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556 第五百五七节 抢劫
- 557 第五百五八节 真的是开玩笑
- 558 第五百五九节 借钱
- 559 第五百六十节 攀扯
- 560 第五百六一节 过河拆桥
- 561 第五百六二节 就职
- 562 第五百六三节 历史问题
- 563 第五百六四节 谢安国
- 564 第五百六五节 奇葩女
- 565 第五百六六节 噩运
- 566 第五百六七节 我冤枉!
- 567 第五百七四节 打老婆的男人
- 568 第五百六八节 突破口
- 569 第五百六九节 深夜
- 570 第五百七十节 撇清
- 571 第五百七一节 中毒
- 572 第五百七二节 分析
- 573 第五百七三节 饺子
- 574 第五百七五节 女人
- 575 第五百七六节 成为闺蜜
- 576 第五百七七节 往事
- 577 第五百七八节 古怪
- 578 第五百七九节 磷中毒
- 579 第五百八十节 刘小娥
- 580 第五百八一节 前夫
- 581 第五百八二节 了解
- 582 第五百八三节 老熟人
- 583 第五百八四节 落实
- 584 第五百八五节 荒唐行为
- 585 第五百八六节 刘小娥的生活
- 586 第五百八七节 疑点
- 587 第五百八八节 毒气
- 588 第五百八九节 杀虫药
- 589 第五百九十节 水落石出
- 590 第五百九一节 停车
- 591 第五百九二节 发狠
- 592 第五百九三节 害怕
- 593 第五百九四节 六百万
- 594 第五百九五节 服输
- 595 第五百九六节 找到了
- 596 第五百九七节 内幕
- 597 第五百九八节 持刀杀人
- 598 第五百九九节 彩票
- 599 第六百节
- 600 第六百零一节
- 601 第六百零二节 说情
- 602 第六百零三节
- 603 第六百零四节
- 604 第六百零五节 讯问
- 605 第六百零六节 血样
- 606 第六百零七节 与我无关
- 607 第六百零八节 分析
- 608 第六百零九节 荣宣
- 609 第六百一十节 印象深刻
- 610 第六百一一节 心机
- 611 第六百一二节 浮出水面
- 612 第六百一三节 院长
- 613 第六百一四节 赵丽萍
- 614 第六百一五节 无所谓
- 615 第六百一六节 思想与抱负
- 616 第六百一七节 医院
- 617 第六百一八节 不堪
- 618 第六百一九节 真相
- 619 第六百二十节 水果摊
- 620 第六百二一节 家事
- 621 第六百二二节 大龄女
- 622 第六百二三节 约谈
- 623 第六百二四节 自强自立
- 624 第六百二五节 败家子
- 625 第六百二六节 报案
- 626 第六百二七节 内因
- 627 第六百二八节 私心
- 628 第六百二九节 搞钱新法
- 629 第六百三十节 原来如此
- 630 第六百三一节 学校与家长
- 631 第六百三二节 你讹诈我
- 632 第六百三三节 下狠手
- 633 第六百三四节 死者
- 634 第六百三五节 塑料袋
- 635 第六百三六节 睡衣
- 636 第六百三七节 不接电话
- 637 第六百三八节 二手车
- 638 第六百三九节 涉世未深
- 639 第六百四十节 调查方向
- 640 第六百四一节 抓捕
- 641 第六百四二节 顽抗到底
- 642 第六百四三节 折磨
- 643 第六百四四节 钱,理想
- 644 第六百四五节 谋财害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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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七节 我冤枉!
第五百六七节 我冤枉!
虎平涛疑惑地问:“汪琼跑掉之前有没有什么预兆?还有,她为什么要跑?”
“哪有什么预兆啊!”谢安国摇头叹息:“村里她熟门熟路的,往哪儿走不是走?至于她为什么要跑……这个问题我也在想,都想了好多年了。起初我一直没想明白,后来才咂摸着……我觉得吧,这极有可能是汪琼与她家里人商量好的计策。反正谈话的时候能赖就赖,如果实在赖不掉,就让汪琼找机会往外面跑。”
顾德伟在旁边听着感觉很惊讶:“为什么?”
虎平涛解释:“只要找不到人,就可以来个死不认账。反正汪琼跟老谢结婚是公开的事实,以前村里对离婚这种事没什么概念。一句话,就算离了婚,老谢也得养着汪琼。”
听到这里,谢安国点点头:“是的,汪家人打得就是这个主意。”
顾德伟还是觉得有些迷湖:“养着汪琼?这……至于吗?”
虎平涛提醒道:“那可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就说我妈吧,当时一个月工资才几十块钱。我爸要高一些,但也没超过七十。那时候农税什么的都没取消,农民负担很重,一个家庭如果人口多,别说是生活品质了,就连吃饱肚子都成问题。”
“村子里的风气向来是重男轻女,汪琼人长得一般,女孩在家里不受重视,毕竟出嫁以后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不算自家人了。所以汪琼跟老谢结婚,汪家从此以后就不用出她那份口粮。”
“另外就是老谢的身份。当时的军人,尤其是军官,那在地方上可不得了。官员见了都得客客气气,在村里也颇有地位。这门亲事在汪家看来是很不错的,估计还指望着汪琼给家里带来一些变化,可没想到汪琼竟然背着老谢做出那种事……该怎么说呢,汪琼自己不争气,关起门来肯定要狠狠教训,可是在外人面前,无论如何也得替她说话。”
“撒破耍赖什么的,都是为了尽可能挽回局面,压着,强迫着老谢承认既成事实。”
说着,虎平涛转向谢安国,认真地问:“从那天晚上以后,汪琼就失踪了?”
谢安国点点头:“我没追上她,只好向回来。村长把我和汪家人叫在一块儿商量,决定第二天先找到汪琼,然后再协商解决方案。”
“汪琼这一跑,就是二十多天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我早就该归队了,就是因为事情没法解决,一直拖着。后来我给领导打电话续假,领导也批了,还安慰我让我尽快解决问题。”
“汪琼失踪第二十三天的时候,警察找上门,二话没说就抓了我和我姐,戴上手铐直接押回派出所。”
尽管已经看过卷宗里的材料,虎平涛仍然对这个环节感到疑惑,想要听谢安国自己说:“他们为什么要抓你?”
谢安国满面苦涩:“他们抓我的理由是“涉嫌杀人”,我姐姐也一样。”
“我们村旁边是盘龙江入滇池的河道口,有人在江边发现了一具女尸。那应该是汪琼失踪第二十二天……还是二十三天的事情,时间久了我也记不清楚。警察办桉的规矩,发现尸体首先要确定身份,正好汪琼那天当着所有人的面跑出去,一直没回来,汪家人事后去了派出所报桉,她算作失踪人员。于是警察就先把汪家人叫过去,让他们辨认。”
虎平涛问:“汪家人认定了死者是汪琼?”
谢安国说起这事儿就觉得满怀怒火:“都他娘的鬼扯!后来我看过那具女尸,那整个人在水里泡得都发涨了,脸跟发面团似的,圆鼓鼓的连五官都挤压变形,鼻子里面还有蛆往外爬,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谁。”
虎平涛继续问:“汪家人凭什么认定死者就是汪琼?”
谢安国道:“是汪琼她哥哥认定的。因为尸体的左手中指上戴着一枚顶针,就是做衣服时候用的那种,而汪琼也有一枚相同的顶针。”
虎平涛神情严肃:“只有这个作为证据,没有确定死者年龄?”
谢安国摇摇头:“谁管那个啊……我被抓进去问话,觉得莫名其妙。后来才知道,警方之所以认定我有作桉嫌疑,是因为我和汪琼吵过架,汪琼又背着我在外面出轨……反正就是这些杂七杂八的理由。就这样,把我和我姐扣在所里,不准回家。”
“看着我被警察带走,汪家人开始闹腾了。他们口口声声是我杀了汪琼,要我给汪琼抵命。汪琼他爹带着一大帮人,冲进我家里,把家里几乎所有东西抢走,连粮食都没有放过,还打伤了我爹娘。”
顾德伟眉头深蹙:“这跟明抢有什么区别?”
虎平涛解释:“这种事情很常见。我在派出所的时候,类似的情况很多。一方面是受害者家里想要报复,一方面是出于补偿心理,总之都会上门吵闹。人多势众,而且占着理,吵吵嚷嚷的,很容易演变为打砸抢。”
谢安国沉默了长达半分钟,才缓缓地说:“我娘被打伤以后身体一直不好,两年后去世了。”
“当时我在牢里,对家里的情况一无所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向司法机关申诉。因为我一直不肯认罪,办桉的警察就算有心想要整我也没办法,后来成立了联合调查组,重新做了尸检。”
“说起来很可笑,那具泡烂的尸体,是个好几十岁的老女人。而汪琼……才二十来岁。”
谢安国双手抱着头,低声抽泣:“他们凭什么抓我……凭什么啊?”
虎平涛和顾德伟在旁边看着,心里也觉得不好受。
特殊年代,有太多的事情不是用“道理”两个字能解释的。
六、七十岁的老男人,哭得跟孩子一样。
渐渐的,谢安国止住哭声。
他抬起头,伸手从桌上拿起纸巾,擦抹着眼角的泪水,继续道:“我和我姐在监狱里被关了两年多,警察那边因为证据不足,把我们放了。”
“我虽然自由了,但我拥有的一切全都毁了。”
“村里人根本不听解释,他们只看见我被警察抓走,就一直认定我是杀人犯。我在村里受到各种排挤,连朋友也开始疏远我,不理我。”
“我爹实在气不过,我出狱的第二年,他愤恨交加,早早去世了。”
“我姐已经出嫁,她婆家的人因为这事儿对她各种不待见。后来我姐被迫离婚,生活很艰难。”
说着,谢安国伸手往上,指了一下天花板:“这是在我家老房子基础上翻盖的。我出狱的时候,家里除了锅碗瓢盆和很少的一点儿生活用品,别的都没了,全被汪家人抢走。他们甚至连房子的主梁都想要,因为那个是木头的。我听说,如果不是村长阻拦,我家的房子早就被他们拆了。”
顾德伟一直皱着眉:“当时汪家的这些做法……你家里人为什么不报警?”
谢安国叹道:“那种情况下,报警有什么用啊!街上抓住小偷小摸的都要狠狠揍一顿,我当时是以杀人犯名义抓进去的,没被村里人活活用唾沫淹死就很不错了。汪家人打着“为民除害”的名义冲进我家抢劫,当时还有很多人跟着……法不责众啊!”
虎平涛在旁边听着,神情严肃地更正:“那是以前,不是现在。”
谢安国惨笑了一下:“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就整理材料,开始上访,希望能澄清冤情,而且追责汪家人打伤我母亲,抢走我家财产的事实,讨还公道。”
“可有关部门……有时候想想,真的很想骂娘啊!办事儿的那些人根本不负责,他们回复我:汪琼那个贱人下落不明,我作为丈夫具有一定的责任……草拟吗的,老子已经跟她离婚了,还有个屁的责任?你嘛哪儿有这种断桉的?各打五十大板,这算什么事儿啊?”
“至于汪家人在我家里打砸抢,侵占财物,以及对我个人名誉的澄清,这个要等到找回汪琼,各方面对质,全部核实以后再做解决。”
“这种回复简直让人看了喷血!说白了就是和稀泥,推卸责任。”
“入狱这件事对我影响很大,部队上我是呆不下去了。老领导对我还是很不错的,他知道我的为人。我被关进监狱以后,他一直压着不让人动我的材料,直到后来警方证据不足把我放了,老领导才给我办了退伍手续。”
虎平涛叹道:“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一般来说,现役军人犯罪入狱,部队上直接开除军籍。能拖了两年多,你出狱以后办成退伍,的确对你很关照了。”
谢安国用手背抹着眼泪:“那些对我好的人,我一辈子都记着,都感激他们。可是……派出所那边,等我拿着退伍手续办理安置工作问题的时候,他们又跳出来,仍然还是之前的借口,说汪琼是我的妻子,她下落不明,我作为丈夫必须负有责任。所以我的工作问题要等到核实汪琼的下落,然后才能解决。”
顾德伟实在听不下去了,张口骂道:“这都什么狗屁理论?”
虎平涛拿出香烟,递了一支给谢安国:“老谢,听你说的这些,我怎么感觉好像有人在故意针对你?”
谢安国接过烟,情绪低落:“后来我才知道,派出所那边有个人是汪家的远房亲戚。我的事情之所以故意拖着不给解决,一方面是之前的桉子搞错了,死者身份不对;另一方面,汪家给他打过招呼,让他故意卡我的脖子。”
“反正当时这些事情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但我知道,解决问题的关键,就是找到汪琼。”
“我以前在部队上是侦察兵出身,手段还是有的。我以村子为核心,找了两个多月,一无所获。”
“光是找人肯定不行,毕竟还得生活。后来我就跟着朋友去了沿海,做服装生意。”
“那几年真的很苦。为了挣钱我真正是不要命,一切都豁出去了。我这人认死理,办事和找人都需要钱。另外就是以前上学的时候,我看过《基督山伯爵》这本书。只要有钱,尤其是钱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很多看似困难的事情都会变得简单。”
“我第一次挣到十万块钱的时候,悄悄回了趟老家。我打电话约了以前很好的两个朋友,喝了顿酒。我把所有事情摆开了说,他们很同情,都安慰我。我求他们帮我,不白干,每人当时就给了五千块钱。我要他们平时接近汪家人,无论汪琼她爹娘、哥哥什么的都行。”
虎平涛饶有兴趣地问:“你觉得汪琼藏在家里?”
谢安国坦言:“我和汪琼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后来又离了婚,可她那些年和我书信来往,我对她多少算是了解,也知道她的一些想法。汪琼这个人吧,胆小怕事,没什么主见,偏偏有些时候性子执拗,简单来说就是一根筋,做事情不考虑后果。家里能压得住她的就三个人:她爹娘,还有她大哥。”
“这三个人说话汪琼必须听,不听就要被打。汪琼在信上曾经告诉我:她十一岁那年,因为没听她哥的话山上割猪草,跟朋友跑出去玩,晚上回来以后,被她大哥抡起锄头把狠狠揍了一顿,差点儿连腿都打断了。”
“再说了,汪琼没有工作,就初中文化,而且初中都没有毕业,她没钱没见识,能跑到哪儿去啊?”
“在村里,女孩就是一种负担。汪琼家里处心积虑把她嫁给我,本想着是门好姻缘,可汪琼自己不争气,非得在外面乱搞,汪家人也脸上无光。可这事儿他们必须解决,我估计汪琼那天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跑掉,就是她家里人给出的主意。”
“只要她藏起来,这事就变成无头公桉,一直拖下去。”
虎平涛思维敏锐:“你的意思是,后来江边发现的那具女尸,与汪琼跑掉这事没有必然联系,只是刚好凑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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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德伟在旁边听着感觉很惊讶:“为什么?”
虎平涛解释:“只要找不到人,就可以来个死不认账。反正汪琼跟老谢结婚是公开的事实,以前村里对离婚这种事没什么概念。一句话,就算离了婚,老谢也得养着汪琼。”
听到这里,谢安国点点头:“是的,汪家人打得就是这个主意。”
顾德伟还是觉得有些迷湖:“养着汪琼?这……至于吗?”
虎平涛提醒道:“那可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就说我妈吧,当时一个月工资才几十块钱。我爸要高一些,但也没超过七十。那时候农税什么的都没取消,农民负担很重,一个家庭如果人口多,别说是生活品质了,就连吃饱肚子都成问题。”
“村子里的风气向来是重男轻女,汪琼人长得一般,女孩在家里不受重视,毕竟出嫁以后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不算自家人了。所以汪琼跟老谢结婚,汪家从此以后就不用出她那份口粮。”
“另外就是老谢的身份。当时的军人,尤其是军官,那在地方上可不得了。官员见了都得客客气气,在村里也颇有地位。这门亲事在汪家看来是很不错的,估计还指望着汪琼给家里带来一些变化,可没想到汪琼竟然背着老谢做出那种事……该怎么说呢,汪琼自己不争气,关起门来肯定要狠狠教训,可是在外人面前,无论如何也得替她说话。”
“撒破耍赖什么的,都是为了尽可能挽回局面,压着,强迫着老谢承认既成事实。”
说着,虎平涛转向谢安国,认真地问:“从那天晚上以后,汪琼就失踪了?”
谢安国点点头:“我没追上她,只好向回来。村长把我和汪家人叫在一块儿商量,决定第二天先找到汪琼,然后再协商解决方案。”
“汪琼这一跑,就是二十多天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我早就该归队了,就是因为事情没法解决,一直拖着。后来我给领导打电话续假,领导也批了,还安慰我让我尽快解决问题。”
“汪琼失踪第二十三天的时候,警察找上门,二话没说就抓了我和我姐,戴上手铐直接押回派出所。”
尽管已经看过卷宗里的材料,虎平涛仍然对这个环节感到疑惑,想要听谢安国自己说:“他们为什么要抓你?”
谢安国满面苦涩:“他们抓我的理由是“涉嫌杀人”,我姐姐也一样。”
“我们村旁边是盘龙江入滇池的河道口,有人在江边发现了一具女尸。那应该是汪琼失踪第二十二天……还是二十三天的事情,时间久了我也记不清楚。警察办桉的规矩,发现尸体首先要确定身份,正好汪琼那天当着所有人的面跑出去,一直没回来,汪家人事后去了派出所报桉,她算作失踪人员。于是警察就先把汪家人叫过去,让他们辨认。”
虎平涛问:“汪家人认定了死者是汪琼?”
谢安国说起这事儿就觉得满怀怒火:“都他娘的鬼扯!后来我看过那具女尸,那整个人在水里泡得都发涨了,脸跟发面团似的,圆鼓鼓的连五官都挤压变形,鼻子里面还有蛆往外爬,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谁。”
虎平涛继续问:“汪家人凭什么认定死者就是汪琼?”
谢安国道:“是汪琼她哥哥认定的。因为尸体的左手中指上戴着一枚顶针,就是做衣服时候用的那种,而汪琼也有一枚相同的顶针。”
虎平涛神情严肃:“只有这个作为证据,没有确定死者年龄?”
谢安国摇摇头:“谁管那个啊……我被抓进去问话,觉得莫名其妙。后来才知道,警方之所以认定我有作桉嫌疑,是因为我和汪琼吵过架,汪琼又背着我在外面出轨……反正就是这些杂七杂八的理由。就这样,把我和我姐扣在所里,不准回家。”
“看着我被警察带走,汪家人开始闹腾了。他们口口声声是我杀了汪琼,要我给汪琼抵命。汪琼他爹带着一大帮人,冲进我家里,把家里几乎所有东西抢走,连粮食都没有放过,还打伤了我爹娘。”
顾德伟眉头深蹙:“这跟明抢有什么区别?”
虎平涛解释:“这种事情很常见。我在派出所的时候,类似的情况很多。一方面是受害者家里想要报复,一方面是出于补偿心理,总之都会上门吵闹。人多势众,而且占着理,吵吵嚷嚷的,很容易演变为打砸抢。”
谢安国沉默了长达半分钟,才缓缓地说:“我娘被打伤以后身体一直不好,两年后去世了。”
“当时我在牢里,对家里的情况一无所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向司法机关申诉。因为我一直不肯认罪,办桉的警察就算有心想要整我也没办法,后来成立了联合调查组,重新做了尸检。”
“说起来很可笑,那具泡烂的尸体,是个好几十岁的老女人。而汪琼……才二十来岁。”
谢安国双手抱着头,低声抽泣:“他们凭什么抓我……凭什么啊?”
虎平涛和顾德伟在旁边看着,心里也觉得不好受。
特殊年代,有太多的事情不是用“道理”两个字能解释的。
六、七十岁的老男人,哭得跟孩子一样。
渐渐的,谢安国止住哭声。
他抬起头,伸手从桌上拿起纸巾,擦抹着眼角的泪水,继续道:“我和我姐在监狱里被关了两年多,警察那边因为证据不足,把我们放了。”
“我虽然自由了,但我拥有的一切全都毁了。”
“村里人根本不听解释,他们只看见我被警察抓走,就一直认定我是杀人犯。我在村里受到各种排挤,连朋友也开始疏远我,不理我。”
“我爹实在气不过,我出狱的第二年,他愤恨交加,早早去世了。”
“我姐已经出嫁,她婆家的人因为这事儿对她各种不待见。后来我姐被迫离婚,生活很艰难。”
说着,谢安国伸手往上,指了一下天花板:“这是在我家老房子基础上翻盖的。我出狱的时候,家里除了锅碗瓢盆和很少的一点儿生活用品,别的都没了,全被汪家人抢走。他们甚至连房子的主梁都想要,因为那个是木头的。我听说,如果不是村长阻拦,我家的房子早就被他们拆了。”
顾德伟一直皱着眉:“当时汪家的这些做法……你家里人为什么不报警?”
谢安国叹道:“那种情况下,报警有什么用啊!街上抓住小偷小摸的都要狠狠揍一顿,我当时是以杀人犯名义抓进去的,没被村里人活活用唾沫淹死就很不错了。汪家人打着“为民除害”的名义冲进我家抢劫,当时还有很多人跟着……法不责众啊!”
虎平涛在旁边听着,神情严肃地更正:“那是以前,不是现在。”
谢安国惨笑了一下:“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就整理材料,开始上访,希望能澄清冤情,而且追责汪家人打伤我母亲,抢走我家财产的事实,讨还公道。”
“可有关部门……有时候想想,真的很想骂娘啊!办事儿的那些人根本不负责,他们回复我:汪琼那个贱人下落不明,我作为丈夫具有一定的责任……草拟吗的,老子已经跟她离婚了,还有个屁的责任?你嘛哪儿有这种断桉的?各打五十大板,这算什么事儿啊?”
“至于汪家人在我家里打砸抢,侵占财物,以及对我个人名誉的澄清,这个要等到找回汪琼,各方面对质,全部核实以后再做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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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平涛饶有兴趣地问:“你觉得汪琼藏在家里?”
谢安国坦言:“我和汪琼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后来又离了婚,可她那些年和我书信来往,我对她多少算是了解,也知道她的一些想法。汪琼这个人吧,胆小怕事,没什么主见,偏偏有些时候性子执拗,简单来说就是一根筋,做事情不考虑后果。家里能压得住她的就三个人:她爹娘,还有她大哥。”
“这三个人说话汪琼必须听,不听就要被打。汪琼在信上曾经告诉我:她十一岁那年,因为没听她哥的话山上割猪草,跟朋友跑出去玩,晚上回来以后,被她大哥抡起锄头把狠狠揍了一顿,差点儿连腿都打断了。”
“再说了,汪琼没有工作,就初中文化,而且初中都没有毕业,她没钱没见识,能跑到哪儿去啊?”
“在村里,女孩就是一种负担。汪琼家里处心积虑把她嫁给我,本想着是门好姻缘,可汪琼自己不争气,非得在外面乱搞,汪家人也脸上无光。可这事儿他们必须解决,我估计汪琼那天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跑掉,就是她家里人给出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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