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姜浅予点点头。

    心里，多了一份期待。

    如果慕上勋真的就是五年前的季云深，她就不会如现在这般纠结了。

    如果慕上勋真的就是五年前的季云深，那么，就算和整个世界对立，她也要毫不犹豫的留在他身边。

    可是，万一不是呢？

    心里划过一抹黯然。

    他们终究会有分开的那一天……

    在姜浅予心里忧愁的时候，赵小乔去开始天马行空的发挥自己的想象力了：“浅浅，你说，会不会是现在的这个季云深偷了慕上勋五年前的记忆？”

    姜浅予的嘴角抽了抽，“你以为偷记忆和偷钱包一样简单啊？”

    “那倒是……”

    赵小乔郁闷的应了一声，可是，下一秒就自己打脸，尖叫一声；“呀，我想起来啦！”

    姜浅予被她一惊一乍搞得差精神分裂，“什么鬼？”

    赵小乔道：“我在美国大学的时候，听说了一件事儿，好像有一个生物学的博士生发表了一个记忆转移的论文，当时被很多人质疑来着，但是，那个博士生说的信誓旦旦的，还发表了演讲，说记忆绝对是可以转移的！”

    她的眼中带着兴奋的光芒：“我这就让我同学帮我联络下那个博士生！”

    于是，便开了电脑，投入了找人的工作中。

    姜浅予的心里被她的这席话投下了一颗巨石。

    回到自己座位上的时候，一时间竟也看不下书去，脑海中不断的闪过某种猜测，渐渐的，心里的黯然被期待所替代。

    如果，真的可能呢？

    时间滴滴答答的过去，寝室里，赵小乔噼里啪啦敲着键盘的声音很大，姜浅予的心，一直悬着。

    “联系到了！”

    突然，赵小乔大叫一声，姜浅予下意识的看过去，就见她正兴奋的冲自己招手：“浅浅，快过来。”

    姜浅予立马跑过去。

    视频里，那个博士声是典型的西方人面孔，用一口标准的美国腔说道：“虽然，这个实验目前还没有研究成功，但是，这件事绝对不是没可能的，目前所缺少的就是一种机器，或者是某种神器的力量作为媒介，只要我找到这种转移媒介，我一定可以成功的！”

    “真的吗？”

    姜浅予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是真的！”博士生说的很笃定。

    “可是……”

    姜浅予还是有些忐忑：“就算是真的，那也未必能说明慕上勋就是五年前的季云深……”

    赵小乔和博士生学长道别，看向一旁精神恍惚的姜浅予，给她坚持下去的力量：“浅浅，这个世上没有绝对，难道，你不希望这都是真的吗？”

    “我希望，可是，这或许并不是事实呢？”姜浅予苦笑道：“如果慕上勋或者是说慕家，他们真的有这么厉害的机器，或者说转移记忆的能力，那么，恐怕早就轰动全国了吧？”

    “或许，他们有什么苦衷或者是难言之隐，不能曝光呢？”

    “这个可能太小了吧？比季云深换了一个人的可能性还要小……”

    “……”

    赵小乔也知道不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一个天马行空的想象上去期待什么，但是，姜浅予的感情问题不能不解决：“浅浅，就算我们是胡思乱想的，慕上勋和五年前的季云深没有半点关系，难道，你就不想遵从自己的内心感受，再爱一次么？”

    “小乔，梗在我们中间的，不只是我对云深五年前的诺言，还有一纸契约，还有……我们之间的身份差距……”更重要的是，慕上勋也从未表明过他喜欢她。

    “浅浅，你就是想得太多了。”

    赵小乔叹息一声，眼中的眸光很执着：“这么多年，我是没碰到一个机会，如果我真的遇到自己爱的那个人，我才不管什么身份差距，什么契约约定，什么杂七杂八的外在因素，就算明知道是飞蛾扑火，我也要轰轰烈烈的爱一次！”

    “……”

    她的话，震撼到了姜浅予。

    仔细想想，她的爱情一直以来都是水到渠成的，想好了一切后果之后再全身心的投入，若是知道两个人终究没有，她就算喜欢上那个人，也不会让自己显得太深。

    她的患得患失，她的深谋远虑，让她变得循规蹈矩，爱的小心翼翼。

    如果真的和赵小乔一样，不顾所有，火狐浏览器的爱一次呢？

    哪怕，粉身碎骨？

    她的心里，迟疑着。

    这个问题一直纠结着她，这晚，她失眠了。

    慕上勋的面孔、身影和声音，不断的在她的脑海中游荡，整整一晚。

    她的思绪都有些迷离，忍不住心里满满的思念，就像是着魔了一半，下意识的拿起电话，就给他拨了过去。

    “浅浅。”

    慕上勋的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

    手机听筒贴在耳边，就好似他在她的耳畔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姜浅予愣了下神，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

    整个人僵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接茬了。

    “怎么了？”

    慕上勋没了睡意，揉揉眉心，坐起身。

    姜浅予的脑袋里全都是乱七八糟的想法，不想他误会，便随意找了个借口说道：“我大概是拨错了吧……”

    “拨错了？”慕上勋听着她如此蹩脚的解释，不由得轻笑出声：“现在是凌晨五点，你会拨错电话？你怎么不说你是在梦游？”

    谎言被戳穿，姜浅予满满的尴尬。

    瞥一眼还在睡觉的赵小乔，她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

    “是。”

    他的坦率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便沉默了下来。

    “你打扰了我睡觉，是不是要赔偿？”

    “怎么赔偿？”

    “今天晚上，你交给我处置，整整一晚上。”他加重了语调。

    姜浅予不禁想到昨天晚上激烈的场面，顿时，脑袋里的迷糊被驱散，嘴角抽了抽：“离上班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吧。”

    于是，就急忙挂了电话。

    睡觉？

    现在还能睡得着，就见鬼了！

    慕上勋就被挂掉电话。当即就给她又拨回去。

    手机在手心里里嗡嗡嗡的震动着，一次次。

    生怕打扰到赵小乔睡觉，姜浅予最终还是接起来：“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