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130 第一百三十回 (荐)入怀不是我
- 131 第一百三十一回 (荐)乌衣独芳华
- 132 第一百三十二回 风水双刃剑
- 133 第一百三十三回 血气正年少
- 134 第一百三十四回 美人碰不得
- 135 第一百三十五回 (荐)烽火戏诸侯
- 136 第一百三十六回 千树黄金甲
- 137 第一百三十七回 秒愈强迫症
- 138 第一百三十八回 都市没有你
- 139 第一百三十九回 传世四弦琴
- 140 第一百四十回 苍郁性情变
- 141 第一百四十一回 究竟老不老
- 142 第一百四十二回 前世乱今生
- 143 第一百四十三回 八柱沉香床
- 144 第一百四十四回 虐我千百遍
- 145 第一百四十五回 屠天之柔肠
- 146 第一百四十六回 又到生辰时
- 147 第一百四十七回 (荐)卦说生死茫
- 148 第一百四十八回 风雨为歌赋
- 149 第一百四十九回 长风归不归
- 150 第一百五十回言语不可说
- 151 第一百五十一回 王者本孤独
- 152 第一百五十二回 毙尸木兰城
- 153 第一百五十三回 见人不见脸
- 154 第一百五十四回 荆红铸邪约
- 155 第一百五十五回 人皆恨入骨
- 156 第一百五十六回 心亡万物枯
- 157 第一百五十七回 (荐)弱水筑铜墙
- 158 第一百五十八回 星火势燎原
- 159 第一百五十九回 一己护天下
- 160 第一百六十回 (荐)他自远方来
- 161 第一百六十一回 捧起你的脸
- 162 第一百六十二回愿后会无期
- 163 第一百六十三回 初入归心殿
- 164 第一百六十四回 病来如山倒
- 165 第一百六十五回 (荐)独卧孤玉床
- 166 第一百六十六回 八号之密约
- 167 第一百六十七回 君为种花人
- 168 第一百六十八回 心动千劫生
- 169 第一百六十九回 空降小情敌
- 170 第一百七十回 我只在乎你
- 171 第一百七十一回 紫云摧残剑
- 172 第一百七十二回 照顾好自己
- 173 第一百七十三回 (荐)从此阴阳隔
- 174 第一百七十四回 (荐)一夜俱冰凌
- 175 第一百七十五回 玄天之真容
- 176 第一百七十六回 不堪邪念扰
- 177 第一百七十七回 卸下千钧负
- 178 第一百七十八回 他竟会流泪
- 179 第一百七十九回 (荐)几度育残魂 本卷完
- 180 第一百八十回 (荐)悬壶济世人
- 181 第一百八十一回 (荐)盲女双泪垂
- 182 第一百八十二回 爱心又泛滥
- 183 第一百八十三回 (荐)一夜生花海
- 184 第一百八十四回 (荐)重见暖眸光
- 185 第一百八十五回 (荐)终与子成说
- 186 第一百八十六回 灵与肉合一
- 187 第一百八十七回 模范好丈夫
- 188 第一百八十八回 (荐)碧落会繁烟
- 189 第一百八十九回 一念越千山
- 190 第一百九十回 酒肉全放下
- 191 第一百九十一回 不准不要钱
- 192 第一百九十二回 给你一个家
- 193 第一百九十三回 凶吉难分辨
- 194 第一百九十四回 韩剧臭又长
- 195 第一百九十五回 男人之弱点
- 196 第一百九十六回 爱还是背叛
- 197 第一百九十七回 (荐)斧从暴生魔
- 198 第一百九十八回 美女与野兽
- 199 第一百九十九回 (荐)盛世朱颜改!
- 200 第两百回 落难不忘恩
- 201 第两百零一回 念昔续离人
- 202 第两百零二回 恶魔有人爱
- 203 第两百零三回 泯然于众人
- 204 第两百零四回 我是你的眼
- 205 第两百零五回 血染藏经阁
- 206 第两百零六回 (虐)仙身俱成灰
- 207 第两百零七回 昨晚可当真
- 208 第两百零八回 月白袍不再
- 209 第两百零九回 (荐)本是同根生
- 210 第两百一十回 (虐)焚心辱君尊
- 211 第两百一十一回 (荐)一点都不疼
- 212 第两百一十二回 还好有你懂
- 213 第两百一十三回 再行肌肤亲
- 214 第两百一十四回 雪染青丝白
- 215 第两百一十五回 能否为人父
- 216 第两百一十六回 神秘的夫君
- 217 第两百一十七回 真气来种菜
- 218 第两百一十八回 你猜谁来了
- 219 第两百一十九回 男人更辛苦
- 220 第两百二十回 (荐)补肾壮骨药
- 221 第两百二十一回 (荐)委身求雇用
- 222 第两百二十二回 (虐)流落夜雨街
- 223 第两百二十三回 (荐)原来是美人
- 224 第两百二十四回 (荐)胸中藏锦绣
- 225 第两百二十五回 这次是永别
- 226 第两百二十六回 朽木再逢春
- 227 第两百二十七回 (荐)有子越风华
- 228 第两百二十八回 人心何所向
- 229 第两百二十九回 (荐)踩了我的草
- 230 第两百三十回 你不要我要
- 231 第两百三十一回 (荐)举世皆哀哭
- 232 第两百三十二回 何以定江山
- 233 第两百三十三回 树倒猢狲散
- 234 第两百三十四回 (荐)简单又粗暴
- 235 第两百三十五回 醉了才敢说
- 236 第两百三十六回 这可是结局?
- 237 第两百三十七回 (大结局)悠悠故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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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回 苍郁性情变
第一百四十回 苍郁性情变
一别半年,乌衣家大宅院里,野草无人料理,已疯长至一人多高,蒲公英也放肆地遍地开黄花。篱笆倒了,还有野兔钻进来悠闲地啃着东西。
老爷不在,小姐不在,所有的下人都走光了。宅院中曾经的欢声笑语和烹煮食物的香气,已随风飘远。没想到仅仅才半年光景,就已时过境迁。
乌衣不忍老宅子变成这副惨状,便挽起袖子,自己动手打扫起来。很久没有干过活了,这半年来,在深宫之中、皇上的呵护之下,十指不沾阳春水,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以后,可不会这么轻松了。
她凄然一笑。所幸手脚麻利,收拾起来还是很熟练。那些珠光宝气的玩意儿早已尽数摘下,如今,她全身上下找不到一件首饰。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
唐淼早已设下夺权篡位的阴谋,而乌衣则是这场惊天阴谋中,最重要的一颗棋子。为了让她服从,唐淼绑架了她家老爷子,如此一来,这个孝女不得不从。
半年前,乌衣离开之时,抱着为救老父牺牲自己的想法,其它未曾多想。如今,唐淼已死,被唐囚禁的父亲也被救了出来,为避风声,暂时被送到乡下亲戚家休养去了。而乌衣准备取了琴、从老宅拿些必须之物,就也赶过去照顾父亲,从此隐姓埋名,与老爹相依为命,过柴米油盐的日子。
本来,到此一切都应该结束了,日子可以恢复平静,但她的心却始终无法得到安宁,而是被内疚和思念撕扯得不成样子。皇上临危却还惦记着拉起自己一起走的那一幕,总是反复出现在眼前,可见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可见,他往日的那些甜言蜜语,确实不只是随口说说的。
白鼎很少近女色。后宫佳丽虽多,却只是太后的安排,皇上本人甚少踏入后宫。
一日,唐淼别有用心地,引白鼎去往宫中一间少有人涉足的楼阁,将那里正在专心演奏瑶琴的乌衣指给他看。这一看,惊为天人。白鼎对她念念不忘,很快决定纳妃。
乌衣也不拒绝,顺理成章与皇上举办了盛大的庆典。
从此,白鼎对她百般**爱与尊重。他们二人相聚时,也曾有过美好的时光,乌衣却从来都不敢笑,只怕笑过一次,唐淼的计谋便不能再用,也就会葬送了老父的性命。因此,每日虽锦衣玉食,精神负担却沉重。
那些琐碎的回忆,海浪般汹涌,事到如今还时常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乌衣甩甩头,擦擦汗,继续用刀狠狠地割地下的野草,仿佛劲使得大些,就能割断这些回忆似的。
正在这时,有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来拍门上的门环。
乌衣开了门,从未见过这个小姑娘:“你找何人,小妹妹?”
“我找乌衣姐姐,她在么?”
“我就是,你找我何事?”
小女孩探着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乌衣的眉眼,黑漆漆的大眼珠转来转去,似乎是在核对着什么。终于核实完了,脖子一缩,腼腆地递上一个纸卷:“太好了,姐姐,你跟她描述的一样。外面有个人,让我把这个给你。”
“哦?”
乌衣立刻警觉起来,脑子里转过千百个念头。自己悄悄回到老宅,并未告诉任何人。她速速展开纸卷一看,惊见上书——“白鼎垂死,以琴换药!”
八个大字犹如当头一棒,心立时抽搐成一团,乱了方寸,她急切地问:“小妹妹,是何人叫你送这个来的?”
小女孩见乌衣紧张,自己脸色也变了,一指身后:“是另一个漂亮姐姐。纸上写的什么呀?”
乌衣立即探身张望,却没看到任何人。
不用说,一定是苍郁了!
没想到,这小妮子心地这么恶毒,不给琴就打皇上的主意,胆大包天竟敢给皇上下毒!
心急如焚。不知道皇上怎么样了?或者,会不会是他们用计骗我过去?无论如何,皇上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就算是上当受骗,也不能拿皇上的命冒险!
“哦,没什么,你先回去吧。”
打发走了小姑娘,为安全起见,乌衣决定先不带琴,留个回转余地。她穿着一身平民的衣裤,身上还带着方才干活留下的泥印。就这样施展轻功,火速孤身朝皇上的寝宫而去。如果一切是真的,让他们先救皇上,自己再回来取。
苍郁打白鼎的寝宫中迎了出来。稍一打量,冲乌衣莞尔一笑:“娘娘,你终于来了!”
乌衣冷冷地说:“果然是你。你们到底对皇上做了什么?”
苍郁平静地看着她提心吊胆的样子,指指宫内:“也没做什么,皇上正在里面休息。”
乌衣狠狠瞪了她一眼,径直走到皇榻跟前去,四下竟无人阻拦,但平时对她卑躬屈膝的下人们,此刻都不理睬她,大约是全都听说了“方长之乱”,对她相当鄙夷。
到了此刻,乌衣也不再顾忌别人的眼光,径直向皇榻走去。
才刚刚隔了几日,好端端的白鼎竟卧**不起,昏昏躺在那里,唇色青紫,眼圈发黑,面色蜡黄,就连指甲也开始发乌。
乌衣吓得手足无措,颤抖着手碰了碰他鼻孔,还好,还有微弱的呼吸。
乌衣一下子扑过去,伏在白鼎身上哭起来:“皇上,原谅臣妾来晚了一步!原谅臣妾在皇上最需要的时候,不在身边!”
白鼎也不睁眼,一动不动,气若游丝。
乌衣顾不得旁边有许多下人看着,也不管白鼎是否能听得见自己,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吐露衷肠道:“虽然最初,臣妾是不情不愿被逼进宫的,但这半载下来,臣妾已对皇上动了真情,可臣妾一直不敢表露,终日心事重重,只因家父的命在他们手中,臣妾必须要听从唐淼调遣!虽然皇上原谅了臣妾,但欺君之罪,按律当斩,更何况,臣妾无法原谅自己,对皇上的欺骗和背叛!臣妾伤了皇上的心,只愿陛下早日醒来,任由皇上责罚!”
她忽然抬起头,发现白鼎唇色更乌了些,而片刻之前还不是这样,于是连忙高声大喊:“太医!陈太医在哪里?!”
然而太医没有出现,苍郁却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立在她身后,向她举起一只锦囊:“此刻后悔,尚为时不晚。那琴,你若不给,我也不抢。只要你亲手把琴交到我手上,这解药就是你的了。你救了皇上一命,兴许,你还能继续当你的娘娘。”
乌衣仍跪在榻前,回过头,紧紧盯着那只锦囊。
“皇上中的是狼花毒,再有约莫一个时辰,便会毙命。还望娘娘速速定夺。”
乌衣站起身来,看着苍郁的眼睛一字一顿说:“先救皇上。那琴,你即刻便随我去取。”
“爽快!就是嘛,如此,才不枉皇上往昔对你的疼爱。不过,还是先取琴比较稳妥,你放心,一个时辰之内,他不会有事。我亲自接送你,快马加鞭。”
苍郁露出一个得意又满意的笑容。
她亲自跟随乌衣回到家中,打开层层暗室,终于拿到了那把四弦琴!
苍郁欣喜若狂:“我许苍郁一向说话算数,琴我拿到了,解药你拿去罢!”
说着,把那锦囊扔给了乌衣。
乌衣如获至宝地接过,珍惜备至地收入怀中,再次赶回皇宫,去看她心里最重的那个人。
可是,大大出乎意料,白鼎正在专心处理公文,神采奕奕。当他听得乌衣回来的消息,惊喜得来回踱步,一时竟想不出见面之后说些什么才好。
属下都劝他:“皇上,这样的女人,说走就走,说来就来,皇上还......”
“都闭嘴!她只要想来,朕随时欢迎!”
众人都不敢再多话。
再见乌衣,这个女人此刻素面朝天不施粉黛,褪去了美衣华服,发型弄得也甚是简单,甚至因为跑得急了,有些乱。可是,与平时里的雍容华贵相比,更多了让人怜爱的冲动。
“皇上!”乌衣杏目圆睁,满面狐疑,“皇上刚刚不是还卧病在榻么?难道,方才见的不是皇上?”
可是面前的白鼎,唇红齿白,面如冠玉,身姿也挺拔依旧,哪里有半点染疾的样子?
白鼎一头雾水:“爱妃说什么?”
“方才见皇上中毒,危在旦夕,许苍郁威胁本......民女以琴换得解药,因此刚刚将琴交与了她......”
乌衣迟疑着将前因后果说与白鼎。
可白鼎听闻所有,全然不顾重点,只幽幽地自言自语了一句:“原来,爱妃这么在乎朕......”
乌衣一怔,心事瞬间被悉数洞察,两朵红云含羞浮上面颊。
白鼎抓住她双臂问:“在爱妃心中,朕比传家之宝还要重要,是么?”
乌衣鼓了鼓勇气,抬起头:“在民女心中,皇上重于一切......”
最后几个字,声如蚊蝇。
白鼎动情地拉起乌衣的手,在彼此的对望中,尽释前嫌,深情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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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不在,小姐不在,所有的下人都走光了。宅院中曾经的欢声笑语和烹煮食物的香气,已随风飘远。没想到仅仅才半年光景,就已时过境迁。
乌衣不忍老宅子变成这副惨状,便挽起袖子,自己动手打扫起来。很久没有干过活了,这半年来,在深宫之中、皇上的呵护之下,十指不沾阳春水,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以后,可不会这么轻松了。
她凄然一笑。所幸手脚麻利,收拾起来还是很熟练。那些珠光宝气的玩意儿早已尽数摘下,如今,她全身上下找不到一件首饰。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
唐淼早已设下夺权篡位的阴谋,而乌衣则是这场惊天阴谋中,最重要的一颗棋子。为了让她服从,唐淼绑架了她家老爷子,如此一来,这个孝女不得不从。
半年前,乌衣离开之时,抱着为救老父牺牲自己的想法,其它未曾多想。如今,唐淼已死,被唐囚禁的父亲也被救了出来,为避风声,暂时被送到乡下亲戚家休养去了。而乌衣准备取了琴、从老宅拿些必须之物,就也赶过去照顾父亲,从此隐姓埋名,与老爹相依为命,过柴米油盐的日子。
本来,到此一切都应该结束了,日子可以恢复平静,但她的心却始终无法得到安宁,而是被内疚和思念撕扯得不成样子。皇上临危却还惦记着拉起自己一起走的那一幕,总是反复出现在眼前,可见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可见,他往日的那些甜言蜜语,确实不只是随口说说的。
白鼎很少近女色。后宫佳丽虽多,却只是太后的安排,皇上本人甚少踏入后宫。
一日,唐淼别有用心地,引白鼎去往宫中一间少有人涉足的楼阁,将那里正在专心演奏瑶琴的乌衣指给他看。这一看,惊为天人。白鼎对她念念不忘,很快决定纳妃。
乌衣也不拒绝,顺理成章与皇上举办了盛大的庆典。
从此,白鼎对她百般**爱与尊重。他们二人相聚时,也曾有过美好的时光,乌衣却从来都不敢笑,只怕笑过一次,唐淼的计谋便不能再用,也就会葬送了老父的性命。因此,每日虽锦衣玉食,精神负担却沉重。
那些琐碎的回忆,海浪般汹涌,事到如今还时常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乌衣甩甩头,擦擦汗,继续用刀狠狠地割地下的野草,仿佛劲使得大些,就能割断这些回忆似的。
正在这时,有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来拍门上的门环。
乌衣开了门,从未见过这个小姑娘:“你找何人,小妹妹?”
“我找乌衣姐姐,她在么?”
“我就是,你找我何事?”
小女孩探着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乌衣的眉眼,黑漆漆的大眼珠转来转去,似乎是在核对着什么。终于核实完了,脖子一缩,腼腆地递上一个纸卷:“太好了,姐姐,你跟她描述的一样。外面有个人,让我把这个给你。”
“哦?”
乌衣立刻警觉起来,脑子里转过千百个念头。自己悄悄回到老宅,并未告诉任何人。她速速展开纸卷一看,惊见上书——“白鼎垂死,以琴换药!”
八个大字犹如当头一棒,心立时抽搐成一团,乱了方寸,她急切地问:“小妹妹,是何人叫你送这个来的?”
小女孩见乌衣紧张,自己脸色也变了,一指身后:“是另一个漂亮姐姐。纸上写的什么呀?”
乌衣立即探身张望,却没看到任何人。
不用说,一定是苍郁了!
没想到,这小妮子心地这么恶毒,不给琴就打皇上的主意,胆大包天竟敢给皇上下毒!
心急如焚。不知道皇上怎么样了?或者,会不会是他们用计骗我过去?无论如何,皇上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就算是上当受骗,也不能拿皇上的命冒险!
“哦,没什么,你先回去吧。”
打发走了小姑娘,为安全起见,乌衣决定先不带琴,留个回转余地。她穿着一身平民的衣裤,身上还带着方才干活留下的泥印。就这样施展轻功,火速孤身朝皇上的寝宫而去。如果一切是真的,让他们先救皇上,自己再回来取。
苍郁打白鼎的寝宫中迎了出来。稍一打量,冲乌衣莞尔一笑:“娘娘,你终于来了!”
乌衣冷冷地说:“果然是你。你们到底对皇上做了什么?”
苍郁平静地看着她提心吊胆的样子,指指宫内:“也没做什么,皇上正在里面休息。”
乌衣狠狠瞪了她一眼,径直走到皇榻跟前去,四下竟无人阻拦,但平时对她卑躬屈膝的下人们,此刻都不理睬她,大约是全都听说了“方长之乱”,对她相当鄙夷。
到了此刻,乌衣也不再顾忌别人的眼光,径直向皇榻走去。
才刚刚隔了几日,好端端的白鼎竟卧**不起,昏昏躺在那里,唇色青紫,眼圈发黑,面色蜡黄,就连指甲也开始发乌。
乌衣吓得手足无措,颤抖着手碰了碰他鼻孔,还好,还有微弱的呼吸。
乌衣一下子扑过去,伏在白鼎身上哭起来:“皇上,原谅臣妾来晚了一步!原谅臣妾在皇上最需要的时候,不在身边!”
白鼎也不睁眼,一动不动,气若游丝。
乌衣顾不得旁边有许多下人看着,也不管白鼎是否能听得见自己,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吐露衷肠道:“虽然最初,臣妾是不情不愿被逼进宫的,但这半载下来,臣妾已对皇上动了真情,可臣妾一直不敢表露,终日心事重重,只因家父的命在他们手中,臣妾必须要听从唐淼调遣!虽然皇上原谅了臣妾,但欺君之罪,按律当斩,更何况,臣妾无法原谅自己,对皇上的欺骗和背叛!臣妾伤了皇上的心,只愿陛下早日醒来,任由皇上责罚!”
她忽然抬起头,发现白鼎唇色更乌了些,而片刻之前还不是这样,于是连忙高声大喊:“太医!陈太医在哪里?!”
然而太医没有出现,苍郁却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立在她身后,向她举起一只锦囊:“此刻后悔,尚为时不晚。那琴,你若不给,我也不抢。只要你亲手把琴交到我手上,这解药就是你的了。你救了皇上一命,兴许,你还能继续当你的娘娘。”
乌衣仍跪在榻前,回过头,紧紧盯着那只锦囊。
“皇上中的是狼花毒,再有约莫一个时辰,便会毙命。还望娘娘速速定夺。”
乌衣站起身来,看着苍郁的眼睛一字一顿说:“先救皇上。那琴,你即刻便随我去取。”
“爽快!就是嘛,如此,才不枉皇上往昔对你的疼爱。不过,还是先取琴比较稳妥,你放心,一个时辰之内,他不会有事。我亲自接送你,快马加鞭。”
苍郁露出一个得意又满意的笑容。
她亲自跟随乌衣回到家中,打开层层暗室,终于拿到了那把四弦琴!
苍郁欣喜若狂:“我许苍郁一向说话算数,琴我拿到了,解药你拿去罢!”
说着,把那锦囊扔给了乌衣。
乌衣如获至宝地接过,珍惜备至地收入怀中,再次赶回皇宫,去看她心里最重的那个人。
可是,大大出乎意料,白鼎正在专心处理公文,神采奕奕。当他听得乌衣回来的消息,惊喜得来回踱步,一时竟想不出见面之后说些什么才好。
属下都劝他:“皇上,这样的女人,说走就走,说来就来,皇上还......”
“都闭嘴!她只要想来,朕随时欢迎!”
众人都不敢再多话。
再见乌衣,这个女人此刻素面朝天不施粉黛,褪去了美衣华服,发型弄得也甚是简单,甚至因为跑得急了,有些乱。可是,与平时里的雍容华贵相比,更多了让人怜爱的冲动。
“皇上!”乌衣杏目圆睁,满面狐疑,“皇上刚刚不是还卧病在榻么?难道,方才见的不是皇上?”
可是面前的白鼎,唇红齿白,面如冠玉,身姿也挺拔依旧,哪里有半点染疾的样子?
白鼎一头雾水:“爱妃说什么?”
“方才见皇上中毒,危在旦夕,许苍郁威胁本......民女以琴换得解药,因此刚刚将琴交与了她......”
乌衣迟疑着将前因后果说与白鼎。
可白鼎听闻所有,全然不顾重点,只幽幽地自言自语了一句:“原来,爱妃这么在乎朕......”
乌衣一怔,心事瞬间被悉数洞察,两朵红云含羞浮上面颊。
白鼎抓住她双臂问:“在爱妃心中,朕比传家之宝还要重要,是么?”
乌衣鼓了鼓勇气,抬起头:“在民女心中,皇上重于一切......”
最后几个字,声如蚊蝇。
白鼎动情地拉起乌衣的手,在彼此的对望中,尽释前嫌,深情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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