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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雁鸣山地处涿州以北,山中气候更加阴冷难忍,林间呼呼的风疾疾吹在薛宸的脸上,让她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严洛东再厉害也不能将她带到山上去,山脚下有一条蜿蜒的小道,大概是百姓上山砍柴采药时留下的,可从这半山腰再往上的话,就只能靠薛宸自己往上爬了,可只是一会儿就觉得空气有些稀薄,严洛东问她要不要回去,她摇头,说什么也要继续向上。
她穿着普通的棉袄,为了更方便的爬山,她连披风都没有穿,只是在背后背了一只行囊,行囊里放了一些止血化瘀的药材,干净的绷带和棉布,还有补气丸,参丹什么的,甚至连治蛇毒的药粉都准备好了,另外再加两只水囊和一些干粮。她这是做好了在山上逗留些时候的准备了。
她虽然穿的少,林间风又大,只不过,动起来之后也不是很冷,林子里安静的只有鸟声,薛宸实在走不动了,就坐在一块突石上歇脚,严洛东仰头瞧了瞧天际,林间茂盛的枝叶挡住了天光,林子里的风越来越大,走过去对薛宸说道:
“小姐,你坐在这里等我一下,上面我去探一探便是,风越来越大,又看不见天色,估摸一会儿就有暴风雪了,我去探一探,若是没什么,今儿我们就回去,等到风雪过后再上来。”
薛宸擦了擦汗,看了看上头越发黑暗的林子,心慌的越来越厉害,总觉得在那山顶上似乎有什么在呼唤着她,倔强的摇头,说道:
“如今才十月,纵然是极北之地,哪里就会有那种大到封山的暴风雪,我都爬到这里了,总要自己上去看一眼才死心,我不累,我和你一起上去。”
严洛东不知道这姑娘为何这般倔强,可瞧她站起来,继续向上爬的动作,似乎真的不是很累,于是就先走到前头,走两步,停下回头拉着薛宸上来,然后再走,再拉,走了很久之后,才似乎看见了一点点的微弱光明。
但只是那一点的光明,就足够薛宸信心大振,也不管手软脚软,哪怕是手脚并用也要向上爬去,心想,她这不要命的拼劲,应该就是上一世苦撑长宁候府的时候所养成的,但凡上一世她退缩一点点,也许她早就被徐素娥吃的连渣都不剩了。
“小姐,上头似乎有动静。人还不算少,最起码三四十个,你到那棵树后面等一等,我先去探一探。”
薛宸点点头,严洛东很快便飞身上了一棵参天大树,向山顶掠去,薛宸在下面等了好一会儿,他都没有回来,实在放心不下,就慢着步子继续向上爬去,就在这时,他听见一声尖锐的声音,在这静谧的林中十分的突兀。
“世子这又是何必呢?僵持这么些天,早早的把东西交出来,就是死也能死的痛快点。”
薛宸的一颗心堵到了嗓子眼儿。
世子?
娄庆云!真的是他!
难掩心中的狂喜,薛宸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娄庆云怎么不说话,他受伤了吗?
“你身边的人已经死的差不多了,你再僵持也没有任何意义,等杀了你之后,我照样可以取走东西!”
薛宸趴在草堆上,尽可能小心的将头探出了一半,就看见二十多人围在悬崖边上,身上穿的都是飞鱼服,带着银色面罩的人,竟然是锦衣卫的。
薛宸隐下身子,脑子里飞快的回忆上一世,她记得朝廷对外是说,卫国公世子是被刺客所杀,而这些刺客,竟然都是锦衣卫吗?娄庆云身处大理寺,行动必定会和锦衣卫一同协作,上一回他们到她田庄里歇脚,似乎就是大理寺和锦衣卫的人一起,若是这一回,大理寺和镇抚司一同出马,但是到最后,得到了证据,镇抚司的人就调转了矛头,对付娄庆云他们……这样就可以说得通,娄庆云为什么不能向外传递消息了,根本就是有人控制着。
“哼,就是我死,东西也不会给你们这些助纣为虐的鹰犬。”
是他的声音。
薛宸几乎泪奔,可是现在她能做什么呢?这些人是要杀人灭口,她该怎么做,才能救他呢?
“头儿,他似乎要跳下去,咱们怎么办?抢吗?”
锦衣卫中一个焦急的声音如是问道,薛宸心中一凛,再顾不得什么,直接爬出了草堆,从侧面越了过去,果真就看见娄庆云满身是血的站在悬崖边上,而他的四周躺着十多个或死或残的部众,只见他捂着胸口,站在崖顶的突石上,山风吹得他染血的衣衫猎猎作响,俊美的近乎妖异的脸上勾起了一抹冷笑,然后便看见他纵身一跃,就从那突石之上纵身而下,薛宸吓坏了,飞也似的跑过去,想也没想,就随他一同跳下,抓住了他的衣摆。
严洛东自树上赶下来也没能阻止薛宸,反倒是让锦衣卫的那些人吓了一跳,纷纷抬起手臂上的□□对着他乱射一番。
严洛东已经顾不上许多,踢翻了两个人之后,便将腰间的绳索和铁钩抛下了悬崖。
娄庆云仰身往下坠,以为自己死前出现了幻觉,他竟然看见了薛宸向他靠近……猛地一个激灵,娄庆云瞬间反应过来,不是幻觉!
双□□叠,借力将身子拨正,一把抓住了莫名出现在这里的薛宸,瞧见上方抛下绳索和铁钩,一脚蹬在悬崖峭壁上,感觉腿骨一折,不过也正是这一下,让他抓住了那绳索的尾巴,将之圈在了薛宸的腰间,然后抱着她,拼命甩出了那只铁钩,终于在一阵激烈的下坠之后,两人都感觉到身子明显一顿,显然是那铁钩勾住了石头,娄庆云怕手搂不住她,两腿并用,将她夹在自己怀里,因为绳索的关系,他们狠狠的撞向崖壁,娄庆云将自己做肉垫,只觉得后背痛的厉害,可他根本顾不上自己,低头就去看薛宸早就吓得发白的小脸,这么久的时间不见她,她怎么瘦成这样?
心中的疑问还没来得及问好,他便觉手上抓着的绳索越来越松,果然一直钩子承受不住两人的冲力,已经脱离了石块,两人身子继续往下坠去,娄庆云将薛宸搂在怀中,不管是什么样的撞击,他都用自己的身体去挡着,疾坠而下,但这一回却没有经历太长时间,他便感觉后背撞上了一棵树干,然后掉入了繁茂的枝叶下。
确定怀中人完好无缺的趴在自己怀中,经历了二十多天的捕杀,早就精疲力尽的娄庆云就再也支撑不住,晕死过去。
薛宸只感觉这片刻的功夫,简直要比她一辈子还要长,她知道,他在拼命的护着自己,可是她却丝毫借不上力,帮不到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变成他的拖累,直到坠到崖底,不再往下之后。
她从娄庆云的身上爬起来,抬头看了看耸入云霄的悬崖,真的很难想象,自己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居然只是擦伤了一些衣服,毫发无损。
低头看了一眼娄庆云,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脸上,身上满是血迹,衣服也被勾破的不成样子,左脚呈不自然弯曲,显然是脱臼还是骨折了,从来都是神采飞扬的一张俊脸,此时正透着一种生命气息微弱的死气,薛宸紧张的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一颗心才稍稍的安静下来,最起码,他还有呼吸,还没死呢。
薛宸又转头看了看四周,现在已经是傍晚,因为崖底没有很多树木遮挡,看起来还有些天光,看天色,今晚不是要下雨,就是要下雪,是肯定不能留在原地的,就算不遇到什么毒蛇猛兽,就是冻也会冻死的。
可是这周围尽是崇山峻岭,崖底满是野草,她又该把娄庆云带到哪里去呢?
弯下身子,试着把他搬动,可他这么大的身体,对薛宸来说,简直沉重的像山一样,徒手必定是搬不动的。
见他靴子里有一把明黄色的匕首,薛宸将之抽出,然后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棉袄,将背上的包裹和外衫除去,将外衫算好角度铺在离娄庆云不远处,包裹依旧系在身上,然后走到娄庆云身后,用脚将他蹬着翻了个圈,正好滚到了棉袄上面,然后薛宸就解下了他的内衫里的腰带,将之用匕首从头上分开,撕成了两块长布条,然后将两块长布条搓成一股系在一起,试了试,果然坚韧许多,然后再用匕首把娄庆云垫在身下的那棉袄两侧抠出两个小洞,将布条穿过去,然后再经过娄庆云的腋下,将他的肩膀和棉袄绑在一起,然后还有多余出来一大截,薛宸就将之绑在了自己的腋下和腰间,学着那些河工拉纤一般,将娄庆云拖着向前走去。
这样的方法最起码能将他移动,不用留在原地,若是两人什么都不做留在原地的话,那势必就死定,娄庆云可能撑不过今晚,而她虽然毫发无伤,但最多也只能撑两天的功夫吧,与其等死,不如求生。
无论如何,她都要把娄庆云带到一个能够修养之地。
她拖着娄庆云向前,崖底多的是野草,为了防止草堆中有突石撞到他脑袋,薛宸就把自己那棉袄的衣领垫在他的头下方,就算有点什么撞到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就在天幕就快黑下来之前,终于被薛宸找到了一块避风所,那是一块崖壁的凹陷处,不知是天然的,还是后世有人琢磨过,总之就是凹进去很多,足以容纳两个人还绰绰有余。
大喜过望,薛宸拼劲了全身的力气,将娄庆云给拖了进去。
雁鸣山地处涿州以北,山中气候更加阴冷难忍,林间呼呼的风疾疾吹在薛宸的脸上,让她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严洛东再厉害也不能将她带到山上去,山脚下有一条蜿蜒的小道,大概是百姓上山砍柴采药时留下的,可从这半山腰再往上的话,就只能靠薛宸自己往上爬了,可只是一会儿就觉得空气有些稀薄,严洛东问她要不要回去,她摇头,说什么也要继续向上。
她穿着普通的棉袄,为了更方便的爬山,她连披风都没有穿,只是在背后背了一只行囊,行囊里放了一些止血化瘀的药材,干净的绷带和棉布,还有补气丸,参丹什么的,甚至连治蛇毒的药粉都准备好了,另外再加两只水囊和一些干粮。她这是做好了在山上逗留些时候的准备了。
她虽然穿的少,林间风又大,只不过,动起来之后也不是很冷,林子里安静的只有鸟声,薛宸实在走不动了,就坐在一块突石上歇脚,严洛东仰头瞧了瞧天际,林间茂盛的枝叶挡住了天光,林子里的风越来越大,走过去对薛宸说道:
“小姐,你坐在这里等我一下,上面我去探一探便是,风越来越大,又看不见天色,估摸一会儿就有暴风雪了,我去探一探,若是没什么,今儿我们就回去,等到风雪过后再上来。”
薛宸擦了擦汗,看了看上头越发黑暗的林子,心慌的越来越厉害,总觉得在那山顶上似乎有什么在呼唤着她,倔强的摇头,说道:
“如今才十月,纵然是极北之地,哪里就会有那种大到封山的暴风雪,我都爬到这里了,总要自己上去看一眼才死心,我不累,我和你一起上去。”
严洛东不知道这姑娘为何这般倔强,可瞧她站起来,继续向上爬的动作,似乎真的不是很累,于是就先走到前头,走两步,停下回头拉着薛宸上来,然后再走,再拉,走了很久之后,才似乎看见了一点点的微弱光明。
但只是那一点的光明,就足够薛宸信心大振,也不管手软脚软,哪怕是手脚并用也要向上爬去,心想,她这不要命的拼劲,应该就是上一世苦撑长宁候府的时候所养成的,但凡上一世她退缩一点点,也许她早就被徐素娥吃的连渣都不剩了。
“小姐,上头似乎有动静。人还不算少,最起码三四十个,你到那棵树后面等一等,我先去探一探。”
薛宸点点头,严洛东很快便飞身上了一棵参天大树,向山顶掠去,薛宸在下面等了好一会儿,他都没有回来,实在放心不下,就慢着步子继续向上爬去,就在这时,他听见一声尖锐的声音,在这静谧的林中十分的突兀。
“世子这又是何必呢?僵持这么些天,早早的把东西交出来,就是死也能死的痛快点。”
薛宸的一颗心堵到了嗓子眼儿。
世子?
娄庆云!真的是他!
难掩心中的狂喜,薛宸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娄庆云怎么不说话,他受伤了吗?
“你身边的人已经死的差不多了,你再僵持也没有任何意义,等杀了你之后,我照样可以取走东西!”
薛宸趴在草堆上,尽可能小心的将头探出了一半,就看见二十多人围在悬崖边上,身上穿的都是飞鱼服,带着银色面罩的人,竟然是锦衣卫的。
薛宸隐下身子,脑子里飞快的回忆上一世,她记得朝廷对外是说,卫国公世子是被刺客所杀,而这些刺客,竟然都是锦衣卫吗?娄庆云身处大理寺,行动必定会和锦衣卫一同协作,上一回他们到她田庄里歇脚,似乎就是大理寺和锦衣卫的人一起,若是这一回,大理寺和镇抚司一同出马,但是到最后,得到了证据,镇抚司的人就调转了矛头,对付娄庆云他们……这样就可以说得通,娄庆云为什么不能向外传递消息了,根本就是有人控制着。
“哼,就是我死,东西也不会给你们这些助纣为虐的鹰犬。”
是他的声音。
薛宸几乎泪奔,可是现在她能做什么呢?这些人是要杀人灭口,她该怎么做,才能救他呢?
“头儿,他似乎要跳下去,咱们怎么办?抢吗?”
锦衣卫中一个焦急的声音如是问道,薛宸心中一凛,再顾不得什么,直接爬出了草堆,从侧面越了过去,果真就看见娄庆云满身是血的站在悬崖边上,而他的四周躺着十多个或死或残的部众,只见他捂着胸口,站在崖顶的突石上,山风吹得他染血的衣衫猎猎作响,俊美的近乎妖异的脸上勾起了一抹冷笑,然后便看见他纵身一跃,就从那突石之上纵身而下,薛宸吓坏了,飞也似的跑过去,想也没想,就随他一同跳下,抓住了他的衣摆。
严洛东自树上赶下来也没能阻止薛宸,反倒是让锦衣卫的那些人吓了一跳,纷纷抬起手臂上的□□对着他乱射一番。
严洛东已经顾不上许多,踢翻了两个人之后,便将腰间的绳索和铁钩抛下了悬崖。
娄庆云仰身往下坠,以为自己死前出现了幻觉,他竟然看见了薛宸向他靠近……猛地一个激灵,娄庆云瞬间反应过来,不是幻觉!
双□□叠,借力将身子拨正,一把抓住了莫名出现在这里的薛宸,瞧见上方抛下绳索和铁钩,一脚蹬在悬崖峭壁上,感觉腿骨一折,不过也正是这一下,让他抓住了那绳索的尾巴,将之圈在了薛宸的腰间,然后抱着她,拼命甩出了那只铁钩,终于在一阵激烈的下坠之后,两人都感觉到身子明显一顿,显然是那铁钩勾住了石头,娄庆云怕手搂不住她,两腿并用,将她夹在自己怀里,因为绳索的关系,他们狠狠的撞向崖壁,娄庆云将自己做肉垫,只觉得后背痛的厉害,可他根本顾不上自己,低头就去看薛宸早就吓得发白的小脸,这么久的时间不见她,她怎么瘦成这样?
心中的疑问还没来得及问好,他便觉手上抓着的绳索越来越松,果然一直钩子承受不住两人的冲力,已经脱离了石块,两人身子继续往下坠去,娄庆云将薛宸搂在怀中,不管是什么样的撞击,他都用自己的身体去挡着,疾坠而下,但这一回却没有经历太长时间,他便感觉后背撞上了一棵树干,然后掉入了繁茂的枝叶下。
确定怀中人完好无缺的趴在自己怀中,经历了二十多天的捕杀,早就精疲力尽的娄庆云就再也支撑不住,晕死过去。
薛宸只感觉这片刻的功夫,简直要比她一辈子还要长,她知道,他在拼命的护着自己,可是她却丝毫借不上力,帮不到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变成他的拖累,直到坠到崖底,不再往下之后。
她从娄庆云的身上爬起来,抬头看了看耸入云霄的悬崖,真的很难想象,自己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居然只是擦伤了一些衣服,毫发无损。
低头看了一眼娄庆云,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脸上,身上满是血迹,衣服也被勾破的不成样子,左脚呈不自然弯曲,显然是脱臼还是骨折了,从来都是神采飞扬的一张俊脸,此时正透着一种生命气息微弱的死气,薛宸紧张的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一颗心才稍稍的安静下来,最起码,他还有呼吸,还没死呢。
薛宸又转头看了看四周,现在已经是傍晚,因为崖底没有很多树木遮挡,看起来还有些天光,看天色,今晚不是要下雨,就是要下雪,是肯定不能留在原地的,就算不遇到什么毒蛇猛兽,就是冻也会冻死的。
可是这周围尽是崇山峻岭,崖底满是野草,她又该把娄庆云带到哪里去呢?
弯下身子,试着把他搬动,可他这么大的身体,对薛宸来说,简直沉重的像山一样,徒手必定是搬不动的。
见他靴子里有一把明黄色的匕首,薛宸将之抽出,然后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棉袄,将背上的包裹和外衫除去,将外衫算好角度铺在离娄庆云不远处,包裹依旧系在身上,然后走到娄庆云身后,用脚将他蹬着翻了个圈,正好滚到了棉袄上面,然后薛宸就解下了他的内衫里的腰带,将之用匕首从头上分开,撕成了两块长布条,然后将两块长布条搓成一股系在一起,试了试,果然坚韧许多,然后再用匕首把娄庆云垫在身下的那棉袄两侧抠出两个小洞,将布条穿过去,然后再经过娄庆云的腋下,将他的肩膀和棉袄绑在一起,然后还有多余出来一大截,薛宸就将之绑在了自己的腋下和腰间,学着那些河工拉纤一般,将娄庆云拖着向前走去。
这样的方法最起码能将他移动,不用留在原地,若是两人什么都不做留在原地的话,那势必就死定,娄庆云可能撑不过今晚,而她虽然毫发无伤,但最多也只能撑两天的功夫吧,与其等死,不如求生。
无论如何,她都要把娄庆云带到一个能够修养之地。
她拖着娄庆云向前,崖底多的是野草,为了防止草堆中有突石撞到他脑袋,薛宸就把自己那棉袄的衣领垫在他的头下方,就算有点什么撞到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就在天幕就快黑下来之前,终于被薛宸找到了一块避风所,那是一块崖壁的凹陷处,不知是天然的,还是后世有人琢磨过,总之就是凹进去很多,足以容纳两个人还绰绰有余。
大喜过望,薛宸拼劲了全身的力气,将娄庆云给拖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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