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72 第七十章 追根求源
- 73 第七十一章 心急如焚
- 74 第七十二章 昭然若揭(上)
- 75 第七十三章 昭然若揭(下)
- 76 第七十四章 彩云易散
- 77 第七十五章 自作主张
- 78 第七十六章 私下约会
- 79 第七十七章 原来如此(上)
- 80 第七十八章 原来如此(中)
- 81 第七十九章 原来如此(下)
- 82 第八十章 出人意料(上)
- 83 第八十一章 出人意料(下)
- 84 第八十二章 离家远行
- 85 第八十三章 千里迢迢(上)
- 86 第八十四章 千里迢迢(中)
- 87 第八十五章 千里迢迢(下)
- 88 第八十六章 时局如棋(上)
- 89 第八十七章 时局如棋(中)
- 90 第八十八章 时局如棋(下)
- 91 第八十九章 陵州之行(上)
- 92 第九十章 陵州之行(中)
- 93 第九十一章 陵州之行(下)
- 94 第九十二章 深夜叩见(上)
- 95 第九十三章 深夜叩见(下)
- 96 第九十四章 洪台雪夜(上)
- 97 第九十五章 洪台雪夜(下)
- 98 第九十六章 得尝所愿(一)
- 99 第九十七章 得尝所愿(二)
- 100 第九十八章 得尝所愿(三)
- 101 第九十九章 得尝所愿(四)
- 102 第一百章 得尝所愿(五)
- 103 第一百零一章 运筹帷幄(一)
- 104 第一百零二章 运筹帷幄(二)
- 105 第一百零三章 运筹帷幄(三)
- 106 第一百零四章 运筹帷幄(四)
- 107 第一百零五章 家长里短(一)
- 108 第一百零六章 家长里短(二)
- 109 第一百零七章 家长里短(三)
- 110 第一百零八章 家长里短(四)
- 111 第一百零九章 家长里短(五)
- 112 第一百一十章 家长里短(六)
- 113 第一百一十一章 家长里短(七)
- 114 第一百一十二章 家长里短(八)
- 115 第一百一十三章 家长里短(九)
- 116 第一百一十四章 燕国公府(上)
- 117 第一百一十五章 燕国公府(中)
- 118 第一百一十六章 燕国公府(下)
- 119 第一百一十七章 捕风捉影(一)
- 120 第一百一十八章 捕风捉影(二)
- 121 第一百一十九章 捕风捉影(三)
- 122 第一百二十章 捕风捉影(四)
- 123 第一百二十一章 捕风捉影(五)
- 124 第一百二十二章 捕风捉影(六)
- 125 第一百二十三章 捕风捉影(七)
- 126 第一百二十四章 齐府新年(一)
- 127 第一百二十五章 齐府新年(二)
- 128 第一百二十六章 齐府新年(三)
- 129 第一百二十七章 齐府新年(四)
- 130 第一百二十八章 齐府新年(五)
- 131 第一百二十九章 齐府新年(六)
- 132 第一百三十章 齐府新年(七)
- 133 第一百三十一章 回山转海(一)
- 134 第一百三十二章 回山转海(二)
- 135 第一百三十三章 回山转海(三)
- 136 第一百三十四章 回山转海(四)
- 137 第一百三十五章 回山转海(五)
- 138 第一百三十六章 回山转海(六)
- 139 第一百三十七章 回山转海(七)
- 140 第一百三十八章 回山转海(八)
- 141 第一百三十九章 回山转海(九)
- 142 第一百四十章 回山转海(十)
- 143 第一百四十一章 春暖花开(一)
- 144 第一百四十二章 春暖花开(二)
- 145 第一百四十三章 春暖花开(三)
- 146 第一百四十四章 春暖花开(四)
- 147 第一百四十五章 春暖花开(五)
- 148 第一百四十六章 春暖花开(六)
- 149 第一百四十七章 春暖花开(七)
- 150 第一百四十八章 春暖花开(八)
- 151 第一百四十九章 春暖花开(九)
- 152 第一百五十章 春暖花开(十)
- 153 第一百五十一章 言中事隐(一)
- 154 第一百五十二章 言中事隐(二)
- 155 第一百五十三章 言中事隐(三)
- 156 第一百五十四章 言中事隐(四)
- 157 第一百五十五章 言中事隐(五)
- 158 第一百五十六章 言中事隐(六)
- 159 第一百五十七章 言中事隐(七)
- 160 第一百五十八章 新婚燕尔(一)
- 161 第一百五十九章 新婚燕尔(二)
- 162 第一百六十章 新婚燕尔(三)
- 163 第一百六十一章 新婚燕尔(四)
- 164 第一百六十二章 新婚燕尔(五)
- 165 第一百六十三章 新婚燕尔(六)
- 166 第一百六十四章 青鸟殷勤(上)
- 167 第一百六十五章 青鸟殷勤(中)
- 168 第一百六十六章 青鸟殷勤(下)
- 169 第一百六十七章 若明若暗(上)
- 170 第一百六十八章 若明若暗(下)
- 171 第一百六十九章 熙照封诰
- 172 第一百七十章 授字私章
- 173 第一百七十一章 姻缘天定
- 174 第一百七十二章 烫手山芋(上)
- 175 第一百七十三章 汤手山芋(下)
- 176 第一百七十四章 旅途荆棘
- 177 第一百七十五章 回到齐府(上)
- 178 第一百七十六章 回到齐府(中)
- 179 第一百七十七章 回到齐府(下)
- 180 第一百七十八章 槐园之行
- 181 第一百七十九章 混俗和光(一)
- 182 第一百八十章 混俗和光(二)
- 183 第一百八十一章 混俗和光(三)
- 184 第一百八十二章 混俗和光(四)
- 185 第一百八十三章 混俗和光(五)
- 186 第一百八十四章 混俗和光(六)
- 187 第一百八十五章 社交活动
- 188 第一百八十六章 他乡故音(一)
- 189 第一百八十七章 他乡故音(二)
- 190 第一百八十八章 他乡故音(三)
- 191 第一百八十九章 他乡故音(四)
- 192 第一百九十章 名同实异(一)
- 193 第一百九十一章 名同实异(二)
- 194 第一百九十二章 名同实异(三)
- 195 第一百九十三章 名同实异(四)
- 196 第一百九十四章 名同实异(五)
- 197 第一百九十五章 鸿雁传书(上)
- 198 第一百九十六章 鸿雁传书(中)
- 199 第一百九十七章 鸿雁传书(下)
- 200 第一百九十八章 逢魔时刻(一)
- 201 第一百九十九章 逢魔时刻(二)
- 202 第二百章 逢魔时刻(三)
- 203 第二百零一章 逢魔时刻(四)
- 204 第二百零二章 逢魔时刻(五)
- 205 第二百零三章 逢魔时刻(六)
- 206 第二百零四章 雍州秋韵(一)
- 207 第二百零五章 雍州秋韵(二)
- 208 第二百零六章 雍州秋韵(三)
- 209 第二百零七章 雍州秋韵(四)
- 210 第二百零八章 雍州秋韵(五)
- 211 第二百零九章 雍州秋韵(六)
- 212 第二百一十章 雍州秋韵(七)
- 213 第二百一十一章 雍州秋韵(八)
- 214 第二百一十二章 雍州秋韵(九)
- 215 第二百一十三章 雍州秋韵(十)
- 216 第二百一十四章 余波未平(一)
- 217 第二百一十五章 余波未平(二)
- 218 第二百一十六章 余波未平(三)
- 219 第二百一十七章 余波未平(四)
- 220 第二百一十八章 余波未平(五)
- 221 第二百一十九章 余波未平(六)
- 222 第二百二十章 余波未平(七)
- 223 第二百二十一章 余波未平(八)
- 224 第二百二十三章 余波未平(十)
- 225 第二百二十四章 春生秋杀(一)
- 226 第二百二十五章 春生秋杀(二)
- 227 第二百二十六章 春生秋杀(三)
- 228 第二百二十七章 春生秋杀(四)
- 229 第二百二十八章 春生秋杀(五)
- 230 第二百二十九章 露往霜来(上)
- 231 第二百三十章 露往霜来(下)
- 232 第二百三十一章 八方风雨(一)
- 233 第二百三十二章 八方风雨(二)
- 234 第二百三十三章 八方风雨(三)
- 235 第二百三十四章 八方风雨(四)
- 236 第二百三十五章 八方风雨(五)
- 237 第二百三十六章 八方风雨(六)
- 238 第二百三十七章 八方风雨(七)
- 239 第二百三十八章 八方风雨(八)
- 240 第二百三十九章 八方风雨(九)
- 241 第二百四十章 前尘往事(上)
- 242 第二百四十一章 前尘往事(下)
- 243 第二百四十二章 不速之客(上)
- 244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不速之客(中)
- 245 第二百四十四章 不速之客(下)
- 246 第二百四十五章 怀璧之祸(上)
- 247 第二百四十六章 怀璧之祸(下)
- 248 第二百四十七章 九峰之旅(一)
- 249 第二百四十八章 九峰之旅(二)
- 250 第二百四十九章 九峰之旅(三)
- 251 第二百五十章 九峰之旅(四)
- 252 第二百五十一章 柳暗花明(一)
- 253 第二百五十二章 柳暗花明(二)
- 254 第二百五十二章 柳暗花明(三)
- 255 第二百五十四章 柳暗花明(四)
- 256 第二百五十五章 柳暗花明(五)
- 257 第二百五十六章 柳暗花明(六)
- 258 第二百五十七章 柳暗花明(七)
- 259 第二百五十八章 星火燎原(一)
- 260 第二百五十九章 星火燎原(二)
- 261 第二百六十章 星火燎原(三)
- 262 第二百六十一章 星火燎原(四)
- 263 第二百六十二章 星火燎原(五)
- 264 第二百六十三章 星火燎原(六)
- 265 第二百六十四章 社燕秋鸿(上)
- 266 第二百六十五章 社燕秋鸿(中)
- 267 第二百六十六章 社燕秋鸿(下)
- 268 第二百六十七章 瑞雪丰年(上)
- 269 第二百六十八章 瑞雪丰年(中)
- 270 第二百六十九章 瑞雪丰年(下)
- 271 第二百七十章 枝繁叶茂(一)
- 272 第二百七十一章 枝繁叶茂(二)
- 273 第二百七十二章 枝繁叶茂(三)
- 274 第二百七十三章 枝繁叶茂(四)
- 275 第二百七十四章 枝繁叶茂(五)
- 276 第二百七十五章 枝繁叶茂(六)
- 277 第二百七十六章 和风淡荡(一)
- 278 第二百七十七章 和风淡荡(二)
- 279 第二百七十八章 和风淡荡(三)
- 280 第二百七十九章 和风淡荡(四)
- 281 第二百八十章 和风淡荡(五)
- 282 第二百八十一章 生死茫茫(上)
- 283 第二百八十二章 生死茫茫(中)
- 284 第二百八十三章 生死茫茫(下)
- 285 第二百八十四章 骤然生变(上)
- 286 第二百八十五章 骤然生变(中)
- 287 第二百八十六章 骤然生变(下)
- 288 第二百八十七章 风雨欲来(一)
- 289 第二百八十八章 风雨欲来(二)
- 290 第二百八十九章 风雨欲来(三)
- 291 第二百九十章 风雨欲来(四)
- 292 第二百九十一章 风雨欲来(五)
- 293 第二百九十二章 风雨欲来(六)
- 294 第二百九十三章 夏日炎炎(一)
- 295 第二百九十四章 夏日炎炎(二)
- 296 第二百九十五章 夏日炎炎(三)
- 297 第二百九十六章 夏日炎炎(四)
- 298 第二百九十七章 夏日炎炎(五)
- 299 第二百九十八章 夏日炎炎(六)
- 300 第二百九十九章 夏日炎炎(七)
- 301 第三百章 雄关漫道
- 302 第二百九十九章 夏ri炎炎(七)
- 303 第二百九十八章 夏ri炎炎(六)
- 304 第二百九十七章 夏ri炎炎(五)
- 305 第二百九十六章 夏ri炎炎(四)
- 306 第二百九十五章 夏ri炎炎(三)
- 307 第二百九十四章 夏ri炎炎(二)
- 308 第二百九十三章 夏ri炎炎(一)
- 309 第二百九十二章 风雨yu来(六)
- 310 第二百九十一章 风雨yu来(五)
- 311 第二百九十章 风雨yu来(四)
- 312 第二百八十九章 风雨yu来(三)
- 313 第二百八十八章 风雨yu来(二)
- 314 第二百八十七章 风雨yu来(一)
- 315 第二百八十八章 风雨欲来(二)
- 316 第二百八十九章 风雨欲来(三)
- 317 第二百九十章 风雨欲来(四)
- 318 第二百九十一章 风雨欲来(五)
- 319 第二百九十二章 风雨欲来(六)
- 320 第二百九十三章 夏日炎炎(一)
- 321 第二百九十四章 夏日炎炎(二)
- 322 第二百九十五章 夏日炎炎(三)
- 323 第二百九十六章 夏日炎炎(四)
- 324 第二百九十七章 夏日炎炎(五)
- 325 第二百九十八章 夏日炎炎(六)
- 326 第二百九十九章 夏日炎炎(七)
- 327 第三百章 雄关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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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出人意料(上)
第八十章 出人意料(上)
秋夕节很快就到了,爀园的人在顾夕颜的禁令下都乖乖的呆在园子里,几个新买的丫头则交给了赵嬷嬷去调教。大家也能理解,毕竟三天后,就是顾夕颜的婚礼了,她屋里的人躲着不见人也是很正常的事。
大红色的嫁衣用金丝线绣着金灿灿的凰凤,七彩的丝线随着身体的摆动发出碎光流彩的色泽,亮丽夺目。
顾夕颜在懒懒地倚在一旁的大榻上:“漂亮吧?”
惠兰望着身上的嫁衣,激动地点了点头。
杏红满脸害怕:“姑娘,万一要是发现了……”
“你们放心。”顾夕颜笑道,“我仔细打听过了,左小羽要的是左顾两家联姻,直于嫁的是谁,我想那对他根本就不重要。只要你们谨守本份,顾老爷也好,皇贵妃娘娘也好,就算发现了,也只会拼命想办法遮掩过去的。”
她的话让段缨络想起了燕国公齐灏。
齐灏不需要和顾家联姻吧,为什么急巴巴地把她送到顾府来。
段缨络不由笑道:“姑娘容貌出众,也许那左小羽……”
顾夕颜闻言象赶蝇蚊似地挥了挥手,打断段缨络的话:“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就是一个天仙,也不能让蒋、左这样的人家相峙不下,这其中必要缘由。只是我现在无心去查而已!”
那边惠兰却一心一意望着镜台中那个踌躇满志的自己,她神色间一片坚毅:“二姑娘,您放心。那日左小羽见到您的时候,我也在马车上,如果他起疑问起,我们只要一口否定,说他看错了人,把婢子当姑娘了,他也是没有办法的。就是这状告到御前。也是说不清楚的……”
杏红畏畏缩缩地望了望惠兰,又望了望顾夕颜。心里充满了恐惧。
早知如此,就应该和墨菊一起走了算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朝顾夕颜望去。
难道二姑娘很早以前就开始策划了不成……
端娘把二姑娘当心肝似的。竟然会在她出嫁前就离开,还有墨菊,那个姨母来的那么的突然……
可现在想这些都晚了,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除非,告诉夫人去……
她不安地看了看顾夕颜,又看了看惠兰,突然觉得自己就象这两人手中的木偶。首发被她们提在手里牵来拉去……
秋夕节过后,顾府地大红灯笼没有象往年一样及时的取下来,它们三天后还要在顾夕颜地婚礼上再用一次。顾府正门大开,顾老爷和顾夫人跪在香案前听着小黄门宣旨。皇上和皇贵妃的赏赐一长条地排在门前,可惜顾府住的是高档住宅区。周围地邻居非富即贵,豪宅的面积都不小,一个坊里,也就住了个七、八家,大门隔得远远的。少了看热闹的人,未免冲减了几份喜气。
收了礼,打发了小黄门,顾老爷还要进宫去谢恩,顾夫人匆匆忙忙往守园赶。她还要安排出嫁当天的喜婆和陪送的人员。走到半路,遇到了杏红,说是二姑娘请顾夫人去一趟,婚礼在即,到处是突发事件。顾夫人心里没有底。又匆匆转道去了爀园。
到了爀园,顾夕颜伏在大榻前的小几上写什么。见顾夫人进来,奇道:“母亲可是有什么事找我?”
瓶儿忙上前收了纸片,伺侯顾夫人坐下,端了茶进来。
顾夫人神色间有点不自然,轻轻地呷了一口茶,道:“你这边都准备地差不多了吗?”
顾夕颜望着对面的顾夫人,虽然只有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从面容到经神状态都是焉焉的,宇眉间也长年笼罩着一股子阴郁之色,她不由心中唏嘘。
自己马上就要走了,打个不适当的比喻,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顾夕颜朝着瓶儿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们都出去。等屋里只剩下她们俩人时,顾夕颜不由拉了顾夫人地手,意味深长地道:“母亲,你太辛苦了。等我嫁了,你就带着盼兮回江南去吧。那里有你的族兄族嫂,还有高堂,就是吵吵闹闹,也比这里要让人心里舒坦些……”
顾夫人惊诧地望着顾夕颜。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顾夕颜索性把话挑明了:“我前几天到外院去看了盼兮的。小小一个人儿,那么高的书桌,坐得笔直,端端正正地在那里练大字呢。旁边伺侯的人在一旁打扇,嘴里不停地劝他哥儿歇会吧,等会再练,盼兮犹豫了一下,跟人说母亲吩咐我了,要听先生的话,先生让我写八张纸,我还只写了三张纸呢,那小厮讨好他,哥儿歇着,我帮哥儿写,定叫那先生看不出来……好好一个孩儿,再这么下去,可就全毁了。母亲,他可是你以后的盼头啊,可不能让人给这么糟蹋了……”
顾夫人听的眼睛慢慢红了起来,黄黄的脸上露出苦涩地笑容来。
顾夕颜不由地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见她的时那平和而安闲的模样。
做为女人,她这一生都恐怕都体会不到琴瑟合鸣的滋味了,就象一朵花,还没有开就凋谢了。
同样是女人,顾夕颜心里满是怜惜。她说话的语气诚恳而真挚:“盼兮本性纯善,小小年纪,已经有了读书地毅力。江南遍地是名师,你苦个十年,就也望到了头。母亲,早点回江南去吧!”
顾夫人侧过脸上,泪珠子如雨似地落了下来。
八月十七日掌灯时分,顾夫人和田嬷嬷到了爀园,还破天荒地带着顾盼兮。
因为明天就是出嫁地日子,从体芳斋请来给新娘子洗浴的两个师傅正在帮顾夕颜洗澡,顾夫人望着空荡荡地屋子问惠兰:“东西都收拾齐了吗?”她是指顾夕颜平日时用惯了的小物件。
惠兰笑着着了大榻小几上一个小小柳条箱子,道:“东西都在这里了。”
顾夫人一怔。
她出嫁的时候,可是收了十几个柳条箱子。
“怎么只有一个箱子!”顾夫人脱口问道。
惠兰笑道:“姑娘平日里也不太讲究,只有这一箱子东西。”
顾夫人打开柳条箱子一看。只有些平日用的镜子、梳子和绫巾一类的东西。她这才发现,顾夕颜平日的生活有多简单。好象略一收拾就可以马上离开似地。
她不由恍惕了一下。
顾夕颜已洗好了澡从旁边的耳房出来了。
她穿着简单地白色细棉布做的亵衣亵裤,鸦青色的头发湿漉漉地随意绾在头上,可能是耳房洗澡受了热的原因。素净的脸庞面颊微酡,大大的眼眸水气氲氤,眼宇间竟然带着一丝浑然天成的艳丽。
她给顾夫人行了礼,体芳斋派来的四个师傅也鱼贯着从耳房里出来了给顾夫人行礼道喜,田嬷嬷给了四个师傅各一个封红,师傅们道了谢要告辞,顾夫人却道:“师傅们难得来一次。不如也帮着姑娘陪房的丫头们洗个汤浴。惠兰,杏红还有瓶儿,你们都去准备准备吧!”
大家俱都一怔,只有杏红,面色大变。
顾夫人笑道:“姑娘这是在顾家呆地最后一晚了。大家也不必拘这个礼了。”说着,又让田嬷嬷掏了几个封红出来。
体芳斋的师傅们接了封红就去准备了,田嬷嬷则把几个丫头带了下去,屋子里只剩下了顾夫人、顾夕颜和一直规规矩矩坐在一旁象小大人似的顾盼兮。
顾夫人让顾盼兮给顾夕颜叩头:“你姐姐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你好好给姐姐叩几个头吧。记得认真读书,要有出息,将来姐姐才能名正言顺地回娘家来。”
顾盼兮瞪着圆溜溜黑的象宝石的眼睛好奇地望着姐姐,乖顺地跪在地上给顾夕颜磕头。
顾夕颜没等顾盼兮跪下就把他一把抱在了怀里:“别把衣裳弄脏了。”
顾夫人嘴角含笑地望着紧抱在一起的两姐弟,道:“明天把你送出门后。七哥就要回江南去了。他们会延着驿道出京,过松州和静州然后在维州的昌平转水路,延着江南运河一路到越州。我老家你还不知道吧,在越州的石板镇,那里离顾家在舒州的老宅子只有五百多里地。很近的……”她非常详细地交待着刘左诚的行踪。
顾夕颜心中一动。不置信地望着顾夫人。
顾夫人微微一笑,神色灿然地喊了一声“孙嬷嬷”。
孙嬷嬷很快就应声而入。
顾夫人起身摸了摸顾盼兮的脸。神态间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盼兮,你跟着孙嬷嬷去吧!”
顾盼兮恭恭敬敬地给母亲和姐姐分别行了礼,然后三步一回头地跟着孙嬷嬷出了爀园,桔色地灯光打在小小的身板上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显得格外的孤单。
顾夕颜热泪盈眶,期期艾艾地喊了一声“母亲”。
顾夫人微笑着,眼中却含着泪:“丁执事和孙嬷嬷今天晚上就带着盼兮回江南去,明天他就不能给你去送嫁了。”
顾夕颜忍不住道:“那你呢?”
顾夫人望着爀园屋檐下挂着的红彤彤地灯笼,笑道:“我还要主持你地三天回门礼呢!”
顾夕颜激动地上前拉住了顾夫人手,嘴角微翕。顾夫人却安慰似地拍了拍顾夕颜的手:“你放心,我这人长这么大,还没舀过一回主意。这一次,我一定会把回门礼办好地。”说着,又拍了拍顾夕颜的手,眼宇间有少见的坚持。
大红色的嫁衣用金丝线绣着金灿灿的凰凤,七彩的丝线随着身体的摆动发出碎光流彩的色泽,亮丽夺目。
顾夕颜在懒懒地倚在一旁的大榻上:“漂亮吧?”
惠兰望着身上的嫁衣,激动地点了点头。
杏红满脸害怕:“姑娘,万一要是发现了……”
“你们放心。”顾夕颜笑道,“我仔细打听过了,左小羽要的是左顾两家联姻,直于嫁的是谁,我想那对他根本就不重要。只要你们谨守本份,顾老爷也好,皇贵妃娘娘也好,就算发现了,也只会拼命想办法遮掩过去的。”
她的话让段缨络想起了燕国公齐灏。
齐灏不需要和顾家联姻吧,为什么急巴巴地把她送到顾府来。
段缨络不由笑道:“姑娘容貌出众,也许那左小羽……”
顾夕颜闻言象赶蝇蚊似地挥了挥手,打断段缨络的话:“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就是一个天仙,也不能让蒋、左这样的人家相峙不下,这其中必要缘由。只是我现在无心去查而已!”
那边惠兰却一心一意望着镜台中那个踌躇满志的自己,她神色间一片坚毅:“二姑娘,您放心。那日左小羽见到您的时候,我也在马车上,如果他起疑问起,我们只要一口否定,说他看错了人,把婢子当姑娘了,他也是没有办法的。就是这状告到御前。也是说不清楚的……”
杏红畏畏缩缩地望了望惠兰,又望了望顾夕颜。心里充满了恐惧。
早知如此,就应该和墨菊一起走了算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朝顾夕颜望去。
难道二姑娘很早以前就开始策划了不成……
端娘把二姑娘当心肝似的。竟然会在她出嫁前就离开,还有墨菊,那个姨母来的那么的突然……
可现在想这些都晚了,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除非,告诉夫人去……
她不安地看了看顾夕颜,又看了看惠兰,突然觉得自己就象这两人手中的木偶。首发被她们提在手里牵来拉去……
秋夕节过后,顾府地大红灯笼没有象往年一样及时的取下来,它们三天后还要在顾夕颜地婚礼上再用一次。顾府正门大开,顾老爷和顾夫人跪在香案前听着小黄门宣旨。皇上和皇贵妃的赏赐一长条地排在门前,可惜顾府住的是高档住宅区。周围地邻居非富即贵,豪宅的面积都不小,一个坊里,也就住了个七、八家,大门隔得远远的。少了看热闹的人,未免冲减了几份喜气。
收了礼,打发了小黄门,顾老爷还要进宫去谢恩,顾夫人匆匆忙忙往守园赶。她还要安排出嫁当天的喜婆和陪送的人员。走到半路,遇到了杏红,说是二姑娘请顾夫人去一趟,婚礼在即,到处是突发事件。顾夫人心里没有底。又匆匆转道去了爀园。
到了爀园,顾夕颜伏在大榻前的小几上写什么。见顾夫人进来,奇道:“母亲可是有什么事找我?”
瓶儿忙上前收了纸片,伺侯顾夫人坐下,端了茶进来。
顾夫人神色间有点不自然,轻轻地呷了一口茶,道:“你这边都准备地差不多了吗?”
顾夕颜望着对面的顾夫人,虽然只有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从面容到经神状态都是焉焉的,宇眉间也长年笼罩着一股子阴郁之色,她不由心中唏嘘。
自己马上就要走了,打个不适当的比喻,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顾夕颜朝着瓶儿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们都出去。等屋里只剩下她们俩人时,顾夕颜不由拉了顾夫人地手,意味深长地道:“母亲,你太辛苦了。等我嫁了,你就带着盼兮回江南去吧。那里有你的族兄族嫂,还有高堂,就是吵吵闹闹,也比这里要让人心里舒坦些……”
顾夫人惊诧地望着顾夕颜。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顾夕颜索性把话挑明了:“我前几天到外院去看了盼兮的。小小一个人儿,那么高的书桌,坐得笔直,端端正正地在那里练大字呢。旁边伺侯的人在一旁打扇,嘴里不停地劝他哥儿歇会吧,等会再练,盼兮犹豫了一下,跟人说母亲吩咐我了,要听先生的话,先生让我写八张纸,我还只写了三张纸呢,那小厮讨好他,哥儿歇着,我帮哥儿写,定叫那先生看不出来……好好一个孩儿,再这么下去,可就全毁了。母亲,他可是你以后的盼头啊,可不能让人给这么糟蹋了……”
顾夫人听的眼睛慢慢红了起来,黄黄的脸上露出苦涩地笑容来。
顾夕颜不由地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见她的时那平和而安闲的模样。
做为女人,她这一生都恐怕都体会不到琴瑟合鸣的滋味了,就象一朵花,还没有开就凋谢了。
同样是女人,顾夕颜心里满是怜惜。她说话的语气诚恳而真挚:“盼兮本性纯善,小小年纪,已经有了读书地毅力。江南遍地是名师,你苦个十年,就也望到了头。母亲,早点回江南去吧!”
顾夫人侧过脸上,泪珠子如雨似地落了下来。
八月十七日掌灯时分,顾夫人和田嬷嬷到了爀园,还破天荒地带着顾盼兮。
因为明天就是出嫁地日子,从体芳斋请来给新娘子洗浴的两个师傅正在帮顾夕颜洗澡,顾夫人望着空荡荡地屋子问惠兰:“东西都收拾齐了吗?”她是指顾夕颜平日时用惯了的小物件。
惠兰笑着着了大榻小几上一个小小柳条箱子,道:“东西都在这里了。”
顾夫人一怔。
她出嫁的时候,可是收了十几个柳条箱子。
“怎么只有一个箱子!”顾夫人脱口问道。
惠兰笑道:“姑娘平日里也不太讲究,只有这一箱子东西。”
顾夫人打开柳条箱子一看。只有些平日用的镜子、梳子和绫巾一类的东西。她这才发现,顾夕颜平日的生活有多简单。好象略一收拾就可以马上离开似地。
她不由恍惕了一下。
顾夕颜已洗好了澡从旁边的耳房出来了。
她穿着简单地白色细棉布做的亵衣亵裤,鸦青色的头发湿漉漉地随意绾在头上,可能是耳房洗澡受了热的原因。素净的脸庞面颊微酡,大大的眼眸水气氲氤,眼宇间竟然带着一丝浑然天成的艳丽。
她给顾夫人行了礼,体芳斋派来的四个师傅也鱼贯着从耳房里出来了给顾夫人行礼道喜,田嬷嬷给了四个师傅各一个封红,师傅们道了谢要告辞,顾夫人却道:“师傅们难得来一次。不如也帮着姑娘陪房的丫头们洗个汤浴。惠兰,杏红还有瓶儿,你们都去准备准备吧!”
大家俱都一怔,只有杏红,面色大变。
顾夫人笑道:“姑娘这是在顾家呆地最后一晚了。大家也不必拘这个礼了。”说着,又让田嬷嬷掏了几个封红出来。
体芳斋的师傅们接了封红就去准备了,田嬷嬷则把几个丫头带了下去,屋子里只剩下了顾夫人、顾夕颜和一直规规矩矩坐在一旁象小大人似的顾盼兮。
顾夫人让顾盼兮给顾夕颜叩头:“你姐姐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你好好给姐姐叩几个头吧。记得认真读书,要有出息,将来姐姐才能名正言顺地回娘家来。”
顾盼兮瞪着圆溜溜黑的象宝石的眼睛好奇地望着姐姐,乖顺地跪在地上给顾夕颜磕头。
顾夕颜没等顾盼兮跪下就把他一把抱在了怀里:“别把衣裳弄脏了。”
顾夫人嘴角含笑地望着紧抱在一起的两姐弟,道:“明天把你送出门后。七哥就要回江南去了。他们会延着驿道出京,过松州和静州然后在维州的昌平转水路,延着江南运河一路到越州。我老家你还不知道吧,在越州的石板镇,那里离顾家在舒州的老宅子只有五百多里地。很近的……”她非常详细地交待着刘左诚的行踪。
顾夕颜心中一动。不置信地望着顾夫人。
顾夫人微微一笑,神色灿然地喊了一声“孙嬷嬷”。
孙嬷嬷很快就应声而入。
顾夫人起身摸了摸顾盼兮的脸。神态间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盼兮,你跟着孙嬷嬷去吧!”
顾盼兮恭恭敬敬地给母亲和姐姐分别行了礼,然后三步一回头地跟着孙嬷嬷出了爀园,桔色地灯光打在小小的身板上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显得格外的孤单。
顾夕颜热泪盈眶,期期艾艾地喊了一声“母亲”。
顾夫人微笑着,眼中却含着泪:“丁执事和孙嬷嬷今天晚上就带着盼兮回江南去,明天他就不能给你去送嫁了。”
顾夕颜忍不住道:“那你呢?”
顾夫人望着爀园屋檐下挂着的红彤彤地灯笼,笑道:“我还要主持你地三天回门礼呢!”
顾夕颜激动地上前拉住了顾夫人手,嘴角微翕。顾夫人却安慰似地拍了拍顾夕颜的手:“你放心,我这人长这么大,还没舀过一回主意。这一次,我一定会把回门礼办好地。”说着,又拍了拍顾夕颜的手,眼宇间有少见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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