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执着，让我有了收获。

    西斯现在再也不敢在我的面前诋毁我最最亲爱的凯撒了。

    虽然我是弱者，但是，至少，在这场战役中，我已经赢了。

    西斯是聪明的，也是敏锐的。

    我的那一丝一毫的小小的胜利的自豪感也没能瞒过他的眼睛。

    当他的意识捕捉到这一点的时候，他的眼中也显示出了一些毒意。

    是的，毒意。

    西斯是带毒的，他的身体，他的内心，他浑身的每一处细胞都浸透着毒液。

    在合适的时候，在与这个社会交融的方方面面，一不小心，他就会释放出他的毒液，用这种毒液去维持他的尊严。

    而此刻，西斯身体里的毒液机制显然已经开始运转了。

    “我看懂了一些东西。”现在，他如此说道。“我看懂了你的得意，你这个小角色。就因为占了些便宜而沾沾自喜吗？不过，我有十足的自信会让你受到惩罚，付出代价。”

    此刻，他看着我，他的目光阴险让人感到难以捉摸，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尤其让我感到倒胃口。

    不过，很显然，西斯并不介意我此刻的感受。

    他的鼻孔里哼了一声，然后说道，“你喜欢婷晓，是吗？看得出来，你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

    “我会喜欢任何一个善意的人，有爱心的人，懂得尊重他人的人。如果你是这样的人，我也会喜欢你。很可惜，你不是。”

    听到我的话，西斯的脸上僵硬了片刻，不过很快，那种他一贯的表情又弥漫了上来。

    “莱尔，别和我说道理，尤其是这些大道理。”西斯说道。

    “站在高处的统治者如果没有大道理作为他们的灵魂，那么，他们站在那个位置也如同跳梁小丑，支持不起任何东西，它们构筑的世界也早晚会坍塌。”

    西斯听我说这些，脸上的神情显得更加尴尬了。

    我知道，他应该显得尴尬并且觉察到自己的卑微了。在这一点上，他永远比不过凯撒，凯撒的内心，他内心的强大，以及他内心构筑的那种理论体系的强大和无人能及，都让他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

    西斯在我此番的言辞下，心态几乎瓦解，我看得出来，他在挣扎自己的情绪。

    我说中了西斯的弱点，一阵见血地说出了他的弱点。

    或许，他的这些弱点平日里他自己也清楚。只是他永远不愿意面对，不愿意承认罢了。

    当我说中了他的痛处的时候，他的心情是起伏跌宕的，尽管他根本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一方面，他的内心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另外一方面，他用行为竭力地抗拒着这一点。他竭力地在隐藏自己的表情，另一方，也努力寻求着其他什么来补偿他的内心。

    他成功了，因为原本他就是做这些的老手，只有不断地肯定自己，并且不断的地让自己得到满足和平衡，其实也是他能够走到今日的一个原动力，和原支持因素。毅力是一方面，适时地平衡自己，这种智慧也是一方面。

    显然，面对我的理论，他垮塌了片刻。不过很快，他就再次站起来了，而且站得非常快。

    他很快就找到了平衡，找到了打击我，制约我，和让我垮塌的东西。

    “在这个世界上，”现在，他冷冷地说道，“我一直都不相信所谓的道义，仁义。这些东西都是弱者不成器的借口。”他说道，“我相信的是实力，是我驾驭这个世界的能力，以及驾驭，控制我身边的任何人的实力。”西斯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我，此刻，随着他言辞的推进，他的自信和自我和信心也在不停地推进着。

    我也看着他，静静地等待着结果，我确实也想知道，他到底想要说些什么。我想，他的那套理论，无非就是称王称霸的野心和让世人畏惧的小人之心而已。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接下来的事情，确实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现在回想起来，我才更深刻的体会到，西斯确实是控制人以及让人感到恐怖的高手。

    西斯见到我那直视他的眼神，除了继续用他那犀利的眼光剖析和瓦解我之外，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得意的东西，看上去，他已经掌握了足够的东西来打击我。

    “莱尔，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西斯说道，“你的情义，让你的生活变得多姿多彩。但是你也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没有绝对好的，也没有绝对坏的东西。当你拥有了一件好的东西的时候，在你在尽情享受它的恩泽的时候，常常也会付出同等的代价，你受到的恩惠越多，付出的代价也常常越大，有时候，说不定原本看起来成就了你的因素，却是最终毁灭你的东西。”西斯说到这里，眼中的一些内容更盛了。“莱尔，如今，对于你来说正是这样。”

    我并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是，看到他如此的神情，我的心中便生出了一些隐隐的不安。我仿佛感觉到了西斯想要说些什么，这东西一定能够拿住我。

    我有一种隐约的不安。

    我不会说，他赢了。

    我不会说，他是一场比赛的最后的赢家，相反，我要说的是，这样的人，即使赢了，也只能赢在一时半刻，他永远都不可能是最后的胜利者。

    像他这样的人，最多只是在时光隧道里轰轰烈烈过，但是，历史的句点永远不会由这样的人去谱写。

    不过，他虽然一定是过去式，但是，在这过去式的节点上，他创造过辉煌，他的作用是巨大的。即使是灾难，但是那毁灭性却是巨大的。

    此刻，他正看着我，眼中闪着光芒，但是那光芒却是阴毒的。

    “莱尔，”现在，他又说话了。“你喜欢婷晓，这很好。我也能看得出，她喜欢你。否则，刚才他也不会冒着明知道已经冒犯我的风险而仍然为之。她为了你，宁愿遭受惩罚。作为人类，或者吸血鬼，有爱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