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109 第一百零九章 耗尽最后一点心力
- 110 第一百一十章 最温柔的恶魔
- 111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失了控
- 112 第一百一十二章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
- 113 第一百一十三章 眼底的迷离
- 114 第一百一十四章 陷入崩溃
- 115 第一百一十五章 男子最重要的东西
- 116 第一百一十六章 最见不得人的秘密
- 117 第一百一十七章 答应朕一件事
- 118 第一百一十八章 贪恋
- 119 第一百一十九章 朋友,或者情人?
- 120 第一百二十章 真真切切的拥抱
- 121 第一百二十一章 几乎要将她揉碎
- 122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天翻地覆的惨烈
- 123 第一百二十三章 长得像他妈
- 124 第一百二十四章 非同寻常的怒意
- 125 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喜欢你,对你有私心
- 126 第一百二十六章 想要留住她
- 127 第一百二十七章 将她硬生生地夺回来
- 128 第一百二十八章 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 129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太乱来了
- 130 第一百三十章 一秒钟怀孕变王妃
- 131 第一百三十一章 扑面而来的酒气
- 132 第一百三十二章 要你,悔恨终身
- 133 第一百三十三章 求娶
- 134 第一百三十四章 你什么都不懂
- 135 第一百三十五章 看情敌的眼神
- 136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不如跟了他算了
- 137 第一百三十七章 人生计划中的最大隐患
- 138 第一百三十八章 长久被压制在心底的记忆
- 139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不得了的大事
- 140 第一百四十章 怎么都爱偷看她洗澡
- 141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一发而不可收拾
- 142 第一百四十二章 我不是什么好人
- 143 第一百四十三章 终于肯回来了么
- 144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有文章
- 145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大婚之夜
- 146 第一百四十六章 这是王爷的意思
- 147 第一百四十七章 务必替我保密
- 148 第一百四十八章 要回自己的女人
- 149 第一百四十九章 最接近于“软肋”的东西
- 150 第一百五十章 我会亲手杀了你
- 151 第一百五十一章 手起刀落
- 152 第一百五十二章 无可预料的灭顶之灾
- 153 第一百五十三章 交易关系
- 154 第一百五十四章 断指
- 155 第一百五十五章 又要再一次失去她了吗
- 156 第一百五十六章 戳中了他的心事
- 157 第一百五十七章 豁出一切,不死不休
- 158 第一百五十八章 那是他欠我的
- 159 第一百五十九章 软禁
- 160 第一百六十章 有些蹊跷
- 161 第一百六十一章 他的孩子
- 162 第一百六十二章 你生,我也生
- 163 第一百六十三章 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 164 第一百六十四章 太子萧誉
- 165 第一百六十五章 做个了断
- 166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一切,是否太过顺利?
- 167 第一百六十七章 养精蓄锐太久
- 168 第一百六十八章 久违的出手
- 169 第一百六十九章 刀兵骤起
- 170 第一百七十章 一言不合就动手
- 171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不曾谋面的交锋
- 172 第一百七十二章 攻心
- 173 第一百七十三章 娘娘,好久不见
- 174 第一百七十四章 我只有一个条件
- 175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不相上下,难舍难分
- 176 第一百七十六章 娘娘,请你救王爷一命!
- 177 第一百七十七章 自愿的
- 178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复国的代价
- 179 第一百七十九章 再也不配做一个男人
- 180 第一百八十章 刚拍屁股,又脱衣服
- 181 第一百八十一章 落入了一个宽阔的怀抱
- 182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不悔,却又后悔
- 183 第一百八十三章 以命续命的赌注
- 184 第一百八十四章 入戏太深,情难自拔
- 185 第一百八十五章 祈晟心口的位置
- 186 第一百八十六章 你我之间,恩怨两清
- 187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三日后,放火烧山
- 188 第一百八十八章 最严苛最残忍的惩罚
- 189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一片血水模糊
- 190 第一百九十章 深入,再深入
- 191 第一百九十一章 就此沦陷进去
- 192 第一百九十二章 身败名裂
- 193 第一百九十三章 别碰我
- 194 第一百九十四章 以生换死
- 195 第一百九十五章 楚倾娆,再见了
- 196 第一百九十六章 府邸添一个世子
- 197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大结局
- 198 番外 后来的事
- 199 特典一 毫无温柔可言
- 200 特典二 这是一场阴谋
- 201 特典三 让某人吃瘪
- 202 特典四 不是一般的没心没肺
- 203 特典五 柔软的触感
- 204 特典六 咱们结婚吧
- 205 特典七 躲在暗处的人
- 206 特典八 消失了
- 207 番外九 最后的放纵
- 208 特典十 我们在一起很久了
- 209 特典十一 “陌生人”的温柔
- 210 特典十二 无比重要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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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朋友,或者情人?
第一百一十九章 朋友,或者情人?
凌晨时分,一辆马车地缓缓停在钱府的后门外。
天还未亮,却也已经有了微微放出明光的势头,不负夜色一般黑如幕障。
钱思妍从马车中徐徐走下的时候,足下还有些微微发颤。以至于双脚落地之后,便当即在车边狠狠地晃悠了一下,险些栽倒。
多亏了赫连烽及时从车内伸出手来,将她纤细的手臂用力握住。
“妍儿,抱歉……我……”有些歉疚地,他面色微红地看着她,神情欲言又止。
昨夜自己如同中了邪一般,几乎全然失控。待到清醒过来之后,已经不记得二人之间有过几次欢好了。
显然对于如此娇弱的她而言,到底是太急了些……
“赫连大哥无需自责,昨夜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却被面前的女子淡声打断,她眉睫低垂,道,“你放心,我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此事绝不会对外人提及一字,日后,也不会再做纠缠。就当是……给彼此留下一个念想吧。”
赫连烽一路上,原本还暗自想着要如何对她负着个责。
谁料,对方如此善解人意,竟不需要他做任何事。
赫连烽双手握紧了拳,半晌后,哑声道:“可你如今……”
他只知道,面前的女子尚还是处子,却是在自己的手中,失去了清白之身。而一个失去清白之身的女子,日后又该如何立足?
却不知,以钱思妍对药理的精通,纵然让自己做一千一万次处子,都决然不在话下。
钱思妍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便轻轻摇了摇头,哀叹道:“赫连大哥,我只是……不想让你进退两难而已。”
赫连烽怔住。
不得不承认,她说得没有错。
毕竟以二人的身份,以及所处的境况而言,阻碍重重,若要在一起,决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于他而言,首先无法违背的,就是祈晟。
故而他只能低下头,深深地沉默了下来,心中暗恨自己堂堂大好男儿,竟然连自己深爱的女子,都无法留在身边。
而一侧的钱思妍将他的神情收入眼底,便也不再留恋,只缓声:“赫连大哥,天……要凉了,还请早些回府吧。”
说着,欠身冲他一礼,便转身离去。
看着小门在自己面前轻轻掩上,赫连烽双眼已经有些泛了红,却终究只能长叹一声,返身回到了马车中。
而一门之隔的钱府院内,钱思妍依靠着门板而立,原本眼底含泪,楚楚可怜的模样,一点一点地退散了干净。
她转过头去,淡淡地看了一眼把门的小厮,道:“此事不得走漏半点风声,否则……老爷会选择维护谁,你应该很清楚。”
她的声音里并没有太多的威胁意味,甚至唇角还带着三分含而不露的笑意。然而那小厮却已经吓得抖了三抖,忙点头称是。
“去吧。”
钱思妍屏退了小厮,于是整个院子里,便只剩了她一人。
抬起一只纤细的手,缓缓地抚摸上自己的小腹,轻轻按了按。她唇角的弧度,终于再不加掩饰,变得明显起来。
虽然只有这一夜的机会,但她已经撩拨了那赫连烽许多次,究竟有多少次,自己也记不得清了。
应当……不会出什么差池了。
……
楚倾娆在床榻上躺了三天,终于觉得自己这个身子,开始渐渐地变得中用了起来。
于是第四天,当沙摩多照旧推门来到房内时,便惊讶地发现,原本应该老老实实仰卧着的女子,正披着被衾,懒懒散散地盘腿坐在床上。
他皱了皱眉,道:“大夫说了……”
楚倾娆接口道:“大夫说不能下床,我这不是在床上么?”
沙摩多:“……”明明就是有哪里不对,可为什么就是说不出是哪里有问题……
正当他立在原地,聚精会神地思考汉语之博大精深的时候,巴斯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他对楚倾娆存在着一种莫名的敌意,见她居然坐起来了,便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哼”,道:“咱们主人为了救下你这条小命,不知道惹出了多少祸事!你倒好,自己都不把自己当回事!”
沙摩多皱皱眉,怕他再说漏了嘴,正要阻拦,却听“碰”地一声,却是巴斯把药碗搁在了床边的桌几上。力道之大,药汁几乎都要溅出来了。
楚倾娆有些不明就里,却也不至于和这么个小少年过不去,再说了,巴斯虽然语气不善,但这几天照顾自己的任务,绝大多数,还是由他来完成的。
故而她只是懒懒一笑,拿过药碗,不仅没还嘴,还特爽朗地道了声“谢啦”。tqR1
不料对方竟然如此“厚颜无耻”,巴斯瞪圆了眼,一扭头,风一般刮出了门。
于是房内又只剩了楚倾娆和沙摩多二人。
沙摩多看着她,慢慢道:“他也是被我宠坏了。”仿佛是在为巴斯的出言不逊做着解释,又仿佛是在安慰楚倾娆,怕她心里不快。
“没事。”楚倾娆低头轻轻吹了吹药碗,然后轻轻啜饮了一口,却是一脸的不以为意。
试了试温度,见可以下肚后,便又颇为豪放地一仰头,喝烈酒一般地,一饮而尽。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对方这么喝药了,但沙摩多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不是说,汉人女子都十分温婉贤淑,婉约秀气的么?为什么和说好的不一样……
而那厢楚倾娆把药碗搁下了,又抬起衣袖擦了擦嘴角,然后她维持着盘腿的姿势,仰头看向沙摩多,忽然道:“‘不知道惹出了多少祸事’是什么意思?”
话中所指,分明还是方才巴斯一气之下说出的话。
沙摩多没想到对方还惦记着这茬,心里却并没有太多的讶异。通过这几日的相处,他依然渐渐看出,这个女子虽然看似大大咧咧,懒散随意,仿佛对什么都浑不在意。
但实则,却极为敏锐和细致。许多事,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假装不知道而已。
在脑中慢慢地想了想,他觉得既然已经上了一条船,似乎也并无隐瞒对方的必要了,便如实道:“王大夫,是我亲自去请的。”
这话说得眉头没尾,但楚倾娆一听就明白,知道一个北戎人出现在热闹市集中,带来的会是怎样的后果。
当即瞪大了眼睛,道:“你都极有可能身份暴露了……居然还这么安安心心在客栈住着?”
沙摩多正色道:“王大夫说,你不可下床。”
楚倾娆扶额。
她真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是该感动呢,还是该夸他心底实诚呢,还是该骂他死脑筋了。
“没事,我已经可以下床了!”她当即作势要下床,口中道,“此地不可久留,咱们赶紧走!万一官府来人查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好吧,她这么说其实也是有点私心:万一自己也被一起逮着了,身份肯定会跟着暴露。
一想到可能重新回到京城,见到祈晟……呵呵想你大爷啊!滚犊子!
而就当楚倾娆奋力地清理着脑中的思绪,并同时下床时,沙摩多已经上前一步,阻止她道:“楚姑娘,不可,大夫说……”
“大夫你妹啊,”楚倾娆道,她现在觉得自己脑仁都开始隐隐作痛了,“这样吧,你在马车上搭个床,我躺着,也算‘不下床’了是不是?”
沙摩多静静地站在远处,皱眉。
楚倾娆之前的那句“大夫你妹”,已经远远地超出了他的汉语能力范围,而后面那半句话,依旧是“虽然觉得哪里不对,但还是无法反驳”……
于是半晌后,他只能点了点头。
毕竟心里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以北戎和胤国现在的关系,万一事发,的确不是闹着玩儿的。
只不过与此同时,他也在心里暗自下定了决心:回到北方之后,一定要重新巩固一下自己的汉语水平……
……
于是,在楚倾娆的奋力催促下,沙摩多便带着自己假冒伪劣的商队,重新出发,离开了人潮繁多的泸州,往北边而去。
看着写着“泸州”二字的城门在视线中渐渐走远,楚倾娆躺在马车里,才终于松了口气。
——是的,沙摩多当真连夜请人改造了马车,生生地在里面添上了一张窄窄的床。
但与此同时,他的商队原本就十分简单,只有这么一个坐人的马车。
于是现在的情形就是,一方小小的马车里,楚倾娆躺着,沙摩多坐着,两人大眼瞪小眼无声地对视着……
而沙摩多这人,似乎对沉默这种东西是十分习惯的。
如一口钟般,他沉默地坐于车内的阴影之中,随着颠簸微微地晃动着。神情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显然根本没有觉得哪里不自在。
而楚倾娆生性就不喜静,加上有个念头,总是在脑中来回穿梭着,于是整个人也无法彻底平静下来。
在那不伦不类的床榻上扭了好一阵子,她终于忍不住,转向沙摩多道:“那个……我们回北方的时候,会经过你捡到我的那个地方么?”
随着她声音的响起,沙摩多也抬眼看向了她。
然后他缓缓启口,无情无绪地道:“不经过。”
楚倾娆:“……”
沉默半晌,又不死心地道:“能绕个道去那里看看么?”
沙摩多双眸如同最幽邃的湖泊,于阴影中无声地凝视了她一会儿,道:“你是在想着,你死去的那个朋友?”顿了顿,补充道,“或者是……情人?”
天还未亮,却也已经有了微微放出明光的势头,不负夜色一般黑如幕障。
钱思妍从马车中徐徐走下的时候,足下还有些微微发颤。以至于双脚落地之后,便当即在车边狠狠地晃悠了一下,险些栽倒。
多亏了赫连烽及时从车内伸出手来,将她纤细的手臂用力握住。
“妍儿,抱歉……我……”有些歉疚地,他面色微红地看着她,神情欲言又止。
昨夜自己如同中了邪一般,几乎全然失控。待到清醒过来之后,已经不记得二人之间有过几次欢好了。
显然对于如此娇弱的她而言,到底是太急了些……
“赫连大哥无需自责,昨夜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却被面前的女子淡声打断,她眉睫低垂,道,“你放心,我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此事绝不会对外人提及一字,日后,也不会再做纠缠。就当是……给彼此留下一个念想吧。”
赫连烽一路上,原本还暗自想着要如何对她负着个责。
谁料,对方如此善解人意,竟不需要他做任何事。
赫连烽双手握紧了拳,半晌后,哑声道:“可你如今……”
他只知道,面前的女子尚还是处子,却是在自己的手中,失去了清白之身。而一个失去清白之身的女子,日后又该如何立足?
却不知,以钱思妍对药理的精通,纵然让自己做一千一万次处子,都决然不在话下。
钱思妍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便轻轻摇了摇头,哀叹道:“赫连大哥,我只是……不想让你进退两难而已。”
赫连烽怔住。
不得不承认,她说得没有错。
毕竟以二人的身份,以及所处的境况而言,阻碍重重,若要在一起,决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于他而言,首先无法违背的,就是祈晟。
故而他只能低下头,深深地沉默了下来,心中暗恨自己堂堂大好男儿,竟然连自己深爱的女子,都无法留在身边。
而一侧的钱思妍将他的神情收入眼底,便也不再留恋,只缓声:“赫连大哥,天……要凉了,还请早些回府吧。”
说着,欠身冲他一礼,便转身离去。
看着小门在自己面前轻轻掩上,赫连烽双眼已经有些泛了红,却终究只能长叹一声,返身回到了马车中。
而一门之隔的钱府院内,钱思妍依靠着门板而立,原本眼底含泪,楚楚可怜的模样,一点一点地退散了干净。
她转过头去,淡淡地看了一眼把门的小厮,道:“此事不得走漏半点风声,否则……老爷会选择维护谁,你应该很清楚。”
她的声音里并没有太多的威胁意味,甚至唇角还带着三分含而不露的笑意。然而那小厮却已经吓得抖了三抖,忙点头称是。
“去吧。”
钱思妍屏退了小厮,于是整个院子里,便只剩了她一人。
抬起一只纤细的手,缓缓地抚摸上自己的小腹,轻轻按了按。她唇角的弧度,终于再不加掩饰,变得明显起来。
虽然只有这一夜的机会,但她已经撩拨了那赫连烽许多次,究竟有多少次,自己也记不得清了。
应当……不会出什么差池了。
……
楚倾娆在床榻上躺了三天,终于觉得自己这个身子,开始渐渐地变得中用了起来。
于是第四天,当沙摩多照旧推门来到房内时,便惊讶地发现,原本应该老老实实仰卧着的女子,正披着被衾,懒懒散散地盘腿坐在床上。
他皱了皱眉,道:“大夫说了……”
楚倾娆接口道:“大夫说不能下床,我这不是在床上么?”
沙摩多:“……”明明就是有哪里不对,可为什么就是说不出是哪里有问题……
正当他立在原地,聚精会神地思考汉语之博大精深的时候,巴斯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他对楚倾娆存在着一种莫名的敌意,见她居然坐起来了,便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哼”,道:“咱们主人为了救下你这条小命,不知道惹出了多少祸事!你倒好,自己都不把自己当回事!”
沙摩多皱皱眉,怕他再说漏了嘴,正要阻拦,却听“碰”地一声,却是巴斯把药碗搁在了床边的桌几上。力道之大,药汁几乎都要溅出来了。
楚倾娆有些不明就里,却也不至于和这么个小少年过不去,再说了,巴斯虽然语气不善,但这几天照顾自己的任务,绝大多数,还是由他来完成的。
故而她只是懒懒一笑,拿过药碗,不仅没还嘴,还特爽朗地道了声“谢啦”。tqR1
不料对方竟然如此“厚颜无耻”,巴斯瞪圆了眼,一扭头,风一般刮出了门。
于是房内又只剩了楚倾娆和沙摩多二人。
沙摩多看着她,慢慢道:“他也是被我宠坏了。”仿佛是在为巴斯的出言不逊做着解释,又仿佛是在安慰楚倾娆,怕她心里不快。
“没事。”楚倾娆低头轻轻吹了吹药碗,然后轻轻啜饮了一口,却是一脸的不以为意。
试了试温度,见可以下肚后,便又颇为豪放地一仰头,喝烈酒一般地,一饮而尽。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对方这么喝药了,但沙摩多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不是说,汉人女子都十分温婉贤淑,婉约秀气的么?为什么和说好的不一样……
而那厢楚倾娆把药碗搁下了,又抬起衣袖擦了擦嘴角,然后她维持着盘腿的姿势,仰头看向沙摩多,忽然道:“‘不知道惹出了多少祸事’是什么意思?”
话中所指,分明还是方才巴斯一气之下说出的话。
沙摩多没想到对方还惦记着这茬,心里却并没有太多的讶异。通过这几日的相处,他依然渐渐看出,这个女子虽然看似大大咧咧,懒散随意,仿佛对什么都浑不在意。
但实则,却极为敏锐和细致。许多事,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假装不知道而已。
在脑中慢慢地想了想,他觉得既然已经上了一条船,似乎也并无隐瞒对方的必要了,便如实道:“王大夫,是我亲自去请的。”
这话说得眉头没尾,但楚倾娆一听就明白,知道一个北戎人出现在热闹市集中,带来的会是怎样的后果。
当即瞪大了眼睛,道:“你都极有可能身份暴露了……居然还这么安安心心在客栈住着?”
沙摩多正色道:“王大夫说,你不可下床。”
楚倾娆扶额。
她真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是该感动呢,还是该夸他心底实诚呢,还是该骂他死脑筋了。
“没事,我已经可以下床了!”她当即作势要下床,口中道,“此地不可久留,咱们赶紧走!万一官府来人查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好吧,她这么说其实也是有点私心:万一自己也被一起逮着了,身份肯定会跟着暴露。
一想到可能重新回到京城,见到祈晟……呵呵想你大爷啊!滚犊子!
而就当楚倾娆奋力地清理着脑中的思绪,并同时下床时,沙摩多已经上前一步,阻止她道:“楚姑娘,不可,大夫说……”
“大夫你妹啊,”楚倾娆道,她现在觉得自己脑仁都开始隐隐作痛了,“这样吧,你在马车上搭个床,我躺着,也算‘不下床’了是不是?”
沙摩多静静地站在远处,皱眉。
楚倾娆之前的那句“大夫你妹”,已经远远地超出了他的汉语能力范围,而后面那半句话,依旧是“虽然觉得哪里不对,但还是无法反驳”……
于是半晌后,他只能点了点头。
毕竟心里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以北戎和胤国现在的关系,万一事发,的确不是闹着玩儿的。
只不过与此同时,他也在心里暗自下定了决心:回到北方之后,一定要重新巩固一下自己的汉语水平……
……
于是,在楚倾娆的奋力催促下,沙摩多便带着自己假冒伪劣的商队,重新出发,离开了人潮繁多的泸州,往北边而去。
看着写着“泸州”二字的城门在视线中渐渐走远,楚倾娆躺在马车里,才终于松了口气。
——是的,沙摩多当真连夜请人改造了马车,生生地在里面添上了一张窄窄的床。
但与此同时,他的商队原本就十分简单,只有这么一个坐人的马车。
于是现在的情形就是,一方小小的马车里,楚倾娆躺着,沙摩多坐着,两人大眼瞪小眼无声地对视着……
而沙摩多这人,似乎对沉默这种东西是十分习惯的。
如一口钟般,他沉默地坐于车内的阴影之中,随着颠簸微微地晃动着。神情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显然根本没有觉得哪里不自在。
而楚倾娆生性就不喜静,加上有个念头,总是在脑中来回穿梭着,于是整个人也无法彻底平静下来。
在那不伦不类的床榻上扭了好一阵子,她终于忍不住,转向沙摩多道:“那个……我们回北方的时候,会经过你捡到我的那个地方么?”
随着她声音的响起,沙摩多也抬眼看向了她。
然后他缓缓启口,无情无绪地道:“不经过。”
楚倾娆:“……”
沉默半晌,又不死心地道:“能绕个道去那里看看么?”
沙摩多双眸如同最幽邃的湖泊,于阴影中无声地凝视了她一会儿,道:“你是在想着,你死去的那个朋友?”顿了顿,补充道,“或者是……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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