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和行尸走肉一般走到门前，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周围的道士不知道凌霄是怎么出来的，但在如今也没人来深究了。

    天机子在里听到有人来报，赶紧走出门来。

    他叹了口气，让其他的道长帮凌霄换身衣裳，换完就来灵堂吧。

    等凌霄真切的站在灵堂时，他那颗不安的心终是落了地。砸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溅起带着尘土的鲜血。一滴滴、一簇簇，一瓣瓣...

    师父，你起来吧！

    师父，我再也不出去了，我不去找白芷了，你回来吧！

    凌霄扑在师父的棺木之上，看着紧闭着双眼的清虚道长，终是哀声痛哭。

    原来，至亲亡去是这般的痛苦，仿佛世界末日。

    他看不清师父的脸，他感受不到师父的气息，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那永恒的宁静和痛苦集结在一刻跳不过去。

    凌霄傻了，原来他得承受能力并没有多强。想白芷先后失去几位至亲仍能够活蹦乱跳的活着真是不易，他不行，他过不去。

    师父，到底是何人害的你？你告诉我啊！

    师父...就在凌霄痛不欲生之时，一道严肃的声音响起。

    “凌霄，你要振作！”

    熟悉的话语传来，凌霄身躯一震。他这才注意到，纯阳子竟然回来了。他一直站在灵堂回礼的首位，以掌门之姿指导着丧事过往。

    原来是他！

    怪不得师父出事了。

    凌霄眯着眼瞪着纯阳子，若说师父的死同他没有关系，打死他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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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叔是何时归来的？”

    此时的凌霄已经知道师父是受人暗害，在紫薇后殿闭关时，胸前遭重物击打五脏皆碎而亡。凶手是谁，到现在也未曾查清楚，只等县里的仵作过来，帮忙捉拿真凶。

    可如今红河县城封了城门，白云观实属个三不管的地界，想要查明清虚道长的死因着实有难度。

    纯阳子冷眼打量着凌霄，在他心里这是个极有天姿的徒弟。若不是他和白芷那个妖女走的太近，他倒是真的想将自己的衣钵，包括...那个秘密都传授于他的。

    可他...也不知是否病入膏肓，还有没有的救？

    “我也是刚刚归来，便听得这一噩耗！慈悲！”

    凌霄点点头，真是巧得很。为何你一回来就师父就出了事儿，别人不知，凌霄心知肚明。明明是师父答应了他，等纯阳子回来就会找他问个明白。

    白家的、黄家的，都因为一本册子受到他的追杀乃至灭门。

    现在，轮到师父了吗？

    是不是师父手中的蛊玉和册子也被他纳入囊中？

    “敢问师叔，可查到凶手为何人？”

    忍着悲痛，凌霄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出口。纯阳子甩了甩衣袖，用恨其不争的眼神看着凌霄，难道你不知吗？

    平日里清虚道长与世无争，经常闭关修炼，根本没有什么仇家可言。再者，凭清虚道长的伸手，一般人都不可能近他的身，说是重物袭胸，可老道的胸口外表根本看不出问题，只是里面五脏六腑皆被震碎。

    这样的重击，现场却无任何打斗的痕迹。仿佛这一重击，是来自地狱或者太虚，无形中让整个人瞬间承受毙命。

    这样的过程结果，难道还能归结是人类所为吗？

    “能拥有如此力量者，恐怕世间也没有几个人了！不是邪术是什么？”

    凌霄冷眼看着纯阳子演戏，这样的邪术这样的力量难道他不拥有吗？他暗室里的那套盔甲又是什么？

    如今，他竟然还有脸站在师父的灵堂之上...“你竟然还敢笑！还不都是因为你...”

    天机子上前捶了凌霄几拳，拳头甚是用力，凌霄疼的直不起腰来。

    “若不是你招惹那个妖女上来，掌门师兄怎会遭此厄运？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该死！亏得掌门师兄说你是他的接班人，你其实就是个白眼狼，将师兄害死了！”

    他说完这话，纯阳子脸色一变。

    门下其他人并无反应，纯阳子赶忙示意其他人去拉住天机子，如今正是大乱之时，同室再起干戈成何体统？

    他压下一口气，复杂的看了天机子一眼。

    天机子到底什么意思？看起来像是在替自己说话，可谁都知道清虚道长生前曾说过自己百年之后让凌霄继承白云观。可那时仅是说说而已，并没有将象征于掌门之位的玉牒交到凌霄手中。

    如今，纯阳子本可以用威望和凌霄与那妖女的丑事做文章，自己坐稳掌门之位。

    大家都纷纷不提当年之事，天机子却是话多，将这事儿都抖落出来。

    掌门虽然被人杀害，可最没有可能的便是凌霄。

    若是他争上一争，这掌门之位纯阳子必然登的有些麻烦。

    “好了，大家不要闹了！如今，外面民众不安，内里掌门之死不察，把精力用到正经事上去！”

    众人纷纷听令，唯有凌霄等着纯阳子，他回来了，白芷呢？

    白芷又被他关到了哪里？

    “白芷人呢？”

    想到白芷沦落到纯阳子手中，凌霄浑身都觉得发寒。

    纯阳子冷哼一下，这个时候还想着那个妖女，果然是扶不上墙的阿斗，他拂袖离去。天机子瞪了凌霄一眼，“那个妖女被纯阳师兄关起来了，你暂且收收心去查查掌门的死因吧！”

    凌霄漠然的站在灵堂之中，其他同门见他这般模样，纷纷离他远远地，继续敲打着木鱼诵着往生经咒。

    既然说人被关起来了，那就说明暂时没有危险。白芷身上还有纯阳子想要的秘密，一时半会儿他是不会要了白芷的性命。凌霄缓缓跪在灵堂中间，对着师父的灵柩磕了三个响头。

    “师父，你放心，我一定会查到证据找到真凶给你报仇！”

    说完，他起身往后殿走去。既然师父是在后殿被人暗杀的，现场一定还有些痕迹可寻。

    可等他到后殿之时，后殿已被人严加看管。

    他大步向前走去，结果就被一个小道士给拦住了。

    “让开！”

    那小道士面上很是为难，他认得这是凌霄子师兄。可师叔吩咐过，任何人不得进入打扰掌门的清静。凌霄瞪着对方，他在努力克制，就怕一个不小心拳头砸了出去。

    另外一个人碰了碰小道士的肩膀，也不看看凌霄是什么人，他就敢拦。

    “大师兄，您进去祭拜师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