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坤山被带走后没多久，张阳就再次到了市府前来索要批条。

    在市府，消息传播的速度远远超出一般人的想象，不过个别文员看见马局长被一男一女两个不知名的人员带走，当然是带走，而不是请走，至于为什么他们能够看出来，只能归咎于他们强大的想象能力了。

    他们马上就联想到了马局长犯事被带走了，再结合一下早上张阳灰溜溜地走了，他们似乎都明白了什么。

    ”李哥，偷偷告诉你一个劲爆的消息，知不知道马局长被带走了？“一个男文员炫耀似的和旁边的李哥说道，一脸自得的表情，讨论这些小道消息他们从来都是很积极的。

    ”嘿，我当然知道，还马局长，被带走了还想出来？“被叫做李哥的人给了他一个白眼，脸上的表情和身上的动作无一不显示着：“我知道，我知道的比你多。”

    ”我知道一个消息你肯定不知道，马局长肯定是被张阳给解决了的。“男文员顿时有些不服气了，攀比似的说道，似乎是怕证据不够充分，他还用手比划比划，又加了一句：“我今天看到的。”

    ”是吗？“”当然了，你不知道。早上我看着张阳来和马局长要批条的，据说是罚款单，结果马局长没给，没想到一会功夫马局长就被带走了。“”我靠，不会吧？“”你还不信我？“”信信信。“

    办公室里的流言蜚语好像张了翅膀似的，正是应了一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杀了一只鸡，张阳觉得暂时不会有第二只鸡再跳出来了，再次来到市府，张阳走向环保部的过程中，看着办事文员看向自己的眼里好像多了一些畏惧，是的，是一种畏惧，之前从未有过的。

    ”难道他们知道了今天的事情不成？“张阳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倒不太在意这方面的事情：”知道也好，这件事可以对上面还是对下面都起到一个震慑的作用。“

    当然张阳没有指望凭借这件事可以让所有人一起行动起来，和NS-1一样努力。张阳所期望的只要这些工作人员有NS-1一半的努力，相信现在的一些情况就会好许多。

    ”这他妈的就是一个随时都能叫来纪委的人，谁敢和他作对啊。“这是相当一部文员的内心写照：”还想咋地，上去和张阳硬刚，这不是找死吗？马局长就是最好的例子了。“

    至少地位在马局长以下，背景没有马局长那么深厚的，恐怕是不要想搞什么事情了。

    马局长那方面的事情，他们或多或少都听说过一些，虽然环保局没有公安那些部门好搞钱，但总算还有些油水的，比起一些气象局之类的养老部门要好的多，不过就是这么一位局长为了自己的利益和张阳对顶，然后华丽丽的出局了。

    等待马昆山最好的结局就是把吃了的都吐出来，运气好些消化了一些也就算了。当然差一些的话，就是双规，然后进去吃牢饭，再把你吃的都吐出来。

    等到张阳走过去，NS-1也走了过去，几个办事的文员才敢看着张阳走的那个方向，探出头去，直到看不见张阳的背影了，他们才小心翼翼的，生怕张阳听到似的，当然这些话，张阳听不见了，他现在正和环保局副局长张宝玉谈话呢。

    为什么是副局长，自然是因为现在这里他最大了。

    张宝玉头发看起来油光发亮，脸色红润有光泽，一身常服穿的一丝不苟，看起来不错，至少在表面上是这样。张宝玉面对张阳的时候脸上没有什么表现，但内心已经是开心坏了，他也是刚听到的消息，马昆山被纪检带走了。

    ”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张宝玉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然后就开始盘算起张宝玉留下的局长宝座了。

    一直以来，张宝玉最大的困扰无疑是局长前面加了一个副字，现在上面的位置空了出来，他就有很大几率可以往上爬了，对张阳的态度自然是热情无比，让张阳感受到了一个合格的党的好干部应有态度。

    即使张阳可能在他争位置的时候起不到什么作用，他还是想要在张阳面前留下一个好的印象，毕竟这样错不了。

    ”我来是要批条的，相信张局长不会和马局长一样，这问题需要开会吗？“张阳坐在张宝玉的面前，也没有和张宝玉套什么交情，直接说道。

    若不是让NS-1来要批条有些不适合，张阳就让NS-1来了。

    ”当然不会，不会。“张宝玉笑容满面，摇头道：”张总，说起来我们是本家，说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这样的小事怎么能让您这么麻烦呢？“

    如此好的机会不把握，简直是浪费了张局长的能力。

    张宝玉拿出了准备好的公章，还有刚从马昆山那边拿过来的文件，批准了张阳对于天南市一些企业的处罚。张阳总感觉张宝玉在按公章的时候似乎有一种莫名的愉悦感，张阳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

    张宝玉笑眯眯地把文件装在袋子里，然后把它递给了张阳：“张总，这些就是正式文件。其实一直以来我对这些破坏环境的人很痛恨，不过马局长在这个方面一言堂，我也没有办法……”

    张阳瞥了他一眼，打断了他的一番大义凛然的说教：“恩，这样就好。”张宝玉脸上依旧笑容满面，好像刚才被打断说话的那人不是他一样：“那张总，我陪你一起出去吧？今天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多跑了一趟。“

    对此张阳倒没有拒绝，再次走到市府门前，和张宝玉分别之后。张阳也感觉到和张宝玉相处，虽然他处处都很礼貌，处处很到位，但明显和张阳保持一种莫名的距离。

    张阳看着市政府前的两头象征权利、威严的石狮子，若有所思，现在张阳手里已经拿到对于天南市污染企业的处罚，算是完成阶段性的任务了，这也不过是整个行动里面的一部分而已，算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