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16 第16章 将军与琴妓(五)
- 17 第17章 将军与琴妓(六)
- 18 第18章 将军与琴妓(七)
- 19 第19章 将军与琴妓(八)
- 20 第20章 将军与琴妓(九)
- 21 第21章 将军与琴妓(十)
- 22 第22章 将军与琴妓(十一)
- 23 第23章 王爷与婢女(一)
- 24 第24章 王爷与婢女(二)
- 25 第25章 王爷与婢女(三)
- 26 第26章 王爷与婢女(四)
- 27 第27章 王爷与婢女(五)
- 28 第28章 王爷与婢女(六)
- 29 第29章 王爷与婢女(七)
- 30 第30章 王爷与婢女(八)
- 31 第31章 王爷与婢女(九)
- 32 第32章 王爷与婢女(十)
- 33 第33章 王爷与婢女(十一)
- 34 第34章 杀手与小寡妇(一)
- 35 第35章 杀手与小寡妇(二)
- 36 第36章 杀手与小寡妇(三)
- 37 第37章 杀手与小寡妇(四)
- 38 第38章 杀手与小寡妇(五)
- 39 第39章 杀手与小寡妇(六)
- 40 第40章 杀手与小寡妇(七)
- 41 第41章 杀手与小寡妇(八)
- 42 第42章 杀手与小寡妇(九)
- 43 第43章 杀手与小寡妇(十)
- 44 第44章 杀手与小寡妇(十一)
- 45 第45章 皇帝与宠妃(一)
- 46 第46章 皇帝与宠妃(二)
- 47 第47章 皇帝与宠妃(三)
- 48 第48章 皇帝与宠妃(四)
- 49 第49章 皇帝与宠妃(五)
- 50 第50章 皇帝与宠妃(六)
- 51 第51章 皇帝与宠妃(七)
- 52 第52章 皇帝与宠妃(八)
- 53 第53章 皇帝与宠妃(九)
- 54 第54章 皇帝与宠妃(十)
- 55 第55章 皇帝与宠妃(十一)
- 56 第56章 皇帝与宠妃(十二)
- 57 第57章 侍卫与公主(一)
- 58 第58章 侍卫与公主(二)
- 59 第59章 侍卫与公主(三)
- 60 第60章 侍卫与公主(四)
- 61 第61章 侍卫与公主(五)
- 62 第62章 侍卫与公主(六)
- 63 第63章 侍卫与公主(七)
- 64 第64章 侍卫与公主(八)
- 65 第65章 侍卫与公主(九)
- 66 第66章 侍卫与公主(十)
- 67 第67章 侍卫与公主(十一)
- 68 第68章 神医师兄与小师妹(一)
- 69 第69章 神医师兄与小师妹(二)
- 70 第70章 神医师兄与小师妹(三)
- 71 第71章 神医师兄与小师妹(四)
- 72 第72章 神医师兄与小师妹(五)
- 73 第73章 神医师兄与小师妹(六)
- 74 第74章 神医师兄与小师妹(七)
- 75 第75章 神医师兄与小师妹(八)
- 76 第76章 神医师兄与小师妹(九)
- 77 第77章 神医师兄与小师妹(十)
- 78 第78章 神医师兄与小师妹(十一)
- 79 第79章 神医师兄与小师妹(十二)
- 80 第80章 神医师兄与小师妹(十三)
- 81 第81章 督主与女皇(一)
- 82 第82章 督主与女皇(二)
- 83 第83章 督主与女皇(三)
- 84 第84章 督主与女皇(四)
- 85 第85章 督主与女皇(五)
- 86 第86章 督主与女皇(六)
- 87 第87章 督主与女皇(七)
- 88 第88章 督主与女皇(八)
- 89 第89章 督主与女皇(九)
- 90 第90章 督主与女皇(十)
- 91 第91章 督主与女皇(十一)
- 92 第92章 督主与女皇(十二)
- 93 第93章 魔教教主与小媒娘(一)
- 94 第94章 魔教教主与小媒娘(二)
- 95 第95章 魔教教主与小媒娘(三)
- 96 第96章 魔教教主与小媒娘(四)
- 97 第97章 魔教教主与小媒娘(五)
- 98 第98章 魔教教主与小媒娘(六)
- 99 第99章 魔教教主与小媒娘(七)
- 100 第100章 魔教教主与小媒娘(八)
- 101 第101章 魔教教主与小媒娘(九)
- 102 第102章 魔教教主与小媒娘(十)
- 103 第103章 魔教教主与小媒娘(十一)
- 104 第104章 魔教教主与小媒娘(完)
- 105 第105章 番外:成亲(一)
- 106 第106章 番外:成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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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王爷与婢女(四)
第26章 王爷与婢女(四)
外间的圆桌上摆着茶具,阮墨探了探茶壶,水还温着,料着不久前刚换过一回,便直接将茶壶与茶杯一同放入托盘,双手端着回到内间。
缓步转入屏风,她规规矩矩低着头,目不斜视地登上几级台阶,将托盘放于书案左端的空处,翻起空杯开始倒茶。她的动作轻而又轻,除了水流落入杯底的汩汩清音外,并未发出半点儿杂声,故而座上的男人虽一直留意她的动静,却仅以余光窥测,不曾出言挑刺。
茶满,收壶。
阮墨双手捧起茶杯,朝单逸尘的方向递了递,轻唤了一声:“王爷,请用茶。”
他手里还握着书卷,闻声也不抬头看她半眼,单手接过,放唇边抿了一口,眉头便微微皱了,将杯盏往她面前重重一放,冷声道:“凉了,重沏。”
凉?
方才她探到的……明明是温的啊?
阮墨不解。
过去的单逸尘喝茶总是冰凉冰凉地灌下去,何曾嫌过冷了?莫非是当王爷的他养尊处优久了,身子娇贵,连茶也只爱喝热的了?
这般想着,她只好乖乖应了声是,端着托盘匆匆离开,到外间去寻热水重新沏茶。
然而第二回进来,同样的事儿再做了一遍后,他竟又是将茶杯重重一放,依旧冷然地丢出四字:“烫了,重沏。”
烫什么?!
她怕刚烧开的水过热,还特地在外间放得凉些了,才拿进来给他的,顶多比前一回的水温稍高一点,绝不至于到“烫”的地步。
阮墨掀眸瞄了他一眼,心道这人该不会是刻意找茬吧?可瞧他放下茶杯后,又执起书卷继续翻阅,看都懒得看她一眼的模样,又不似要做作弄人之事那么无聊,撇了撇嘴,依旧恭敬应是,退下去重新沏茶。
然而当她第五回端着只喝过一口的茶,从内间往外走时,终于相信这位王爷确然是那么无聊的人。
反正她端过去的茶,不是嫌冷便是嫌热,不是嫌浓便是嫌淡,更甚的竟是嫌她手不稳,让茶水溅上了杯沿,湿了他的手。
笑话,要换谁试试,壶起壶落地沏茶、倒茶一连二十数回,用的还是专为彰显皇家尊贵的那只死沉死沉的上等茶壶,手能不酸软不抖两下的?
这下阮墨算弄清楚他的意图了,顿时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两记大大的白眼。
好啊,既然他喜欢拿她当消遣,对她沏的茶挑三拣四折腾她,那她便陪他玩下去,正巧能在他面前多晃悠两圈,也不愁没机会在他跟前露脸了。
而且单逸尘此人,她还不了解吗,那点儿耐心简直比针眼儿还小。若她一直不急不躁,对他的挑剔全盘接受,那么用不了多久,首先厌倦这种把戏的人,必然是他自己。况且,这活计是沉闷了些,但总比日日蹲在浣衣房里,洗着一盆盆数不清的衣裳好吧?
于是阮墨又重新沏了茶,面不改色端进了内间,继续为高座上的王爷上茶。
她心宽想得开,坐在书案后的单逸尘默默看着她几番进出,心里却不如表面上的平静无波了。
依他的了解,这位阮大小姐的脾气可不是一般的坏,加上自视甚高,从来不屑于为他人做什么事,一朝为奴已足够令她屈辱欲死了,更别提如今还要服侍自己的仇人。他如此无端找错,便是想逼她发作,逼她原形毕露,看看她过去总隐藏于精致虚伪的面容下,那颗极其跋扈无耻的内心。
然而她被他这般作弄,却仍维持一脸毕恭毕敬的神情,没有一丝不耐之色,他暗中细细观察,也看出她并非假装。尤其是倒茶时,她低眉顺目的模样,仿佛他再让她继续沏一个时辰,她也会依言照做,绝无半句怨言。
莫非确如许晁所言,她已然认命,决定安分老实地过日子,也不再打着报仇的主意?
他心中有了一丝动摇,但毕竟自小身处风雨诡谲、暗潮涌动的后宫,刻入骨子里的警觉和防备让他暂时无法对她全然放心。
就如,他方才根本未曾饮下一口她沏的茶——每每皆是以唇一碰,仅此而已。
是以,在她不知第几回端着茶过来时,单逸尘终于不再重复那二字,而是让她到后院领活儿干。
既然她面上功夫做得滴水不漏,那便看看她有没有扛住苦累的能耐。
******
夜深人静,阮墨抚着微湿的长发走过偏房,看了眼隔壁早早灭灯的太监那屋,也快步推门入房,反手插上了门闩。
虽说是太监,但她也曾听闻,他们中有些耐不住寂寞,会找姑娘做对食,特别是去势未去干净的太监,若是按捺不住了,用强的也未尝不可,她绝不愿冒这个险。
窗前的烛火莹莹亮着,阮墨走到床榻前,拉过被褥展开铺好,便倒在了上面,脸朝下趴着,幽幽叹了口气。
接连几日的劳累令她腰酸背痛,偏生这床也是硬得硌人,躺了两晚没休息好不说,睡醒后竟觉着比睡前更累。
“哼……坏蛋……坏得心发黑的坏蛋……”阮墨抱着枕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气闷不已地抱怨道。
那日,她给某位无聊的王爷沏了一早上茶后,便被赶到后院去干活了。
这一赶就是十日。
到后院去干什么活儿呢?
……搬花盆。
王府里有一个偌大的后院,原本一般府邸的后院多是主人的妻妾住处,因着瑞王尚未娶妻纳妾,后来便差人将后院划出一半夷为平地,用作栽种花草。
起初她还惊奇,单逸尘这人总是态度冷淡,何时变得如此风雅,竟然有兴致欣赏这些娇艳柔弱的美丽花草了?
结果,负责料理它们的老太监道出真相后,她却险些笑出声来。
日理万机的皇上对自家胞弟至今不肯成亲甚是忧心,屡屡将异邦进献的美人儿送到瑞王府,欲给他开开眼……顺便开开荤。结果他看都不看一眼,二话不说让人全撵走了,末了还给皇帝兄长回了一句,以后送这么些只吃不做毫无用处的米虫来,倒不如送花草,起码养起来好料理些,不糟心。
百里挑一的美人被比喻成米虫……这话可拂了皇上的脸面,他又不可能去惩治自己的亲弟,一气之下还真派人送了不少名贵花草到王府里,而且每隔一段时日便送几盆,原本还放在王府各处,但后来实在太多了,才不得不从后院另辟一地安放。
而她的工作,则是接管老太监的班,负责将这里的花草料理好。
听着颇为轻松,不过浇浇水、剪剪黄叶之类,毫不费力,还能赏赏花草,陶冶情操,她答应得很是爽快。
可惜,很快她便发现自己太天真了。
现下正值四月末,夏热隐隐有冒头的迹象,隔三差五便要风雨大作,那些娇贵的花草哪里受得住,吹折了腰的,雨水过多浸坏了的……
她一看,那还得了,都是御赐的珍品,有何闪失岂不都怪在她的头上了?只好每回看着快下雨了,便一盆盆搬到最靠里的花房内,然后天晴了,再搬出来。
可这雨下得忒*了,像是硬憋着什么,非要一点一点放,有时下半个时辰便停了,隔了一个时辰又下了一场,两三刻钟停了,再隔俩时辰又来一回。她这厢刚把避完雨的花草移到外头,那厢一阵雷响又迫得她弯下刚直起的腰,苦兮兮地运回屋里。
今儿更是倒霉,错估了下雨的时间,淋了一身雨,之后便一直喷嚏打个不停,回来喝了杯热水也于事无补,头昏得要命,也不知会不会病了……
未几,阮墨便觉意识昏沉,歪头睡了过去。
******
翌日,单逸尘早起晨练,如常绕远路“经过”后院,却没有看见某个忙碌的身影,眉心微皱,负手回了主屋。
往常守在屋前的许晁也不见踪影,两边有太监向他问安,他脚步未停,面无表情迈进屋内,却破天荒看见书案上空空如也。
怎么回事?
平日里,许晁都会提前将今日需要他过目的公文整理上呈,待他一回来便可开始批阅,今日非但此事未办,连人也不在这儿……
正疑惑间,外间忽而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他仍负手立于屏风一侧,背对门口,果不其然听许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属下不职,请王爷恕罪。”
单逸尘转身,垂眸看向跪在地上的人,手里捧着一摞文书,背脊耸动,似乎正喘着大气。
这个心腹跟了他多年,办事能力不必多说,他还不至于就此降罪,沉声问:“何事耽搁?”
许晁对王爷一向忠心耿耿,有事必不相瞒,略一颔首便道:“今晨兰芝姑姑去偏房寻那位领月银,闭门不开,无人应答,才找了我去帮忙。我翻窗进屋的,发现她倒在榻上昏迷不醒,让兰芝姑姑看顾着,去请了大夫看,所以耽搁了一阵。”
单逸尘眉心一皱:“病了?”
许晁回:“是。大夫说是受寒所致,本不严重,但拖的时间甚久,以至于引发了炎症,发热不止,大概需要休养两日……”说了几句,忽而觉得自己似乎说得过多了,王爷最是不喜人废话,忙截住话头。
然上方始终未有回应。
“……王爷?”
缓步转入屏风,她规规矩矩低着头,目不斜视地登上几级台阶,将托盘放于书案左端的空处,翻起空杯开始倒茶。她的动作轻而又轻,除了水流落入杯底的汩汩清音外,并未发出半点儿杂声,故而座上的男人虽一直留意她的动静,却仅以余光窥测,不曾出言挑刺。
茶满,收壶。
阮墨双手捧起茶杯,朝单逸尘的方向递了递,轻唤了一声:“王爷,请用茶。”
他手里还握着书卷,闻声也不抬头看她半眼,单手接过,放唇边抿了一口,眉头便微微皱了,将杯盏往她面前重重一放,冷声道:“凉了,重沏。”
凉?
方才她探到的……明明是温的啊?
阮墨不解。
过去的单逸尘喝茶总是冰凉冰凉地灌下去,何曾嫌过冷了?莫非是当王爷的他养尊处优久了,身子娇贵,连茶也只爱喝热的了?
这般想着,她只好乖乖应了声是,端着托盘匆匆离开,到外间去寻热水重新沏茶。
然而第二回进来,同样的事儿再做了一遍后,他竟又是将茶杯重重一放,依旧冷然地丢出四字:“烫了,重沏。”
烫什么?!
她怕刚烧开的水过热,还特地在外间放得凉些了,才拿进来给他的,顶多比前一回的水温稍高一点,绝不至于到“烫”的地步。
阮墨掀眸瞄了他一眼,心道这人该不会是刻意找茬吧?可瞧他放下茶杯后,又执起书卷继续翻阅,看都懒得看她一眼的模样,又不似要做作弄人之事那么无聊,撇了撇嘴,依旧恭敬应是,退下去重新沏茶。
然而当她第五回端着只喝过一口的茶,从内间往外走时,终于相信这位王爷确然是那么无聊的人。
反正她端过去的茶,不是嫌冷便是嫌热,不是嫌浓便是嫌淡,更甚的竟是嫌她手不稳,让茶水溅上了杯沿,湿了他的手。
笑话,要换谁试试,壶起壶落地沏茶、倒茶一连二十数回,用的还是专为彰显皇家尊贵的那只死沉死沉的上等茶壶,手能不酸软不抖两下的?
这下阮墨算弄清楚他的意图了,顿时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两记大大的白眼。
好啊,既然他喜欢拿她当消遣,对她沏的茶挑三拣四折腾她,那她便陪他玩下去,正巧能在他面前多晃悠两圈,也不愁没机会在他跟前露脸了。
而且单逸尘此人,她还不了解吗,那点儿耐心简直比针眼儿还小。若她一直不急不躁,对他的挑剔全盘接受,那么用不了多久,首先厌倦这种把戏的人,必然是他自己。况且,这活计是沉闷了些,但总比日日蹲在浣衣房里,洗着一盆盆数不清的衣裳好吧?
于是阮墨又重新沏了茶,面不改色端进了内间,继续为高座上的王爷上茶。
她心宽想得开,坐在书案后的单逸尘默默看着她几番进出,心里却不如表面上的平静无波了。
依他的了解,这位阮大小姐的脾气可不是一般的坏,加上自视甚高,从来不屑于为他人做什么事,一朝为奴已足够令她屈辱欲死了,更别提如今还要服侍自己的仇人。他如此无端找错,便是想逼她发作,逼她原形毕露,看看她过去总隐藏于精致虚伪的面容下,那颗极其跋扈无耻的内心。
然而她被他这般作弄,却仍维持一脸毕恭毕敬的神情,没有一丝不耐之色,他暗中细细观察,也看出她并非假装。尤其是倒茶时,她低眉顺目的模样,仿佛他再让她继续沏一个时辰,她也会依言照做,绝无半句怨言。
莫非确如许晁所言,她已然认命,决定安分老实地过日子,也不再打着报仇的主意?
他心中有了一丝动摇,但毕竟自小身处风雨诡谲、暗潮涌动的后宫,刻入骨子里的警觉和防备让他暂时无法对她全然放心。
就如,他方才根本未曾饮下一口她沏的茶——每每皆是以唇一碰,仅此而已。
是以,在她不知第几回端着茶过来时,单逸尘终于不再重复那二字,而是让她到后院领活儿干。
既然她面上功夫做得滴水不漏,那便看看她有没有扛住苦累的能耐。
******
夜深人静,阮墨抚着微湿的长发走过偏房,看了眼隔壁早早灭灯的太监那屋,也快步推门入房,反手插上了门闩。
虽说是太监,但她也曾听闻,他们中有些耐不住寂寞,会找姑娘做对食,特别是去势未去干净的太监,若是按捺不住了,用强的也未尝不可,她绝不愿冒这个险。
窗前的烛火莹莹亮着,阮墨走到床榻前,拉过被褥展开铺好,便倒在了上面,脸朝下趴着,幽幽叹了口气。
接连几日的劳累令她腰酸背痛,偏生这床也是硬得硌人,躺了两晚没休息好不说,睡醒后竟觉着比睡前更累。
“哼……坏蛋……坏得心发黑的坏蛋……”阮墨抱着枕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气闷不已地抱怨道。
那日,她给某位无聊的王爷沏了一早上茶后,便被赶到后院去干活了。
这一赶就是十日。
到后院去干什么活儿呢?
……搬花盆。
王府里有一个偌大的后院,原本一般府邸的后院多是主人的妻妾住处,因着瑞王尚未娶妻纳妾,后来便差人将后院划出一半夷为平地,用作栽种花草。
起初她还惊奇,单逸尘这人总是态度冷淡,何时变得如此风雅,竟然有兴致欣赏这些娇艳柔弱的美丽花草了?
结果,负责料理它们的老太监道出真相后,她却险些笑出声来。
日理万机的皇上对自家胞弟至今不肯成亲甚是忧心,屡屡将异邦进献的美人儿送到瑞王府,欲给他开开眼……顺便开开荤。结果他看都不看一眼,二话不说让人全撵走了,末了还给皇帝兄长回了一句,以后送这么些只吃不做毫无用处的米虫来,倒不如送花草,起码养起来好料理些,不糟心。
百里挑一的美人被比喻成米虫……这话可拂了皇上的脸面,他又不可能去惩治自己的亲弟,一气之下还真派人送了不少名贵花草到王府里,而且每隔一段时日便送几盆,原本还放在王府各处,但后来实在太多了,才不得不从后院另辟一地安放。
而她的工作,则是接管老太监的班,负责将这里的花草料理好。
听着颇为轻松,不过浇浇水、剪剪黄叶之类,毫不费力,还能赏赏花草,陶冶情操,她答应得很是爽快。
可惜,很快她便发现自己太天真了。
现下正值四月末,夏热隐隐有冒头的迹象,隔三差五便要风雨大作,那些娇贵的花草哪里受得住,吹折了腰的,雨水过多浸坏了的……
她一看,那还得了,都是御赐的珍品,有何闪失岂不都怪在她的头上了?只好每回看着快下雨了,便一盆盆搬到最靠里的花房内,然后天晴了,再搬出来。
可这雨下得忒*了,像是硬憋着什么,非要一点一点放,有时下半个时辰便停了,隔了一个时辰又下了一场,两三刻钟停了,再隔俩时辰又来一回。她这厢刚把避完雨的花草移到外头,那厢一阵雷响又迫得她弯下刚直起的腰,苦兮兮地运回屋里。
今儿更是倒霉,错估了下雨的时间,淋了一身雨,之后便一直喷嚏打个不停,回来喝了杯热水也于事无补,头昏得要命,也不知会不会病了……
未几,阮墨便觉意识昏沉,歪头睡了过去。
******
翌日,单逸尘早起晨练,如常绕远路“经过”后院,却没有看见某个忙碌的身影,眉心微皱,负手回了主屋。
往常守在屋前的许晁也不见踪影,两边有太监向他问安,他脚步未停,面无表情迈进屋内,却破天荒看见书案上空空如也。
怎么回事?
平日里,许晁都会提前将今日需要他过目的公文整理上呈,待他一回来便可开始批阅,今日非但此事未办,连人也不在这儿……
正疑惑间,外间忽而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他仍负手立于屏风一侧,背对门口,果不其然听许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属下不职,请王爷恕罪。”
单逸尘转身,垂眸看向跪在地上的人,手里捧着一摞文书,背脊耸动,似乎正喘着大气。
这个心腹跟了他多年,办事能力不必多说,他还不至于就此降罪,沉声问:“何事耽搁?”
许晁对王爷一向忠心耿耿,有事必不相瞒,略一颔首便道:“今晨兰芝姑姑去偏房寻那位领月银,闭门不开,无人应答,才找了我去帮忙。我翻窗进屋的,发现她倒在榻上昏迷不醒,让兰芝姑姑看顾着,去请了大夫看,所以耽搁了一阵。”
单逸尘眉心一皱:“病了?”
许晁回:“是。大夫说是受寒所致,本不严重,但拖的时间甚久,以至于引发了炎症,发热不止,大概需要休养两日……”说了几句,忽而觉得自己似乎说得过多了,王爷最是不喜人废话,忙截住话头。
然上方始终未有回应。
“……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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