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凉便没多闹昭阳，只搂着她，顺着她的后背，不一会儿她就没声儿了。

    秦如凉低头一看，见她微微歪头靠着自己，睡得香熟。

    第二天昭阳睡饱了起身，又生龙活虎地去盘她的鸭子了。

    这日下午，秦如凉来家得早。

    他进了家门，随口问起夫人，下人道是她在花园里。

    秦如凉便抬脚往花园里去。

    这时节的阳光甚好，还带着淡淡的暖意，温和而不刺眼。

    花园里的花草树木，有些已经凋零，有些则保持着常青之态。

    秦如凉不难找到昭阳。

    彼时她正在一棵树下的躺椅上，晒着太阳。

    头顶的树叶都快掉光了，只剩少许还顽强地留在树枝上，但也满目枯黄，摇摇欲坠。

    阳光透过黄叶，落在昭阳的发间、身上，给她的脸淬上一层温柔朦胧的色彩。

    她阖着双眼，正睡着了。身上盖着一张薄毯。

    怀里蹲着那只鸭子，也正打盹儿得香。

    这副画面应是协调而美好的，但秦如凉心里就不是那么个滋味。

    她是有了新欢了，他却在她这里从香馍馍变成了无人问津的冷馒头了。

    兰香在旁守着，见秦如凉来，就小声道：“姑爷今天回来得这么早呀，近来小姐比较嗜睡，下午犯懒，晒太阳晒着晒着就睡着了。”

    好在眼下天儿还不是很冷，等彻底入冬了以后肯定是不能再这么睡了。

    秦如凉还是不放心，道：“在这里睡吹了冷风着凉了怎么办？”

    兰香道：“奴婢摸了，小姐的手暖乎着呢，应是不冷的，而且阿宝蹲在她怀里，她也说很暖和的。”

    兰香又不住夸赞道：“阿宝简直就是个天然的暖手炉，抱着它比汤婆子还好使。”

    秦如凉不置可否。

    就算把这鸭子吹上了天，他也还是很看不惯它。

    秦如凉在昭阳的躺椅边坐了一会儿，看了看她的睡容，后来实在见鸭子碍眼得很，就把它拎开了。

    随后下午的日头淡了，他便弯身将她抱起，回房去睡。

    她咕哝两声，下意识依恋地往他怀里依偎，人却没醒。

    许是天冷好睡觉的缘故，昭阳下午睡了半下午，到了晚上依然能睡着。

    秦如凉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一直在盘算着，怎么让昭阳对鸭子失去兴趣。

    后来他还真想到了一个法子。

    这两天鸭子老是窜稀，可把昭阳急坏了。

    而且它还打脏了昭阳的衣裳。

    秦如凉就道：“不要抱它了，它弄脏了你，清理起来还麻烦。”

    昭阳道：“她肯定是身体不舒服才会拉稀啊，这种时候我怎么能丢下它不管呢。要是以后我们有了孩子，孩子身体不舒服拉稀的话，你是不是也不管了？”

    秦如凉竟无言以对。

    昭阳叫人去请大夫，找遍了全城终于才找来一个兽医。

    兽医给鸭子一诊断，又分析它的粪便，得出结论说它是吃坏了肠胃，应该是吃了巴豆一类的致腹泻的东西。

    秦如凉就道：“它一只禽类，见什么吃什么，误食了那些东西也很正常。”

    昭阳看他道：“关键是家里怎么会有巴豆呢？”

    秦如凉想了想，道：“应该是府里人的，那个有助于清理肠胃，排泄不畅时用得到。结果被它不知道去哪里给偷吃了来。”

    兽医给开了药方，在昭阳的悉心照料下，鸭子渐渐又好了，不乱窜稀了。

    结果这非但没能让她疏远那鸭子，反而对它更加关怀备至了。

    鸭子虽然没什么脑子，但渐渐也意识到，秦如凉是它的对头。

    于是乎后来它一看见秦如凉朝它走近，都还没怎么的呢，它就嘎嘎嘎地叫唤，好似在呼唤昭阳，告诉她这个人又要使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