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67 第067章 改姓并不易
- 68 第068章 体弱病缘由
- 69 第069章 徐廖府旧怨
- 70 第070章 南下迁母坟
- 71 第071章 直隶遇世子
- 72 第072章 世子求花露(一更)
- 73 第073章 且下南去(二更)
- 74 第074章 南好风光
- 75 第075章 田契终收回
- 76 第076章 宥娘罢庄头
- 77 第077章 杨家村事毕
- 78 第078章 娇姨娘爷娘
- 79 第079章 再遇余举子
- 80 第080章 孟世子遭难
- 81 第081章 余庆年家世
- 82 第082章 孟世子坦白
- 83 第083章 孟世子求救
- 84 第084章 告别南城
- 85 第085章 温宥娘教弟
- 86 第086章 六老太爷呀
- 87 第087章 六太夫人哟
- 88 第088章 宥娘进祖庙
- 89 第089章 祖庙说恩怨
- 90 第090章 过继给六房
- 91 第091章 长辈议前程
- 92 第092章 老太爷教导
- 93 第093章 且回京城去
- 94 第094章 阴魂不散孟
- 95 第095章 孟世子送“礼”
- 96 第096章 真正的剧本
- 97 第097章 走崩的剧本
- 98 第098章 闻京中诸事
- 99 第099章 谢氏的复仇
- 100 第101章 番外·天道好轮回
- 101 第100章 侯府来退亲
- 102 第101章 小廖氏身世
- 103 第102章 宥娘再订婚
- 104 第103章 孟世子思婚
- 105 第104章 温宥娘送礼
- 106 第105章 孟世子相请
- 107 第106章 孟世子求婚
- 108 第107章 孟世子下饵
- 109 第108章 最终订鸳盟
- 110 第109章 温长慧上门
- 111 第110章 温长慧求人
- 112 第111章 先哄那姨娘
- 113 第112章 温宥娘及笄
- 114 第113章 孟世子送礼
- 115 第114章 孟世子归京
- 116 第115章 总被多情恼
- 117 第116章 婚事当作罢
- 118 第117章 孟世子求亲
- 119 第118章 太夫人撵人
- 120 第119章 弟弟变丑了
- 121 第120章 六太爷保媒
- 122 第121章 周家女将嫁
- 123 第122章 孟世子动手
- 124 第123章 太姨娘作妖
- 125 第124章 一报还一报
- 126 第125章 王真人进京
- 127 第126章 王真人认徒
- 128 第127章 王真人说亲
- 129 第128章 讨一个公道
- 130 第129章 孟世子挨揍
- 131 第130章 秦夫人上门
- 132 第131章 进宫见皇后
- 133 第132章 温宥娘设局
- 134 第133章 进京过除夕
- 135 第134章 回府备婚事
- 136 第135章 大婚前夕日(一更)
- 137 第136章 温宥娘大婚(一)(二更)
- 138 第137章 温宥娘大婚(二)
- 139 第138章 新婚见族人
- 140 第139章 大婚后归宁
- 141 第140章 族人心思异
- 142 第141章 一箭有几雕?
- 143 第142章 四房意投靠
- 144 第143章 离京前定事
- 145 第144章 娘家住对月
- 146 第145章 给世子纳妾?
- 147 第146章 海阔天空去
- 148 第147章 三房终湮灭(留言满千加更)
- 149 第148章 京城动乱起
- 150 第149章 果真是贵人
- 151 第150章 贵人公子珣
- 152 第151章 温宥娘收徒
- 153 第152章 薛九娘来访
- 154 第153章 北面他反了
- 155 第154章 胡氏子来投
- 156 第155章 着太孙继位?
- 157 第3章 .29
- 158 第162章 正文完结章
- 159 第166章 番外·棒打鸳鸯的太师
- 160 第167章 番外·谢氏
- 161 第168章 番外·穿越那回事儿
- 162 第169章 番外·霸王从军记
- 163 第162章 正文完结章
- 164 第166章 番外·棒打鸳鸯的太师
- 165 第167章 番外·谢氏
- 166 第168章 番外·穿越那回事儿
- 167 第169章 番外·霸王从军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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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 杨家村事毕
第077章 杨家村事毕
张贵被丢出村长家没多久,庄子上的佃农们便扛着锄头归了家。
一个村子里,发生了什么事,被传得人尽皆知也不过是一炷香的事情。村里来了京城的贵人,张贵去见了人,也跟着传了出去。
来人为的是什么,村子里的人基本都知晓。
租用庄子田土的人家,至少也满了十年,如何不知当初这里面的官司。
只是天高皇帝远,张府远在京城,这又是出嫁女的陪嫁庄子,后来被代表夫家的继室拿在了手中,但于他们有利,便也当作没发生过了。
神仙打架,凡人除了看热闹,顺带捡一点漏,也没别的本事。
至于跑去京城报信儿,给人送消息这种事情,连张家的管事都不管,他们这些没人出路资的难不成还去凑这个热闹。
温宥娘面对的就这如今这般状况。
村子里但凡租借了良田的每家出了一口男丁,却是一人一地儿的坐着闷不吭声。横竖这些年的便宜,他们也占了,要倒吐出来也不可能。
至于以后的田土收成怎么个交租法,还等着张家一众人划个道来,他们也才能再商讨。而商讨的结果,自然是要双方满意才行的。
庄子是别人的,可种地的是他们,要谈不满意,庄子里的良田租给了别人,他们把路一栏,水一断,谁也奈何不了他们。
所以温宥娘压根儿就不打算说之前那十年来的烂账,只说以后,“庄稼人的日子难过,我也是知晓的。”
坐着的各家男丁户主纷纷点头,别人能体谅他们的难处那就好说了,至于别人的难处,那也不归他们管,况且他们也管不了贵人的难处。
“以往,庄子上的良田,是一亩交一半,不论年成好坏。”温宥娘道。
有年纪四十许的男人喊道:“五成也是不低了!咱们一家子只靠着那几亩地,还要交一半上去,也只年成好时刚好过活哩!”
这是担心温宥娘将庄子收成的比例调成其他人家的四比六。能吃肉的绝不吃豆腐,这让干了十年的五五分,怎么愿意再回到四六分的时候。
温宥娘听了,笑着道:“这天底下谁家都有一家子人要养,甭管他富贵还是小康,还是穷苦不堪,大家各有各的难处。本就是五五分,我也没丧尽天良到变成别人家的四六分不是?”
户主们纷纷点头,虽然心里舍不得当初那点子好处,然而庄子换了主子,能有良田种也是好的。
温宥娘扫视了坐在下面的人一圈,才继续道:“所以,咱们换个法子收租。也不知道各位满不满意那法子,我便先说出来,大家讨论讨论。”
“以往庄子上的租子,一直是五五分,不论年成好坏。这十年的账本,我也看过。庄子上每年的产处有多少,相信大家心里也都有数。这吃得饱吃不饱,都是看运道,看年成。只是以后呢,我想着还是先将一亩地划个数来。”
“这么多。”温宥娘比了一个数,接着说道,“每年一亩地交出这么多产出,其余的多的便是你们自个儿的。各位意下如何?”
江南城一带的产粮一向丰富,温宥娘比出那个数,在没有干旱水涝灾害之时,对佃农而言,就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因此,在座的许多人听了,纷纷点头,互相议论。
只有老村长在一边问了一句,“可若是碰着了干旱、水涝,可又是个什么样的分法?”
按照往年的交租法,每逢干旱、水涝之年,庄子是要减租的,以显主子的仁慈,也免伤天合。
不过要换成温宥娘的交租法,这就是得寸进尺了。
温宥娘看了一眼老村长,只慢悠悠道:“说到洪涝、干旱这等灾害,不知江南城一带,多少年才得遭遇一回?”
老村长张口便要说,便被温宥娘打断了,道:“若是我没记错,在江南城周围一带,旱涝勉强算是五年一回罢?”
老头只得点头,就自他出身到现在,这几十年的旱涝,平均下来,确实是五年一回。
温宥娘见他点头了便继续道:“旱涝,就是水灾。可张府的这庄子,除了不远处有一条山涧水之外,并不像江南城周边那一圈子,因有河道常被堵塞、垮提,这洪涝要从哪说着走?”
“再来说旱灾。”温宥娘顿了顿,“庄子自山涧引水入庄子,山涧至少百年不曾断流。这干旱又从哪来?”
无非是见着江南城周围被水淹了一些,庄头为了占便宜就谎报灾情,与佃农互相勾结罢了。
有年轻一点沉不住气的,闻言起身道:“郎君是富贵出身,又哪知道田地之事!连庄子都没去过,哪里知晓清楚!竟这般胡说八道!”
温宥娘看了那青年一眼,便跟之前扫视那一圈看到的对他敌视的目光相和,便知道这一位估计跟庄头关系好得很。
“我确是没去过庄子,然而总有人去见过!也总有人见了说出来!”温宥娘回视着他,嘴角一翘,“我说的是真是假,各位心里也有数。也别拿本郎君没去庄子上看过这话来糊弄我。庄子里有良田多少,地契上写得清清楚楚,背面也画得明明白白。只要是识字的、会算数的,都糊弄不了!”
“一亩良田的产出,至少有三百斤。年成好时大约也有三百三四十,却只用交一百五十斤的稻谷。这笔帐划算不划算,各位自己在心里算一算。”
温宥娘道:“至于干旱年与水涝之年,若是真的,到时庄头先得与京中联系,京中自有人前来查证。是真的,该怎么减免,也当会与当地其他富户齐平,绝不委屈了你们。”
就算是与当地富户齐平,也是杨家村占了便宜,毕竟不论是干旱还是水涝,就算是几十年难得一遇的,以杨家村的地势而言也是受损最少的那一批,却是享受了同等的免租。
“要是各位觉得这个办法不好,愿意每年交五成的租子,张府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温宥娘道。
明显每亩地一年交出一百五十斤粮食要比交一半的强,只是以后便占不了以往占的那些便宜,多少让有些人觉得舍不得。
温宥娘见众人神色,又加了一句,“说句不好听的话。今日这事儿总归拿出个章程,若是章程拿不下,张府也只有将这个庄子卖给城中的富户,让他们来接手了。”
江南城的富户,人在江南城,根在江南城,族中有出息者又在朝为官,本就是当地的地头蛇,又怎会惧这些小村子。
温宥娘这话,也有威胁的成份在其中。没得让他们占了便宜,就觉得自己是好欺负的,就想着更加得寸进尺了。
给了糖,总得要给根棍子压着,才知道恐惧,知道恐惧才有敬畏,有了敬畏才不敢在底下私自作耗。
有算数不错的,此时已将温宥娘给出的方案,套进将近十年的收成里算了一回,发现竟是多出一笔十分客观之数,心下也满意了。
“这个成!我签!”其中一少年叫道。
少年家中上只有老母、尚有幼妹,老母身体不好,幼妹年纪不大,租了两亩良田,全靠他一人撑着。
要说占什么好处,粥少僧多,也没能真占过多少。
如今在心中一算,觉得温宥娘提出这法子一年自家要多收好些粮食,自然就答应了下来。
少年说完这话,又替相熟的人家算了帐,竟是开始劝着旁人也接受温宥娘提出的法子来。
随后户主们开始交头接耳,互相算了起来,有着实不懂的,便将少年拉去帮着算。
……
这这么半个时辰之后,在座的户主们,除了有那么两三个没表态之外,其他的纷纷同意了。
表示愿意与温宥娘签署新的协议,且还一签便是十年。
对于剩下那两三人,温宥娘自然也有法子,只道:“这几家是不同意了?那么各位租的良田,恐怕就要分给别家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家中还能再办几亩田的?”
宗族里,虽然很多时候利益天然一致,然而也并不说代表内部一团和气。
就拿杨家村来说,里面各家各户,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也不会只有一件两件。有仇的,有怨的,也不过是面上的和平。
剩下那两三户不同意,也是因平时日占的便宜更多,不肯割肉。
不过见不得他们三户的也不是没有,温宥娘一问,立马就有人说要多租两亩。那三人租的地,竟还不够那些人分的。
村里大多人不跟温宥娘一行对着来,剩下那两三个也不成什么气候,眼瞅着自己的良田还要被分,忙冲着温宥娘道:“那几亩良田,早被种着了,分什么分?借牛耕地,买种下苗,可都是钱呐!”
温宥娘眉眼不动,十分大气道:“不过几两银子,张府也不至于拿不出来。”
那三人被这句话顿时打击了下去,旁边的还在起哄要寻他们拿银子分良田,心中那些小算盘也打不起来了。
把村子里的人解决完,温宥娘一行才往庄子里去。
张昀良在一边道:“那仇府的庄头好大的胆子,现在竟还不来见人!”
温宥娘道:“咱们去也一样,横竖今日是要将他一家子撵出来的。”
张家四爷在一边一直在心里算账,等算了清楚,才跟温宥娘说:“你那法子,可就是亏了!”
温宥娘摇头,无奈道:“舅舅,不管是伯府还是我们姐弟,在江南也都没什么根基,就是按照老规矩来了,他们要耍滑头我们也一样被糊弄。还不如把道划好了,亏一点就亏一点。总比吃暗亏的强。”
家庭承包制的优越性,估摸着在大隆没有比现代人的温宥娘更为清楚。只要那些佃农在其中尝到了好处,以后自然不会再去占那点小便宜,到底是过了明路的东西吃着用着才心安理得一些。
一个村子里,发生了什么事,被传得人尽皆知也不过是一炷香的事情。村里来了京城的贵人,张贵去见了人,也跟着传了出去。
来人为的是什么,村子里的人基本都知晓。
租用庄子田土的人家,至少也满了十年,如何不知当初这里面的官司。
只是天高皇帝远,张府远在京城,这又是出嫁女的陪嫁庄子,后来被代表夫家的继室拿在了手中,但于他们有利,便也当作没发生过了。
神仙打架,凡人除了看热闹,顺带捡一点漏,也没别的本事。
至于跑去京城报信儿,给人送消息这种事情,连张家的管事都不管,他们这些没人出路资的难不成还去凑这个热闹。
温宥娘面对的就这如今这般状况。
村子里但凡租借了良田的每家出了一口男丁,却是一人一地儿的坐着闷不吭声。横竖这些年的便宜,他们也占了,要倒吐出来也不可能。
至于以后的田土收成怎么个交租法,还等着张家一众人划个道来,他们也才能再商讨。而商讨的结果,自然是要双方满意才行的。
庄子是别人的,可种地的是他们,要谈不满意,庄子里的良田租给了别人,他们把路一栏,水一断,谁也奈何不了他们。
所以温宥娘压根儿就不打算说之前那十年来的烂账,只说以后,“庄稼人的日子难过,我也是知晓的。”
坐着的各家男丁户主纷纷点头,别人能体谅他们的难处那就好说了,至于别人的难处,那也不归他们管,况且他们也管不了贵人的难处。
“以往,庄子上的良田,是一亩交一半,不论年成好坏。”温宥娘道。
有年纪四十许的男人喊道:“五成也是不低了!咱们一家子只靠着那几亩地,还要交一半上去,也只年成好时刚好过活哩!”
这是担心温宥娘将庄子收成的比例调成其他人家的四比六。能吃肉的绝不吃豆腐,这让干了十年的五五分,怎么愿意再回到四六分的时候。
温宥娘听了,笑着道:“这天底下谁家都有一家子人要养,甭管他富贵还是小康,还是穷苦不堪,大家各有各的难处。本就是五五分,我也没丧尽天良到变成别人家的四六分不是?”
户主们纷纷点头,虽然心里舍不得当初那点子好处,然而庄子换了主子,能有良田种也是好的。
温宥娘扫视了坐在下面的人一圈,才继续道:“所以,咱们换个法子收租。也不知道各位满不满意那法子,我便先说出来,大家讨论讨论。”
“以往庄子上的租子,一直是五五分,不论年成好坏。这十年的账本,我也看过。庄子上每年的产处有多少,相信大家心里也都有数。这吃得饱吃不饱,都是看运道,看年成。只是以后呢,我想着还是先将一亩地划个数来。”
“这么多。”温宥娘比了一个数,接着说道,“每年一亩地交出这么多产出,其余的多的便是你们自个儿的。各位意下如何?”
江南城一带的产粮一向丰富,温宥娘比出那个数,在没有干旱水涝灾害之时,对佃农而言,就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因此,在座的许多人听了,纷纷点头,互相议论。
只有老村长在一边问了一句,“可若是碰着了干旱、水涝,可又是个什么样的分法?”
按照往年的交租法,每逢干旱、水涝之年,庄子是要减租的,以显主子的仁慈,也免伤天合。
不过要换成温宥娘的交租法,这就是得寸进尺了。
温宥娘看了一眼老村长,只慢悠悠道:“说到洪涝、干旱这等灾害,不知江南城一带,多少年才得遭遇一回?”
老村长张口便要说,便被温宥娘打断了,道:“若是我没记错,在江南城周围一带,旱涝勉强算是五年一回罢?”
老头只得点头,就自他出身到现在,这几十年的旱涝,平均下来,确实是五年一回。
温宥娘见他点头了便继续道:“旱涝,就是水灾。可张府的这庄子,除了不远处有一条山涧水之外,并不像江南城周边那一圈子,因有河道常被堵塞、垮提,这洪涝要从哪说着走?”
“再来说旱灾。”温宥娘顿了顿,“庄子自山涧引水入庄子,山涧至少百年不曾断流。这干旱又从哪来?”
无非是见着江南城周围被水淹了一些,庄头为了占便宜就谎报灾情,与佃农互相勾结罢了。
有年轻一点沉不住气的,闻言起身道:“郎君是富贵出身,又哪知道田地之事!连庄子都没去过,哪里知晓清楚!竟这般胡说八道!”
温宥娘看了那青年一眼,便跟之前扫视那一圈看到的对他敌视的目光相和,便知道这一位估计跟庄头关系好得很。
“我确是没去过庄子,然而总有人去见过!也总有人见了说出来!”温宥娘回视着他,嘴角一翘,“我说的是真是假,各位心里也有数。也别拿本郎君没去庄子上看过这话来糊弄我。庄子里有良田多少,地契上写得清清楚楚,背面也画得明明白白。只要是识字的、会算数的,都糊弄不了!”
“一亩良田的产出,至少有三百斤。年成好时大约也有三百三四十,却只用交一百五十斤的稻谷。这笔帐划算不划算,各位自己在心里算一算。”
温宥娘道:“至于干旱年与水涝之年,若是真的,到时庄头先得与京中联系,京中自有人前来查证。是真的,该怎么减免,也当会与当地其他富户齐平,绝不委屈了你们。”
就算是与当地富户齐平,也是杨家村占了便宜,毕竟不论是干旱还是水涝,就算是几十年难得一遇的,以杨家村的地势而言也是受损最少的那一批,却是享受了同等的免租。
“要是各位觉得这个办法不好,愿意每年交五成的租子,张府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温宥娘道。
明显每亩地一年交出一百五十斤粮食要比交一半的强,只是以后便占不了以往占的那些便宜,多少让有些人觉得舍不得。
温宥娘见众人神色,又加了一句,“说句不好听的话。今日这事儿总归拿出个章程,若是章程拿不下,张府也只有将这个庄子卖给城中的富户,让他们来接手了。”
江南城的富户,人在江南城,根在江南城,族中有出息者又在朝为官,本就是当地的地头蛇,又怎会惧这些小村子。
温宥娘这话,也有威胁的成份在其中。没得让他们占了便宜,就觉得自己是好欺负的,就想着更加得寸进尺了。
给了糖,总得要给根棍子压着,才知道恐惧,知道恐惧才有敬畏,有了敬畏才不敢在底下私自作耗。
有算数不错的,此时已将温宥娘给出的方案,套进将近十年的收成里算了一回,发现竟是多出一笔十分客观之数,心下也满意了。
“这个成!我签!”其中一少年叫道。
少年家中上只有老母、尚有幼妹,老母身体不好,幼妹年纪不大,租了两亩良田,全靠他一人撑着。
要说占什么好处,粥少僧多,也没能真占过多少。
如今在心中一算,觉得温宥娘提出这法子一年自家要多收好些粮食,自然就答应了下来。
少年说完这话,又替相熟的人家算了帐,竟是开始劝着旁人也接受温宥娘提出的法子来。
随后户主们开始交头接耳,互相算了起来,有着实不懂的,便将少年拉去帮着算。
……
这这么半个时辰之后,在座的户主们,除了有那么两三个没表态之外,其他的纷纷同意了。
表示愿意与温宥娘签署新的协议,且还一签便是十年。
对于剩下那两三人,温宥娘自然也有法子,只道:“这几家是不同意了?那么各位租的良田,恐怕就要分给别家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家中还能再办几亩田的?”
宗族里,虽然很多时候利益天然一致,然而也并不说代表内部一团和气。
就拿杨家村来说,里面各家各户,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也不会只有一件两件。有仇的,有怨的,也不过是面上的和平。
剩下那两三户不同意,也是因平时日占的便宜更多,不肯割肉。
不过见不得他们三户的也不是没有,温宥娘一问,立马就有人说要多租两亩。那三人租的地,竟还不够那些人分的。
村里大多人不跟温宥娘一行对着来,剩下那两三个也不成什么气候,眼瞅着自己的良田还要被分,忙冲着温宥娘道:“那几亩良田,早被种着了,分什么分?借牛耕地,买种下苗,可都是钱呐!”
温宥娘眉眼不动,十分大气道:“不过几两银子,张府也不至于拿不出来。”
那三人被这句话顿时打击了下去,旁边的还在起哄要寻他们拿银子分良田,心中那些小算盘也打不起来了。
把村子里的人解决完,温宥娘一行才往庄子里去。
张昀良在一边道:“那仇府的庄头好大的胆子,现在竟还不来见人!”
温宥娘道:“咱们去也一样,横竖今日是要将他一家子撵出来的。”
张家四爷在一边一直在心里算账,等算了清楚,才跟温宥娘说:“你那法子,可就是亏了!”
温宥娘摇头,无奈道:“舅舅,不管是伯府还是我们姐弟,在江南也都没什么根基,就是按照老规矩来了,他们要耍滑头我们也一样被糊弄。还不如把道划好了,亏一点就亏一点。总比吃暗亏的强。”
家庭承包制的优越性,估摸着在大隆没有比现代人的温宥娘更为清楚。只要那些佃农在其中尝到了好处,以后自然不会再去占那点小便宜,到底是过了明路的东西吃着用着才心安理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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