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父叹了口气，吕母继续又说，“现在的人也实在缺德，一个月好几次医闹，听说现在这些都是职业医闹，这些人专门盯着医患之间有什么矛盾，然后和患者签署协议帮着闹腾医院敛财。咱们医院也真是，不为医生护士们谋取福利，反而把钱都给了这种无赖，就因为医院的息事宁人现在才有这么多医闹。”

    “那没办法！”吕父也叹气，“医院要维护形象，总不能真和他们一直拧下去，不然吃亏的总归是医院。”

    “爸，这个小男孩是你经手的病人吧，他们家人是不是也找你闹过啊，你自己注意点，这种人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

    “嗯！”吕父并没把这话放在心上，“爸知道。”

    有吕母在车里，生怕让吕母心底惦记，明歌没再说话。

    等下了车，她先是在吕母的办公室里坐了会，又喊着无聊去了吕父那里。

    一大早就有人在大门口闹事，哪怕平时忙的脚不沾地的吕父，他也挺清闲，没人看诊，他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正在看书刊。

    明歌凑上去瞧了瞧，吕父看的是一些医学界的书刊，这几乎算是吕父多少年如一日的习惯了，看书从来不会看别的，只一心的钻研他自己的领域。

    见明歌凑在自己的身边，吕父把书签夹在书里这才笑着问明歌，“怎么来这里了？不是和你妈在一起吗？”

    明歌，“我这不是想爸爸了吗，所以过来瞧瞧。”

    吕父对明歌这个小棉袄的撒娇无动于衷，他起身从自己的文件柜里翻了翻，头也不回的说，“身上又没钱了吗，要多少钱？”

    明歌：“……”

    幸福来的太突然，没想到她爸爸是这么一个爽利的汉子，“爸，你瞧你说的，谈钱多伤感情啊，我今天可不是来要钱的，我就是来当你的助手的，你办公室哪里需要收拾，来我帮你。”

    吕父，“确定不要钱？那你是来偷师的？得了，把衣服换了坐在一旁。”

    “好咧！”明歌换了件白大褂，又在吕父的指示下把手反反复复的洗了好几遍，这才在桌子旁坐好。

    吕父已经把一堆的病历放在了她的面前，“你马上实习完毕了吧？没事别看小说，多看看这些病历啊资料，医生和别的工作不一样，一定要严谨，决不能有半点的马虎差错。”

    “知道了爸。”

    “不能敷衍。”

    “好的爸。”见吕父明显脸色不好，明歌忙朝吕父做了个鬼脸，“爸你放心好了，我对待病人绝对的严谨认真，主要您是我爸呀，我现在真没胆子对您严肃认真。”

    吕父瞥了明歌一眼，“坐好。”

    明歌立刻正襟危坐，“爸，你觉得我以后会像你一样吗？唉我不听我妈的劝解学儿科这个专业就是为了能追上爸你的脚步，要是有一天我能像你这么厉害就好了。”

    吕父没说话，这段时间他看似和平常无异，可因为小男孩的事情，他心底一直在拷问自己做对了没，是不是当初就不该建议小男孩的家人放弃小男孩的治疗。

    此刻听到女儿这仰慕的声音，他唇动了动却没说话，还是明歌说，“爸爸，看着那么多的小孩在你手上活蹦乱跳，你是不是特有成就感，唉，爸我觉得我从小到大唯一追过的星就是你，别人都崇拜明星，我就崇拜你。”

    吕父笑了笑，“你以后好好学，医学学无止境，你凡事谦虚着点多想多看多观察，一定会比爸爸跟厉害，爸爸啊，已经老了。”

    吕父惆怅无比的叹了口气，“不得不服老。”

    门在这个时候被推开，一个身上穿的破烂的老头进门指着吕父大叫，“是不是你害死的我孙子，是不是你？”

    吕父刚站起身，“这位老伯，这里是医院，请您不要大声喧哗……”

    老头已经在下一刻掏出了怀里藏着的菜刀朝吕父冲来，“你这个畜/生竟然见死不救，你个畜/生敢断了老子的香火，老子杀了你，老子杀了你……”

    吕父一看老头子手上的刀，忙去拉身边的女儿，“明歌快躲进去。”

    吕父指的是供他洗手换衣服的一个小隔间。

    明歌没躲，她坐在这个位置就是想第一时间堵住老头子，甩开吕父的手，明歌起身抓起自己坐的凳子直接就朝老头子冲去。

    “明歌，明歌小心！”

    吕父第一时间其实也想的是躲，毕竟那人拿的可是明晃晃的菜刀，可是看到女儿冲上去了，他担心自己的女儿，顺手就拿起桌子上的资料夹朝老头子扔去。

    他自己坐的椅子比较重拿不起来，这个时候担心女儿也没想那么多，赤手空搏的就朝老头子冲去。

    明歌用自己的四脚椅子架住老头子拿刀的手和身子，这老头子是神经病，力气大，他口中谩骂着踢腿踹明歌。

    吕父上去一边帮着女儿把凳子压住，一边拿手去抢吕父手中的菜刀，一边大喊着，“来人，快来人……”

    也是在这个时候，男孩的父亲也冲了进来，“打一个老人，你们还是不是人，杀了我儿子，现在又打我爸，你们这群吸血鬼败类……”

    他把吕父一个趔趄推倒在地，骑在吕父的身上挥舞着拳头去揍吕父。

    明歌哪里能让他这样揍吕父啊，转身拿着手中的凳子去砸男人，老头得到了自由，立马就挥舞着菜刀朝明歌冲去，“贱/人，贱/人……”

    一椅子把男人砸倒在地，明歌转身的时候又拿着一起朝老头砸去，直砸的老头嗷嗷嗷的直叫唤着，两眼血红朝明歌挥舞菜刀。

    地上的男人也起身，立刻又朝吕父扑去。

    他毕竟是靠体力活为生的，力气比吕父大的多了，一眨眼就又把吕父扑倒在了地上，又用拳头捶打吕父。

    明歌眼角余光扫到自己的父亲被这样打，胸口怒火噌噌噌的，她蓦然扔开了椅子，双手架住老头的菜刀。

    没了椅子掣肘，老头的菜刀立刻就朝明歌砍去，整个人也瞬间看起来凶悍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