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找什么人啊？”

    “找，买了你这些照片的人。”

    王珂惊了，“买了我这些照片的？那得多少人啊，而且，这要怎么找啊。”

    陈乐的线索很有限，基本上就只有这些照片。

    他甚至不知道唐晓茜最后的失踪地点，以及线索之类的目击证人。

    他也以表哥的身份，去跟唐晓茜的室友交涉过了。

    虽然对方很不信任他，但因为上次陈乐在别墅拉过唐晓茜，被她们看到过的关系，说是表哥对方也是信的。

    当然，陈乐搅了她们的派对，让她们对陈乐很没好感就是了。

    最后的得到的也是很无用的结论。

    理了下时间线大概就是。

    几人是昨天下午跟唐晓茜一起上课的，然后一下课，唐晓茜就先走了，再结合贝禾的证词来看，唐晓茜是来自己班找自己了，但没找到，引起了点小骚动。

    随即引来了贝禾，贝禾花言巧语从唐晓茜这边骗出了事情的情报，然后保证等自己人回来就通知自己，接着两人就分开，各自吃完饭去了。

    这就是唐晓茜最后的情况。

    也就是贝禾所说的，她就是最后个目击证人。

    再就是，今早，贝禾发现失踪了三天的陈乐来上早课了，她就想通知唐晓茜陈乐回来了，可惜手机不通，过去班级也找不到人，这才知道唐晓茜失踪了。

    所以，压根不知道唐晓茜在昨天最后跟贝禾分别之后，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她没回寝室。

    陈乐当然也问过几个室友，为什么寝室少个人，她们可以当没事人似的，反倒是被几人嘲笑了。

    反被嘲笑说是没有青春。

    青春就是酒吧，蹦迪，ktv，夜不归宿，到处玩，只有老年人才按时按点的课堂，食堂，寝室，三点一线。

    相对而言，唐晓茜宿舍的舍友都比较靓丽，吃的开，受男生欢迎，习惯到处玩。

    也习惯了晚上不回来。

    大家会一起玩，也会分开玩。

    偶尔少个人，电话联系不上的很正常，手机这种东西，坐酒吧玩一会游戏不就没电了吗。

    所以，少个人根本不会有人在意，只以为是上哪玩去了。

    陈乐愣是被几个女生嘲笑了好一阵子老土。

    得来的也全是无用的情报。

    于是，他决定从照片入手。

    这些照片，他当时上学校暗网论坛看过，所以揪到了王珂。

    偏差的地方在于，他以为唐晓茜收到的所有照片都是王珂拍的。

    其实不是，这里边有些是那跟踪狂自己拍的，有些是王珂拍的，所以，对方一定从王珂这买过照片。

    王珂看了看照片道，“确实，这些照片，拍的跟我风格不太一样啊，你看这几张单拍了侧脸，聚光还有这几张只拍了背影，连人都看不到，我要的肯定是能证明这是唐晓茜的照片，或者，这是唐晓茜穿的衣服的照片啊，又不是女生自拍，拍这么好看干嘛。”

    “而且，这人手机真好啊，你看这张照片拍的好近，单拍脸，脸上肌肤这么滑腻都看的一清二楚，我手机像素哪有这么高，还这么白，这是打了光，上了滤镜，还是美颜什么的，太白了，太好看了，这些照片肯定不是我拍的啊。”

    “……”

    王珂一张张挑了出来，越说陈乐就越窝火，真想揍他。

    这些都是当初一看就知道的差别，现在再说也晚了。

    “少废话，没人让你看这些，给我找，把里边你拍的照片找出来，然后把同时买过这些照片的人列出来。”

    “这，老大，买过我照片的人起码几百个，这怎么找啊。”

    “一个个找，从销量最少的照片里找起，把名单全部列出来，然后继续找下一张照片，把名单重叠的统计出来。”

    王珂嘴角抽搐了下道，“这工作量……老大你可能不知道唐晓茜的照片有多好卖，而且，有很多人都会多次购买啊。”

    陈乐没好气回道，“找！要找购买过我这里拿出的所有照片的，不许多一个，也不许少一个，不然，就拿你抵命吧……”

    “额……”

    王珂冷的打了个寒颤，连忙讨饶道，“是是，保证完成任务，……不过，在这之前，我需要一台电脑，那样会方便许多。”

    陈乐想了想，还是回到宿舍，把自己笔记本电脑带过来给王珂了。

    王珂就坐在病床上，一边操作着笔记本，一边冲陈乐炫耀道，“老大，好在我是学计算机的，还能做个方便点的软件自己统计下，……虽然，好像也没方便多少。”

    虽然是在黑网论坛，但对方购买也是用了ID的，王珂要做的，就是把这些ID给列出来，看哪些ID买过这些照片。

    “那，有没有人可能不是从我这买的，比如我卖给A，A再便宜点卖给B，我这就列不出B了。”

    “不会。”

    陈乐就这么靠在窗台，一边研究着照片后边的句子寻找线索，一边肯定的回道，“从对方的话语中看，这是一个疯狂的跟踪狂，这种跟他人共享照片的事，基本上是不会做的，因为在对方心中，唐晓茜应该是他一个人的，是他独占，且不允许其他人靠近，甚至喜欢的。”

    “在他心中，唐晓茜应该是他的私有物，禁脔，这种让其他人占有唐晓茜私照的事，他肯定是不高兴的，他可以从商人手中买，但不能从同好手中贪便宜去买，因为这会让他想象到对方对着照片做了什么坏事。”

    “不愧是老大，分析的真透彻。”

    陈乐面目严肃，头也不抬的问道，“还有，你们照片，跟衣物是怎么交易的。”

    王珂想了想道，“一般都是照片配衣物做证明，当然也有分买的，照片的话，我都是发模糊小图给人看，合适再发原图，衣物的话，分三种，一种是对方指定地点，我去投放，一种是通过校内的快递站，我打包丢那，他去自取，还有一种是我直接给他寄过去，这种很少的，一般人不会暴露真实姓名跟地址的。”

    “快递站的，你怎么写的姓名班级呢？”

    “都是假名，乱填的，或者写对方论坛ID。”

    “我知道了，你继续找。”

    “……好。”

    王珂只能脸色僵硬的，从一大堆照片找自己拍的照片，然后从论坛的发帖记录里，找曾经留言过，购买过的论坛ID。”

    这是个极其庞大的工作量。

    陈乐中饭就没吃，再到晚饭饭点过去，也什么都没吃，就这么一直站在窗台边研究着照片，不时就用手机登录暗网，看学校论坛的帖子，查找线索。

    当然，他没吃，王珂也别想吃。

    王珂自己做了个软件，一张张照片找过去，再把一个个人名一个个输进去。

    他感觉自己手都打抽筋了。

    随着太阳在西边落下，病房里亮起白炽灯。

    王珂终于忍不住的说道，“老大，这人是铁饭是钢，饿着肚子不能打仗是不是，您能不能先让我吃顿饭啊。”

    陈乐淡淡回道，“憋着，饿肚子的时候脑袋更清醒。”

    王珂只能干笑，“我这不是担心我自己，主要是担心你，担心你，嘿嘿。”

    “我用不着你担心，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你就永远笑不出来了。”

    王珂顿时苦起了脸，“……这，老大，您就饶了我吧，这人都失踪一天一夜了吧，该干的都干完了吧，说不定就不是咱们学校的，说不定人都被带出京都了呢。”

    “……”

    对于这点，陈乐没有回答，他并不太敢多想。

    顿了顿，还是有些无力的解释了句，“带一个大活人，出校门，没那么容易，这季节，也不是那么容易带个大行李箱出校门，不被人看到的，校门口有监控，一查就查到。”

    “……可是，让一个人无声无息的失踪也不容易啊。”

    王珂的言外之意是，对方显然有技巧，有手段。

    对此陈乐没回答了。

    王珂见陈乐默认了，就试探着小声问道，“那个，老大，看在我这么尽心尽力的分上，要是到时候人真出事了，能放过我不，这事跟我没关系啊，再说那啥，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是吧，唐晓茜虽然是很漂亮，但咱学校，其他美女也不少啊。”

    “这样，到时候您要哪个美女的资料，手机，qq，微信，还是贴身衣物，我都能给你搞来，就您这条件，您又聪明，又能打，像您这么厉害的，再泡个妞还不是手到擒来……”

    陈乐这才抬起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的视线看了王珂一眼，脸上却是微笑道，“我看，你应该是不怎么想活了！”

    “……不不不，工，工作，工作，工作，我工作，我闭嘴！”

    王珂连忙低头继续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