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死了之后，我就真的变成了一个零的帮凶，没人认识我路义展，没人知道，我以前一直是一个警察。”路义展说道，“没想到还有遇上潜鹰的可能性……”

    “你？”我愣了，忽然想笑，连徐枫都不认识的人，可能是潜鹰的线人？这是在套路我吗？“你跟我说，你以前是警察，不是，别逗我笑。”

    “我说过，唯一跟我联系的就是小虎，我跟他是多年的兄弟，我也只相信他。”路义展说道，“可当小虎牺牲了之后，就没有人知道我是潜鹰的线人了。也就是说，他死了之后，我就断线了。”

    要真是这样，徐枫干了一件多么蠢的事情？我靠。

    我之前听昂说，他们有许多断了线的人，难道路义展真的是一个？

    “你不是认真的吧，这种事情，你会轻易的告诉我？”我问道，“在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的情况下。”

    “你想知道原因吗？”他问道，“因为两年前，你在东河小区被那个鹰面具的人带走的时候，我亲眼看见了。鹰面具，是潜鹰的代表。之后你就消失了……”

    “……那天你也在？”我问道。

    “对，我快要暴露了，但我还是舍不下我这条线，从两年前开始，我就一直在等，等你们的人过来。你们来的太晚了。”路义展皱眉说道。

    “你说得对，我的确加入了潜鹰。”我叹道。

    “你一定要救救鹏飞，他是无辜的。”路义展这才体现出了他还是很担心自己这亲儿子的。

    “我救他可以，不过你要我还没有信任你。”我说道。

    路义展一愣，随后摇了摇头，“你……”

    我叹了口气，“既然回来了，我会保证你们的安全的。”

    当然路义展也还是难以置信，我会真的是潜鹰。

    只是，现在他除了配合我，别无他法。

    “我需要做什么？”路义展摇头问道。

    “你现在告诉我，你在跟着零干什么？”我问道。

    路义展耐心解释，“零一共只有三个人，在本国活动的，只有一个，我们只知道他叫零之三。”

    “零之三？”这倒是第一次听说，一二三，感觉就是个代号而已。

    “对，他每三个月才出现一次，给我一次更新的名单，然后……”

    “然后，你让手下的人去帮他们杀人？”我问道。

    “对……”

    “杀了人之后，再取走内脏？”我问道。

    “取走内脏，冰冻起来，之后零会给我们大量的钱，然后我们给他们货……”路义展低头说道。

    “你如果真是线人，就不该做这些……”我说道。

    “我没有办法，如果我这条跟着零的线也断了，我们就更难查清他们的去处了。”路义展说道，“他们非常谨慎，我能查到的事也并不多。最近，感觉他们也开始怀疑起了我，在之前一次的名单更新中，我居然看见了我儿子路鹏飞的名字……”

    “我无法对抗他们，我当时觉得，或许我应该退出这条线了。”路义展说道，“我花了大量的时间取得零的信任，可让我撤出，我又非常的不舍。但是我无论如何又不能对鹏飞下手……”

    “所以，我正准备放弃，彻底退出的时候，你出现了。”路义展摇了摇头，“凌阳，我们全家的性命，都在潜鹰的手上，我不想做一个逃兵，可是我已经受不了了，这种精神的摧残……”

    “放心，不会有事的。”我说道。没想到，路义展竟然是以前潜鹰的线人？最后，徐枫竟然又反过来让我查路义展，这简直是太可笑了。

    “那接下来，我应该怎么配合你们？”路义展说道，“你们一定要保护好鹏飞和冰夏，我手上沾了那么多性命，就算牺牲，我也在所不惜。”

    “你说，冰夏也在名单上？”我问道。

    路义展摇了摇头，“没有……可是，我担心零的人不会那么守规矩……我从一开始，就让冰夏跟她母亲住在一起。她母亲是个普通人，跟她在一起什么都不知道，零应该不会对她下手。”

    没想到，路义展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打算的，所以，儿子就是贱呗？不需要保护？

    “但是路鹏飞跟着你。”

    “对，路鹏飞跟着我，因为他关键时候也许能够帮助我，但冰夏我却一定要保护起来。这也许也是一种偏心。”

    我是绝不可能让他们危及到冰夏的。

    我叹息一声，“把零的人引出来，先下手为强，先干掉一个是一个。”

    “零的人非常厉害，恐怕没那么容易……”路义展说道，“如果失手的话……埋伏可能就继续不下去了……”

    “交给我。”

    “那，我安排人跟着你？”

    “不用，别拖我后腿。”我说道，“什么时候能见到零？”

    “下周三晚上，零之三会来，我们已经约好了。”

    ……

    “饭菜凉了，冰夏，你去热一下，凌阳在这儿吃饭吧？”路义展推开房门，走出来后，对冰夏说道。

    冰夏见我们出来，也算松了口气，不知道刚才我们在聊什么，一定要抽时间问问。

    我从楼上下来，摇了摇头，“不了，我还有事。”

    冰夏一愣，赶紧放下手上的盘子，问道，“什么事这么着急？我很久没有见到你了……”

    “重要的事。”我摇了摇头，往屋外走去，推开了房门。

    冰夏赶紧跟了上来，“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吗？”

    她忽然有些生气，已经两年没有见了，这种感觉，为什么会那么的冷漠？

    不应该是一种特别愉快的感觉吗？

    “你想知道什么事吗？”我摇了摇头，准备推门离开。

    “你要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去。”冰夏说道。

    她变了一些，变得更加勇敢了。

    “好，你一定要去，我带你一程。”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带上她，明明不想将她卷入是非之中。

    也许是因为我的自私，这两年，我也在想她，可是我却不想表露出来。

    冰夏一愣，随后终于笑着跑了上来，二话没说，坐在了我的电瓶车后座上。

    “走吧！我坐稳了！”冰夏喊道，满脸透出愉悦的神色。

    而我，却多少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