目录
- 73 第七十三章 云葱宫
- 74 第七十四章 你想干什么
- 75 第七十五章 都是天意
- 76 第七十六章 还是别去了
- 77 第七十七章 我跟你走
- 78 第七十八章 对峙
- 79 第七十九章 真假难辨
- 80 第八十章 终于还是成了祸水
- 81 第八十一章 那些过往
- 82 第八十二章 静好时光
- 83 第八十三章 将计就计
- 84 第八十四章 诛心战
- 85 第八十五章 水落石出
- 86 第八十六章 天衣有缝
- 87 第八十七章 审讯
- 88 第八十八章 冤冤相报
- 89 第八十九章 结拜
- 90 第九十章 无法化解的纠葛
- 91 第九十一章 注孤生
- 92 第九十二章 拾星之楼
- 93 第九十三章 俎上鱼肉
- 94 第九十四章 假公谋私
- 95 第九十五章 要大婚吗?
- 96 第九十六章 他这个人
- 97 第九十七章 也有紧张的时候
- 98 第九十八章 不速之客
- 99 第九十九章 祸水论
- 100 第一百章 双刃剑
- 101 第一百零一章 王上很闲?
- 102 第一百零二章 容安,容安
- 103 第一百零三章 生劫
- 104 第一百零四章 重生
- 105 第一百零五章 执念
- 106 第一百零六章 满月宴上的意外
- 107 第一百零七章 颠倒众生
- 108 第一百零八章 酒很烈
- 109 第一百零九章 容安的疑惑
- 110 第一百一十章 推理家上线?
- 111 第一百一十一章 地宫谜题
- 112 第一百一十二章 地宫惊魂
- 113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不可能
- 114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天意莫测
- 115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不想醒来
- 116 第一百一十六章 逃避
- 117 第一百一十七章 宫闱秘辛
- 118 第一百一十八章 梨花落,谁人听
- 119 第一百一十九章 心上人
- 120 第一百二十章 王尊也矫情
- 121 第一百二十一章 西风紧,北雁南归
- 122 第一百二十二章 相夫教子
- 123 第一百二十三章 废子?
- 124 第一百二十四章 各为其主
- 125 第一百二十五章 容安逼供
- 126 第一百二十六章 红颜祸水
- 127 第一百二十七章 拜师
- 128 第一百二十八章 病入膏肓
- 129 第一百二十九章 早逝
- 130 第一百三十章 一场戏
- 131 第一百三十一章 狭路相逢
- 132 第一百三十二章 跟你走
- 133 第一百三十三章 禁苑
- 134 第一百三十四章 风流雅士
- 135 第一百三十五章 赖皮
- 136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多疑本性
- 137 第一百三十七章 模糊的记忆
- 138 第一百三十八章 篡位
- 139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天子的人
- 140 第一百四十章 若有来生
- 141 第一百四十一章 最后的挣扎
- 142 第一百四十二章 将门虎女
- 143 第一百四十三章 变化
- 144 第一百四十四章 强者恒强
- 145 第一百四十五章 美人计
- 146 第一百四十六章 生死无差
- 147 第一百四十七章 人不为己
- 148 第一百四十八章 妙人
- 149 第一百四十九章 君怒
- 150 第一百五十章 议和
- 151 第一百五十一章 休书
- 152 第一百五十二章 旧疾
- 153 第一百五十三章 剧变
- 154 第一百五十四章 狼性?狐性?
- 155 第一百五十五章 墨琚的路
- 156 第一百五十六章 瓜葛
- 157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不要走
- 158 第一百五十八章 夺权
- 159 第一百五十九章 无可选择
- 160 第一百六十章 攻城略地
- 161 第一百六十一章 除夕
- 162 第一百六十二章 拖累
- 163 第一百六十三章 噩梦
- 164 第一百六十四章 刺杀
- 165 第一百六十五章 生疑
- 166 第一百六十六章 困顿
- 167 第一百六十七章 离别
- 168 第一百六十八章 托孤
- 169 第一百六十九章 混淆
- 170 第一百七十章 孤胆
- 171 第一百七十一章 苍鸾
- 172 第一百七十二章 鸾凤
- 173 第一百七十三章 自以为是
- 174 第一百七十四章 离间
- 175 第一百七十五章 混战
- 176 第一百七十六章 将死
- 177 第一百七十七章 卿卿为谁
- 178 第一百七十八章 如何逃出去
- 179 第一百七十九章 借兵
- 180 第一百八十章 释兵
- 181 第一百八十一章 挟天子,令诸侯
- 182 第一百八十二章 长长的路
- 183 第一百八十三章 相见欢
- 184 第一百八十四章 道不同
- 185 第一百八十五章 无望
- 186 第一百八十六章 受禅
- 187 第一百八十七章 迷茫
- 188 第一百八十八章 勇敢的心
- 189 第一章 世说战神
- 190 第二章 初遇战神
- 191 第三章 恩怨情仇
- 192 第四章 传说中的乌鸦嘴
- 193 第五章 所谓未见已钟情(1)
- 194 第六章 所谓一见钟情(1)
- 195 第七章 所谓一见钟情(2)
- 196 第八章 所谓一见钟情(3)
- 197 第九章 所谓一见钟情(4)
- 198 第十章 所谓一见钟情(5)
- 199 第十一章 所谓一见钟情(6)
- 200 第十二章 所谓一见钟情(7)
- 201 第十三章 所谓一见钟情(8)
- 202 第十四章 所谓一见钟情(9)
- 203 第十五章 所谓一见钟情(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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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将计就计
第八十三章 将计就计
容安烦乱地将书抛到一旁,这件事不能再思考下去,越思考会越让人害怕。
她自然是害怕从头至尾她也只是墨琚的一颗棋子。连那些所谓的爱都是他演出来的。她将一颗真心付出,甚至连国仇家恨也不顾了,他若只是将她当作一颗棋子……
一定不是这样的。可能……左鸣的废宅根本不是扶辛的藏身之处,扶辛只是临时找了那么个地方将她藏在那里,所以墨琚没能及时找到她。
那晚在城门楼子下墨琚那副憔悴恼火暴怒的模样做不得假。连眸子里都是红血丝,像是要吃人一般。
一定是自己多想了。墨琚他一向那样护着她。就算把她当成一颗棋子,也是颗与众不同的棋子。至少,他一直拿生命在护着这颗棋子。
一颗被人拿生命去护着的棋子,便是做了棋子,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这样想着,心里多少舒服了些。
前殿忽然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像是打起来了似的。容安好奇心起,从炕上下来,趿着鞋子挪步到门前,帘子挑开一点缝隙,顺着缝隙往里观瞧,瞧见官员中分出来两个小阵营,正吵得热火朝天。
听其吵的内容,还是围绕着使者团。
激进派赞成墨琚的做法,主张就不能向恶势力低头,哪怕对方是天子,非出正义,也不能顺从。
保守派表示墨国经不起天子与启国联手来挑战,不如就暂且顺从,娶了那扶宁公主,搁后宫里放着,息事宁人先。反正后宫有的是女人,多这么一个也不多。
激进派里有人十分睿智,当即指出,天子与启国若是出于真心和亲,就不会闹出中毒又失踪的事件来。摆明人家是来黑你的,你怎么可能顺顺利利和亲成功?
保守派便搬出另一件事来。这件事恰好就与容安扯上关系了。说的是,那日是她设宴请扶宁公主的,分明是她妒忌心起,怕扶宁公主将来会夺了她的地位,故设宴害扶宁公主。扶宁公主后来杀人越狱之事,也怪不得人家。哪个人被关起来还不得想办法逃呀?
激进派又驳斥道,谁傻得在自己设的宴上害人呀?何况那人还是满腹机谋的亡黎公主。
保守派道,说不定这正是那亡黎公主的高明之处,假作真时真亦假,虚虚实实叫你分不清楚。
这样的争论其实挺无聊。容安瞧得意兴阑珊,倒是那保守派为首的人,她瞧着倒觉得有意思得紧。那人她认识,墨琚曾指给她看过,正是章如儿的父亲,上卿大人章仝。
瞧这位大人的意思,不置她于死地不想罢休,不晓得是不是全因为公事,没夹带一点私情。据说当初她可是亲生拆散了章家小姐与褚移的亲事,章大人憋着弄死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她瞧章仝瞧得出神,全没注意到墨琚手托腮瞧她瞧了许久了。待猛一回神注意到时,墨琚送她一个扎扎实实的挑眉戏谑的笑,她脸一红,忙放下帘子,逃也似的回炕上歪着了。
墨琚很快便制止了争吵,解散了朝会。掀帘悠闲地踱步而来,容安歪着脑袋瞧他,脸上拿捏出不悦的表情:“不是说有你在谁也不敢拿我怎么样吗?你听听你那些臣子们说的,我要是站前面去,怕是唾沫星子也能淹死我。”
墨琚在她面前站定,悠悠然地望着她,唇边衔着抹迷之微笑,道:“听了大半天,就这点收获?”
容安斜着眼睛看他,嘟囔:“还有就是,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墨琚。”
墨琚挑眉:“嗯?今天我又是哪样的墨琚?”
容安还真当回事地认真想了想,下了断词:“嗯……蛮威风的。”
纪朝三十七诸侯国,一定没有哪个国的国君似他这般,看似慵懒温和却又不怒自威,内藏锋利却又心地纯善,腹黑狠辣却又风华雅致。他就像一个矛盾综合体,任何你想看见的,都能在他身上看见,任何你不想看见的,他都能很好地隐藏起来不让你看见。可他这并不是圆滑。
这种人是巨可怕的。如果可以的话,尽量还是不要选择当他的敌人。她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连褚移那样孤高冷傲的人都对他臣服忠贞了。
墨琚挑眉:“威风?”
容安不吝赞扬:“你是一个天生的王者。以前没瞧过你在朝堂上的样子,今日得见,竟是这般有威严,甚是惊讶。”
墨琚打从和她打交道以来,她就不曾说过这样满溢赞美之词的肉麻话,不禁打起警惕心:“嗯。然后呢?”
“然后?没有然后了呀。”
她竟真的没有再提别的,墨琚凝视她一阵儿,她漆黑眼眸清澈纯净,全没有在戏弄嘲讽他或另藏心思的意思,他挑眉一笑,握住她的手,道:“走吧,先回揽微殿用午膳。”
瞧瞧沙漏,委实已过正午,这一呆竟是长长的两三个时辰。容安的肚子适时地传来咕咕叫的声音,墨琚吩咐成一:“先回去将午膳摆好了。”
成一急急忙忙往回赶。
容安有些好笑:“饿是饿了点,也不用这样发急吧?”
墨琚哼了一声,“成一这差事越发当的好了。真当孤不会发落了他。”
容安主动挽了他的手臂,并肩往外走,边走边笑:“你这个贴心小跟班儿,委实当的好。”
话里也不知是真是假,是讽是赞,墨琚道:“你若不喜欢,那就换了也无妨。”
容安忙道:“我是真心夸赞,你可别当我说的是反话。人家差事当的还是不错的。尤其是这对你的忠心,无人堪比呢。”
墨琚偏头看她,唇角微挑:“他今天又如何在你面前维护他主子我了?”
容安莞尔:“你呀……就是太聪明。他呀,也没做什么了不起的事儿,就是跟我说,做奴才的,就应该是,该听的听见,不该听的就闭上耳朵,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闭上嘴巴。”
墨琚笑笑:“你有什么话直接问我多好。问他何异于问个傻子?”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你随意说点什么,他便能明白你的用意。容安挑了挑眼角眉梢,道:“我就是问他,是不是你将消息封锁了,前次并没有将扶宁公主的死讯传到伏遥城去。”
初夏的阳光正好,明媚有余,热烈不足,正适宜散步,容安一时兴起,拒绝了等候在殿外的轿撵,要步行回揽微殿。
王宫没什么景致,一路上除了往衰败方向开的夹竹桃花,偶有绿柳青松,假山碧湖,便再无其它,赏心悦目谈不上,心旷神怡也不够格,但胜在身边有个秀色可餐的人,容安心情倒不错。
身边的人是朵趁人心意的解语花,她有问,他必有答。她问起扶宁,他诚实答道:“只是将死讯告知了那些个所谓的使者们,自然不会让他们把消息传伏遥城去,我又不傻。”
墨琚低低地笑,容安白他一眼:“连我都被你做的假象骗了,还以为你是有多嚣张,竟然敢让消息传到伏遥城去。”
墨琚道:“你想象力太丰富了。我从来没有说过要将死讯传到伏遥城去。”
容安适时地又提了一句:“你能掌控使者团的行踪,难道也能掌控扶辛的行踪?”
墨琚偏头看了一眼容安,容安的容色瞧上去没什么异色,眼睛里却有一丝闪烁,被墨琚轻易捕捉到。墨琚唇角微抿,修长手指抚上她鬓边,深邃眸子里透出认真神色:“容安,我不是万能的,并不能掌控所有,即使是在这墨国的国都,也有手伸不到的地方。我知道扶辛一定随使者团来了建晖,但一直没找到他的落脚处。云葱宫出事,扶宁逃遁,我也猜出是扶辛所为,可还是没能找到他。这些都不要紧。”
墨琚停下脚步,望住容安,眸子里浮上愧疚之色,“容安,是我不够细致周密,让扶辛钻了空子。”
墨琚欲言又止,望着容安的眸子里除了愧疚,还有些容安瞧不懂的深不可测,手还停在容安鬓边。容安不由紧张:“你……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说?”
墨琚的眸光在容安脸上停了一瞬,若无其事地挪开,淡声道:“没有。”
前后变化如此之巨,说没有什么,打死容安也不信。墨琚凡事都算计在手心里,容安亦是通透之人,两人谁想瞒谁,都是不易。
明白到这个现实,容安轻轻叹了一声,“你是不是想到了,是我将计就计,舍出自己,引扶辛现身的?”
墨琚点点头:“难道不是吗?”
容安有些慌乱地逃开他锐利的眼神,晓得此事瞒也瞒不过了,只能照实说出:“听闻行宫起火,我便猜想,定是扶辛有所动作。正如你所分析,我也在心里曾对此次使者团和扶辛的来意做过一番猜测。固然为了复仇与江山领土是最大的因素,但扶宁的所作所为说明,扶辛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她不敢看墨琚的眼眸,看着路旁一株已在凋谢期的夹竹桃花,继续道:“这别的目的,自然是我。我等着扶辛到宫里来找我。那夜,还让小兮去绊住成一,让侍卫晚些到揽微殿。”
她自然是害怕从头至尾她也只是墨琚的一颗棋子。连那些所谓的爱都是他演出来的。她将一颗真心付出,甚至连国仇家恨也不顾了,他若只是将她当作一颗棋子……
一定不是这样的。可能……左鸣的废宅根本不是扶辛的藏身之处,扶辛只是临时找了那么个地方将她藏在那里,所以墨琚没能及时找到她。
那晚在城门楼子下墨琚那副憔悴恼火暴怒的模样做不得假。连眸子里都是红血丝,像是要吃人一般。
一定是自己多想了。墨琚他一向那样护着她。就算把她当成一颗棋子,也是颗与众不同的棋子。至少,他一直拿生命在护着这颗棋子。
一颗被人拿生命去护着的棋子,便是做了棋子,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这样想着,心里多少舒服了些。
前殿忽然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像是打起来了似的。容安好奇心起,从炕上下来,趿着鞋子挪步到门前,帘子挑开一点缝隙,顺着缝隙往里观瞧,瞧见官员中分出来两个小阵营,正吵得热火朝天。
听其吵的内容,还是围绕着使者团。
激进派赞成墨琚的做法,主张就不能向恶势力低头,哪怕对方是天子,非出正义,也不能顺从。
保守派表示墨国经不起天子与启国联手来挑战,不如就暂且顺从,娶了那扶宁公主,搁后宫里放着,息事宁人先。反正后宫有的是女人,多这么一个也不多。
激进派里有人十分睿智,当即指出,天子与启国若是出于真心和亲,就不会闹出中毒又失踪的事件来。摆明人家是来黑你的,你怎么可能顺顺利利和亲成功?
保守派便搬出另一件事来。这件事恰好就与容安扯上关系了。说的是,那日是她设宴请扶宁公主的,分明是她妒忌心起,怕扶宁公主将来会夺了她的地位,故设宴害扶宁公主。扶宁公主后来杀人越狱之事,也怪不得人家。哪个人被关起来还不得想办法逃呀?
激进派又驳斥道,谁傻得在自己设的宴上害人呀?何况那人还是满腹机谋的亡黎公主。
保守派道,说不定这正是那亡黎公主的高明之处,假作真时真亦假,虚虚实实叫你分不清楚。
这样的争论其实挺无聊。容安瞧得意兴阑珊,倒是那保守派为首的人,她瞧着倒觉得有意思得紧。那人她认识,墨琚曾指给她看过,正是章如儿的父亲,上卿大人章仝。
瞧这位大人的意思,不置她于死地不想罢休,不晓得是不是全因为公事,没夹带一点私情。据说当初她可是亲生拆散了章家小姐与褚移的亲事,章大人憋着弄死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她瞧章仝瞧得出神,全没注意到墨琚手托腮瞧她瞧了许久了。待猛一回神注意到时,墨琚送她一个扎扎实实的挑眉戏谑的笑,她脸一红,忙放下帘子,逃也似的回炕上歪着了。
墨琚很快便制止了争吵,解散了朝会。掀帘悠闲地踱步而来,容安歪着脑袋瞧他,脸上拿捏出不悦的表情:“不是说有你在谁也不敢拿我怎么样吗?你听听你那些臣子们说的,我要是站前面去,怕是唾沫星子也能淹死我。”
墨琚在她面前站定,悠悠然地望着她,唇边衔着抹迷之微笑,道:“听了大半天,就这点收获?”
容安斜着眼睛看他,嘟囔:“还有就是,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墨琚。”
墨琚挑眉:“嗯?今天我又是哪样的墨琚?”
容安还真当回事地认真想了想,下了断词:“嗯……蛮威风的。”
纪朝三十七诸侯国,一定没有哪个国的国君似他这般,看似慵懒温和却又不怒自威,内藏锋利却又心地纯善,腹黑狠辣却又风华雅致。他就像一个矛盾综合体,任何你想看见的,都能在他身上看见,任何你不想看见的,他都能很好地隐藏起来不让你看见。可他这并不是圆滑。
这种人是巨可怕的。如果可以的话,尽量还是不要选择当他的敌人。她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连褚移那样孤高冷傲的人都对他臣服忠贞了。
墨琚挑眉:“威风?”
容安不吝赞扬:“你是一个天生的王者。以前没瞧过你在朝堂上的样子,今日得见,竟是这般有威严,甚是惊讶。”
墨琚打从和她打交道以来,她就不曾说过这样满溢赞美之词的肉麻话,不禁打起警惕心:“嗯。然后呢?”
“然后?没有然后了呀。”
她竟真的没有再提别的,墨琚凝视她一阵儿,她漆黑眼眸清澈纯净,全没有在戏弄嘲讽他或另藏心思的意思,他挑眉一笑,握住她的手,道:“走吧,先回揽微殿用午膳。”
瞧瞧沙漏,委实已过正午,这一呆竟是长长的两三个时辰。容安的肚子适时地传来咕咕叫的声音,墨琚吩咐成一:“先回去将午膳摆好了。”
成一急急忙忙往回赶。
容安有些好笑:“饿是饿了点,也不用这样发急吧?”
墨琚哼了一声,“成一这差事越发当的好了。真当孤不会发落了他。”
容安主动挽了他的手臂,并肩往外走,边走边笑:“你这个贴心小跟班儿,委实当的好。”
话里也不知是真是假,是讽是赞,墨琚道:“你若不喜欢,那就换了也无妨。”
容安忙道:“我是真心夸赞,你可别当我说的是反话。人家差事当的还是不错的。尤其是这对你的忠心,无人堪比呢。”
墨琚偏头看她,唇角微挑:“他今天又如何在你面前维护他主子我了?”
容安莞尔:“你呀……就是太聪明。他呀,也没做什么了不起的事儿,就是跟我说,做奴才的,就应该是,该听的听见,不该听的就闭上耳朵,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闭上嘴巴。”
墨琚笑笑:“你有什么话直接问我多好。问他何异于问个傻子?”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你随意说点什么,他便能明白你的用意。容安挑了挑眼角眉梢,道:“我就是问他,是不是你将消息封锁了,前次并没有将扶宁公主的死讯传到伏遥城去。”
初夏的阳光正好,明媚有余,热烈不足,正适宜散步,容安一时兴起,拒绝了等候在殿外的轿撵,要步行回揽微殿。
王宫没什么景致,一路上除了往衰败方向开的夹竹桃花,偶有绿柳青松,假山碧湖,便再无其它,赏心悦目谈不上,心旷神怡也不够格,但胜在身边有个秀色可餐的人,容安心情倒不错。
身边的人是朵趁人心意的解语花,她有问,他必有答。她问起扶宁,他诚实答道:“只是将死讯告知了那些个所谓的使者们,自然不会让他们把消息传伏遥城去,我又不傻。”
墨琚低低地笑,容安白他一眼:“连我都被你做的假象骗了,还以为你是有多嚣张,竟然敢让消息传到伏遥城去。”
墨琚道:“你想象力太丰富了。我从来没有说过要将死讯传到伏遥城去。”
容安适时地又提了一句:“你能掌控使者团的行踪,难道也能掌控扶辛的行踪?”
墨琚偏头看了一眼容安,容安的容色瞧上去没什么异色,眼睛里却有一丝闪烁,被墨琚轻易捕捉到。墨琚唇角微抿,修长手指抚上她鬓边,深邃眸子里透出认真神色:“容安,我不是万能的,并不能掌控所有,即使是在这墨国的国都,也有手伸不到的地方。我知道扶辛一定随使者团来了建晖,但一直没找到他的落脚处。云葱宫出事,扶宁逃遁,我也猜出是扶辛所为,可还是没能找到他。这些都不要紧。”
墨琚停下脚步,望住容安,眸子里浮上愧疚之色,“容安,是我不够细致周密,让扶辛钻了空子。”
墨琚欲言又止,望着容安的眸子里除了愧疚,还有些容安瞧不懂的深不可测,手还停在容安鬓边。容安不由紧张:“你……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说?”
墨琚的眸光在容安脸上停了一瞬,若无其事地挪开,淡声道:“没有。”
前后变化如此之巨,说没有什么,打死容安也不信。墨琚凡事都算计在手心里,容安亦是通透之人,两人谁想瞒谁,都是不易。
明白到这个现实,容安轻轻叹了一声,“你是不是想到了,是我将计就计,舍出自己,引扶辛现身的?”
墨琚点点头:“难道不是吗?”
容安有些慌乱地逃开他锐利的眼神,晓得此事瞒也瞒不过了,只能照实说出:“听闻行宫起火,我便猜想,定是扶辛有所动作。正如你所分析,我也在心里曾对此次使者团和扶辛的来意做过一番猜测。固然为了复仇与江山领土是最大的因素,但扶宁的所作所为说明,扶辛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她不敢看墨琚的眼眸,看着路旁一株已在凋谢期的夹竹桃花,继续道:“这别的目的,自然是我。我等着扶辛到宫里来找我。那夜,还让小兮去绊住成一,让侍卫晚些到揽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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