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6章 调查

    萧河笑道：“你说吧，只要是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

    李含雪道：“刚才我将前辈赐下的那滴不死血直接融入体内，破坏了自身所有的因果，使得时空通道内的一切时空之力倾泻进入我的体内……”

    “含雪哥哥，你真是太胡来了，万一失手的话，你可就再也回不来了。”苏小雅嘟嘴道。

    “我这不是没有失手吗？”李含雪继续道，“那时候我的身体全部化成了能量粒子，境界力量跟着暴跌，但是精神状态却进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境界，好像整个世界都成了意念的化身，星云大陆似乎变成了冥界那样依靠精神力而存在的世界。那时候我突然明白了天帝和不死者真正的区别在哪里，天帝依靠因果而活，可也是因为因果限制了天帝，让他们有了致命破绽，一旦被杀就彻底陨落。而不死者则是依靠着意念的力量跨跃了这一道生死鸿沟，打破了天帝境界的永恒之死。一旦踏入了不死境界，只要诸天万界还有人记着你，世上还存留着有关于你的意念，那你便可以实现不死。就如同先贤葬地中那些伟大的先贤，尽管他们的帝躯已经破灭，可却依旧有强大的精神意念遗留后世，不死不灭。”

    萧河道：“你的理解基本上是正确的，不过先贤葬地那些先辈并不是不死不灭，他们是真正地死去了。之所以还有意念残留，其实是他们借助了天地的力量。天帝踏入不死境界之后，意念散布在诸天万界之中，大千世界遍是不死者留下的印记。他们可以依靠散布在诸天万界的意念重生，即便帝躯溃败消失，他们也能够在别的世界存活下来。”

    苏小雅诧异道：“这岂不是跟冥道境界的一念生死差不多意思？冥修快要修到小成冥道之前，就已经拥有了诸天万界遍布精神念头的能力，他们一样可以依靠自己的精神力不断复活。那不死境界所谓的不死岂不是……”

    萧河笑道：“不一样的，一念生死虽有亿万念头遍布诸天，却是十分微弱。本体的精神被彻底击溃之后，便很难再复活。然后不死境界却是不同，除非是像圣祖那样的绝顶强者出手，否则绝对不可能将不死者的亿万念头全部消灭。比如说你夫君已经修成了不死之身，精神意念遍布诸天万界，现在我跟你夫君交手。以我现在的修为要杀一个不死者轻而易举，但是要彻底灭杀一个不死者却是毫无可能。不死者能够依靠存在于天地间的意念复活，也可以依靠着生灵识海之中的记忆复活。就如同李含雪所说的那样，只要这个世界还有人记得他，那他就几乎是不死的。神帝暂时不言，反正圣帝是断然无法彻底灭杀不死者，这一点我可以断言。”

    李含雪不解道：“连圣帝都杀不死不死境界的高手，那如何限制他们？”

    萧河笑道：“李含雪你要明白一点，不死并不代表着不损。不死者虽然是不死，被人杀灭之后他们的实力会因为死亡而暴跌。较弱一些的不死者，很有可能直接失去所有的记忆，转世成为全新的个体，尽管他们还延续着生命，可实际上跟死了没有什么两样。强一些的不死者可以保留自己的记忆，但是实力会大大削弱，想要东山再起亦是难如登天。除非是那些不世出的异端妖孽，他们可以说是真正接近不死，被斩杀之后实力也不会受到太大影响，能够一次次地复活一次次重生，杀不死斩不绝，这种不死者最为麻烦，但是极其罕见。对付这类不死者，也有特殊的方法，等你成为不死者之后自然会明白。”

    “所以这世上其实并不存在真正的不死，对不对？”苏小雅道。

    萧河笑道：“是的，强如圣祖也无法逃离天道轮回，又何况是区区不死者呢，没有人能够永恒。即便是不死者，也没有人愿意被杀，被杀一次就意味着一次削弱一次衰败，久而久之便要崩溃。”

    李含雪道：“若我想要踏入不死境界，是否需要修炼出强大的精神力？”

    萧河摇了摇头道：“这倒不是必须的，虽说不死者的意念遍布诸天，但我们并不刻意强调修炼冥道。只有冥族那些家伙才会刻意提升冥道力量，我们人族只需要领悟真正的奥秘，能够直面生死，便可以触碰到真正的不死之道。李含雪，你已经很接近了。只要修为足够踏入九阶天帝的那一刻，你便有机会成为不死者。”

    李含雪道：“多谢前辈指点。”

    苏小雅也跟着附和道：“多谢前辈指点。”

    萧河道：“我对你的期待并不只限于成为不死者，我有预感三族之战很快就会爆发，到时候我希望你去跟大象交手，亲手打败他！”

    苏小雅惊道：“前辈让含雪哥哥去打大象，这可行吗？”

    萧河笑道：“你对你的夫君就这么不信任吗？”

    “我不是不相信我的夫君，如果是同等境界我相信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是含雪哥哥的对手，甚至古往今来也找不到一个人是他的对手。”苏小雅傲然道，“但是大象受到了神御的指引，且他的修行之路与含雪哥哥截然不同。含雪哥哥修的是极致的自我压制，而大象则是极致的突破速成。这两种截然相反的修炼方式再加上有圣帝级别的神御指导大象，让含雪哥哥去打大象，实在是太冒险了。”

    萧河道：“如果再过三五十年三族之战才爆发，那我们断然不可能让李含雪去跟大象交手。可如果只是三年五载内爆发此战，那么李含雪就没有不战的理由。”

    苏小雅不解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让含雪哥哥去跟大象交手？前辈们圣帝修为碾死大象，岂不是更好？万无一失。”

    萧河叹道：“你不明白，我们靠修为碾压大象杀死他是没有意义的。你可能还不知道，大象是为了对付圣祖而创造出来的生灵，拥有逆天的复制能力，能够复制一切对手的一切能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大象就是第二代的圣祖。我让你夫君跟大象交手，就是想验证一件事。”

    “验证什么？”苏小雅追问道。

    萧河道：“我想证明我们人族是有希望的！李含雪如果能够亲手杀死大象，那便证明了他拥有比肩甚至超越圣祖的潜质。证明了人族发展至今并没有在开倒车，历史是向前的！我们不该一味沉迷在古老的辉煌之中，远古的光辉再明亮，也照不亮我们身边的黑暗！我们人族需要有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太阳！”

    苏小雅默然不语，她的目光缓缓移向了李含雪：“原来前辈的想法跟我是一样的，今人须得胜古人！”

    李含雪却是苦笑：“这些话若是让季婴前辈听到的话，他恐怕又要给我们脸色看了。”

    萧河道：“无妨，这就是我的本意。但大象不是那么容易打败的，李含雪你也不要自大自傲，我看中了你的潜力，但并不代表着你能够将这潜力转化成为实力。现在星云大陆之上星云兽遍布，泛滥成灾，正好是你磨练的机会。你处理好手头的事情之后，就马上出发吧。我想神御也一定不会错过这个绝佳时机，他也会让大象前往星云大陆各地猎杀星云兽提升实力。”

    “那好，我跟小雅先回一趟玉梅林，然后就前往星云各地猎杀星云兽。小雅，我们回玉梅林去。”

    “嗯。”

    夫妻二人离开了西域沙漠腹地，迅速赶回玉梅林，但在路上却是遇到了顺路的苏洵。

    “苏先生，真巧啊。”李含雪道，“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

    苏洵道：“我去星云大陆四处调查，这几天突然爆发了星云兽灾难，又一直在研究星云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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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成果吗？”苏小雅问道。

    苏洵道：“成果说不上，不过却是有些新的发现，星云兽你们都见过了吧？”

    李含雪和苏小雅点了点头。

    苏洵道：“你们是怎么看的？”

    李含雪道：“星云兽危害巨大，必须先除掉，否则遗祸无穷。”

    苏洵道：“星云兽确实危害极大，可以说是三族共敌，但是能不能除掉，可能还有待商榷。”

    李含雪有些疑惑：“难道要放任星云兽不断吞噬本源，让它们彻底成长起来吗？”

    苏洵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你先听我说。根据这些天我对星云兽的研究，我发现了它们的一些特点。首先星云兽是星云大陆与诸天万界碰撞诞生的奇兽，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第二，在外界不干扰的情况下，星云兽的能量总体量其实是保持不变的。”

    “你的意思是说，星云兽并没有吞噬星云大陆的能量？”苏小雅笑道，“这不可能吧。”

    苏洵道：“星云兽确实是吞噬了星云大陆的能量，但是它们吞噬走的能量最终不知是通过什么方式，又返回给了星云大陆。我们所见的星云兽肆虐只是表相，真正产生能量流动的只是星云兽之间的互相吞噬。”

    “也就是说星云兽的总体能量从一开始就已经是定量了，一切吞噬破坏都只是表相而已？”李含雪道。

    苏洵道：“是的，在我看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