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267 第四十二章 阖家很欢乐的航行
- 268 第四十三章 京州城华国蝶山王
- 269 第四十四章 接风宴汉国的挑衅
- 270 第四十五章 继续挑衅强势应对
- 271 第四十六章 日游花园残忍标本
- 272 第四十七章 国力对抗强大武器
- 273 第四十八章 文赛擂台四国棋局
- 274 第四十九章 两场棋局闻名四国
- 275 第五十章 胜利而归再次有孕
- 276 第一章 皇子?公主?
- 277 第二章 喜添贵女
- 278 第三章 三兔静慈
- 279 第四章 立储封王
- 280 第五章 汉国来犯
- 281 第六章 垂帘辅政
- 282 第七章 猖狂来使
- 283 第九章 挑拨之计
- 284 第十章 借我玩玩
- 285 第十一章 战争伊始
- 286 第十二章 局势逆转
- 287 第十三章 错乱关系
- 288 第十四章 白兔失踪
- 289 第十五章进入吐蕃
- 290 第十六章 一个姑娘
- 291 第十七章 捡个麻烦
- 292 第十八章 进入荒漠
- 293 第十九章 打劫打劫
- 294 第二十章 失败探子
- 295 第二十一章 夜袭禹州
- 296 第二十二章 寻找白兔
- 297 第二十三章 夫妻团聚
- 298 第二十四章 冥冥宿命
- 299 第二十五章 知州姚虎
- 300 第二十六章 不战归降
- 301 第二十七章 重回故地
- 302 第二十八章 再见宛飏
- 303 第二十九章 一把迷香
- 304 第三十章 身陷囹圄
- 305 第三十一章 两难抉择
- 306 第三十二章 阴险毒辣(自带避雷针)
- 307 第三十三章 血染朱墙
- 308 第三十四章 我们回家
- 309 第三十五章 天生帝王
- 310 第三十六章 一家四口
- 311 第三十七章 又是三年
- 312 第三十八章 萝莉生辰
- 313 第三十九章 千秋寿礼
- 314 第四十章 要求和亲
- 315 第四十一章 果断拒绝
- 316 第四十二章 神奇走光
- 317 第四十三章 蓄意挑拨
- 318 第四十四章 三兔挨打
- 319 第四十五章 嚣张女人
- 320 第四十六章 暴打珍月
- 321 第四十七章 导火凶杀
- 322 第四十八章 雄心三兔
- 323 第四十九章 矛盾兄弟
- 324 第五十章 八月生辰
- 325 第五十一章 一碗蛋羹
- 326 第五十二章 冷飒!冷飒!
- 327 第五十三章 最后奸细
- 328 第五十四章 双双失踪
- 329 第五十五章 被俘燕国
- 330 第五十六章 冷酷断绝
- 331 第五十七章 嚣张人质
- 332 第五十八章 别样张狂
- 333 第五十九章 月下邂逅
- 334 第六十章 原是表亲
- 335 第六十一章 金妃找茬
- 336 第六十二章 好大威风
- 337 第六十三章 月下赏雪
- 338 第六十四章 女装入城
- 339 第六十五章 雌雄难辨
- 340 第六十六章 屋顶烟花
- 341 第六十七章 雪渊往事
- 342 第六十八章 细作始末
- 343 第六十九章 宫女兔子
- 344 第七十章 鸽血凤钗
- 345 第七十一章 节操尽碎
- 346 第七十二章 无事生病
- 347 第七十三章 变植物人?
- 348 第七十四章 悬赏求医
- 349 第七十五章 捉妖大师
- 350 第七十六章 驱驱小鬼
- 351 第七十七章 跳跳大神
- 352 第七十八章 子夜麒麟
- 353 第七十九章 双重叛徒
- 354 第八十章 冷飒之死
- 355 第八十一章 夜海逃亡
- 356 第八十二章 船帆荡漾
- 357 第八十三章 透骨心殇
- 358 第八十四章 燕氏如幻
- 359 第八十五章 一个人情
- 360 第八十六章 战时温情
- 361 第八十七章 城破国亡
- 362 第八十八章 亡国之君
- 363 第八十九章 残酷结局
- 364 第九十章 母子血仇
- 365 第九十一章 大结局上
- 366 第九十二章 那树桃花
- 367 一:冷血女皇
- 368 二:傻瓜骑士
- 369 三:非主流女神
- 370 四:纯白色初恋
- 371 五:迷乱的夜晚
- 372 六:悸动的枫林
- 373 七:死生的结局
- 374 感言+后续番外安排
- 375 大白兔混乱的银婚纪念
- 376 无法抹去的夙缘燕冠群VS冷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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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喜添贵女
第二章 喜添贵女
白兔刚出了宣政殿,还没来得及去紫宸殿换下朝服,一直候在殿门口的高盛便慌忙上前请了安,语气急促地道:
“皇上,娘娘叫奴才来告诉您一声,娘娘要生了!”
白兔的脑子嗡地一声,一时半会儿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傻傻地站在当地,反应了片刻,嗓音低沉微颤地问:
“你说什么?”
高盛战战兢兢地回答:“回、回皇上,娘娘要生了!”
“你怎么不早说?什么时候的事?”白兔不等他说完,就开始喷火龙似的暴吼。
“娘娘才痛起来,说是离生产还有一段时间,叫奴才候着您下朝才告诉您。”高盛额角渗汗,头压得低低地回答。
白兔狠狠地皱了皱眉,袍袖一甩,转身就往无极宫狂奔!
平常没事时用龙辇,其实真正比起来,他的步速快多了。足尖一点,几个腾跃便跳上高高的朱红围墙,也不穿门过巷,直接一条直线地从宣政殿上空飞纵向无极宫!
无极宫里正在有条不紊地准备着。
已经过了预产期四天,生产当天的过程御医和稳婆们早就在心里演习了八百六十遍了。
宫人们往来穿梭,冷飒和云蔷麻利地指挥着。大兔二兔坐在院子里,二兔像只树懒一样赖在大兔身上,安静自然地等待着弟弟或妹妹降生。便是连哈二和小黄瓜也面色严肃,挺起胸膛蹲坐在用作产房的偏殿门口,威风凛凛地把守着。
只有白兔,刚落在偏殿门前就腿软脚软浑身软,忽然便开始激动起来,心潮澎湃的小心肝怦怦擂动如战鼓。
屋子里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呢?
他分外紧张,好不容易才抑制住虚软。努力镇定地向偏殿中走去。每走一步都跟裤管里灌铅了似的,连大兔和二兔都被直接当做背景忽略掉了。
无极宫的宫人们经过一年的优胜劣汰与调教,职业素养直线攀升,看见皇上来了也不慌张,动作规范地请了安,有条不紊地继续做手头的事。如此一比,反倒显得御医和稳婆不淡定了,慌里慌张地起身行礼。
白兔谁也没有理睬,眼神发直,好不容易才挪到产床边。背后已经冒了一层汗,把衣服都粘住了,喘息急促。
冷凝霜才开始阵痛没一会儿。脸色苍白,汗水已经打湿了头发,弄得发髻微微凌乱。
白兔的腿更软了,大兔二兔出生时的事让他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阴影,他总是担心会出现坏状况。此时的脸色比冷凝霜还要白,哆嗦着嘴唇,有气无力似的唤了声:
“娘、娘子……”
冷凝霜偏过头看了他一眼,轻轻喘了喘,问:
“你是跑回来的,怎么喘成这样?”
她的声音虽然有些颤。但却很有力,让白兔提起的心终于落下来一点,脑子里的那根弦也放松了许多。蹲在床边拉住她的手,紧张地问:
“娘子,你觉得怎么样?”
冷凝霜手抚在疼得直冒冷汗的额头上,倒吸了几口气:
“又不是第一次了……”
白兔慌忙握住她的手,掏出明黄色的帕子来给她擦汗。
“汉帝驾崩了?”她深呼吸了几下。问。
“嗯,梁子君继位了。”
冷凝霜听云鹤道人说过。汉帝是遗传的高血压。高血压这种病虽然不是一下致命的病,但折磨起人来却要命。尤其汉帝本身还虚胖老迈,恐怕不止是高血压这一种毛病了。
“上次在汉国看他还没那么严重,怎么这还不到一年……”
白兔往四周看了看,凑到她耳边轻声说:
“听说是马上风,被争宠的妃子用了春药,死在妃子身上了。”
冷凝霜愣了一愣,哧地笑了。这一笑扯动了肚皮,方才平息的阵痛再次来袭,且比前一波更为猛烈,让她忍不住一声低呼,咬紧了牙。
白兔猛然回过神来,急忙给她擦汗,皱着眉说:
“娘子,你现在在生孩子,就别再操心汉国的事了!”
冷凝霜勉力忍耐着疼痛,断断续续地说:
“我、我是有点担心梁子君,原来的汉国虽说有野心,可汉帝毕竟年纪大了,更喜欢享受安乐。可梁子君看起来是个野心更大的,又年轻,汉国和咱们又接壤……”
“娘子,都这个时候了,咱们就先别想这个了,你要专心生孩子,只有专心了,孩子才能快点出来。”
“这阵痛估计得持续两三个时辰,你别紧张。”冷凝霜握着他的手安慰,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堆积着,脸色越来越苍白。
“不是我紧张,是娘子你太不紧张了,你明明在生孩子……”白兔一张脸都快垮了,忐忑不安、连珠炮似的说。
“可不说话我心里觉得别扭。”
“啊,所以其实是因为娘子你心里也很紧张吗?”白兔恍然大悟地追问。
旁边的稳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窝火地道:
“皇上,您别再跟娘娘说话了,让娘娘留着力气一会儿好生产。娘娘,您也别再说话了,攒足了力气一会儿才能顺利。”
白兔如被当头棒喝,忙不迭地点着头如小鸡啄米,接着无厘头地对冷凝霜说:
“娘子,你别再说话了,马上要生了,等你生完了,我陪你说一天一夜好不好?”
冷凝霜无语,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她又不是真那么想和他说话才说的!
冷飒端来一盅参汤,白兔小心地喂冷凝霜喝两口。
阵痛足足熬了三个时辰,才终于进入即将分娩的阶段。此时的白兔脸早已苍白得毫无血色,冷凝霜也再没了说话的力气,疼得全身都麻木了。
御医们全部守在外间严阵以待,产房内稳婆们也已经准备好了,首席稳婆过来问白兔:
“皇上,娘娘要生了,您先出去吧。”
白兔连续三个时辰保持同一个姿势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感受着冷凝霜的手在他的掌中微微颤抖,肌肉越发僵硬紧绷,闻言,很没好气地回答:
“朕在这里守着!“
“可是……”男人在产房不吉利,更何况还是九五之尊的皇上。
白兔更不耐烦了,嫌弃聒噪地狠狠瞪了她一眼,满身的肃杀气把众稳婆吓得浑身一颤:
“好好接生,再废话,朕砍了你!”
稳婆们战战兢兢,不敢再说。开始给冷凝霜撤了夹纱被,宽解腰带,用洒满花瓣、熏了香料的明黄色丝绸被单遮住身体。
冷凝霜努力忍着痛。心里正一遍一遍地做着准备,闻言,侧过头,看了一眼白兔惨白的脸,问:
“你能行吗?真要陪着?上次被吓得哭成那个样子。六年了还有心理阴影,这次万一晕过去怎么办?”
“我那是因为担心你好不好?别把我说得像个怂包一样!”他气鼓了脸,用力握紧她的手,郑重地道,“我陪着你!”声音勉力恢复镇静,想要带给她安定的力量。
冷凝霜一脸汗湿。点点头:“好吧,那你别往下看。”
“我不怕血!”
“你往下看我别扭。”
“哦,好。” 白兔似懂非懂地点头。
又一波更为强烈的阵痛传来。宫缩已经频繁到最高点,伴随着羊水破裂,稳婆们也开始忙碌起来!
冷凝霜闭着眼睛,咬着牙忍耐疼痛,听从稳婆的指示。一下又一下地深呼吸。毕竟是已经有过一次经验的人了,她的心理素质又强。这一次无惧无畏,不慌不忙,镇定自若的神态让稳婆都很吃惊。
谁家产妇像她这样,沉稳得简直恐怖!
反倒是白兔,在短暂的镇定过后,又开始不淡定,双眼直勾勾探照灯似的紧盯着娘子。一手牢牢地握住她的手,一手在那无意识地抠床柱,抠啊抠,床柱已经被他抠得像狗啃的似的。
一丝血腥味从不远处飘入鼻腔,他的心脏猛然打了个冷战、可怕的记忆再次被勾搭出来。上一次的经历不光是冷凝霜走了一遭鬼门关,连他也跟着去鬼门关溜了一趟。
耳边传来娘子极度压抑的呻吟,他开始慌乱起来。他不想这么干坐着,他想给她一点力量,然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曾经的无力感再次席卷全身,望着她被汗水打湿的脸惨白如纸,他的眼圈再一次泛红。
就在这时,只听稳婆高声道:
“娘娘,您不能这么忍着,这么忍着也不好,不如奴婢给您找块布来您咬着?”
满头大汗的白兔一个激灵,紧接着把雪白的胳膊伸到冷凝霜嘴边,很豪气地道:
“娘子,你咬着我吧!”
两个人一起疼,他就不会再像现在这么不安了。
哪知冷凝霜用看白痴的眼神翻了他一眼,随手抽出一条干净的帕子,咬在嘴里:她早就准备好了!
一刹那,白兔突然觉得自己被嫌弃了!
眼圈更红,委屈地扁起嘴,像只大兔子!
夕阳西下。
伴随着一声锐利的嚎叫,清亮的啼哭骤然直冲云霄!
冷凝霜此时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虚软无力,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台报废的车。
白兔表情呆呆的,浑身仍在剧烈地颤抖,直到众稳婆满脸喜色地跪下来,高声道: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是一位小公主!”
白兔打了个激灵,醒过身来,对着冷凝霜水光潋滟地轻笑:
“是个女儿。”
冷凝霜长长地松了口气,声音嘶哑发颤:“终于不用再生了!”
白兔红着眼圈,用力点点头,轻“嗯”了一声,俯下头,在她潮湿的额头深深地印下一吻。
“皇上,娘娘叫奴才来告诉您一声,娘娘要生了!”
白兔的脑子嗡地一声,一时半会儿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傻傻地站在当地,反应了片刻,嗓音低沉微颤地问:
“你说什么?”
高盛战战兢兢地回答:“回、回皇上,娘娘要生了!”
“你怎么不早说?什么时候的事?”白兔不等他说完,就开始喷火龙似的暴吼。
“娘娘才痛起来,说是离生产还有一段时间,叫奴才候着您下朝才告诉您。”高盛额角渗汗,头压得低低地回答。
白兔狠狠地皱了皱眉,袍袖一甩,转身就往无极宫狂奔!
平常没事时用龙辇,其实真正比起来,他的步速快多了。足尖一点,几个腾跃便跳上高高的朱红围墙,也不穿门过巷,直接一条直线地从宣政殿上空飞纵向无极宫!
无极宫里正在有条不紊地准备着。
已经过了预产期四天,生产当天的过程御医和稳婆们早就在心里演习了八百六十遍了。
宫人们往来穿梭,冷飒和云蔷麻利地指挥着。大兔二兔坐在院子里,二兔像只树懒一样赖在大兔身上,安静自然地等待着弟弟或妹妹降生。便是连哈二和小黄瓜也面色严肃,挺起胸膛蹲坐在用作产房的偏殿门口,威风凛凛地把守着。
只有白兔,刚落在偏殿门前就腿软脚软浑身软,忽然便开始激动起来,心潮澎湃的小心肝怦怦擂动如战鼓。
屋子里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呢?
他分外紧张,好不容易才抑制住虚软。努力镇定地向偏殿中走去。每走一步都跟裤管里灌铅了似的,连大兔和二兔都被直接当做背景忽略掉了。
无极宫的宫人们经过一年的优胜劣汰与调教,职业素养直线攀升,看见皇上来了也不慌张,动作规范地请了安,有条不紊地继续做手头的事。如此一比,反倒显得御医和稳婆不淡定了,慌里慌张地起身行礼。
白兔谁也没有理睬,眼神发直,好不容易才挪到产床边。背后已经冒了一层汗,把衣服都粘住了,喘息急促。
冷凝霜才开始阵痛没一会儿。脸色苍白,汗水已经打湿了头发,弄得发髻微微凌乱。
白兔的腿更软了,大兔二兔出生时的事让他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阴影,他总是担心会出现坏状况。此时的脸色比冷凝霜还要白,哆嗦着嘴唇,有气无力似的唤了声:
“娘、娘子……”
冷凝霜偏过头看了他一眼,轻轻喘了喘,问:
“你是跑回来的,怎么喘成这样?”
她的声音虽然有些颤。但却很有力,让白兔提起的心终于落下来一点,脑子里的那根弦也放松了许多。蹲在床边拉住她的手,紧张地问:
“娘子,你觉得怎么样?”
冷凝霜手抚在疼得直冒冷汗的额头上,倒吸了几口气:
“又不是第一次了……”
白兔慌忙握住她的手,掏出明黄色的帕子来给她擦汗。
“汉帝驾崩了?”她深呼吸了几下。问。
“嗯,梁子君继位了。”
冷凝霜听云鹤道人说过。汉帝是遗传的高血压。高血压这种病虽然不是一下致命的病,但折磨起人来却要命。尤其汉帝本身还虚胖老迈,恐怕不止是高血压这一种毛病了。
“上次在汉国看他还没那么严重,怎么这还不到一年……”
白兔往四周看了看,凑到她耳边轻声说:
“听说是马上风,被争宠的妃子用了春药,死在妃子身上了。”
冷凝霜愣了一愣,哧地笑了。这一笑扯动了肚皮,方才平息的阵痛再次来袭,且比前一波更为猛烈,让她忍不住一声低呼,咬紧了牙。
白兔猛然回过神来,急忙给她擦汗,皱着眉说:
“娘子,你现在在生孩子,就别再操心汉国的事了!”
冷凝霜勉力忍耐着疼痛,断断续续地说:
“我、我是有点担心梁子君,原来的汉国虽说有野心,可汉帝毕竟年纪大了,更喜欢享受安乐。可梁子君看起来是个野心更大的,又年轻,汉国和咱们又接壤……”
“娘子,都这个时候了,咱们就先别想这个了,你要专心生孩子,只有专心了,孩子才能快点出来。”
“这阵痛估计得持续两三个时辰,你别紧张。”冷凝霜握着他的手安慰,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堆积着,脸色越来越苍白。
“不是我紧张,是娘子你太不紧张了,你明明在生孩子……”白兔一张脸都快垮了,忐忑不安、连珠炮似的说。
“可不说话我心里觉得别扭。”
“啊,所以其实是因为娘子你心里也很紧张吗?”白兔恍然大悟地追问。
旁边的稳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窝火地道:
“皇上,您别再跟娘娘说话了,让娘娘留着力气一会儿好生产。娘娘,您也别再说话了,攒足了力气一会儿才能顺利。”
白兔如被当头棒喝,忙不迭地点着头如小鸡啄米,接着无厘头地对冷凝霜说:
“娘子,你别再说话了,马上要生了,等你生完了,我陪你说一天一夜好不好?”
冷凝霜无语,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她又不是真那么想和他说话才说的!
冷飒端来一盅参汤,白兔小心地喂冷凝霜喝两口。
阵痛足足熬了三个时辰,才终于进入即将分娩的阶段。此时的白兔脸早已苍白得毫无血色,冷凝霜也再没了说话的力气,疼得全身都麻木了。
御医们全部守在外间严阵以待,产房内稳婆们也已经准备好了,首席稳婆过来问白兔:
“皇上,娘娘要生了,您先出去吧。”
白兔连续三个时辰保持同一个姿势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感受着冷凝霜的手在他的掌中微微颤抖,肌肉越发僵硬紧绷,闻言,很没好气地回答:
“朕在这里守着!“
“可是……”男人在产房不吉利,更何况还是九五之尊的皇上。
白兔更不耐烦了,嫌弃聒噪地狠狠瞪了她一眼,满身的肃杀气把众稳婆吓得浑身一颤:
“好好接生,再废话,朕砍了你!”
稳婆们战战兢兢,不敢再说。开始给冷凝霜撤了夹纱被,宽解腰带,用洒满花瓣、熏了香料的明黄色丝绸被单遮住身体。
冷凝霜努力忍着痛。心里正一遍一遍地做着准备,闻言,侧过头,看了一眼白兔惨白的脸,问:
“你能行吗?真要陪着?上次被吓得哭成那个样子。六年了还有心理阴影,这次万一晕过去怎么办?”
“我那是因为担心你好不好?别把我说得像个怂包一样!”他气鼓了脸,用力握紧她的手,郑重地道,“我陪着你!”声音勉力恢复镇静,想要带给她安定的力量。
冷凝霜一脸汗湿。点点头:“好吧,那你别往下看。”
“我不怕血!”
“你往下看我别扭。”
“哦,好。” 白兔似懂非懂地点头。
又一波更为强烈的阵痛传来。宫缩已经频繁到最高点,伴随着羊水破裂,稳婆们也开始忙碌起来!
冷凝霜闭着眼睛,咬着牙忍耐疼痛,听从稳婆的指示。一下又一下地深呼吸。毕竟是已经有过一次经验的人了,她的心理素质又强。这一次无惧无畏,不慌不忙,镇定自若的神态让稳婆都很吃惊。
谁家产妇像她这样,沉稳得简直恐怖!
反倒是白兔,在短暂的镇定过后,又开始不淡定,双眼直勾勾探照灯似的紧盯着娘子。一手牢牢地握住她的手,一手在那无意识地抠床柱,抠啊抠,床柱已经被他抠得像狗啃的似的。
一丝血腥味从不远处飘入鼻腔,他的心脏猛然打了个冷战、可怕的记忆再次被勾搭出来。上一次的经历不光是冷凝霜走了一遭鬼门关,连他也跟着去鬼门关溜了一趟。
耳边传来娘子极度压抑的呻吟,他开始慌乱起来。他不想这么干坐着,他想给她一点力量,然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曾经的无力感再次席卷全身,望着她被汗水打湿的脸惨白如纸,他的眼圈再一次泛红。
就在这时,只听稳婆高声道:
“娘娘,您不能这么忍着,这么忍着也不好,不如奴婢给您找块布来您咬着?”
满头大汗的白兔一个激灵,紧接着把雪白的胳膊伸到冷凝霜嘴边,很豪气地道:
“娘子,你咬着我吧!”
两个人一起疼,他就不会再像现在这么不安了。
哪知冷凝霜用看白痴的眼神翻了他一眼,随手抽出一条干净的帕子,咬在嘴里:她早就准备好了!
一刹那,白兔突然觉得自己被嫌弃了!
眼圈更红,委屈地扁起嘴,像只大兔子!
夕阳西下。
伴随着一声锐利的嚎叫,清亮的啼哭骤然直冲云霄!
冷凝霜此时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虚软无力,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台报废的车。
白兔表情呆呆的,浑身仍在剧烈地颤抖,直到众稳婆满脸喜色地跪下来,高声道: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是一位小公主!”
白兔打了个激灵,醒过身来,对着冷凝霜水光潋滟地轻笑:
“是个女儿。”
冷凝霜长长地松了口气,声音嘶哑发颤:“终于不用再生了!”
白兔红着眼圈,用力点点头,轻“嗯”了一声,俯下头,在她潮湿的额头深深地印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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