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茜有时候真觉得自己有神预言的能力，策划关爱空巢老人活动的时候，她对郭丽呈李洲子他们来了一句：“希望到时候不要刮台风。”

    结果，活动当天台风真来了，虽然不经过A市，但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基本活动时间一旦更改前面所有的工作都白费，尤其像老年福利会这些公益活动基本时间定了就很难更改。艾茜虽然遗憾下雨影响活动效果，还是坚持把活动流程走完。

    好在活动在老年体育馆，室内；只是来的空巢青年数量比预计还少两层。

    ……有些人，做起事情像是会发光。

    活动那天，费聿利在艾茜身上看到一个优点，就是不管活动效果有没有达到预期，艾茜都拿出了百分百的战斗力。

    原本随意搞搞发个新闻稿就完事的公益活动，她几乎做到了尽善尽美……

    因为下雨影响了活动规模，补脑饮料只送出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怎么办？

    李洲子：“要么我直接送给其他福利院。大家都会要的。”

    郭丽呈：“我现在就联系他们。”

    艾茜坐在支起来的小椅子，眼珠子从左转到右，又从右转到左，似乎还在决定。

    费聿利开口：“我建议做个网页链接，直接售卖，得到的款项再做他用。”

    艾茜抬眸看向他，黑白分明的眼眸似乎还在考虑，事实费聿利知道，艾茜只是在装，她就是这样的想法，只是需要有个人替她说出来。

    果然，她思忖一会后说：“我觉得费经理这个提议可行呢。”

    呵……艾茜藏的狐狸尾巴只有他费聿利能揪住。

    因为要尽快卖出核桃饮料，晚上黎明公益的小伙伴都加班制作转发页面，页面需要放个活动视频，艾茜亲自上阵剪辑。

    这是费聿利在艾茜身上看到的第二个优点，艾秘书长不只会发号施令，她带动能力同样很强，技能多到什么杂事都可以高效率完成。

    费聿利帮艾茜完成了最后的网页制作，时间已经是夜里9点。其他员工都走了，李洲子也因为家里有事不得不得走。

    费聿利原本也走了，因为忘记了一个快递，又折了回来。

    外面下着雨，夜色沉沉。黎明公益基金会外面，一盏昏暗的走廊灯在弥漫扩散而来的雨气里散发着柔弱的光线。

    艾茜坐在大班椅伸了一个懒腰，走出外面费聿利还坐在办公桌前。外面也只有他一人了。

    前面李洲子郭丽呈他们都离开的时候，她记得费聿利也走了。

    “你不是走了吗？”艾茜问。

    费聿利回答她：“是走了。”

    “那你是谁？”艾茜立在门旁问，语气无波无澜像是一句随意问话。

    也只有他和艾茜可以交流出这样沙雕的对话，费聿利抬头说：“你猜啊？”

    艾茜转了转脖子，回答说：“我猜你是费小二的弟弟，费小三。”

    终于，有人恢复正常了，不跟他吹彩虹屁了。

    “我不是费三，我是费六，六位前任的六。”费聿利站起来说，然后拿上忘记带走的快递，走出了黎明公益的办公室。

    艾茜：……不是她敏感多想，刚刚她和费聿利的对话，莫名像是情人打情骂俏。

    夜雨越下越大，费聿利立在长廊，手持雨伞。艾茜跟着出来的时候，瞧了眼费聿的背影，莫名给她清俊之感。

    “这几天在黎明工作怎么样？”艾茜站在旁边，以领导口吻关心问道。

    “还好。”费聿利丢她两个字。

    “还能适应吗？”艾茜又问。

    “行吧。”又是两字。

    “有感到困难的地方吗？”

    “没有。”还是两字。

    ……

    “那……那十万款项什么时候到？”艾茜换了问题。

    费聿利突然转过头，不再回答她，只是目光笔直且认真地看着她。

    艾茜弯了弯嘴角：“我不急……只是随便问问。”

    费聿利仍是不说话，目光沉默，仿佛仍在她脸上研究什么。

    艾茜微微挑了下眉，感觉鼻子有点痒。

    终于，费聿利开口问她：“艾秘书长，你说工作时候越正经，私下是不是越不正经？”

    什么？

    “啊切——”回答费聿利是一个响亮的喷嚏，难道费聿利以为刚刚她与他搭讪是调戏他吗？有这样官方正经的调戏吗？艾茜摸了摸鼻子，摇头回答说，“看人吧，像我就工作和私下都很正经。”

    呵呵……都很正经。

    费聿利觉得艾茜对自我认知一点也不准确。

    “那你觉得我呢？”费聿利问。

    “你呀——”艾茜回以费聿利注视目光，站姿笔挺地回答说，“什么将军带什么兵，费经理自然跟我一样，我们都是正正经经做事的正直人。”

    说完，艾茜扭过头，朝费聿利肯定一笑。

    费聿利笑了，仿佛她说了一个笑话，也像是不太认同她的话，跨下台阶之前，费聿利留下一句话：“那艾秘书长真是看错人了。”

    额？

    “我可不是什么正经人……”慢悠悠地扯出这句话，费聿利举止坦然地打开伞，然后踏着一双椰子鞋走下了台阶。

    “……”

    艾茜瞬间乐了，扯了下唇，也跟着费聿利下了台阶。事实越是不正经才说自己正经，越是正经的，都说自己不正经……

    只是，刚刚费聿利那两句话，莫名像是对她灵魂拷问，也像是大直男变形询问女生——请问你是不是正经女孩？

    难道，费聿利怕她会——

    潜、规、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