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钟国荣眉头紧皱，想了想，摇摇头，说道：“当时很混乱，没太注意。”他猛然领悟，问道：“你的意思是，阿浩的车祸不是意外？”

    “钟先生怎么看？”上官千夜不答反问。

    钟国荣沉思，眉头紧锁，目光甚是从容。过了一会儿，他才说：“什么人要害他？”

    “钟先生怎么看？”上官千夜又把问题推了回去。

    钟国荣想了想，才说：“阿浩没跟什么人结仇啊，至少我没听说。有人要害他？真想不到谁要害他。”

    上官千夜嘴唇一勾，抿了一口茶，问道：“既然技术出神入化，问题不出在驾驶者身上，那有没有可能出在汽车身上？”

    如此一问，钟国荣脸色更加沉闷，更多了几分诧异。很明显，负责汽车检修的人在怀疑之列了。他作为其中之一，在责难逃。他一时反应不过来，愣了一下，才说：“车子是我们亲手检查过了的，绝不会有问题。”

    “哦！？这么自信？”很明显，上官千夜对钟国荣心存怀疑。

    “阿浩一共比赛47场，每次都是我们负责调试汽车，绝不会有问题的，绝不可能！”面对怀疑，钟国荣还是很淡定的。“阿浩对我们恩重如山，是我们的好上司，好战友。如果我们要谋害他，岂不是谋害我们自己！”

    上官千夜对钟国荣的一番话不给予评判，冷笑一声，说道：“既然问题也不出在汽车身上，有没有可能是心情影响到他？”

    这次，钟国荣不假思索地回答：“不可能，阿浩身经百战，心理素质很好，虽说这次比赛对手是职业车手，可他完全有把握赢的，况且，输赢对于他也不是那么重要，要说是心理方面的问题，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我说的不是比赛压力，而是情感问题。”

    “情感问题？”钟国荣微微疑惑。“不会吧……”

    “怎么不会，比如说，因为感情问题，影响了心情，心绪不宁，发挥失常。人是感情的动物，尤其是恋爱中的人。”上官千夜提醒道。

    “不会啊，阿浩的感情问题？”钟国荣眉间疑云笼罩，“阿浩和依依的感情向来很好，没听说啥感情问题。”

    “你就没注意到那天晚上，他有什么不妥？”上官千夜犀利目光扫过钟国荣的脸，极是冷峻威严。当听到“依依”二字时，他的心颤了颤，竟然害怕去面对钟国荣接下来的答案。

    上官千浩真的是因为与可依感情决裂，心绪不宁，恼怒悲愤成灾的吗？

    钟国荣面色凝重，一面回想，一面摇头，还连连发出鼻音“嗯……？！”

    上官千夜越看，越是揪心，钟国荣的摇头是何意思？是同意他的说法，还是不同意呢？模棱两可，让人摸不着头脑，干着急。

    钟国荣皱眉想了想，终于脸色稍缓，开口说道：“很好啊！从来没见过他那么好心情，像个小孩子似的！呵——呵——呵！”

    “什么？”上官千夜揪着的一颗心更加讶异。

    “我想是因为依依吧！阿浩为人严谨冷静，不常笑，自从碰到依依后，整个人就轻松多了，笑容多了，尤其是那晚，还说笑着跟我说，捉弄人很好玩！呵！呵！我当时就奇怪了，没想到阿浩还有淘气的一面，真是难得！”

    上官千夜迷糊了。上官千浩怎么会心情好，他不是刚跟可依吵架了，愤怒地离开机场，然后才去赛车的吗？到底哪个才是他？还是钟国荣在说谎？他捉弄了谁？这个“谁”会不会是凶手？……

    “钟先生，你记错了吧？”上官千夜又问。

    “错不了。啥事都可能记错，就这事儿错不了！”钟国荣非常肯定地说。

    “他捉弄人？”上官千夜当真不敢想象，上官千浩竟然会“捉弄人”。

    “他是这么说的。看他样子，还很有成就感，比赢了比赛还高兴，我当时就奇怪了，他捉弄谁呢？……”钟国荣顿了顿，为之一振，又说，“哦——他捉弄的人应是依依！肯定是依依！”

    听到“依依”二字，上官千夜神经又紧绷了，一个假设在脑际一闪而过：“难道可依因为千浩的‘捉弄’心中不平，再加上与他吵架积累的气愤，一怒之下向千浩报复，杀害了他？可依杀害了他？怎么可能？绝不可能……”上官千夜背脊冷汗为渗，为这样的想法而心惊不已。

    钟国荣舒了口气，接着说道：“我还记得……那天，调试好汽车后，阿浩就托我给依依送东西。”

    听到此处，上官千夜疑云陡增，问道：“什么东西？”

    “不知道，一个四方盒子装着，不重，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阿浩还特别吩咐，一定要交给依依，还说……说……”钟国荣顿了顿，记忆有些模糊，一时想不起当时的情景了。他更不想胡编乱造，极力把当时情景如实说出。

    上官千夜并不催促，给时间他去回忆。因为他接下来要讲的话关系重大。

    “说……说……”钟国荣猛然醒悟，接着说：“说要她马上打开，不然她会睡不着的。”

    上官千夜冷眉一横，沉声道：“然后？”

    “接到任务，我就马上出发了。记得，当时是还有10分钟到22点。到半路，就接到阿斌的电话，说出事了，就折了回去。”

    “东西呢？”

    “知道阿浩出事，我就懵了，把送东西的事儿给忘了。过了几天，才去林家，想把东西给依依，但她不在家，后来又去了几次，还是不在。琪琪说依依很久没回家了，我就把东西交给琪琪，让她转交给依依。”

    问来问去，没得到答案，反问带出一大堆疑问。比如，上官千浩与可依不是感情出了问题吗？为何心情好？他捉弄了谁？他让人带给可依的是什么？为什么可依见不到东西会失眠？琪琪把东西交给可依了吗？后来如何？美琪曾说上官千浩出事之后可依消失了一个多月，她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