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黎小姐说，我这里的货一般都只提供给熟悉的老客户，实在是没有什么多余的货物可以提供给你啊。”王掌柜用略带遗憾的语气说到。难道这次的生意就做不成了？绣坊也开不下去了？

    “王掌柜，您先别急着拒绝，我说了，价钱我们好商量，只要您把上乘的丝绸和丝线帮我准备好，您的要求我都尽量满足您。”

    “黎小姐，这不是价钱的问题，是我这里的货源有限，实在是没有多余的丝绸和丝线可以给你啊。”王掌柜的表情有些懊恼.

    苏梅姐姐见王掌柜一直在拒绝我，而我的语气也比较急躁，便打起了圆场：“王掌柜，您看我这千羽妹妹一个小女子，独自生活在这江南，想开个绣坊给自己找个活计好养活自己，本身就已经很不易了，您看您能帮上忙的就帮一下呗。”苏梅姐姐边说边给王掌柜倒了一杯酒。

    “苏掌柜的，现在正是南北军阀混战的时候，生意有多不好做您是知道的。我分货的时候肯定是要紧着自己以前的老客户来啊，我不能断了老主顾的货源，让人家难做啊，您说是不是？”王掌柜为难的说道。

    “我知道现在的生意不好做，现在的局势这么乱，保不准货源上就出了什么问题，可是您看我这妹子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也不容易，您能帮衬下就帮衬下，苏梅在这里谢谢您了。”苏梅姐姐端起了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敬了王掌柜一杯酒。

    王掌柜见苏梅姐姐的态度诚恳，只好说道：“苏掌柜的，你这不是在为难我吗？”

    “王掌柜的，小女一个人在这里生活却是不易，还希望您若是有丝绸和丝线的话就将它卖给小女，让小女这绣坊可以开起来，也给小女在这乱世中寻找一个栖身之所。”我语气中带着恳求，王掌柜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松动。

    气氛似乎陷入了尴尬当中，苏梅姐和我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着王掌柜的决定。良久后，王掌柜的才说道：“好，你这笔生意我可以做，只是数量上我不敢保证你能拿到太多，毕竟我要先顾着我那些老主顾，还请千羽姑娘能见谅。”

    听到王掌柜答应，我和苏梅姐姐都松了一口气。我高兴地说：“王掌柜您放心，我要求的量不多，只希望您能保证给我货源的稳定，每月定量就可以了。”

    “这个你放心，我王某人一口唾沫一个钉，答应别人的事情从不轻易更改，每月给你货一定是定量的，千羽小姐你就放心好了。”王掌柜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终于不再是紧绷着的了。

    苏梅姐姐见我们二人终于谈好了条件，开心地说道：“好好好，你们二人能做成这笔生意我就放心了。王掌柜，我这妹妹以后就要靠你多照看了。”苏梅又起身帮王掌柜的添了一杯酒说到。

    “苏掌柜，您就放心吧，我还能亏待了您的妹妹不成？”王掌柜笑了笑，饮下了苏梅姐姐替他斟的酒。

    “王掌柜，千羽在这里就多谢你了，希望以后我们能合作愉快，一起赚钱，千羽在这里敬你一杯了。”我端起了酒杯，举到了王掌柜的方向，敬了他一杯酒。

    “千羽小姐，你客气了，以后大家互相合作，还要请黎小姐多帮衬呢。”王掌柜也举起了杯子，和我碰了一下杯，将酒饮进了喉中。

    苏梅姐姐笑道：“怎的还叫千羽小姐，现在要叫黎掌柜了。”

    “可不是，开了绣坊，千羽小姐就成了黎掌柜了。黎掌柜，以后在生意上还要多照应啊。”王掌柜也笑着说到。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我的眼神中多了些慈爱，难道我让他想到了什么人吗？

    “王掌柜，苏梅姐姐，你们别取笑千羽了，千羽这绣坊还没有开起来，还需要二位多多帮衬，希望二位不要嫌弃千羽笨拙就好。”我略带着歉意地说着。

    客套了一会，我、苏梅姐姐和王掌柜将桌上的酒喝完，又将菜用得七七八八，才结束了这场饭局。

    将王掌柜送走了以后，苏梅姐姐又拉着我的手，将我带到了后院的花园里。

    “千羽，先别急着走，姐姐想再跟你说说话，展堂，你去酒窖里取些桂花酿送到后面来，再叫厨房送几个下酒的小菜来，我今日要和千羽妹妹好好说说话。”

    “是，小的这就去准备。”店小二展堂应下了苏梅姐姐的话，立刻下去准备了。

    苏梅姐姐将我带到了后院的石桌旁，让我坐下。

    “苏梅姐姐，今天的事情真是太谢谢你了，要是没有你，今天的生意我也是谈不成的。”

    “妹妹你千万别这么说，我只是稍稍帮你说了说话，并没有真正帮上什么忙，你不用放在心上。你我姐妹一场，又何必计较这些呢？”

    “话不是这样的说，苏梅姐姐这个人情千羽真的不知道要如何还给你。改天千羽在蔷薇园略备薄酒，好好招待一下姐姐。”

    “好好好，改天我一定好好参观一下您那蔷薇园。”苏梅姐姐拍了拍我的手。这时店小二也将准备好的酒菜端了过来。

    “掌柜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太晚了，您少用些酒，不要醉了就好。”那许东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关切，虽然很快，却还是让我捕捉到了。

    “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苏梅姐姐对许东吩咐到。那小伙计似是不是很满意苏梅姐姐的回答，有些不开心地退了下去。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挪揄地笑了，对苏梅姐姐说道：“苏梅姐姐，这小伙计还挺有意思的。”

    “哪有，这许东也在我这醉仙楼呆了两三年了。许是太熟悉了，有时候他竟管起我的事情来了。”苏梅姐姐笑着说道。虽然我想在苏梅姐姐的脸上找寻些蛛丝马迹，可是很遗憾，我并没有看出苏梅姐姐对那许东有任何不寻常的情绪。难道只是许东一个人的单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