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子条件反射的举起照相机，刚才有了花间弦和小贞子的训练，她能够比较冷静的对待这些飘来飘去面目狰狞的鬼魂，只是刚才那种滚动的无脸人头还是超出了她的心理承受范围。

    摄影机狭窄的视线范围内那些怨灵以更加清晰的面容呈现，凭肉眼只能面前辨认的面孔已经清晰到可以看见吐出的眼球，扭曲的肌肉还有张大看不见牙齿的嘴巴。

    但是这些怨灵无一例外没有特色——惠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没有特色”的感觉，这些怨灵让她感觉上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怪物，明明小贞子看上去更加的可爱一些，但是那个代表着一个恐怖副本的最终boss就有一种大佬的气场，站在那里只要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人战栗。

    惠子移动着镜头最后对准了墨离，那个强大的妖狐却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会用神奇的法术或者妖怪的招数攻击，而是拿着一把带有西方宗教色彩的手枪站在原地从容不迫的射击，所有被击中的怨灵都是头部中枪，一枪接着一枪被打散。少女的手指按在快门上有一种迫切的想要按下的冲动，却不知道该对准哪个怨灵。

    一团黑色的头发突然遮在了镜头上，头发迅速下垂一张充满怨恨的残念女子的脸出现在镜头中，冷冷的注视着惠子，突然眼球暴起张大嘴巴无声的举起指甲漆黑的手伸向她！

    “啊！”惠子吓得闭上眼睛下意识的按动了快门，因为早已经聚焦完毕摄影机不偏不倚正好照射到了进攻的女怨灵！少女这个无意的攻击在游戏中恰恰就是抓拍到了可以给怨灵带来最大伤害的ff时机（怨灵露出破绽），花间弦也毫不心疼的给了惠子最好的零式胶片，将这一击的效果最大化。

    “呀啊啊啊啊——”凄厉的惨叫盘旋在所有人头顶，这刺耳的声音让不少人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特别是离怨灵很近的墨离简直觉得自己在从高空高速下坠。

    一个长发穿着有些老式的长裙的女人捂住自己的脸出现在墨离的身边，妖狐瞳孔猛地放大。没想到这个幕后boss竟然一直潜伏在自己的身边，如果不是惠子抓拍到了她恐怕自己也会遭受到攻击。

    “守住，我去攻击那个怨灵！”墨离拍了一下苏琪冬的肩膀朝着女怨灵冲去，一手拿着断罪者另一手直接祭出了曾经斩杀过山村贞子的草薙剑！

    而就在此刻，女怨灵将捂住脸的手移开，一张布满血痕的苍灰白脸怨恨的瞪着墨离，她再次张开嘴发出刺耳的尖叫，这一次，黑雾从她的周围爆发，直接将墨离还有惠子的等人包围在了绝对黑暗的区域内。

    再次降临的黑暗已经不能给妖狐带来第一次的冲击。她估算着与怨灵的位置猛地停住脚步，感觉到鼻尖呼进的气体有些发凉大概也猜得到怨灵就在附近。

    各式各样或是低沉或是高亢的尖叫在耳边回响，有时候好像在很远的地方呼唤。有时候却真的像在耳边低喃，如果心理承受能力较差很有可能会崩溃的到处攻击从而误伤别人。

    墨离直接闭上了眼睛用精神力去感受这毛骨悚然的不安，不论这是不是错觉。她真的可以感觉到类似风的触感在自己周围不断徘徊，就像是一个人在身边走来走去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

    似乎有一团冰冷的东西抚过她的后背，后背先是阴冷马上就有一种刺骨的疼痛仿佛被刀割过一般。墨离抿住不敢用断罪者胡乱射击，手中的草薙剑快速斩击受到攻击的背部。

    手臂刚刚划过一半距离，脚底立刻爬起一种恶寒，墨离想也没想停止自己的攻击手臂不可思议的扭曲将草薙剑插向地面，剑刃好像穿透什么的阻碍深深插进地面，视线立刻被一阵刺眼的白光包围。等墨离适应光线后就看见女怨灵趴在地上，她的手臂被自己钉在了地上！

    “抓到你了！”妖狐发出一声低吼，狐火顺着剑刃将整个女鬼吞没。她并没有用尽全力只是利用妖力将怨灵更加稳定的控制在地面。

    “惠子，拍摄攻击。”花间弦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惠子的身后，他的加入立刻减轻了所有人的压力，几乎只要符纸射击的地方一片怨灵都被打散了形体，即使没有被消灭也失去了进攻能力。

    惠子连忙举起相机对着女怨灵“卡擦卡擦”连续抓拍。被钉在地上的女怨灵受到草薙剑力量的压制完全不能动弹，只能惨叫着被攻击。每被拍摄到一次她的身上就会激起无数的光斑，那些光斑消散后她的身体就会透明一些。直到惠子用光了花间弦给她的室长零式胶片，女怨灵的身体才彻底化成光斑消失。

    仿佛是撤退的号角被吹响，怨灵们在女怨灵消失的同一时刻化成无数的光斑消失，房间也无需花间弦符纸的照明恢复成原来的亮度。

    但是，女怨灵最后一次光斑并没有消散在空气中，而是飘出窗子。

    窗帘被一阵风吹起，一张扭曲的面孔贴在玻璃上在窗帘覆盖又吹起的瞬间消失不见。

    “消、消灭了？”惠子大口喘气好像经历了一场极为消耗体力的战斗，双腿跪倒在地板上手中的摄影机也掉落在地上。她不是觉醒者不能够听见任务的奖励提示来判断怨灵到底有没有消灭，墨离从毫无变化的任务表面还是能够得知那个女怨灵最终还是逃走了。

    花间弦用手指抚摸着墙壁上已经消耗了将近五分之一咒文的符纸，表情有些凝重，“最后还是让她逃了，果然还是零系列的特色是女性怨灵么……她的媒介是镜子，必须再去一次那个地方才能彻底消灭她。”

    剩下的人聚集在一起，沉默着感受劫后余生的复杂情绪，怨灵被击退的高兴以及这样的攻击才是开始的恐惧。他们，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他们怎么办？”墨离看向地上不断打滚的之前为了开门逃走而被怨灵攻击的新人，刚才的混乱中几乎两队的资深者都达成共识潜意识的放弃了这几个新人，墨离的小队有两个新人受到伤害。其中一个是小混混还有一个是那个穿西装的于超亮。

    小混混一直用脑袋装着大门早就把头撞得血肉模糊，早已停止了呼吸。于超亮好像全身瘙痒，在地上不停打滚用手抓着手臂还有脖子，抓出了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痕还停不下来，他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痛苦，很难想象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十全九美的新人也一样，一死一伤。

    “啧，看上去没救了。”泮冷笑着说道，在看见于超亮身上一条条血痕后竟然有些兴奋的舔舔嘴唇，他的口气十分恶劣。让不了解他的人都对他有了不好的印象。

    罗和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他也是因为自己队伍一死一伤的新人没有多少出众的地方而没有出手相救，只是看见这样的死状难免有些自责。身为领队却让队员绝望的惨死，他对着他们队伍有治疗能力的人说道，“看看还能不能救。”

    十全九美的女队医严肃的检查新人的状况，几次被痛苦不堪的新人用手掌攻击，最后无望的摇了摇头。

    “已经救不了了。”欧阳烨烦躁的收起自己的飞剑。桃花眼中露出不甘，“他们的脑补受到重创，说的不好听一点已经是个智障，而且怨灵似乎还攻击了他们的器官，即使返回神之空间能够救他们，现在留在队伍中也是累赘。放任不管用不了多久就会死亡。”

    罗和脸部的肌肉抽搐心中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一拳打在了墙壁上，“妈/的！”

    那个还活着却痛苦不堪的新人在自我介绍时说过。他的父母离婚，而他一直照顾着他病弱的母亲还有年幼还在上初中的妹妹，他是全家的精神支柱，如果不能够回到现实世界的话，他的家人……

    墨离也看向花间弦还有彤彤。两个人给出了相同的答案。妖狐也露出有些黯然的表情，转瞬即逝。

    两个被怨灵攻击而生不如死的新人的嚎叫越来越虚弱。好像随时都会断气。而所有人也只能这样看着两人，等待他们生命的终结。

    “我有一个提议。”花间弦说道，不知为何此刻他的微笑也让人觉得心寒，“墨离队长，罗和，你们两个人……交叉杀掉这两个新人吧。”

    “啊哈？！”罗和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瞪向语出惊人的花间弦。

    “喂，不要给我吸仇恨啊！”墨离几乎是一脚踹向自家军师。

    欧阳烨面色阴沉的说道，“虽然知道这样说有些残忍，但是罗和，这两个人已经活不下来了，新人被自己队伍的人杀死倒扣1000点，被其他队伍杀死就是奖励1000点，用不了两分钟他们就要死亡……物尽其用吧，你们两个人，都是队长，有这个资格。”

    “我明白了。”墨离对花间弦点点头，接着眼神清明的对罗和说道，“动手吗？”

    “动手，拜托你下手干脆点。”罗和也沉重的点点头，轮回小队中有些小队为了谋求合作确实也会把自己团队的新人送给另一个队伍杀掉，就像是古代给权贵者进贡一样。而他们从本质上不一样，但这样同样也不能让人接受，因为根本的目的是趋于利益。

    两个将死的新人被当成物品对待让徐雄几乎是赤红着眼想要冲上那个前去，但是苏琪冬用冰冷的视线将他拦住。

    墨离的刀快到没有人看见，十全九美的那个新人头颅已经从脖子上脱落，而罗和也干脆的扭断了于超亮的脖子。

    【击杀“十全九美”一阶觉醒者一名，获得奖励积分3000点和一个c级荣誉奖章！】

    诶？诶诶诶诶诶诶——她好像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墨离仿佛感觉到自己心中有一千只狐狸在大草原上奔腾。

    ps：

    ↑一切都是军师的阴谋>　　话说......今天我被拉过去化学实验技能笔试，全体大一完全就是大二大三的炮灰有木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