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尝试之后，它终于一跃而起，跳上了二楼的阳台护网上，虎爪像人一样抓住护网，向两边用力一掰，虎头钻了进去，虎身卡在中间，几次用力摆动之后，终于钻了进去，进了屋里。

    屋里传来女人小孩的尖叫声和哭喊声。

    楼里的居民纷纷从楼里冲出来，尖叫着向四周逃散……

    只听见屋里传来一声虎啸，那几只东北虎停止了进食，全都转身朝那些人扑了过去。

    转眼间，大街上数十人倒在血泊中，哀号遍野。

    这些东北虎似乎受了孟加拉白虎的号令，对这些人展开攻击，却并不咬死，只是将这些人咬断手脚，让他们无法逃逸。

    孟加拉白虎从楼里漫步而出，大摇大摆在这些恐惧哭喊的人群中走过，每到一个人跟前，一双虎眼跟他们对视着，看着他们恐惧害怕的眼神，眼中闪过仇恨和嘲弄。

    看着这头孟加拉白虎眼中闪过的仇恨眼神，所有人心中都闪过一个恐怖的念头，“这头白虎在向人类报复。”

    它像对待一群战败的俘虏，扬起虎尾，像鞭子一样抽打他们的身体，把他们打得皮开肉绽，哀号遍野。

    几只东北虎分别守在东西南北的方位，形成一个古怪的阵型，齐声仰天长啸，声音混杂在一起，仿佛在完成某种宗教的仪式。

    在这些人恐惧到无以复加的眼神中，白虎张开虎口，朝这些人的脖子咬了下去……

    ……

    ……

    沙沙沙……

    人在雪地中艰难行走的声音在丽山大道南端由远而近。

    走在最前面的杨再兴突然停下脚步，跟他身后的林佳莹喘着气，问：“杨叔，怎么了？”

    她在一行人中身高最矮，厚厚的积雪已经达到了她的膝盖处，每走一步都异常吃力，更别说这极端的低温，走动着还好，一停下来，立刻感觉到从积雪里传来的刺骨冰冷。

    杨再兴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让众人趴低身体，从背后取下狙击枪，透过瞄准镜望着远处。

    接着，示意詹天上前，指着几百米远处的雪地上，整齐摆放的一堆圆形黑色物体，“你能想起什么来吗？”

    这几天相处下来，对詹天的能力，他已经有基本的了解，知道他只有目睹类似场景的时候，才能触发他对梦境的回忆。

    詹天看了看，沉思了片刻后，“没印象。”

    “不会是那帮日本人干的吧？”

    詹天摇了摇头：“应该是西方某种邪教的图腾符号。”

    林佳莹和张浩凑上前来，“发生什么事了？”

    杨再兴脸色沉重：“有人当街屠杀市民，把人头都给砍下来了，在雪地上摆了个奇怪的符号。”

    林佳莹浑身一颤，哪敢去看。

    张浩取过瞄准镜，远望了一眼后，怒道：“真不是人干的事！看样子是把杀整条街的人都杀了，好几百人呢，到处都是无头尸！……咦！快看，有情况！好像……好像是头老虎！正在吃人呢！”

    杨再兴夺过瞄准镜，朝张浩所指的方向望去。

    瞄准镜的视距只有几百米，千米外的物体就显得有些模糊了，再加上大雪的阻挡，光线不足，基本看不清千米外的景物，但那只老虎，皮毛斑斓，在雪地中显得格外晃眼，一眼就能认出是老虎来，此时正在啃咬着人的一具尸体。

    “我记得这附近有个动物园，应该是从动物园里跑出来的。”

    “地上摆的符号不可能是老虎干的吧？”

    “这条路是去疾控中心最近的一条，难道是有人想要阻拦我们？”

    杨再兴看了背着秦玉莲的詹天一眼，这一路走来，感染异变的市民越来越多，简直是寸步难行，眼看又要天黑，四周漆黑一片，人又饿又疲劳，夜行的危险会成倍增加。

    但秦玉莲情况不明，耽搁久了也不知会出什么事。

    詹天此时已经显现出疲惫的神色，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詹天，你还支持得住吗？”

    詹天点了点头：“杨叔，我们绕道走吧。”

    几个人知他心系秦玉莲安危，就算夜行危险，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转身一起朝另一处路口走去。

    一个小时后，他们重新回到丽山大道东。

    绕了半天，其他道路的情况并没有比丽山大道好，前往疾控中心方向的每个路口有一只东北虎在看守，路上还有几百个被老虎咬死后尸变的感染者。

    看样子S市已经是遍地感染者了，与其绕路，倒不如选择路途最近的丽山大道。

    林佳莹心有余悸地说：“一夜之间，越来越多人被感染了，S市有好几百万人呢，该不会都被感染了吧？”

    张浩说：“我看过一部美剧，里面的人类全都变成了病毒携带者，一旦死亡，就会变成丧尸，没想到电视里的情节竟然会变成真的。”

    杨再兴问：“那电视里有没有提到什么解救的办法？”

    “没有，只能跟他们拼刺刀，砍丧尸，四处找庇护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被丧尸追得跟孙子似的，最后都找不到食物了，为了生存还人吃人呢。”

    张浩说着，故意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在黄微微的身上打量了一下。

    黄微微浑身一颤，瞪了张浩一眼：“死浩子，敢吓我！要吃也是先吃你，膘壮脂肥的，要不然这么多人怎么吃得饱！”

    张浩抬起手展示了一下他粗壮的手臂和肱二头肌，“哥这叫肌肉，零脂肪，哪来的肥膘！杨叔这样的才叫膘壮脂肥呢！”

    张浩呶嘴朝中年发福的杨再兴示意了一下。

    林佳莹噗哧一笑，抱怨说：“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情说笑。”

    被这两人一打岔，原本紧张的气氛稍微放松了些。

    杨再兴倒是被张浩的话引起了好奇，他几十年来全身心扑在破案工作上，除了平时为了去美国时能跟自己说英语的女儿交流上几句，学了点英语外，从来没有看过什么美剧，也很少看电影，忍不住追问：“那电视里的人是怎么对付丧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