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41 第三十章、宁为外室(上)
- 42 第三十一章、宁为外室(下)
- 43 第一章、行宫
- 44 第二章、总管太监
- 45 第三章、缺钱娘娘
- 46 第四章、要钱娘娘
- 47 第五章、合卺
- 48 第六章、玄烨
- 49 第七章、点翠的变化
- 50 第八章、缱绻
- 51 第九章、皇家兄弟
- 52 第十章、皇后崩
- 53 第十一章、暗青缘
- 54 第十二章、卫氏
- 55 第十三章、拒亲近
- 56 第十四章、包衣奴才
- 57 第十五章、太医
- 58 第十六章、四菜一汤
- 59 第十七章、鹿茸白薇丸
- 60 第十八章、包什锦
- 61 第十九章、太后驾到(上)
- 62 第二十章、太后驾到(中)
- 63 第二十一章、太后驾到(下)
- 64 第二十二章、鹰爸皇帝
- 65 第二十三章、太后的心思
- 66 第二十四章、妃子笑妃子哭
- 67 第二十五章、笔骂玄烨
- 68 第二十六章、和解
- 69 第二十七章、帝王手握日月旋转
- 70 第二十八章、皇姑建宁公主
- 71 第二十九章、玄烨的俩熊孩子
- 72 第三十章、小麻子太子
- 73 第三十一章、特有现代范的皇帝(上)
- 74 第三十二章、特有现代范的皇帝(下)
- 75 第三十三章、缱绻
- 76 第三十四章、回銮
- 77 第三十五章:福晋登门(上)
- 78 第三十六章、福晋登门(下)
- 79 第三十七章、古代文胸
- 80 第三十八章、烦躁晕厥
- 81 第一章、喜从天降
- 82 第二章、瑚常在的挑衅
- 83 第三章、荣嫔的威严
- 84 第四章、卫答应
- 85 第五章、卫官女子
- 86 第六章、玄烨泛酸
- 87 第七章、德嫔(桃花扇加更)
- 88 第九章、又闹翻了
- 89 第八章、孩子的抚养权
- 90 第十章、荣嫔的酸涩
- 91 第十一章、旱鸭子皇帝
- 92 第十二章、因祸得福(粉红10+)
- 93 第十三章、谷杭公主
- 94 第十四章、贬为瑚答应
- 95 第十五章、给孩儿择生母
- 96 第十五章、谁通风报信?(上)
- 97 第十六章、谁通风报信?(下)
- 98 第十七章、吃醋的玄烨
- 99 第十八章、想减肥
- 100 第十九章、孕妇的悠闲日子
- 101 第二十章、孕妇日子不悠闲(上)
- 102 第二十一章、孕妇日子不悠闲(下)
- 103 第二十二章、妯娌仨孕妇
- 104 第二十三章、生包子
- 105 第二十四章、取名小猴子
- 106 第二十五章、小猴子洗三
- 107 第二十六章、回宫办满月
- 108 第二十八章、祖孙交锋
- 109 第二十九章、养心殿娘娘(1)
- 110 第三十章、养心殿娘娘(2)
- 111 第三十一章、养心殿娘娘(3)
- 112 第三十二章、贤惠的佟贵妃
- 113 第三十三章、跟贵妃讨薪
- 114 第三十四章、回园子(上)
- 115 第三十五章、回园子(下)
- 116 第三十六章、宜嫔姊妹(上)
- 117 第三十七章、宜嫔姊妹(下)
- 118 第三十八章、进击的宫女(上)
- 119 第三十九章、进击的宫女(下)
- 120 第四十章、各方心计
- 121 第四十一章、宜嫔口才
- 122 第四十二章、太后新宫
- 123 第四十三章、花粉过敏
- 124 第四十四章、疑邻窃斧
- 125 第四十五章、宜嫔赔罪(上)
- 126 第四十六章、宜嫔赔罪(下)
- 127 第四十七章、儿子控的皇帝
- 128 第一章、小猴子学语
- 129 第二章、妃位换子?
- 130 第三章、周岁(上)
- 131 第四章、周岁(中)
- 132 第五章、周岁(下)
- 133 第六章、成嫔敌意
- 134 第七章、小钮妃
- 135 第八章、骑马与被骑
- 136 第九章、春事余韵
- 137 第十章、佟皇贵妃(上)
- 138 第十一章、佟皇贵妃(下)
- 139 第十二章、各怀心思
- 140 第十三章、福晋难为(上)
- 141 第十四章、福晋难为(下)
- 142 第十五章、萌萌包子
- 143 第十六章、不是弟弟
- 144 第十七章、小舅舅(上)
- 145 第十八章、小舅舅(下)
- 146 第十九章、长嫂(上)
- 147 第二十章、长嫂(下)
- 148 第二十一章、孕事
- 149 第二十二章、夭折
- 150 第二十三章、妒火
- 151 第二十四章、卧床养胎
- 152 第二十五章、教子
- 153 第二十五章、小儿难缠(上)
- 154 第二十六章、小儿难缠(中)
- 155 第二十七章、小儿难缠(下)
- 156 第二十八章、徐佳良姜
- 157 第二十九章、佟家欲抬旗
- 158 第三十章、中秋
- 159 第三十一章、谋刺
- 160 第三十二章、豆蔻良姜
- 161 第三十三章、解毒与后怕
- 162 第三十四章、宁寿宫大宴
- 163 第三十五章、勾心斗角(上)
- 164 第三十六章、勾心斗角(中)
- 165 第三十七章、勾心斗角(下)
- 166 第三十八章、宫闱秘辛(上)
- 167 第三十九章、宫闱秘辛(下)
- 168 第四十章 父子
- 169 第四十一章 小猪猪
- 170 第四十二章 抱四四大腿
- 171 第四十三章 活宝六弟
- 172 第四十四章 母子
- 173 第四十五章 四四吃撑了(上)
- 174 第四十六章 四四吃撑了(下)
- 175 第四十七章 胖猴子
- 176 第四十八章 没节操的玄烨
- 177 第四十九章 玄烨的试探
- 178 第五十章 仅此一胎
- 179 第五十一章 荏苒
- 180 第五十二章 热河行宫
- 181 第五十三章 害羞的四四(上)
- 182 第五十四章 害羞的四四(下)
- 183 第五十五章 敖登格格(上)
- 184 第五十六章 敖登格格(下)
- 185 第五十七章 敖登找茬(上)
- 186 第五十八章 敖登找茬(下)
- 187 第五十九章 玄烨心疼
- 188 第六十章 大阿哥之喜
- 189 第六十一章 皇子侍妾(上)
- 190 第六十二章 皇子侍妾(下)
- 191 第六十三章 太后赐佳人
- 192 第六十四章 美人转手
- 193 第六十五章 生母养母(上)
- 194 第六十六章 生母养母(下)
- 195 第六十七章、江氏小产(上)
- 196 第六十八章 江氏小产(下)
- 197 第六十九章、落水
- 198 第七十章、偏心
- 199 第七十一章、命数(上)
- 200 第七十二章 命数(下)
- 201 第七十三章、新年新孕
- 202 第七十四、花心弟弟(上)
- 203 第七十五章 花心弟弟(下)
- 204 第七十六章 乌苏里家
- 205 第七十七章 祥瑞之子胤祥
- 206 第七十八章 小虎子
- 207 第七十九章、国有祥祯
- 208 第八十章、孝懿薨逝
- 209 第八十一章、龃龉
- 210 第八十二章、母子成仇
- 211 第八十四章、贵妃难转正
- 212 第八十五章、小佟妃
- 213 第八十六章、大福晋
- 214 第八十七章 黄花菜格格
- 215 第八十八章、花旦美人
- 216 第八十九章、龙阳(上)
- 217 第九十章 龙阳(下)
- 218 第九十一章、弼马温
- 219 第九十二章、西游迷阿哥
- 220 第九十三章、四度揣包子
- 221 第九十四章、袁贵人(上)
- 222 第九十五章、袁贵人(下)
- 223 第九十六章、情伤
- 224 第九十七章、损胎
- 225 第九十八章、养胎闲事
- 226 第九十九章、李氏姑侄
- 227 第一百章、教训袁贵人
- 228 第一零一章 阿玛素坏银!
- 229 第一零二章 收拾刘常在
- 230 第一零三章 刘氏小产了?
- 231 第一零四章 阴谋败露
- 232 第一零五章 四度临盆
- 233 第一零六章 十公主小羊羊
- 234 第一零七章 宅斗也不休
- 235 第一零八章 四四夫妇
- 236 第一章、儿媳与庶母(上)
- 237 第二章 儿媳与庶母(中)
- 238 第三章、儿媳与庶母(下)
- 239 第四章 再进紫禁城
- 240 第五章 选儿媳(1)
- 241 第六章 选儿媳(2)
- 242 第七章 选儿媳(3)
- 243 第八章 选儿媳(4)
- 244 第九章 喜当祖母?
- 245 第十章 当不成祖母
- 246 第十一章、帝王的偏心
- 247 第十二章、驸马人选(上)
- 248 第十三章 驸马人选(下)
- 249 第十四章、分府再当爹
- 250 第十五章、嫡福晋的心思
- 251 第十六章、玄烨的岳母(上)
- 252 第十七章、玄烨的岳母(中)
- 253 第十九章、玄烨的岳母(下)
- 254 第二十章、九公主的心计
- 255 第二十一章、盼子的儿媳妇
- 256 第二十二章、小胖纸弘晗(上)
- 257 第二十三章 小胖纸弘晗(下)
- 258 第二十四章 暄软包子
- 259 第二十五章 选定额附
- 260 第二十六章 陪嫁嬷嬷
- 261 第二十七章 教训刁奴(上)
- 262 第二十八章、教训刁奴(下)
- 263 第二十九章 毒妇妒妇
- 264 第三十章、行宫闲事
- 265 第三十一章 儿媳有喜
- 266 第三十二章 李侧福晋
- 267 第三十三章 颜贵人
- 268 第三十四章 绿帽子
- 269 第三十五章 芬儿出嫁
- 270 第三十六章 公主和额附
- 271 第三十七章 南巡
- 272 第三十八章 花心儿子
- 273 第三十九章 胤祥守孝
- 274 第四十章 不着调阿哥
- 275 第四十一章 儿女长成
- 276 第四十二章 帝师难为
- 277 第四十三章 玄烨装病
- 278 第四十四章 暗涌(上)
- 279 第四十五章 暗涌(下)
- 280 第四十七章 神算道士(上)
- 281 第四十七章 神算道士(下)
- 282 第四十八章 妻妾之争(上)
- 283 第四十九章 妻妾之争(中)
- 284 第五十章 妻妾之争(下)
- 285 第五十一章 难得糊涂
- 286 第五十二章 温惠淑慎(上)
- 287 第五十三章 温惠淑慎(中)
- 288 第五十四章 温惠淑慎(下)
- 289 第五十五章 蒙古庶福晋
- 290 第五十六章 皇子福晋们(上)
- 291 第五十七章 皇子福晋们(下)
- 292 第五十八章 苏帘丧父
- 293 第五十九章 老夫老妻吵架
- 294 第六十章、苏帘受罚(上)
- 295 第六十一章 苏帘受罚(下)
- 296 第六十二章 贵妃待遇
- 297 第六十三章 自私的女人
- 298 第六十四章 床上专用品皇帝
- 299 第六十五章、琴女合璧
- 300 第六十六章 主奴反目
- 301 第六十七章 皇十八女
- 302 第六十八章 十八阿哥(上)补更
- 303 第六十九章 十八阿哥(下)
- 304 第七十章 和小佟贵妃耗上了
- 305 第七十一章 老嫔妃们(上)
- 306 第七十二章 老嫔妃们(下)
- 307 第七十三章 乾清宫娘娘
- 308 第七十四章 胤祥的侍妾们(上)
- 309 第七十五章 胤祥的侍妾们(中)
- 310 第七十六章 胤祥的侍妾们(下)
- 311 第七十七章 以庶充嫡(上)
- 312 第七十八章 以庶充嫡(下)
- 313 第七十九章 婆媳难相处(上)
- 314 第八十章、婆媳难相处(下)
- 315 第八十一章 芬儿的婚姻危机(1)
- 316 第八十二章 芬儿的婚姻危机(2)
- 317 第八十三章 芬儿的婚姻危机(3)
- 318 第八十四章 芬儿的婚姻危机(4)
- 319 第八十五章 芬儿的婚姻危机(5)
- 320 第八十六章 芬儿的婚姻危机(6)
- 321 第八十七章 近亲结合的悲剧
- 322 第八十八章、胤祥的侧福晋
- 323 第八十九章 湘仪格格
- 324 第九十章、孕事连连
- 325 第九十一章 失子
- 326 第九十二章 补偿
- 327 第九十三章 尼楚贺
- 328 第九十四章 封固伦公主可否?
- 329 第九十五章 母女认错
- 330 第九十六章、苏帘侍寝(上)
- 331 第九十七章 苏帘侍寝(下)
- 332 第九十八章 皇孙
- 333 第九十九章 弘晖夭折
- 334 第一章 孝敬宪皇后
- 335 第二章 乾隆他妈
- 336 第三章 额尔贺
- 337 第四章 姑表结亲,休想!!
- 338 第五章 宁愿糊涂
- 339 第六章 请封侧福晋
- 340 第七章 富察家的事儿
- 341 第七章 十公主的婚事(上)
- 342 第八章 十公主的婚事(下)
- 343 第九章 厚脸皮的杜陵亲王
- 344 第十章 四贝勒府后院(上)
- 345 第十一章 四贝勒府后院(下)
- 346 第十二章、侠王十三爷
- 347 第十三章 侠王不好当(上)
- 348 第十四章、侠王不好当(下)
- 349 第十五章、康熙四十七年
- 350 第十六章、废储风波(上)
- 351 第十七章、废储风波(下)
- 352 第十八章、德妃求见
- 353 第十九章 德妃暴走
- 354 第二十章 惠妃请罪
- 355 第二十一章 大分封
- 356 第二十二章、六宫朝拜
- 357 第二十三章、陛下退休吧!
- 358 第二十四章 中宫忙碌
- 359 第二十五章、选秀
- 360 第二十六章 吉儿的黑白双胞胎
- 361 第二十七章 老醋坛子翻了(上)
- 362 第二十八章 老醋坛子翻了(下)
- 363 第二十九章 退位前的安排
- 364 第三十章 雍亲王成太子
- 365 第三十一章、弘历出生
- 366 第三十二章、新君雍正(正文完)
- 367 番外1:德太妃(上)
- 368 番外2:德太妃(下)
- 369 番外3:太上皇的退休日子
- 370 番外4、熹嫔番外(上)
- 371 番外5:熹嫔番外(下)
- 372 番外6:年妃
- 373 完结了……
- 374 关于第四卷缺了一章的问题
- 375 新书《大清帝女》开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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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皇家兄弟
第九章、皇家兄弟
玄烨听着苏帘埋怨的口气,不禁哭笑不得:“她那副样子,都是她自己折腾出来的。那病原本不至于这么快就不成了,是她心思太重、心里算计太多,才生生垮了身子!这种事儿还要怪朕不成?”
“可我听说,皇后当年是小产才伤了身子的……”苏帘弱弱地问。
玄烨更显得不悦了,“当初是她自己不小心,冒冒失失跌倒,朕没怪罪她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苏帘不禁阴谋论了,眨着一双好奇的眼睛问:“真的是她不小心?会不会是有人害的?”
玄烨旋即瞪了苏帘一眼,佯怒斥责:“朕看你是那些内帷野史看多了,才会胡思乱想!以后不许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
苏帘撒娇道:“我这不是闲着无聊嘛!总得给自己找点事消磨时间。”
玄烨沉默了一会儿,“宫里有戏班子,要不挪一班子到行宫来吧。”
苏帘努嘴道:“我不爱听戏,咿呀呀的,听不懂!”
“那你要什么?”玄烨气哼哼问。
苏帘顿时露出一张讨好的嘴脸:“我想要——回娘家看看!”达山被打了屁股,也不知道现在下不下得了床,阿林也不知怎样了。
“胡闹!”玄烨沉着大半张脸,“老老实实呆在行宫里,哪儿都不许去!”
苏帘一听,立刻扭过身子,拿后脑勺背对着玄烨。莫非她现在连人身自由都没有了吗?只是去乌苏里府瞧瞧,又不是逃跑,何况她真要逃跑,又岂是他一句不许就能约束得了的?!征求他的意见,苏帘自以为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尊重!这儿又不是宫里,偷偷回去见一见家人有什么不可以的?!
玄烨长长叹了气,有些拿苏帘没辙儿了,伸手揽着她腰肢,轻声道:“进来外头不怎么安稳,朕也着实不放心!”
苏帘鼻子一哼,有什么不安稳的,这里可是京畿,又不是南方战场上!
绣着碧桃缠枝的银红霞影纱,透着夜色如洗,紫金盘龙螭耳烛台上红烛的光透射,连光线也迷离着,影影绰绰。玄烨轻轻抚着苏帘那垂散在白玉色削肩上的青丝,目光柔和中有隐怒流转:“许是南面吴贼抓牙,许是台湾郑氏不安分,更许是前朝旧臣之后……”
苏帘隐隐一阵,他说的应该是之前遇刺之事,在并不明澈的烛火斜照之下,他肩上斜长的疤痕是那么明显,一直延伸到腋下肋骨,直到今日,苏帘仍然记得那汩汩涌出来的鲜血。
微微靠拢进他怀里,政治的事儿,说不出正与邪,千古以来,只有成与败。伸手出纤细的手,忍不住触及那深深的疤痕,顺着他的肩胛骨一路往下,直到那肋骨处,好长、好深……
玄烨的手覆盖在苏帘的手上,“那次也是朕疏忽大意了——,刚出了裕德园就——”他低头看着苏帘如水似澈的眼眸,“若非有你,朕只怕——”
“当时……”苏帘有些疑惑,当时他明明都处在昏迷中啊!
玄烨微微笑道:“朕也记不大清,只记得……”他低头嗅着苏帘的肩头,“有这般幽淡的桃花芬芳,总是缭绕不绝。然后便听到福全的声音——”他声音微微一滞,“幸好福全没有反心,否则可就——”
听到他竟然连福全都怀疑,苏帘忍不住道:“他是你的亲兄弟啊!”
玄烨板着脸道:“帝王之家,哪里来的兄弟?何况朕是出了裕德园之后,便遇刺的。南方战局才稍见逆转,朕若有个万一……太子年幼,如何驾驭得住他这个年富力强的伯王?!”
他竟然是如此疑心福全的……苏帘有些不敢想象,明明人人只传言皇帝厚待兄弟,俱封亲王之尊荣,多荣赐皇庄,使得福宁二人倍沐皇恩。可实际上,他是如此防备自己的兄弟,尤其是年长的福全。曾经,苏帘何尝看不出福全的落寞,他爱骏马,必然有驰骋沙场之心,却只能消磨于狩猎之中。他的生母在宫中为太妃,却不能时时相见……无论任何东西,他都不敢与皇帝弟弟相争。
“可是,实际上,裕亲王并无贰心!”苏帘忍不住提醒道。
玄烨嗯了一声,“的确——现在是没有的。”
苏帘听了,不由心中咯噔一下,他只说现在没有,却还是疑心他日后吗?!
“这样连自己的亲兄弟都要防备,玄烨,你不累吗?”苏帘幽幽问。
玄烨低头将脑袋埋在苏帘发间,“如何能不累呢……朕,是天子啊……”深深嗅着苏帘发间的缕缕幽香,仿佛那能纾解疲乏似的,嘴里吐出四个字:“好在,有你。”
苏帘微微心头一热,“我?”
“苏苏。”玄烨轻轻唤了一句,“朕以后只待你好,你亦不许心存其他人!”
明明是那么疲惫的话,却沉沉打在苏帘心头。一生无人可全然托心去信任,何尝不是一种悲哀呢?明黄色的寝衣,上头银线暗绣五爪九龙纹,领袖片金缘,是帝王才能享有服制。千古以来,为那独一无二的尊位,不知落下多少枯骨与鲜血,真正能在千古史册中重重印下一笔的帝王,哪个不是孤家寡人?
贴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和鲜血在血管中奔腾的声音,苏帘良久无言,只听得帷帐之外,是哒哒的西洋钟的声响。
“试着去信吧……”苏帘忽的道,“若连至亲兄弟都信不过,还有什么人是可信的呢?”历史记载,无论是裕亲王福全、还是恭亲王常宁都不曾觊觎他的帝王之位。
玄烨不言,只长长吐息着。
“想必身为帝王,施恩的事儿,以前已经做过太多;但是作为兄弟,该有的关怀,你大约从未做过吧?”苏帘缓缓道。
玄烨微微一愣,的确如此,帝王恩威并施之道,他已然熟稔,对待兄弟亦是如此。
苏帘打心眼里是赞许福全这样品性之人,想到他之所求——征战沙场之愿,苏帘不宜开口,能做的也只有……
“我记得二王生母,都是奉养在寿康宫中的。”苏帘徐徐道。
玄烨嗯了一声道:“这点,朕更是不曾亏待他们的生母。尊封皇考董鄂庶妃为宁悫太妃,常宁之母陈太妃是包衣旗,故而不宜加尊号,却也同住在寿康宫荣养。”
苏帘摇头,道:“没有儿女愿意与生母分开,宫里再好,终究不能常常相见。”
“你的意思莫不是——”语中带了几许惊讶之色。
“为什么不能让两位太妃去王府颐养天年呢?”苏帘笑道。
玄烨不禁皱了眉头,“本朝从未有过太妃出宫荣养的先例。”
“为什么不能破这个例呢?”苏帘这般劝说,何尝不是为自己日后做打算,自然不遗余力,“合乎情理,更是全了孝道!难道还会有人反对吗?”
玄烨深锁着眉头,“太皇太后怕是不会轻易应允,太后那里也是——这内宫之事,并非是朕全然说了算的。”但是,苏帘的提议,玄烨却是上了心了,的确,若能让宁悫太妃和陈太妃分别到自己儿子王府荣养,无疑福全常宁都会感恩戴德。玄烨不是没有重用这两个兄弟的打算,而是如今天下不稳,他不放心让二人在军中有太高的威望,他也怕功高震主之臣!
如今三藩之乱,已见胜势,将来终归不能叫福全常宁永远闲置下去。以其生母,赐其团圆,可算得上是天大的赏赐了。
“容朕,再想想,缓缓吧。”玄烨沉默良久,才缓缓道。
苏帘打了个哈欠,说了这半天的话,夜深了,她也困极了,扭了扭身子在玄烨怀中找了个安稳的位置,便合上了眼睛。
玄烨却久久无眠,看着怀中小小的女人,慵懒的脸蛋,不禁低头落下一个轻盈的吻,这个女人,是属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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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听说,皇后当年是小产才伤了身子的……”苏帘弱弱地问。
玄烨更显得不悦了,“当初是她自己不小心,冒冒失失跌倒,朕没怪罪她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苏帘不禁阴谋论了,眨着一双好奇的眼睛问:“真的是她不小心?会不会是有人害的?”
玄烨旋即瞪了苏帘一眼,佯怒斥责:“朕看你是那些内帷野史看多了,才会胡思乱想!以后不许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
苏帘撒娇道:“我这不是闲着无聊嘛!总得给自己找点事消磨时间。”
玄烨沉默了一会儿,“宫里有戏班子,要不挪一班子到行宫来吧。”
苏帘努嘴道:“我不爱听戏,咿呀呀的,听不懂!”
“那你要什么?”玄烨气哼哼问。
苏帘顿时露出一张讨好的嘴脸:“我想要——回娘家看看!”达山被打了屁股,也不知道现在下不下得了床,阿林也不知怎样了。
“胡闹!”玄烨沉着大半张脸,“老老实实呆在行宫里,哪儿都不许去!”
苏帘一听,立刻扭过身子,拿后脑勺背对着玄烨。莫非她现在连人身自由都没有了吗?只是去乌苏里府瞧瞧,又不是逃跑,何况她真要逃跑,又岂是他一句不许就能约束得了的?!征求他的意见,苏帘自以为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尊重!这儿又不是宫里,偷偷回去见一见家人有什么不可以的?!
玄烨长长叹了气,有些拿苏帘没辙儿了,伸手揽着她腰肢,轻声道:“进来外头不怎么安稳,朕也着实不放心!”
苏帘鼻子一哼,有什么不安稳的,这里可是京畿,又不是南方战场上!
绣着碧桃缠枝的银红霞影纱,透着夜色如洗,紫金盘龙螭耳烛台上红烛的光透射,连光线也迷离着,影影绰绰。玄烨轻轻抚着苏帘那垂散在白玉色削肩上的青丝,目光柔和中有隐怒流转:“许是南面吴贼抓牙,许是台湾郑氏不安分,更许是前朝旧臣之后……”
苏帘隐隐一阵,他说的应该是之前遇刺之事,在并不明澈的烛火斜照之下,他肩上斜长的疤痕是那么明显,一直延伸到腋下肋骨,直到今日,苏帘仍然记得那汩汩涌出来的鲜血。
微微靠拢进他怀里,政治的事儿,说不出正与邪,千古以来,只有成与败。伸手出纤细的手,忍不住触及那深深的疤痕,顺着他的肩胛骨一路往下,直到那肋骨处,好长、好深……
玄烨的手覆盖在苏帘的手上,“那次也是朕疏忽大意了——,刚出了裕德园就——”他低头看着苏帘如水似澈的眼眸,“若非有你,朕只怕——”
“当时……”苏帘有些疑惑,当时他明明都处在昏迷中啊!
玄烨微微笑道:“朕也记不大清,只记得……”他低头嗅着苏帘的肩头,“有这般幽淡的桃花芬芳,总是缭绕不绝。然后便听到福全的声音——”他声音微微一滞,“幸好福全没有反心,否则可就——”
听到他竟然连福全都怀疑,苏帘忍不住道:“他是你的亲兄弟啊!”
玄烨板着脸道:“帝王之家,哪里来的兄弟?何况朕是出了裕德园之后,便遇刺的。南方战局才稍见逆转,朕若有个万一……太子年幼,如何驾驭得住他这个年富力强的伯王?!”
他竟然是如此疑心福全的……苏帘有些不敢想象,明明人人只传言皇帝厚待兄弟,俱封亲王之尊荣,多荣赐皇庄,使得福宁二人倍沐皇恩。可实际上,他是如此防备自己的兄弟,尤其是年长的福全。曾经,苏帘何尝看不出福全的落寞,他爱骏马,必然有驰骋沙场之心,却只能消磨于狩猎之中。他的生母在宫中为太妃,却不能时时相见……无论任何东西,他都不敢与皇帝弟弟相争。
“可是,实际上,裕亲王并无贰心!”苏帘忍不住提醒道。
玄烨嗯了一声,“的确——现在是没有的。”
苏帘听了,不由心中咯噔一下,他只说现在没有,却还是疑心他日后吗?!
“这样连自己的亲兄弟都要防备,玄烨,你不累吗?”苏帘幽幽问。
玄烨低头将脑袋埋在苏帘发间,“如何能不累呢……朕,是天子啊……”深深嗅着苏帘发间的缕缕幽香,仿佛那能纾解疲乏似的,嘴里吐出四个字:“好在,有你。”
苏帘微微心头一热,“我?”
“苏苏。”玄烨轻轻唤了一句,“朕以后只待你好,你亦不许心存其他人!”
明明是那么疲惫的话,却沉沉打在苏帘心头。一生无人可全然托心去信任,何尝不是一种悲哀呢?明黄色的寝衣,上头银线暗绣五爪九龙纹,领袖片金缘,是帝王才能享有服制。千古以来,为那独一无二的尊位,不知落下多少枯骨与鲜血,真正能在千古史册中重重印下一笔的帝王,哪个不是孤家寡人?
贴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和鲜血在血管中奔腾的声音,苏帘良久无言,只听得帷帐之外,是哒哒的西洋钟的声响。
“试着去信吧……”苏帘忽的道,“若连至亲兄弟都信不过,还有什么人是可信的呢?”历史记载,无论是裕亲王福全、还是恭亲王常宁都不曾觊觎他的帝王之位。
玄烨不言,只长长吐息着。
“想必身为帝王,施恩的事儿,以前已经做过太多;但是作为兄弟,该有的关怀,你大约从未做过吧?”苏帘缓缓道。
玄烨微微一愣,的确如此,帝王恩威并施之道,他已然熟稔,对待兄弟亦是如此。
苏帘打心眼里是赞许福全这样品性之人,想到他之所求——征战沙场之愿,苏帘不宜开口,能做的也只有……
“我记得二王生母,都是奉养在寿康宫中的。”苏帘徐徐道。
玄烨嗯了一声道:“这点,朕更是不曾亏待他们的生母。尊封皇考董鄂庶妃为宁悫太妃,常宁之母陈太妃是包衣旗,故而不宜加尊号,却也同住在寿康宫荣养。”
苏帘摇头,道:“没有儿女愿意与生母分开,宫里再好,终究不能常常相见。”
“你的意思莫不是——”语中带了几许惊讶之色。
“为什么不能让两位太妃去王府颐养天年呢?”苏帘笑道。
玄烨不禁皱了眉头,“本朝从未有过太妃出宫荣养的先例。”
“为什么不能破这个例呢?”苏帘这般劝说,何尝不是为自己日后做打算,自然不遗余力,“合乎情理,更是全了孝道!难道还会有人反对吗?”
玄烨深锁着眉头,“太皇太后怕是不会轻易应允,太后那里也是——这内宫之事,并非是朕全然说了算的。”但是,苏帘的提议,玄烨却是上了心了,的确,若能让宁悫太妃和陈太妃分别到自己儿子王府荣养,无疑福全常宁都会感恩戴德。玄烨不是没有重用这两个兄弟的打算,而是如今天下不稳,他不放心让二人在军中有太高的威望,他也怕功高震主之臣!
如今三藩之乱,已见胜势,将来终归不能叫福全常宁永远闲置下去。以其生母,赐其团圆,可算得上是天大的赏赐了。
“容朕,再想想,缓缓吧。”玄烨沉默良久,才缓缓道。
苏帘打了个哈欠,说了这半天的话,夜深了,她也困极了,扭了扭身子在玄烨怀中找了个安稳的位置,便合上了眼睛。
玄烨却久久无眠,看着怀中小小的女人,慵懒的脸蛋,不禁低头落下一个轻盈的吻,这个女人,是属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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