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自己只是这个妖道骗人的看门狗，只要没死还能叫唤就得死守在这里？程小鬼心中的怒气越来越甚，整个人脸色都变得一块块乌青。

    洞口传来脚步声，有人进来了。程小鬼的耳朵很尖，不仅是凌霄回来了，还有人同他一起进来。

    程小鬼摆正心态，直直的站在床边看着黑漆漆的洞口。来者正是纯阳子和凌霄。

    凌霄面无表情走了进来，随后坐在原来的位子上打坐不理会纯阳子。纯阳子冷笑一声，白芷那个小妖女可是一天两夜没了魄，再挺上个两天一夜，恐怕整个人都会变成傻子吧！

    “傻又如何，我照样能救她！”

    “那你可得期盼杜司令能好好照顾她...”

    让别的男人照顾白芷，如何照顾？

    凌霄低着头没有答话。纯阳子今日本来就没打算过问图的事儿，他已经派人盯着金满堂了，金满堂如今在杜府里如今还算半个客人，得费一番功夫才能撬开他的嘴。等拿到金家的图之后，他再来审问凌霄也不迟。

    反正在这冰室，就算凌霄气血再足，会本门绝学，能撑下来半月也是极限了。

    “不过听说杜家的那位夫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那小妖女好像被毁了容貌...”

    凌霄猛然抬头，他知道杜蘅的夫人，叫丁香。如果不是她用了诡计，白芷也不会轻易的从杜府离开。如今她这番回去避难，自然受她刁难。

    可杜蘅哪去了？他不是对白芷念念不忘，这一年来一直追着不肯放手吗？

    怎么到他身边，他还不能把人保护好？

    凌霄的眼神渐渐暗淡下去，他此时就算再愤怒又能做些什么呢？情绪激动失控，正中纯阳子下怀。

    “师叔，我想问你一句话！”

    纯阳子既然非要说，凌霄只得岔开话题。

    “师父的死，是不是你下的手？”

    如今这洞里并无外人，凌霄叫了声师叔，也是顾念着昔日的情分。在这儿，他总能说实话了吧！

    纯阳子在洞内转了一圈，昏暗的灯光下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彻骨的寒冷让他有些难受，这鬼地方...只有鬼才愿意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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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自己来查！”

    没有承认，亦没有否认。凌霄身子前倾，一口气憋在胸口，可又能把他怎样呢？

    纯阳子哈哈大笑两声转身就要离开，程小鬼急急跟了上去。洞中回音很大，凌霄倒是能清楚的听到二人的对话。那程小鬼说他想出去转转，能不能请姐姐来看着。

    结果被纯阳子给顶了回来，“一个小鬼还在与我讲条件，别忘了你当初发过的誓！”

    也不知是什么誓言，程小鬼再进来时，满脸的戾气。

    凌霄心中活泛起来，如果程小鬼与纯阳子之间有嫌隙，这对他来说是好事儿！

    “嘿，我只知道你姓程，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他们之间的对话，总不能一直这样“嘿嘿”下去吧。

    程小鬼瘪着嘴，也不答话就往冰床上一躺背对着凌霄，屋里更冷了。

    凌霄见他这样，估摸是心情太差便也不勉强，自己继续打坐。只是心里一直不踏实，白芷脸被人伤了，也不知她伤的重不重？杜蘅能派人帮她清理好吗？她那般爱美，若是留下疤痕肯定会难过一辈子的。

    心里越乱，身上越冷。

    集中不了注意力，杜蘅的脑子似是一团乱麻，毛孔中充斥的冷空气让他忍不住牙齿打颤。那小鬼不知何时翻过身来看着他，凌霄起身打算跳一跳活动活动筋骨，来上一套拳法也算热乎身子，看到小鬼渴望的眼神，他立刻明白了。

    小鬼此时需要交流，虽然他不想说太多，可他想听。

    “你叫什么，还没告诉我呢！”

    那小鬼似乎考虑了好久，他才张口吐出两个字。

    “程昱！”

    他主动说话了，两人的关系似乎拉的更近一些。凌霄一边打拳一边同他说着话，原来那小鬼是饿的难受。虽然他不吃东西也没什么，可他的肉身和意识却是清醒的。饥饿的欲望是很难控制的，可纯阳子却认为所有人和他一样，可以辟谷很长时间不用吃东西，硬生生的将这欲望给压抑了下去。

    凌霄看着洞口，大晚上那两个看守定是偷懒去了。门是从外面锁上的，可门上栅栏撞的，以程小鬼的身量足可以将手伸出去将锁打开。

    “你去找东西吃吧，我保证不会逃出去！”

    凌霄说的面色不改，天知道他此刻多么想来到白芷身边，捏捏她的小脸将她拥在怀中。可他若是逃了，那今日白芷杀害师父，自己是帮凶的罪名就算是坐实了。

    他不能动，他要等查到凶手那一天。

    “我...凭什么信你？”

    小鬼被说的动心了，他抓耳挠腮的捂着自己的肚子，饿只是一方面。他想出去，还有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他不敢说出来的原因。

    “若是平白无故的好处让你不能信服的话，那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凌霄这样一说，那小鬼登时从床上做了起来。大晚上的天气凉爽，他真的好想出去。

    “是何交易？”

    凌霄从怀中将那木块拿了出来。他本来打算说，咱俩一同出去，再一起回来。可这样动静太大了，弄不好换个人来守着他，他更受罪。

    这时，不能赔了程小鬼，自己要办的事儿也得办好。

    “你帮我把这小木块，送到金满堂手上，告诉他这就是他要的东西！你帮了我这个忙，我肯定会感念你的恩惠，自然不会逃出去。如果纯阳子过来查探，我也会帮你遮掩一二。”

    小鬼看着那木块，很是动心。不过是过去送个东西跑个腿儿，他的欲望深深盖住了自己的理性。上前一跳，从凌霄手中将那木块够了下来。

    凌霄微微张口，如此重要的东西，他的做法是不是太冒险了？

    “程昱，你能保证会办到吗？”

    其实，凌霄有些后悔了。

    程小鬼人已经在甬道处往外走了，他回头深深的看了凌霄一眼又蹬蹬跑回来，将一块半新不旧的怀表塞到凌霄手中。告诉凌霄，如果纯阳子来了，就冲着这怀表喊他，他自会感应的到。

    “那你可要先去送我的东西！”

    程昱点头，同时也对凌霄发出威胁。“我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如果你敢跑的话，我不介意把这里面的东西吃掉！”他重新指了指怀表，意思是凌霄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

    “好！”

    凌霄将怀表恭敬的缠在手腕上，让那小鬼速去速归！

    程昱匆匆忙忙的走了，凌霄更是坐不住了，他不停的在这屋子里踱步，程小鬼能把事情办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