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72 第七十二章 未知的过往
- 73 第七十三章 云葱宫
- 74 第七十四章 你想干什么
- 75 第七十五章 都是天意
- 76 第七十六章 还是别去了
- 77 第七十七章 我跟你走
- 78 第七十八章 对峙
- 79 第七十九章 真假难辨
- 80 第八十章 终于还是成了祸水
- 81 第八十一章 那些过往
- 82 第八十二章 静好时光
- 83 第八十三章 将计就计
- 84 第八十四章 诛心战
- 85 第八十五章 水落石出
- 86 第八十六章 天衣有缝
- 87 第八十七章 审讯
- 88 第八十八章 冤冤相报
- 89 第八十九章 结拜
- 90 第九十章 无法化解的纠葛
- 91 第九十一章 注孤生
- 92 第九十二章 拾星之楼
- 93 第九十三章 俎上鱼肉
- 94 第九十四章 假公谋私
- 95 第九十五章 要大婚吗?
- 96 第九十六章 他这个人
- 97 第九十七章 也有紧张的时候
- 98 第九十八章 不速之客
- 99 第九十九章 祸水论
- 100 第一百章 双刃剑
- 101 第一百零一章 王上很闲?
- 102 第一百零二章 容安,容安
- 103 第一百零三章 生劫
- 104 第一百零四章 重生
- 105 第一百零五章 执念
- 106 第一百零六章 满月宴上的意外
- 107 第一百零七章 颠倒众生
- 108 第一百零八章 酒很烈
- 109 第一百零九章 容安的疑惑
- 110 第一百一十章 推理家上线?
- 111 第一百一十一章 地宫谜题
- 112 第一百一十二章 地宫惊魂
- 113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不可能
- 114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天意莫测
- 115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不想醒来
- 116 第一百一十六章 逃避
- 117 第一百一十七章 宫闱秘辛
- 118 第一百一十八章 梨花落,谁人听
- 119 第一百一十九章 心上人
- 120 第一百二十章 王尊也矫情
- 121 第一百二十一章 西风紧,北雁南归
- 122 第一百二十二章 相夫教子
- 123 第一百二十三章 废子?
- 124 第一百二十四章 各为其主
- 125 第一百二十五章 容安逼供
- 126 第一百二十六章 红颜祸水
- 127 第一百二十七章 拜师
- 128 第一百二十八章 病入膏肓
- 129 第一百二十九章 早逝
- 130 第一百三十章 一场戏
- 131 第一百三十一章 狭路相逢
- 132 第一百三十二章 跟你走
- 133 第一百三十三章 禁苑
- 134 第一百三十四章 风流雅士
- 135 第一百三十五章 赖皮
- 136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多疑本性
- 137 第一百三十七章 模糊的记忆
- 138 第一百三十八章 篡位
- 139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天子的人
- 140 第一百四十章 若有来生
- 141 第一百四十一章 最后的挣扎
- 142 第一百四十二章 将门虎女
- 143 第一百四十三章 变化
- 144 第一百四十四章 强者恒强
- 145 第一百四十五章 美人计
- 146 第一百四十六章 生死无差
- 147 第一百四十七章 人不为己
- 148 第一百四十八章 妙人
- 149 第一百四十九章 君怒
- 150 第一百五十章 议和
- 151 第一百五十一章 休书
- 152 第一百五十二章 旧疾
- 153 第一百五十三章 剧变
- 154 第一百五十四章 狼性?狐性?
- 155 第一百五十五章 墨琚的路
- 156 第一百五十六章 瓜葛
- 157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不要走
- 158 第一百五十八章 夺权
- 159 第一百五十九章 无可选择
- 160 第一百六十章 攻城略地
- 161 第一百六十一章 除夕
- 162 第一百六十二章 拖累
- 163 第一百六十三章 噩梦
- 164 第一百六十四章 刺杀
- 165 第一百六十五章 生疑
- 166 第一百六十六章 困顿
- 167 第一百六十七章 离别
- 168 第一百六十八章 托孤
- 169 第一百六十九章 混淆
- 170 第一百七十章 孤胆
- 171 第一百七十一章 苍鸾
- 172 第一百七十二章 鸾凤
- 173 第一百七十三章 自以为是
- 174 第一百七十四章 离间
- 175 第一百七十五章 混战
- 176 第一百七十六章 将死
- 177 第一百七十七章 卿卿为谁
- 178 第一百七十八章 如何逃出去
- 179 第一百七十九章 借兵
- 180 第一百八十章 释兵
- 181 第一百八十一章 挟天子,令诸侯
- 182 第一百八十二章 长长的路
- 183 第一百八十三章 相见欢
- 184 第一百八十四章 道不同
- 185 第一百八十五章 无望
- 186 第一百八十六章 受禅
- 187 第一百八十七章 迷茫
- 188 第一百八十八章 勇敢的心
- 189 第一章 世说战神
- 190 第二章 初遇战神
- 191 第三章 恩怨情仇
- 192 第四章 传说中的乌鸦嘴
- 193 第五章 所谓未见已钟情(1)
- 194 第六章 所谓一见钟情(1)
- 195 第七章 所谓一见钟情(2)
- 196 第八章 所谓一见钟情(3)
- 197 第九章 所谓一见钟情(4)
- 198 第十章 所谓一见钟情(5)
- 199 第十一章 所谓一见钟情(6)
- 200 第十二章 所谓一见钟情(7)
- 201 第十三章 所谓一见钟情(8)
- 202 第十四章 所谓一见钟情(9)
- 203 第十五章 所谓一见钟情(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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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静好时光
第八十二章 静好时光
容安想象着,从前和他在一起的那些从容静好的时光该是一种什么模样。可想来想去,脑海始终如今晚的月色一般,似昏似明,蒙了层雾气,瞧不甚清。
她懵懂地问:“从前,我们在一起是怎样的?”
墨琚就在她耳边细细描述给她听:“那时,你被我拘在这揽微殿里,常常被我惹得恼羞成怒。你可能不知道,你恼羞成怒的时候是最有活力的时候。会忘了自己脸上的伤,会和我据理力争,争不过的时候你甚至还会操家伙打我。”
他嘴角始终挂着浅浅笑意。如今想来,那时候竟是那般美好。真正可用从容静好来形容。
容安偏着头,不信他的话,“我敢打你?我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不知何时,墨琚和她坐在了同一张椅子上,她被他拢在臂弯里,她低着头,一双手闲极无聊摆弄着他衣裳上的云纹刺绣,墨琚下巴抵在她头顶上,轻笑:“嗯,你自己胆色如何,自己不清楚吗?”
容安不好意思地干咳了两声。耳根发烫。她的胆子……不敢妄自称大,但委实也没怕过什么人什么事。
墨琚伸出手,指着手背上一处痕迹道:“瞧瞧,这就是你挠我时留下的罪证。”
那处痕迹共有三道,确为爪印,容安将自己的手并拢比了上去,十分合衬,是自己的爪印无疑了。
容安表示疑惑:“我若真爱你,何至于下此毒手?墨琚,你是不是骗了我什么?啧啧,这得使了多大的劲儿才能挠成这样?”
墨琚将她往身上拢紧了紧,她觉得憋闷,又往外挣了挣,嘟囔:“不能喘气了。”
墨琚道:“那时候你也是住在揽微殿。”他指了指窗外湖心的竹亭,“我不上朝听政的时候,就把书案搬至亭中,我批阅文书,你兴致好的时候会抚琴给我听,兴致缺缺的时候,就爱跟湖里的鱼胡说八道编排我的不是。”
容安质疑:“我是不是傻?”
墨琚挑眉:“不信?湖里的鱼都认识你了,它们可以作证我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假的。”
容安方反应过来他拿她开玩笑,在他身上狠狠掐了一把,嗔道:“尽胡说八道,湖里的鱼怎么作证?我看是你胡说八道编排我吧?”
墨琚笑出声来,指着窗外浓浓夜色道:“我指天发誓,所说的话句句属实。”
难得见他笑得这样开怀的时候,一刹那仿佛花都绽放了。容安心里一下被火融了冰一般,软成水,瞧着他,半句强硬的话也说不出来,嘟囔:“原来你是这样的墨琚。”
“嗯?怎样的墨琚?”
墨琚的脸近在咫尺,呼吸可闻,容安紧张得说话就走了样:“就是……小家子气的墨琚,我编排你几句,你竟然记到现在!再……再者,我编排你,定然是因为你缺点太多!做过的坏事太多!”
“缺点太多?做过的坏事太多?嗯,让我想想,我那时都做过什么坏事。嗯……”墨琚拖长了声音,一副忆往事的模样,“我犯懒的时候,曾经强迫你帮我处理政务。这算不算坏事?”
容安睁大眼睛:“这还不算?你这分明是把我往火坑里推!”
墨琚悠然道:“我一直在火坑里呢。”
容安眨眨眼:“那……跳焉?不跳焉?”抬眸瞧瞧那张隽秀精致到无可挑剔的脸,眼睛一闭,“还是跳吧。”
明知是火坑,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跳下去。容安这状若玩笑的话,却委实出自真心。
墨国就是一个巨大的火坑,墨琚就是那熊熊烈火,而她,就是那只扑向火焰的傻蛾子。
一句话戳在了墨琚的心坎里,直戳得墨琚心动情动,情不自禁抬起她圆润的下巴,对着嘴唇吻了下去。
诚然,最后的最后,依旧结束在墨琚的磨牙声中:“这孩子定是我前世欠下的债,今生这样来折磨人。”
容安不厚道地赏了半晚上的昏黄月光,又趁着月光未散去榻上呼呼大睡了大半个晚上。清晨醒来,神清气爽,墨琚要上朝,吩咐她也更衣。她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表示不解。
墨琚淡然道:“随我去上朝。”
容安一听,又怂回被窝里了,“不去,那我成什么了?虽然你这个王一直就做得很随意,外面也传着那么多诸如好色成性之类的不良传言,但你若是想把传言给坐实了,也拜托你传言里的女主不要是我。我受不起。”
墨琚淡淡看她一眼,话说得很随意:“横竖也背着个祸水的名声呢,一辈子都莫想洗掉了,还怕再多这么一丁半点儿?”
“……”一句话勾起容安无限恼恨,恼了半天,赌气道:“去就去!谁怕!”
墨琚帮她拿衣裳,还贴心地帮她往身上穿,给她系腰带的时候,贴着她耳际轻声道:“你放心,不是让你跟我去前朝。听政的地方有一个供休息的内殿,你去那里等我,离我近些,我也好放心。”
容安恍悟,原是被扶辛吓怕了。不禁笑他:“原来也有你怕的时候!”
墨琚道:“我怕的事情多了。事关你的,都怕。”
容安道:“就算扶辛他有那个胆子再来,但现在不是被你抓起来了嘛。”
墨琚眸子里一闪而过冷色,“扶宁还在外面。那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转瞬又是一挑眉:“其实我是不想和你分开。”
容安一向对他这种暗戳戳的撒娇卖萌动作毫无抵抗力,瞬间举白旗妥协:“好吧好吧,我跟你去。”
墨琚口中供休息的内殿,毋宁说是一个中型的书库。书库打扫得一尘不染,靠窗的位置有一铺大炕,上面铺了暄软的被褥,成一献殷勤儿:“都是内务司今天一大早准备的,晓得主母睡不得硬床,褥子都铺了半尺厚呢。”
墨琚临走前道:“这里的书你随便看,闷了就让成一到前面叫我一声,我过来陪你说话。”
俨然就是一个昏君的派头。
容安随手拿了卷书册,歪在靠背上,摆摆手:“你去吧,有这些书哪里还会觉得闷?”
心里却道我宁肯寂寞着闷着也不要去当你的祸水被你前朝那些老头子们戳我脊梁骨憋着弄死我。
墨琚似一眼看穿了她的心事,已经走到门口打开半边门帘,又回过头来道:“你放心,有我在,前朝那些人谁也不敢说你什么,更不敢对你做什么。”
容安脸上浮出个看着就很假的笑容,敷衍他道:“晓得了,你快去吧。”
墨琚挑唇角一笑,落在容安眼中,容安一时竟觉得那笑容有些诡异。
不过片刻,前面的说话声便清晰传入耳中。原来这里与前殿虽一墙之隔,却丝毫不隔音。
容安不敢确定墨琚带她来此的真正目的了。若说只是为了怕她一个人留在揽微殿会出事,多派些侍卫便是;若说是为了让她来此听政……他不是最希望她袖手的么?
前面的声音朗朗,起初在讨论一些各地呈上来的折子,譬如哪里出现了灾情,哪里又丰收了,哪里的治安不太好,需要换个官员,哪里又闹出了乱子需派人去平息……诸如此类,墨琚说话不多,但每一句话都直击重点,各种难题化解起来并未觉得有多么棘手。
容安在心里叹了一声,果然天生就是做王者的材料。
再后来话题就转到了使者团身上来。负责使者们吃喝拉撒的官员呈报,那几位已经闹翻了天,现如今正闹绝食抗议呢。
墨琚的声音听不出喜怒,“那就让他们绝。告诉他们,若是想埋骨建晖,孤倒不吝啬送一个坟头埋他们。死一个孤赚一个,死一双孤赚一双。将此话原原本本说与他们听就是。”
容安听得嘴角直抽,这位国主耍起横来,真的是比八爪蟹还横。但这委实是治那些人的好办法。容安边抽边笑。
那位负责的官员道了一声“是”,大约也是很满意墨琚的做法,说话的底气十分足。
墨琚又道:“差妥贴的人去伏遥城给天子送个消息,就说扶宁公主不见了,非是孤不娶。”
容安朝成一招招手,问他:“你成天跟着你们王,我问你一件事儿。”
成一道:“主母尽管问,王上有命,主母若是有问题,让奴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容安嘀咕:“墨琚居然连这个也吩咐了?那我问你,是不是你们王上将扶宁公主出事的消息封锁了?前次不是给使者团传了死讯吗?怎么使者团竟没有将死讯传到伏遥城去吗?”
成一一脸懵逼,道:“奴才只负责伺候王上的饮食起居,对前朝的事委实不懂呀。”
容安撇嘴:“你就装吧。就算不懂,听还没听过?”
成一一副憋屈脸:“奴才打从进宫第一天起,师父就教奴才该听的听,不该听的就不要听。”
容安继续撇嘴:“嗯,还教你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不能说呢。怪道你能得墨琚这么多年的信任呢。”
成一扯出个很虚的笑容,甚至是有点谄媚的笑:“奴才就当主母这是在夸奴才呢。奴才打小学的就是本分做人,本分做事,主母勿怪。”
容安朝他不耐地摆摆手:“罢,懒得同你多说。你去帮我拿些点心茶水吧。”
成一这里问不出任何话,不过这话问与不问也没什么区别了。这件事看来就是墨琚一手遮天,没有允许走漏半点风声。
但,照理说,扶辛就在建晖城,除非是墨琚将他也防住了,否则,他怎能不将消息传回伏遥城和启国?若墨琚想将他防住了,首先就得知道他的落脚处……
他的落脚处就在左鸣的废宅里,她正是被掳到了那里。可是她失踪了两天,墨琚都没有找到她……
她懵懂地问:“从前,我们在一起是怎样的?”
墨琚就在她耳边细细描述给她听:“那时,你被我拘在这揽微殿里,常常被我惹得恼羞成怒。你可能不知道,你恼羞成怒的时候是最有活力的时候。会忘了自己脸上的伤,会和我据理力争,争不过的时候你甚至还会操家伙打我。”
他嘴角始终挂着浅浅笑意。如今想来,那时候竟是那般美好。真正可用从容静好来形容。
容安偏着头,不信他的话,“我敢打你?我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不知何时,墨琚和她坐在了同一张椅子上,她被他拢在臂弯里,她低着头,一双手闲极无聊摆弄着他衣裳上的云纹刺绣,墨琚下巴抵在她头顶上,轻笑:“嗯,你自己胆色如何,自己不清楚吗?”
容安不好意思地干咳了两声。耳根发烫。她的胆子……不敢妄自称大,但委实也没怕过什么人什么事。
墨琚伸出手,指着手背上一处痕迹道:“瞧瞧,这就是你挠我时留下的罪证。”
那处痕迹共有三道,确为爪印,容安将自己的手并拢比了上去,十分合衬,是自己的爪印无疑了。
容安表示疑惑:“我若真爱你,何至于下此毒手?墨琚,你是不是骗了我什么?啧啧,这得使了多大的劲儿才能挠成这样?”
墨琚将她往身上拢紧了紧,她觉得憋闷,又往外挣了挣,嘟囔:“不能喘气了。”
墨琚道:“那时候你也是住在揽微殿。”他指了指窗外湖心的竹亭,“我不上朝听政的时候,就把书案搬至亭中,我批阅文书,你兴致好的时候会抚琴给我听,兴致缺缺的时候,就爱跟湖里的鱼胡说八道编排我的不是。”
容安质疑:“我是不是傻?”
墨琚挑眉:“不信?湖里的鱼都认识你了,它们可以作证我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假的。”
容安方反应过来他拿她开玩笑,在他身上狠狠掐了一把,嗔道:“尽胡说八道,湖里的鱼怎么作证?我看是你胡说八道编排我吧?”
墨琚笑出声来,指着窗外浓浓夜色道:“我指天发誓,所说的话句句属实。”
难得见他笑得这样开怀的时候,一刹那仿佛花都绽放了。容安心里一下被火融了冰一般,软成水,瞧着他,半句强硬的话也说不出来,嘟囔:“原来你是这样的墨琚。”
“嗯?怎样的墨琚?”
墨琚的脸近在咫尺,呼吸可闻,容安紧张得说话就走了样:“就是……小家子气的墨琚,我编排你几句,你竟然记到现在!再……再者,我编排你,定然是因为你缺点太多!做过的坏事太多!”
“缺点太多?做过的坏事太多?嗯,让我想想,我那时都做过什么坏事。嗯……”墨琚拖长了声音,一副忆往事的模样,“我犯懒的时候,曾经强迫你帮我处理政务。这算不算坏事?”
容安睁大眼睛:“这还不算?你这分明是把我往火坑里推!”
墨琚悠然道:“我一直在火坑里呢。”
容安眨眨眼:“那……跳焉?不跳焉?”抬眸瞧瞧那张隽秀精致到无可挑剔的脸,眼睛一闭,“还是跳吧。”
明知是火坑,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跳下去。容安这状若玩笑的话,却委实出自真心。
墨国就是一个巨大的火坑,墨琚就是那熊熊烈火,而她,就是那只扑向火焰的傻蛾子。
一句话戳在了墨琚的心坎里,直戳得墨琚心动情动,情不自禁抬起她圆润的下巴,对着嘴唇吻了下去。
诚然,最后的最后,依旧结束在墨琚的磨牙声中:“这孩子定是我前世欠下的债,今生这样来折磨人。”
容安不厚道地赏了半晚上的昏黄月光,又趁着月光未散去榻上呼呼大睡了大半个晚上。清晨醒来,神清气爽,墨琚要上朝,吩咐她也更衣。她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表示不解。
墨琚淡然道:“随我去上朝。”
容安一听,又怂回被窝里了,“不去,那我成什么了?虽然你这个王一直就做得很随意,外面也传着那么多诸如好色成性之类的不良传言,但你若是想把传言给坐实了,也拜托你传言里的女主不要是我。我受不起。”
墨琚淡淡看她一眼,话说得很随意:“横竖也背着个祸水的名声呢,一辈子都莫想洗掉了,还怕再多这么一丁半点儿?”
“……”一句话勾起容安无限恼恨,恼了半天,赌气道:“去就去!谁怕!”
墨琚帮她拿衣裳,还贴心地帮她往身上穿,给她系腰带的时候,贴着她耳际轻声道:“你放心,不是让你跟我去前朝。听政的地方有一个供休息的内殿,你去那里等我,离我近些,我也好放心。”
容安恍悟,原是被扶辛吓怕了。不禁笑他:“原来也有你怕的时候!”
墨琚道:“我怕的事情多了。事关你的,都怕。”
容安道:“就算扶辛他有那个胆子再来,但现在不是被你抓起来了嘛。”
墨琚眸子里一闪而过冷色,“扶宁还在外面。那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转瞬又是一挑眉:“其实我是不想和你分开。”
容安一向对他这种暗戳戳的撒娇卖萌动作毫无抵抗力,瞬间举白旗妥协:“好吧好吧,我跟你去。”
墨琚口中供休息的内殿,毋宁说是一个中型的书库。书库打扫得一尘不染,靠窗的位置有一铺大炕,上面铺了暄软的被褥,成一献殷勤儿:“都是内务司今天一大早准备的,晓得主母睡不得硬床,褥子都铺了半尺厚呢。”
墨琚临走前道:“这里的书你随便看,闷了就让成一到前面叫我一声,我过来陪你说话。”
俨然就是一个昏君的派头。
容安随手拿了卷书册,歪在靠背上,摆摆手:“你去吧,有这些书哪里还会觉得闷?”
心里却道我宁肯寂寞着闷着也不要去当你的祸水被你前朝那些老头子们戳我脊梁骨憋着弄死我。
墨琚似一眼看穿了她的心事,已经走到门口打开半边门帘,又回过头来道:“你放心,有我在,前朝那些人谁也不敢说你什么,更不敢对你做什么。”
容安脸上浮出个看着就很假的笑容,敷衍他道:“晓得了,你快去吧。”
墨琚挑唇角一笑,落在容安眼中,容安一时竟觉得那笑容有些诡异。
不过片刻,前面的说话声便清晰传入耳中。原来这里与前殿虽一墙之隔,却丝毫不隔音。
容安不敢确定墨琚带她来此的真正目的了。若说只是为了怕她一个人留在揽微殿会出事,多派些侍卫便是;若说是为了让她来此听政……他不是最希望她袖手的么?
前面的声音朗朗,起初在讨论一些各地呈上来的折子,譬如哪里出现了灾情,哪里又丰收了,哪里的治安不太好,需要换个官员,哪里又闹出了乱子需派人去平息……诸如此类,墨琚说话不多,但每一句话都直击重点,各种难题化解起来并未觉得有多么棘手。
容安在心里叹了一声,果然天生就是做王者的材料。
再后来话题就转到了使者团身上来。负责使者们吃喝拉撒的官员呈报,那几位已经闹翻了天,现如今正闹绝食抗议呢。
墨琚的声音听不出喜怒,“那就让他们绝。告诉他们,若是想埋骨建晖,孤倒不吝啬送一个坟头埋他们。死一个孤赚一个,死一双孤赚一双。将此话原原本本说与他们听就是。”
容安听得嘴角直抽,这位国主耍起横来,真的是比八爪蟹还横。但这委实是治那些人的好办法。容安边抽边笑。
那位负责的官员道了一声“是”,大约也是很满意墨琚的做法,说话的底气十分足。
墨琚又道:“差妥贴的人去伏遥城给天子送个消息,就说扶宁公主不见了,非是孤不娶。”
容安朝成一招招手,问他:“你成天跟着你们王,我问你一件事儿。”
成一道:“主母尽管问,王上有命,主母若是有问题,让奴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容安嘀咕:“墨琚居然连这个也吩咐了?那我问你,是不是你们王上将扶宁公主出事的消息封锁了?前次不是给使者团传了死讯吗?怎么使者团竟没有将死讯传到伏遥城去吗?”
成一一脸懵逼,道:“奴才只负责伺候王上的饮食起居,对前朝的事委实不懂呀。”
容安撇嘴:“你就装吧。就算不懂,听还没听过?”
成一一副憋屈脸:“奴才打从进宫第一天起,师父就教奴才该听的听,不该听的就不要听。”
容安继续撇嘴:“嗯,还教你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不能说呢。怪道你能得墨琚这么多年的信任呢。”
成一扯出个很虚的笑容,甚至是有点谄媚的笑:“奴才就当主母这是在夸奴才呢。奴才打小学的就是本分做人,本分做事,主母勿怪。”
容安朝他不耐地摆摆手:“罢,懒得同你多说。你去帮我拿些点心茶水吧。”
成一这里问不出任何话,不过这话问与不问也没什么区别了。这件事看来就是墨琚一手遮天,没有允许走漏半点风声。
但,照理说,扶辛就在建晖城,除非是墨琚将他也防住了,否则,他怎能不将消息传回伏遥城和启国?若墨琚想将他防住了,首先就得知道他的落脚处……
他的落脚处就在左鸣的废宅里,她正是被掳到了那里。可是她失踪了两天,墨琚都没有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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