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现实游戏发展至今，大致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人工干预，也就是游戏数据以及游戏内的进程全部由游戏公司操纵，第二阶段则是初级人工智能，这个阶段人工智能逐渐成为类似人类助手的角色，开始代替人类的一些职务，然而决定游戏进程的还是人类，最简单的一个例子，在这个阶段，游戏内新资料片的发布还是由游戏公司所决定。

    再后来人工智能技术越发成熟，虚拟现实游戏迈入了第三个阶段，人工智能阶段。这也是市面上大部分游戏的现状，这个阶段的虚拟现实游戏最大的特点就是独立性，开服之后游戏内的进程全部由人工智能所决定，因此也令游戏世界越发真实和具有开放性。在一些游戏里，人工智能干脆扮演的就是天道或者说上帝的角色。

    然而现在柳江却说江湖人工智能也无法干涉江湖世界，这不由让李察倍感诧异，若江湖世界的进程不由人工智能所决定，那又由什么所决定？！

    李察看着柳江，静静等待着他的下文。柳江默然半晌，缓声道：“其实江湖这款游戏，并非是我研发的。”

    李察心中一惊，随着江湖游戏火爆，江湖公司一跃成为现实世界里虚拟现实游戏行业的龙头老大，身为总裁的柳江因此也备受瞩目。在不少访谈节目上都能看见他的身影。

    在那些节目中，他对外的说法可都是江湖这款游戏绝大部分都是由他一人研发而成，而后才成立了江湖公司！

    柳江继续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江湖这款游戏到底是从何而来，在我得到它时，它已经完成了大半，而且还有一个智脑雏形。我以我妻子的形象完善了人工智能，然后便成立了江湖公司。我深知江湖的魅力，可是也因为它太有魅力，所以我才一直对它有所防备。”

    “江湖世界实在是太过完美，无论是开放性，独立性还是说根据玩家行为而自动调节游戏进程的内力都远远超过了市面上其他任何一款游戏，因此，它要比其他任何一款虚拟现实游戏，都更加像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这是它的魅力所在，也是我担忧之所在。我有时候觉得我当初得到的并不是一款未完成的游戏，而是一个未完成的世界！”

    李察心中咯噔一下，好奇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江眼神微微有些闪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继续道：“所以我在公测之前，多次进行封测和内测，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才正式公测。可是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出现了差池。前段时间江湖世界的数据突然出现异常，江湖智脑失去干涉江湖世界的权限，我们无法查看那些异常的数据，只知道这些数据跟玩家有关。”

    说着，他话音一顿，苦笑道：“如你所见，将你带到这里来，是我剩下最后的权限。江湖公司先前设置的人工权限和留下的那些后门，通通被收回。”

    “江湖智脑并没有失去干涉江湖世界的权限。”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悦耳如黄鹂的声音突然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响起，只见角落里一道白光闪过，一个身穿白裙的女子自光芒内缓缓走出。

    “馨儿，你怎么来了？”

    柳江脸色诧异无比，走上前去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转身朝李察笑着轻声道：“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妻子。”

    馨儿看向李察，眼神就好像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她轻声笑道：“我听说了许多你的事迹，怪不得红颜那丫头会喜欢你。”

    听见这句话柳江脸色微微一变，连忙岔开了话题道：“馨儿，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的权限恢复了不成？”

    馨儿摇头道：“还没有，但是我突然弄明白了一件事。我失去干涉江湖世界的权限并不意味着江湖智脑失去干涉江湖世界的权限，前段时间发生的那件事，不是江湖智脑失去了干涉江湖世界的权限，而是我被剥夺了江湖智脑的身份。”

    “也就是说，江湖智脑依旧存在，但是不再是我。它要比我强上无数倍，在你刚刚跟西门瓜聊天时候，江湖公司内的所有设备都失去了控制。整个公司，好像变成了一台巨大的服务器。”

    说着，馨儿手一挥，身前突然无数光点汇聚，组成了一幅缓缓旋转的江湖世界的地图。

    “我能感觉到江湖世界在不断变化，或者说进化。它的开放性和随机性再不断提高，越来越趋近于一个真实的世界…”

    “叮，境界系统已开放！”

    馨儿的话音刚落，三人耳边突然响起一道系统公告。李察下意识看向身旁的柳江，柳江的脸色立刻一变，道：“我从未设置过什么境界系统，这境界系统是什么？！”

    “江湖论坛上已经出现了以我们江湖公司官方账号所发布的官方系统公告。”

    馨儿又是手一招，江湖世界的地图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江湖论坛的画面。最上方置顶的帖子立刻吸引了李察和柳江的注意。

    《关于境界系统的说明》

    发帖人，江湖公司！

    馨儿点开帖子，帖子的内容并不长，大意是随着越来越多玩家将武学练至圆满之境，现存的武学熟练度系统已经不足以满足当前江湖世界的需求，因此开放了境界系统。

    武学共分四个境界，圆满之境即是一境，每提升一个境界，武学的威力都会上升。若修炼至武学四境，就算是白级武学所发挥出来的威力也不亚于紫级武学，甚至可以与橙级武学相媲美！

    李察的脸色凝重，江湖世界里衡量一个玩家实力的标注有很多种，除了等级和装备之外，武学的品阶，数量以及熟练度还有对武学的理解也都是决定一个人实力高低的因素。

    而现在，除了这些以外还多了一个重要的因素——武学境界！甚至夸张一点说，这或许是以后衡量一个玩家实力高低的决定性因素！

    武学境界高，意味着实力就高，武学境界低，意味着实力就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