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530 第526章 魂飞魄散的贵霜人
- 531 第527章 马超之死
- 532 第528章 3级神秘技能
- 533 第529章 许都急报
- 534 第530章 许都风云
- 535 第531章 风波急
- 536 第532章 杀机重重
- 537 第533章 恍然如梦
- 538 第534章 突围
- 539 第535章 围歼
- 540 第536章 皇宫惊变
- 541 第537章 天家无父子
- 542 第538章 是非和亲情
- 543 第539章 满宫尽带白银甲
- 544 第540章 废立
- 545 第541章 九五至尊
- 546 第542章 大燕兴,天下平!
- 547 第543章 代汉者,当涂高也!
- 548 第544章 8级兵甲系统
- 549 第545章 非主流的水军战将(除夕快乐)
- 550 第546章 荆州乱起(新年快乐)
- 551 第547章 燕军南下
- 552 第548章 料事如神
- 553 第549章 未卜先知
- 554 第550章 追回百姓
- 555 第551章 兵临汉水
- 556 第552章 初次水战
- 557 第553章 腾蛟扬威
- 558 第554章 楼船渡江
- 559 第555章 南岸阻击战
- 560 第556章 兵围襄阳
- 561 第557章 深宫秘闻
- 562 第558章 气死刘表
- 563 第559章 谁将宣威长坂坡?
- 564 第560章 挥师南下
- 565 第561章 江东迎战
- 566 第562章 临江赋诗
- 567 第563章 不寻常的女子(二更求月票)
- 568 第564章 初次水战
- 569 第565章 都想火一把
- 570 第566章 如约而至的瘟疫
- 571 第567章 正中下怀
- 572 第568章 不一样的火烧赤壁
- 573 第569章 江上激战
- 574 第570章 周瑜之火计
- 575 第571章 樊口大战
- 576 第572章 楼船对决
- 577 第573章 强攻夏口
- 578 第574章 刘备跑了
- 579 第575章 长沙老将
- 580 第576章 绝杀燕帝的机会
- 581 第577章 桂阳城下故人来
- 582 第579章 奉旨泡妞
- 583 第579章 神秘的水中间谍
- 584 第580章 剑指江东
- 585 第581章 伏击
- 586 第582章 冷箭之王(月初求月票)
- 587 第583章 力斩二将
- 588 第584章 彭蠡湖鳄战
- 589 第585章 炮火纷飞
- 590 第586章 夜袭燕寨
- 591 第587章 将计就计
- 592 第588章 芜湖城破
- 593 第589章 王战
- 594 第590章 复仇
- 595 第591章 吴下阿蒙
- 596 第592章 螳臂当车
- 597 第593章 决战太湖
- 598 第594章 水与火的激战
- 599 第595章 血染太湖
- 600 第596章 风雨欲来
- 601 第597章 仓皇东去
- 602 第598章 山越乱起
- 603 第599章 穷追不舍
- 604 第600章 臣服五溪蛮
- 605 第601章 士家的投诚
- 606 第602章 大军西征
- 607 第603章 明渡陈仓
- 608 第604章 定军山之战
- 609 第605章 破山
- 610 第606章 迟来的援兵
- 611 第607章 临危不惧
- 612 第608章 冲冠一怒
- 613 第609章 猛兽兵团
- 614 第610章 石破天惊
- 615 第611章 义释严颜
- 616 第612章 葭萌关下故人来
- 617 第613章 史上第一次空袭
- 618 第614章 将计就计
- 619 第615章 危如累卵
- 620 第616章 蜀道难于上青天
- 621 第617章 绝世骂战
- 622 第618章 暗渡阴平
- 623 第619章 震动CD
- 624 第620章 诱敌出击
- 625 第621章 夜袭鹿头山
- 626 第622章 魂壮绵竹关
- 627 第623章 最后一战
- 628 第624章 天下归心
- 629 第625章 天下于我何加焉!(大结局)
- 630 完本感言
- 631 新书《大宋明月》上传,求支持!
- 632 新书《晋击天下》已发布,敬请支持!
隐藏
显示工具栏
第536章 皇宫惊变
第536章 皇宫惊变
德阳殿内,形容枯槁的刘虞躺在锦被之内,脑海里思绪万千。
自古七十古来稀,七十五岁的他,并没对这场大病心存怀疑,只是认为自己的大限将至,这是自然规律而已。
人到弥留之际,心中想的事情也多,他自问这辈子终究还是值了,唯一遗憾的是没见到大汉天下一统。
自来皇帝称孤道寡,也不是没道理的,在位的时候被臣子敬而远之,驾崩的时候虽然丧礼隆重,但是悲哀的气氛却要被新帝登基的气氛冲淡。
刘虞现在就感到十分的孤独,虽然宦官和宫女环伺,但是他想见的却不是他们。他最疼爱的长孙女似乎上次一别之后就许久没来了;而那个他最想见的人却远在西域;唯一值得安慰的是爱妃陈贵人,倒是经常来看他。
想到公孙白,他的眉头又紧蹙起来,面色变得更加黯淡起来。
如果有一天,江南和江东尽灭,西蜀归心,他还会对大汉忠心耿耿吗?燕王,已不仅仅是一个权臣,也不仅仅是一个开疆拓土、一统天下的功臣,更不仅仅是一个坐拥数十万大军的重将,他更是一个泽被苍生的能臣和贤臣,岂会久居人下?就算他自己愿意,下面的那些谋臣猛将,又岂会服气?
这个问题,刘虞心中没有答案。
他那宝贝儿子是个完全无德无能的废物,公孙白会甘心受他驱遣吗?而最关键的是,刘和明显对公孙白心存排斥和仇视,一旦登上帝位,必然对公孙白下手,结果又会如何?
刘虞心中的思路越来越清晰,这些事情并不是他想不通,而是多年来他一直不愿去想,此刻却想得明明白白起来。
想到这里,他不禁心头一阵绞痛,眉头越皱越紧。
这是一个无解的死局,随着公孙白的实力逐渐强盛,已达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地步,最重要的是自黄巾之乱以来,汉室渐微,公孙白又深得人心,并非王莽之辈可比,再加上刘和完全是废材一个,恐怕公孙氏代刘已是不可避免了。
只是这个问题,他并不是第一次考量,虽然心中充满痛楚,倒也不是太难受。他的思绪鬼使神差的绕开了这个问题,又转到刘凌的身上,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不觉眉头又轻轻的舒展开来,只是没过多久又皱紧了。
刚才那一刹那,他突然想到的是索性传位于公孙白,让公孙白立刘凌为后,这样一来,将来这天下之主的骨子里终究是流着他刘氏的血,既避免了刘和与公孙白冲突的风险,还解决了他那视若心头肉般的宝贝孙女的终身大事。
只是,很快他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主动传位于外姓之事,终究是不被世俗所接受,将来恐怕也无颜去见列祖列宗,他是个思想很开通的人,但心底终究是过不了这一关。
“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为千万苍生计,一家一姓之利终究只是轻,由他去吧……想来,子明看在我的薄面上,将来总会留点情面,不会太过狠绝……”他心底喃喃自语道。
“让开,我要见陛下!”屋外传来陈贵人气喘吁吁的声音,打断了刘虞的思绪。
“陛下在休息,请陈贵人稍后再来……”屋外的一个宦官阻拦道。
刘虞心头一沉,隐隐感觉到必有重大事情发生,当即强行抖擞精神,从锦被之中翻坐而起,高声喝道:“让朕的爱妃进来!”
房门被推开,只见他那爱妾陈贵人跌跌撞撞的而入,一把扑到他的床前,将床前案几上的药坛猛的摔落在地,汤药和碎陶片散落了一地。
刘虞脸色微变:“爱妃,你……”
那陈贵人带着哭腔,激声道:“陛下,药中有毒!”
说完抓起一大把药渣,又从头上取下一根银钗探入其中,然后再取出银钗递到刘虞面前,那银钗的尖头已明显发黑。
刹那间,刘虞呆住了,随即他终于明白了过来,自己所为的病竟然是中毒,而非身体本身的原因,当下气得七窍生烟,怒吼道:“岂有此理,速传虎贲进来!”
陈贵人哭道:“没用的,是太子安排在药中下的毒……”
“什么?”刘虞如遭电击,双眼已瞪得通红,全身微微颤抖了起来。
陈贵人这副模样,绝不会像是作假,而且跟随他几年来一直忠心耿耿,足以信任。更何况宫内几乎就是刘和的天下,陈贵人若查无实据,借十个胆也不敢污蔑刘和。最重要的是,这药中之毒绝非一日两日,而且只要用银针一试便知之,若是别人岂能在刘和的鼻子下坚持数月来每天下毒而不被发现?
噗~
刘虞瞬间便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当下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心中闷堵得慌,再加上身子骨虚弱,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来。
“陛下……”陈贵人惊叫一声,急忙扶住了刘虞的身子。
吐出一口鲜血之后,刘虞虽然面如金纸之色,但是脑海中反而一片清明,咬牙切齿的喊道:“取纸墨来!”
身旁的宦官急忙取来纸墨,铺到刘虞身前。
刘虞强吸了一口气,稍稍迟疑了一下,眼中露出痛苦,然而终究是换成了决然的神色,挥起朱豪,蘸了蘸浓墨,挥笔而就,一口气写完一份数十字的圣旨。
“陛下,这是……”
等到众人看清楚那圣旨的内容,不但陈贵人也惊呆了,就连身旁的宦官们惊呆了,一个个满脸震惊的望着刘虞,如同中了邪一般,似乎看到极不可思议的事情。
刘虞写完这份圣旨之后,全身如同虚脱了一般,斜靠在陈贵人的身上,缓声道:“陈翔,带着朕的圣旨,去找贾执金吾,将圣旨直接交给他,并传朕之口谕,让他速速带兵进宫救驾!”
那个叫陈翔的宦官很显然是刘虞的心腹宦官,当即应诺,正要收起圣旨,却被边上那小黄门突然一把拦住道:“此等重大之事,交给他恐怕不牢靠,还是老奴亲自去办吧。”
刘虞眼中露出不悦的神色,沉声喝骂道:“朕交代的事,哪里轮到你来做主,你想造反吗?”
就在那小黄门错愕之计,那叫陈翔的宦官猛然一把将那小黄门推倒在在地,飞也似的收起圣旨,朝门外狂窜而去。
“追,快追上他!”那小黄门从地上一跃而起,此刻也顾不得刘虞在旁,歇斯底里的喊道。
数名宦官如梦初醒一般,呼啦啦的朝门外狂追而去,那小黄门也扔下刘虞不顾,气急败坏的追了出去。
那叫陈翔的宦官,抱着圣旨,沿着那迂回曲折的曲廊,左转右转,一路朝外狂奔,不知撞倒了多少不明就里的宦官和宫女,身后无数的宦官在身后狂追不舍,不停的喊“抓住他”。
终于,陈翔穿过长长的曲廊,奔到了殿门口。门口站立着七八个宿卫,最前头几名纷纷拔刀而出,将大门口封住。
眼看那明晃晃的利刃已然堵住了去路,陈翔不觉心中凉了半截,正要以死相拼之时,异变发生了。
只见得那几名拦路的宿卫身后一片寒光闪动,众宿卫猝不及防之下,纷纷惨叫着倒在血泊之中,其中一人不甘的强行扭过头来时,便见得两个与他们一同站岗的同袍正提着滴血的长刀,护送着陈翔朝殿外飞奔而去。
咻~
一名护送陈翔逃跑的宿卫,边跑边从怀中掏出一只早已填装好箭的短弩,用火石点燃箭头,然后朝皇宫的上空按动弩机,一道火箭立即腾空而起,从皇宫的上空划过。
就在这时,奔到德阳殿门口的宦官们,也急忙传号示警。
一时间皇宫之内警号声大起,整个皇宫陷入一片混乱,无数的甲士和兵马疾驰而来,有虎贲,有宿卫,还有羽林骑,纷纷奔往德阳殿方向。
陈翔等人刚刚跑出德阳殿不远,就被七八个虎贲拦住去路,护送他的两个宿卫立即挺刀向前,但终究寡不敌众,瞬间被十几柄长刀劈倒在地,惊得陈翔抱着圣旨连连后退。
下一刻,弩箭声大起,那七八名虎贲刚要向前斩杀陈翔,又被一阵强劲的弩箭射倒在地,十数名羽林骑奔驰而来,奔到陈翔身前,其中一人翻身下马,对陈翔喝道:“速速上马!”
当下陈翔不再犹豫,立即腾身上马,在那十数名羽林骑的护送之下,朝宫外方向狂奔,紧接着又有数十名羽林骑狂奔而来,在他们身后穷追不舍。
整个皇宫之内一片大乱,不少不明就里的宫女和宦官看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他们看到宫内的宿卫、虎贲和羽林骑之间,像发了疯一般的一阵乱斗,有宿卫自相残杀的,有虎贲和羽林骑之间同室操戈,也有三方之间相互厮杀。
不过,那些躲在草丛、树影里的中立者逐渐便看清楚了情势:其中一方的胳膊上系着一块黑布,另外一方没有。系着黑布的这一方明白自己人是谁,而另外一方则明显是忠于太子刘和的兵马,一开始也和他们一样没注意到带黑布一方的标识而敌我不分,所以屡屡被人偷袭,陷于被动,但是一旦明白了过来之后,终究仗着是人多,逐渐占了上风。
然后,他们便看到了那个平素一副和蔼可亲模样的永安丞王成,同样胳膊上系着黑布,率众纵马而来,高声喊道:“吹号,使命已完成,速速出宫回府!”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紧接着,三长两短的号角声响起,系着黑布的一方,如同听到了撤兵的号角的士兵一般,纷纷朝宫外奔去。
不一会,太子刘和在一干侍卫的簇拥之下,急匆匆纵马而来,直奔到德阳殿前才翻身下马,然后怒气冲冲的闯了进去。
门口的几个宦官和宿卫刚要向前见礼,当即被他恶狠狠的骂了一声废物,飞脚连连将好几人踹倒在地,然后急匆匆的往刘虞的寝居方向狂奔而去。
一路狂奔之后,终于到了刘虞寝居的正厢房门口,气喘吁吁的刘和,在那金碧辉煌的门前停了下来。待得喘息声平复之后,他那原本气焰嚣张的神色不见了,换上的是满脸的凝重和不安之色。
多年来,他一直被父亲责骂不争气,屡遭训斥,所以对父亲存着一缕敬畏,原本气势汹汹而来,此刻却微微露出了怯意。
然而,这种怯意,只是一闪而逝,很快他的脸上就露出了狰狞之色,眼中杀机大盛。
终于,他缓缓的伸出手,将那扇鎏金的大门推开,也推开了横亘在他心中的最后一道门。
自古七十古来稀,七十五岁的他,并没对这场大病心存怀疑,只是认为自己的大限将至,这是自然规律而已。
人到弥留之际,心中想的事情也多,他自问这辈子终究还是值了,唯一遗憾的是没见到大汉天下一统。
自来皇帝称孤道寡,也不是没道理的,在位的时候被臣子敬而远之,驾崩的时候虽然丧礼隆重,但是悲哀的气氛却要被新帝登基的气氛冲淡。
刘虞现在就感到十分的孤独,虽然宦官和宫女环伺,但是他想见的却不是他们。他最疼爱的长孙女似乎上次一别之后就许久没来了;而那个他最想见的人却远在西域;唯一值得安慰的是爱妃陈贵人,倒是经常来看他。
想到公孙白,他的眉头又紧蹙起来,面色变得更加黯淡起来。
如果有一天,江南和江东尽灭,西蜀归心,他还会对大汉忠心耿耿吗?燕王,已不仅仅是一个权臣,也不仅仅是一个开疆拓土、一统天下的功臣,更不仅仅是一个坐拥数十万大军的重将,他更是一个泽被苍生的能臣和贤臣,岂会久居人下?就算他自己愿意,下面的那些谋臣猛将,又岂会服气?
这个问题,刘虞心中没有答案。
他那宝贝儿子是个完全无德无能的废物,公孙白会甘心受他驱遣吗?而最关键的是,刘和明显对公孙白心存排斥和仇视,一旦登上帝位,必然对公孙白下手,结果又会如何?
刘虞心中的思路越来越清晰,这些事情并不是他想不通,而是多年来他一直不愿去想,此刻却想得明明白白起来。
想到这里,他不禁心头一阵绞痛,眉头越皱越紧。
这是一个无解的死局,随着公孙白的实力逐渐强盛,已达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地步,最重要的是自黄巾之乱以来,汉室渐微,公孙白又深得人心,并非王莽之辈可比,再加上刘和完全是废材一个,恐怕公孙氏代刘已是不可避免了。
只是这个问题,他并不是第一次考量,虽然心中充满痛楚,倒也不是太难受。他的思绪鬼使神差的绕开了这个问题,又转到刘凌的身上,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不觉眉头又轻轻的舒展开来,只是没过多久又皱紧了。
刚才那一刹那,他突然想到的是索性传位于公孙白,让公孙白立刘凌为后,这样一来,将来这天下之主的骨子里终究是流着他刘氏的血,既避免了刘和与公孙白冲突的风险,还解决了他那视若心头肉般的宝贝孙女的终身大事。
只是,很快他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主动传位于外姓之事,终究是不被世俗所接受,将来恐怕也无颜去见列祖列宗,他是个思想很开通的人,但心底终究是过不了这一关。
“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为千万苍生计,一家一姓之利终究只是轻,由他去吧……想来,子明看在我的薄面上,将来总会留点情面,不会太过狠绝……”他心底喃喃自语道。
“让开,我要见陛下!”屋外传来陈贵人气喘吁吁的声音,打断了刘虞的思绪。
“陛下在休息,请陈贵人稍后再来……”屋外的一个宦官阻拦道。
刘虞心头一沉,隐隐感觉到必有重大事情发生,当即强行抖擞精神,从锦被之中翻坐而起,高声喝道:“让朕的爱妃进来!”
房门被推开,只见他那爱妾陈贵人跌跌撞撞的而入,一把扑到他的床前,将床前案几上的药坛猛的摔落在地,汤药和碎陶片散落了一地。
刘虞脸色微变:“爱妃,你……”
那陈贵人带着哭腔,激声道:“陛下,药中有毒!”
说完抓起一大把药渣,又从头上取下一根银钗探入其中,然后再取出银钗递到刘虞面前,那银钗的尖头已明显发黑。
刹那间,刘虞呆住了,随即他终于明白了过来,自己所为的病竟然是中毒,而非身体本身的原因,当下气得七窍生烟,怒吼道:“岂有此理,速传虎贲进来!”
陈贵人哭道:“没用的,是太子安排在药中下的毒……”
“什么?”刘虞如遭电击,双眼已瞪得通红,全身微微颤抖了起来。
陈贵人这副模样,绝不会像是作假,而且跟随他几年来一直忠心耿耿,足以信任。更何况宫内几乎就是刘和的天下,陈贵人若查无实据,借十个胆也不敢污蔑刘和。最重要的是,这药中之毒绝非一日两日,而且只要用银针一试便知之,若是别人岂能在刘和的鼻子下坚持数月来每天下毒而不被发现?
噗~
刘虞瞬间便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当下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心中闷堵得慌,再加上身子骨虚弱,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来。
“陛下……”陈贵人惊叫一声,急忙扶住了刘虞的身子。
吐出一口鲜血之后,刘虞虽然面如金纸之色,但是脑海中反而一片清明,咬牙切齿的喊道:“取纸墨来!”
身旁的宦官急忙取来纸墨,铺到刘虞身前。
刘虞强吸了一口气,稍稍迟疑了一下,眼中露出痛苦,然而终究是换成了决然的神色,挥起朱豪,蘸了蘸浓墨,挥笔而就,一口气写完一份数十字的圣旨。
“陛下,这是……”
等到众人看清楚那圣旨的内容,不但陈贵人也惊呆了,就连身旁的宦官们惊呆了,一个个满脸震惊的望着刘虞,如同中了邪一般,似乎看到极不可思议的事情。
刘虞写完这份圣旨之后,全身如同虚脱了一般,斜靠在陈贵人的身上,缓声道:“陈翔,带着朕的圣旨,去找贾执金吾,将圣旨直接交给他,并传朕之口谕,让他速速带兵进宫救驾!”
那个叫陈翔的宦官很显然是刘虞的心腹宦官,当即应诺,正要收起圣旨,却被边上那小黄门突然一把拦住道:“此等重大之事,交给他恐怕不牢靠,还是老奴亲自去办吧。”
刘虞眼中露出不悦的神色,沉声喝骂道:“朕交代的事,哪里轮到你来做主,你想造反吗?”
就在那小黄门错愕之计,那叫陈翔的宦官猛然一把将那小黄门推倒在在地,飞也似的收起圣旨,朝门外狂窜而去。
“追,快追上他!”那小黄门从地上一跃而起,此刻也顾不得刘虞在旁,歇斯底里的喊道。
数名宦官如梦初醒一般,呼啦啦的朝门外狂追而去,那小黄门也扔下刘虞不顾,气急败坏的追了出去。
那叫陈翔的宦官,抱着圣旨,沿着那迂回曲折的曲廊,左转右转,一路朝外狂奔,不知撞倒了多少不明就里的宦官和宫女,身后无数的宦官在身后狂追不舍,不停的喊“抓住他”。
终于,陈翔穿过长长的曲廊,奔到了殿门口。门口站立着七八个宿卫,最前头几名纷纷拔刀而出,将大门口封住。
眼看那明晃晃的利刃已然堵住了去路,陈翔不觉心中凉了半截,正要以死相拼之时,异变发生了。
只见得那几名拦路的宿卫身后一片寒光闪动,众宿卫猝不及防之下,纷纷惨叫着倒在血泊之中,其中一人不甘的强行扭过头来时,便见得两个与他们一同站岗的同袍正提着滴血的长刀,护送着陈翔朝殿外飞奔而去。
咻~
一名护送陈翔逃跑的宿卫,边跑边从怀中掏出一只早已填装好箭的短弩,用火石点燃箭头,然后朝皇宫的上空按动弩机,一道火箭立即腾空而起,从皇宫的上空划过。
就在这时,奔到德阳殿门口的宦官们,也急忙传号示警。
一时间皇宫之内警号声大起,整个皇宫陷入一片混乱,无数的甲士和兵马疾驰而来,有虎贲,有宿卫,还有羽林骑,纷纷奔往德阳殿方向。
陈翔等人刚刚跑出德阳殿不远,就被七八个虎贲拦住去路,护送他的两个宿卫立即挺刀向前,但终究寡不敌众,瞬间被十几柄长刀劈倒在地,惊得陈翔抱着圣旨连连后退。
下一刻,弩箭声大起,那七八名虎贲刚要向前斩杀陈翔,又被一阵强劲的弩箭射倒在地,十数名羽林骑奔驰而来,奔到陈翔身前,其中一人翻身下马,对陈翔喝道:“速速上马!”
当下陈翔不再犹豫,立即腾身上马,在那十数名羽林骑的护送之下,朝宫外方向狂奔,紧接着又有数十名羽林骑狂奔而来,在他们身后穷追不舍。
整个皇宫之内一片大乱,不少不明就里的宫女和宦官看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他们看到宫内的宿卫、虎贲和羽林骑之间,像发了疯一般的一阵乱斗,有宿卫自相残杀的,有虎贲和羽林骑之间同室操戈,也有三方之间相互厮杀。
不过,那些躲在草丛、树影里的中立者逐渐便看清楚了情势:其中一方的胳膊上系着一块黑布,另外一方没有。系着黑布的这一方明白自己人是谁,而另外一方则明显是忠于太子刘和的兵马,一开始也和他们一样没注意到带黑布一方的标识而敌我不分,所以屡屡被人偷袭,陷于被动,但是一旦明白了过来之后,终究仗着是人多,逐渐占了上风。
然后,他们便看到了那个平素一副和蔼可亲模样的永安丞王成,同样胳膊上系着黑布,率众纵马而来,高声喊道:“吹号,使命已完成,速速出宫回府!”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紧接着,三长两短的号角声响起,系着黑布的一方,如同听到了撤兵的号角的士兵一般,纷纷朝宫外奔去。
不一会,太子刘和在一干侍卫的簇拥之下,急匆匆纵马而来,直奔到德阳殿前才翻身下马,然后怒气冲冲的闯了进去。
门口的几个宦官和宿卫刚要向前见礼,当即被他恶狠狠的骂了一声废物,飞脚连连将好几人踹倒在地,然后急匆匆的往刘虞的寝居方向狂奔而去。
一路狂奔之后,终于到了刘虞寝居的正厢房门口,气喘吁吁的刘和,在那金碧辉煌的门前停了下来。待得喘息声平复之后,他那原本气焰嚣张的神色不见了,换上的是满脸的凝重和不安之色。
多年来,他一直被父亲责骂不争气,屡遭训斥,所以对父亲存着一缕敬畏,原本气势汹汹而来,此刻却微微露出了怯意。
然而,这种怯意,只是一闪而逝,很快他的脸上就露出了狰狞之色,眼中杀机大盛。
终于,他缓缓的伸出手,将那扇鎏金的大门推开,也推开了横亘在他心中的最后一道门。
正在加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