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腾护着白岚离开的第二天，叶灵犀的面前就又重新摆放了离婚协议书。

    “我说过，母亲是我的底线，你现在都敢打她，我也容不下你，现在两条路，要么去试药，要么……离婚！”

    叶灵犀笑了，她靠在长头，歪着头大笑，眼泪却顺着脸颊流下来，一颗一颗的，像是述说着她的辛酸。

    爱上陆腾的时候，他还是个清贫的大学生，那时候陆父历练他，一分钱不给他，让他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完成学业，还要创建自己的公司，这样才有资格继承陆氏。

    为了支持陆腾，她每天很早去食堂，买了馒头和豆浆，这就是她一天的伙食，冰冷的馒头，夏天发馊的豆浆，她像填鸭似的灌进了肠胃，但她甘之如饴，因为省下来的钱都能帮上陆腾。

    晚自习后，她都会给陆腾送夜宵，因为她知道，陆腾的胃不好，尽管冬天的风很冷，每次从她怀里取出来的饺子都是最热乎的，她全是冻疮的手捧着饺子，脸上全是灿烂的笑。

    ……

    因为她为陆腾做了太多，尽管陆父很不喜欢她，整个陆氏家族的人都排挤她，陆爷爷还是一拍桌子，同意陆腾和她结婚。

    她受的那些苦痛和白眼，她都没有在意过，甚至白岚最刁钻的折磨，她都忍受过来了，现在都敌不过陆腾的一句“离婚”，让她痛的浑身都哆嗦起来。

    叶灵犀把玩着黑色的笔，低头，黑色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表情，强自咽下带泪的酸楚，她平静地开口：“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回答我，我就同意你的条件？”

    “……”陆腾紧紧地小女人的后脑勺，他仿佛听到了小女人心碎的声音，眉心深拧：“你问。”

    叶灵犀知道陆俊生母子在红灯区过了十几年的苦日子，回来以后，陆腾仿佛想要把全世界都捧过来弥补她们母子，但是和自己比起来，她就真的微不足道吗？

    心中有了答案，她还是不甘心：“你爱过我吗？在你的心里，缺失的那份亲情就比我重要那么多吗？我嫁给了你，我也是你的亲人，你考虑母亲弟弟，你有考虑过我吗？考虑过我们的孩子吗？”

    陆腾嘴唇紧抿着，深蹙着眉，一时间没有回答。

    叶灵犀的心渐渐往下沉：“你相信我吗？”

    “白岚说我们是兄妹，你就因为这个可笑的理由，害死了我们的孩子还不够，还要把我逼死？”叶灵犀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颠颤的声，听得人肝胆俱碎。

    陆腾依然没有回答，只是目光复杂的看着叶灵犀，过了一会儿，他还是像冰刃一样吐出残忍的话：“你就那么不想试药？行，只要离婚，你就不用试药！”

    叶灵犀万念俱灰，她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孩子，没有了爱人，命运真的好爱给她开玩笑啊。

    他就那么见不得她，不留一丝余地……

    她缓缓地抬起头，毫无血色的脸全是复杂的笑，她双眼通红，眼角含泪，样子癫狂又倔强：“我不离婚！也不试药！我走第三条路！”

    说完她的手一闪，有白光的刀刃亮了一下，紧接着叶灵犀就佝偻着身子朝床上倒去，嫣红的血像是盛开的曼华珠沙，不停地从她的小腹里流出来，妖红蜿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