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谁，我也知道你一直都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徐天攥着思彤的手臂说道。

    徐天的眼神变得非常严肃，和往日那种温和的徐天完全判若两人，面前的思彤也不免惊得眨了眨眼睛。

    “整个案情到现在还没有捋顺，不过我觉得很快就能捋顺了，你无法支撑到最后，所以你一直都着急把我弄走。”徐天说道。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傻话，快点离开这里。”思彤说道。

    “我说过，你带下面的思彤一起走，我就跟着你离开。”徐天厉声说道。

    “我改变主意了，你若是想要带着别人离开，那你就自己去好了。”思彤说道。

    “你又想丢下我？”

    当徐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画面，并且头部又开始那种剧烈的疼痛了。

    徐天觉得好像这种画面出现过似得，这一次和刚才一样，不过徐天看到的背景可完全不一样。

    这一次徐天看到的是旧上海的景象，旁边有很多人，黄种人、白种人都有，还有巡逻的旧社会治安警察，时不时还开过去一辆敌军的汽车。

    思彤的着装也变了，她身上穿着那件粉色的毛绒大衣，身边还站着一个拿着手杖穿着军大衣的老头。

    这是方先生吗？不对，是方司令？

    “今天你就要离开这了，这丫头你还是带走吧！我怕我没能力照顾她。”方司令说道。

    “拜托您了！半年后我会前往您的住处，无论您走到哪里，都请留下消息，我还要找到您。”徐天说道。

    “我就是上辈子欠你的，你知道这样会给我带来什么灾祸吗？你一句话说得这么轻松，我可是极有可能搭上全家老小的性命。”方司令说道。

    “我明白您的苦衷，但我只有着一个请求，而且我可以向您保证，这半年期间我会阻止那个人对您进行迫害。”徐天说道。

    “你保证不了，看看你的样子，你现在像什么？你以为你是谁？你又能阻止得了谁？”方司令说道。

    “您不相信我？”徐天说道。

    “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你根本没有能力阻止他，我对你的头脑有信心，但你也只能是帮着我找到他的本尊，其他事情你什么都做不了。”方司令说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徐天说道。

    “我看你就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你如果有什么闪失，你对得起家人吗？”方司令责备道。

    “如果我畏畏缩缩的，那就更对不起家人，我谁都对不起！所以我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前进，我要给家人一个交代，我也要给我自己一个交代。”徐天说道。

    “我真是服了你！不过也罢，你已经把话说道这个份上了，现在我也不能阻止你，那么你既然要走，我也就不客气了，你的女人我要了。”方司令说道。

    “你说什么？”徐天突然觉得情绪异常愤怒，不自觉地抓住了方司令的衣领。

    “你不是要走吗？那么你的女人就是我的了，这个要求不过分吧？”方司令说道。

    徐天在悲愤之余又松开了方司令，看着身边抽泣的思彤，徐天竟然觉得自己什么也做不了，甚至上前安慰一下思彤都做不到。

    这是怎么了？明明一句话就可以把思彤带走，可是徐天就是说不出口。

    眼看着思彤跟着方司令上了车，临上车的时候思彤扭头看了徐天一样，思彤擦干了泪花，笑着坐上了方司令的车子。

    当方司令和思彤坐得车子缓缓开起来时，徐天觉得这个画面就是之前在上海坐车时看到的那个情景。

    思彤在微笑，那不是发自内心的微笑，是非常失望的微笑。

    即使思彤脸上堆积着笑容，但思彤的眼睛里流落的确实极度的悲伤。

    方司令握着思彤的手心，徐天透过车窗看见了这一切。

    这一刻，徐天的心里突然降下了暴风雨，一切都没了。

    ……

    我要往哪里去？为什么是这个结果？

    徐天一遍一遍在心里问着自己，可是徐天想不起来这件事的始末，只是这一个画面让徐天记忆非常深刻。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那个年代怎么会有思彤？还有方司令，虽然方司令是徐天的脑补，但那个老头还能是谁呢？

    不对，这不是真的，这段故事的起源太扯了，徐天觉得自己不会做出丢下思彤那种事。

    “可你就是丢下了我，你把我丢给了那个老混蛋。”思彤说道。

    “你……你是思彤吗？”徐天捂着剧烈疼痛的脑袋说道。

    “你走了以后我就跟着方司令离开了上海，方司令有他的苦衷，他的家里不允许有我的存在，那些日子我都是在方司令的囚笼中度过的。他的囚笼里面只有一盏小小的油灯，有时候油灯会熄灭，我四周都是黑暗，除此之外，我什么都看不到。”思彤说道。

    “怎么可能！方司令……方司令他不会这么对你的。”徐天大口呼吸着说道。

    “我恨那个家，所以我有了杀心，我一直在等着机会，我要杀光他们家里的所有人。可是机会从来都不属于我，我没有人身自由，整日面对的都是一盏油灯和无尽的黑暗，还有……身上那些缠绕着我的铁链……”

    “你都经历了什么？”

    “我的经历你永远无法体会，你也体会不到，所以我一直憎恨着的对象里面一直都有你的名单。当我执行了复仇计划之后，我却找不到你了，无论是方司令的家里，还是方家子孙的村庄，全都没有你的踪影。”

    “我没有回去找你吗？”

    “你从此要无音讯，可是我仍然找到了你的踪迹，你逃了，逃到了一个永远都没有我的地方，你在那里生活得非常舒适，完全忘记了我的存在。”

    “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

    “你当然不会知道，因为你从来都没有体谅过我的感受，你只知道为你自己而活，你想怎样就怎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