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43 第三十六回 四龙头藏匿花船上
- 44 第三十七回 珠江夜舞火烧连营
- 45 第三十八回 众英雄齐集总机关
- 46 第三十九回 孙文问计于智公韧
- 47 第四十回 珠江上租船寻泰安
- 48 第四十一回 小船上朱淇杀西品
- 49 第四十二回 公韧巧使离奸之计
- 50 第四十三回 革命党日本寻盟友
- 51 第四十四回 为学习公韧夜读书
- 52 第四十五回 杨衢云来访要忏悔
- 53 第四十六回 保皇党欲使擒后计
- 54 第四十七回 梁启超拿出皇帝旨
- 55 第四十八回 公韧定下三条计策
- 56 第四十九回 世凯识破计策三条
- 57 第五十回 谭嗣同血洒菜市口
- 58 第五十一回 革命党全力救王照
- 59 第五十二回 梁启超欲使联合计
- 60 第五十三回 启超保皇会说少年
- 61 第五十四回 文武闯堂大杀四方
- 62 第五十五回 孙梁二人争论宗旨
- 63 第五十六回 火场里惊现美州狮
- 64 第五十七回 旧金山下港遭暗算
- 65 第五十八回 二人被困地下室里
- 66 第五十九 打老保二人向前冲
- 67 第六十回 徐州新军招募新兵
- 68 第六十一回 公韧马上纵论兵事
- 69 第六十二回 袁世凯小站练精兵
- 70 第六十三回 世凯督饷怀疑公韧
- 71 第六十四回 演兵场上中日大战
- 72 第六十五回 公韧用计先破炮兵
- 73 第六十六回 世凯高兴犒赏三军
- 74 第六十七回 事情紧急被迫起义
- 75 第六十八回 映典掩护火烧料场
- 76 第六十九回 崆峒洞三会举义旗
- 77 第七十回 二位乞丐前来搅局
- 78 第七十一回 唐才常更换富有票
- 79 第七十二回 唐青盈智救呆公韧
- 80 第七十三回 寻找钱盒青盈破局
- 81 第七十四回 秦力山率兵赴大通
- 82 第七十五回 义兵策动炮艇反水
- 83 第七十六回 重创敌舰岸上危急
- 84 第七十七回 唐才常汉口难决断
- 85 第七十八回 杀向安徽众起纷争
- 86 第七十九回 刘学询广州开闱厂
- 87 第八十回 刘学询与保皇结仇
- 88 第八十一回 智公韧试探蔡廷干
- 89 第八十二回 张之洞翻脸剿义兵
- 90 第八十三回 黑锅头耍流氓行径
- 91 第八十四回 跳舞会上李仙拒牌
- 92 第八十五回 半夜查牌李红被查
- 93 第八十六回 救情侣公韧想点子
- 94 第八十七回 乞丐国里来云中游
- 95 第八十八回 二位乞丐大谈疯论
- 96 第八十九回 四龙头兴兵灭丐国
- 97 第九十回 云中游要坚持让贤
- 98 第九十一回 公韧说服李仙当官
- 99 第九十二回 离奸死党拉拢老四
- 100 第九十三回 唐青盈原是女儿身
- 101 第九十四回 四龙头又来索宝藏
- 102 第九十五回 哥老会再战乞丐帮
- 103 第九十六回 三洲田秘密举义旗
- 104 第九十七回 韦金珊武戏四堂主
- 105 第九十八回 **兵沙湾初获胜
- 106 第九十九回 小青盈平潭获弯刀
- 107 第一百回 博罗大战义军受挫
- 108 第一百零一回 为救女含泪绑青盈
- 109 第一百零二回 遭遇恶战枪击敌首
- 110 第一百零三回 厦门无枪义军撤退
- 111 第一百零四回 公韧青盈智取敌船
- 112 第一百零五回 胖团做菜灌醉义军
- 113 第一百零六回 接天布道信徒洗脑
- 114 第一百零七回 地接天欲收买公韧
- 115 第一百零八回 四堂主为钱来相救
- 116 第一百零九回 大英雄血洒五羊城
- 117 第一百一十回 红金楼巧碰痴西品
- 118 第一百一十一回 救西品求助昔义兄
- 119 第一百一十二回 痴公韧目睹烟与赌
- 120 第一百一十三回 公韧集众抵制高利
- 121 第一百一十四回 刘斜眼醉酒识西品
- 122 第一百一十五回 假群书展示枪与刀
- 123 第一百一十六回 小桂蝉看上王达延
- 124 第一百一十七回 横桂凤找人欺桂蝉
- 125 第一百一十八回 王达延为情救相好
- 126 第一百一十九回 救西品中了掉包计
- 127 第一百二十回 西品受刺激猛苏醒
- 128 第一百二十一回 悲黄兴咳血演讲台
- 129 第一百二十二回 孙文馆内讨论义地
- 130 第一百二十三回 华兴会长沙谋大举
- 131 第一百二十四回 四龙头火车来索宝
- 132 第一百二十五回 刘道一激怒马福益
- 133 第一百二十六回 保文件青盈蒙清兵
- 134 第一百二十七回 黄牧师帮助去日本
- 135 第一百二十八回 赌场里结识廖叔宝
- 136 第一百二十九回 革命党拜见众英雄
- 137 第一百三十回 众豪杰成立洪江会
- 138 第一百三十一回 洪江会寺庙扩会员
- 139 第一百三十二回 中秋节血洒麻石街
- 140 第一百三十三回 廖叔宝麻石举义旗
- 141 第一百三十四回 沈益古战死万寿宫
- 142 第一百三十五回 廖叔宝猛攻浏阳城
- 143 第一百三十六回 魏宗铨血洒小山路
- 144 第一百三十七回 湘子桥会见许雪秋
- 145 第一百三十八回 汀福铺遇雨误军事
- 146 第一百三十九回 防勇闹事惹恼帮会
- 147 第一百四十回 三合会欲杀众乞丐
- 148 第一百四十一回 起义军进军潮州城
- 149 第一百四十二回 吃饭时摔碗起义兵
- 150 第一百四十三回 王和顺攻占虚防城
- 151 第一百四十四回 钦州城郭人漳变卦
- 152 第一百四十五回 误军情陈发初被毙
- 153 第一百四十六回 公韧染病总结经验
- 154 第一百四十七回 中山拉炮轰击清军
- 155 第一百四十八回 谭人凤劝降郭人漳
- 156 第一百四十九回 河口炮台熊通起义
- 157 第一百五十回 麦比乌斯竹藤悬桥
- 158 第一百五十一回 悬桥之上伏击敌人
- 159 第一百五十二回 公韧说起西庄财富
- 160 第一百五十三回 士兵无饷中途溃散
- 161 第一百五十四回 牵制之计控制敌酋
- 162 第一百五十五回 公韧伤心看望西品
- 163 第一百五十六回 银玉楼情侣要团圆
- 164 第一百五十七回 吐露真情情侣相认
- 165 第一百五十八回 青盈冷嘲刺痛公韧
- 166 第一百五十九回 兄妹二人进山寻宝
- 167 第一百六十回 劝公韧青盈显柔情
- 168 第一百六十一回 唐青盈戏弄齐管带
- 169 第一百六十二回 倪映典宣传白云寺
- 170 第一百六十三回 演习场上打光子弹
- 171 第一百六十四回 士兵警察再起争端
- 172 第一百六十五回 牛头山下进攻受阻
- 173 第一百六十六回 西品中邪误入魔教
- 174 第一百六十七回 青盈抛出蝌蚪甲骨
- 175 第一百六十八回 真假教主PK斗法
- 176 第一百六十九回 公韧深入邪教巢穴
- 177 第一百七十回 众神大战魔天神教
- 178 第一百七十一回 黄兴策动广州起义
- 179 第一百七十二回 韦金珊突到杂货铺
- 180 第一百七十三回 事泄露黄兴撤起义
- 181 第一百七十四回 四路军兵败广州城
- 182 第一百七十五回 勇黄兴突围避香港
- 183 第一百七十六回 入魔窟再去救西品
- 184 第一百七十七回 韦金珊助力脱魔窟
- 185 第一百七十八回 西品逃到溪峡机关
- 186 第一百七十九回 公韧被迫离家出走
- 187 第一百八十回 同兴楼说两派矛盾
- 188 第一百八十一回 店老板穷得**身
- 189 第一百八十二回 唐青盈大开偷盗戒
- 190 第一百八十三回 迫形势两派大联合
- 191 第一百八十四回 老瑞徵督署开大会
- 192 第一百八十五回 试炸弹宝善里失事
- 193 第一百八十六回 保机关刘复基被捕
- 194 第一百八十七回 凶铁忠督署亮屠刀
- 195 第一百八十八回 蒋翊武落魄小船上
- 196 第一百八十九回 熊秉坤联络王文锦
- 197 第一百九十回 程定国枪击陶启胜
- 198 第一百九十一回 勇马荣智取楚望台
- 199 第一百九十二回 蔡济民鼓动29标
- 200 第一百九十三回 吴醒汉智取郜翔震
- 201 第一百九十四回 唐青盈组织敢死队
- 202 第一百九十五回 老板舍布为炮指引
- 203 第一百九十六回 革命军联合立宪党
- 204 第一百九十七回 马荣带气逼来都督
- 205 第一百九十八回 邱文彬炮击敌军舰
- 206 第一百九十九回 黎元洪击毙施救人
- 207 第二百回 汤化龙祭天碰了壁
- 208 第二百零一回 居正糊涂假传圣旨
- 209 第二百零二回 乞丐国征兵敢死队
- 210 第二百零三回 王达延率队来参战
- 211 第二百零四回 张彪拒降顽抗到底
- 212 第二百零五回 汤芗铭策动众海军
- 213 第二百零六回 袁世凯钓鱼掌兵权
- 214 第二百零七回 勇马荣血洒刘家庙
- 215 第二百零八回 黄兴职务再起波澜
- 216 第二百零九回 前线上抓住刘斜眼
- 217 第二百一十回 韦金珊诈降刘雅内
- 218 第二百一十一回 刘斜眼夜劫持西品
- 219 第二百一十二回 勇公韧入虎穴救人
- 220 第二百一十三回 为反攻众将起争议
- 221 第二百一十四回 攻汉口又出奇兵计
- 222 第二百一十五回 对醉汉三人起争执
- 223 第二百一十六回 湖南军退出汉阳城
- 224 第二百一十七回 黄兴主张撤出武昌
- 225 第二百一十八回 黎元洪出逃武昌城
- 226 第二百一十九回 重选都督党人相左
- 227 第二百二十回 谭人凤挤掉蒋翊武
- 228 第二百二十一回 同兴酒楼英雄聚会
- 229 第二百二十二回 革命党人二次革命
- 230 第二百二十三回 水落石出报仇雪恨
- 231 主要情节
- 232 第一百八十三回 迫形势两派大联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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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回 保皇党欲使擒后计
第四十六回 保皇党欲使擒后计
毕永年和公韧从横滨上了船,到了青岛,又从青岛雇了马车,日夜兼程到了北京,进了北京城已是晚上了。八一中? ?文 网 公韧现,这里比广州城还要热闹,天桥小市场热闹非凡,街上店铺、旅馆、饭店一家挨着一家,马车、洋车、小轿穿梭来往,达官贵人、贫民百姓、外国人,奇装异服的少数民族看得人是眼花缭乱。
二人无心闲逛,就直接到了谭嗣同的府上门口。看门人拦住问:“请问客人从哪里来?”毕永年说:“你就对谭嗣同说,故人来访。”
不一会儿,一个年青人急急忙忙地迎上前来,老远就拱着手迎接道:“家兄,家兄,兄弟盼您真是久旱禾苗如盼甘霖。”毕永年也客气地说:“谭兄弟,哥哥也想你啊!”公韧想,这位谭老弟就是谭嗣同吧,只见他少年英俊,口齿伶俐,目光敏锐,一身正气。
谭嗣同(1865—1898),汉族,湖南浏阳人,1o岁时,嗣同拜浏阳著名学者欧阳中鹄为师。在欧阳中鹄的影响下,他对王夫之的思想生了兴趣,受到了爱国主义的启蒙。他读书务求广博,好讲经世济民的学问,文章写得很有才华。他对传统的时文八股非常反感,在课本上写下“岂有此理”几个字。
1877年,在浏阳与唐才常订交,他又师涂启先,系统学习中国的典籍,开始接触算学、物理等自然科学。此后又到兰州,在他父亲的道署中读书。
1884年,他离家出走,游历直隶(今河北)、甘肃、新疆、陕西、河南、湖北、江西、江苏、安徽、浙江、山东、山西等省,观察风土,结交名士。他目睹了民间人士反封建斗争精神,开阔了他的视野,使他的思想富于斗争性。1888年,他在著名学者刘人熙的指导下开始认真研究王夫之等人的著作,汲取其中的民主性精华和唯物色彩的思想,同时又广为搜罗和阅读当时介绍西方科学、史地、政治的书籍,丰富自己。他主张中国要强盛,只有展民族工商业,学习西方资产阶级的政治制度。公开提出废科举、兴学校、开矿藏、修铁路、办工厂、改官制等变法维新的主张。写文章抨击清政府的卖国投降政策。他仰慕那些锄强济弱的草莽英雄,曾和当时北京的一个“义侠”大刀王五结交,二人成为生死不渝的挚友。他也和哥老会这样的江湖好汉结交,和毕永年结拜为兄弟。
谭嗣同见了公韧,微微一愣,问毕永年:“这位小哥是……”毕永年说:“我的一位知心朋友,公韧兄弟,自己人,自己人。”谭嗣同点了点头说:“你的知心朋友,也就是我的知心朋友,从此我们就是亲兄弟了。”然后对着公韧拱了拱手,从此两人就算认识了。
公韧也赶紧对着谭嗣同拱了拱手,算是回礼。
谭嗣同一边说着话,一手拉着毕永年,一手拉着公韧,直接进了内室。进了屋,公韧看到,屋里摆设简陋,而最显眼不过的就是桌子上摆着一书一琴,墙上挂着一剑。公韧又用眼一瞥,那书名上写着《仁学》二字。那琴长三尺半,肩宽半尺,尾宽四寸,为落霞式,髹黑色光漆,背面轸(弦乐器上转动轴线的轴)池下方刻魏体书“残雷”二字,其下刻琴铭,款题“谭嗣同作”,腹款刻“光绪十六年浏阳谭嗣同复生甫监制”。那把剑也非同寻常,隔着七尺,似乎已有一股寒气袭来,里面似乎蕴含着阵阵的喊杀声,仔细观看,那也是阵阵白光闪来,刺人眼睛,几乎让人不敢正视,剑套上写着威风凛凛的“凤矩剑”三个字。
谭嗣同对旁边一个下人使了一下眼色,那人献上了三杯茶,赶紧出了门。谭嗣同又对毕永年使了个眼色,对公韧还是有点儿不放心。毕永年小声说:“有什么事就说吧,一家人。”谭嗣同这才插上了内室的门。
谭嗣同转过了身,着急地说:“事急矣,什么喝酒接风,什么寒暄叙旧,统统免了,请家兄不要见怪?”毕永年微微一笑,说:“既然你大老远的,叫我来见你,恐怕也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谭嗣同说:“近来情况对皇上越来越不利,变法官员纷纷遭到裁撤,光绪皇帝不断地遭到西太后训斥,已经到了千钧一的危急时刻,说不定什么时候,变法大业就要功亏一篑。你这回带来了多少义士?”毕永年说:“京几重地,就是带上三千人,也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起不到什么大作用,反而人多容易坏事。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效力。”
谭嗣同说:“我看,不流血不能使变法成功,不实行暴力不能夺取朝廷重权。家兄身为哥老会总龙头,身边拥有几十万舍生忘死的弟兄,这变法图强,救国救民的大事,就拜托家兄了。”说着,双拳抱起,双腿一曲,就要给毕永年跪下。慌的毕永年赶紧拉起他来说:“不可,不可,我还没有听说你的计划,兄弟也说说你的打算,让我心中有数。”
谭嗣同站起来,拱了拱手说:“康有为大人近来结交了直隶按察使袁世凯。这袁世凯近几年在小站练兵,训练了北洋六镇新军,这新军可不同旧式军队,有极强的战斗力。康大人多方试探,知道袁世凯颇有效忠皇上之意。上一次我找过他,他答应的倒是挺好,就是光答应并没有做什么实际的事情。我们考虑到,这袁世凯还是害怕慈禧和荣禄的人,在这个问题上,模棱两可,左右讨好。干脆,这动武的事不便让袁世凯出面,既然他效忠皇上,何不借他的兵用一用。那老东西近来要上颐和园乘凉赏月,只要她进了颐和园,我们派兵一围,统统杀之。颐和园一乱,群龙无,大臣们还得指望皇上。到那时,皇上大权在握,还怕变法不成吗……”
毕永年听了心中也不禁高兴,问道:“此计甚好!此计甚好!不知派谁来完成游说袁世凯借兵的大计?又派谁来完成领兵诛杀老东西的重任?”
谭嗣同言语铿锵地说:“至于向袁世凯借兵的人,我们自有安排。要是领兵诛杀老东西的人,可得是一员大将。此人必须有勇有谋,还得有领兵的经验,此人还得跟借兵的人到袁府走一趟,结识一下袁世凯。我们只是一群书生,摇旗呐喊,舞文弄墨还凑合,真要是指挥千军万马厮杀,完成救国救民的大任,那就勉为其难了。我们再三考虑,想到了一个人,就是不知道此人是否愿意承担如此重任?”
毕永年问:“不知这人是谁?”
谭嗣同突然跪下,深深地磕了个头说:“这位英雄就是家兄啊!”
毕永年颤抖了一下,沉吟了良久,说:“想不到你们竟这样抬举我。好吧,那我就试一试……”说着,轻轻扶起了谭嗣同。
谭嗣同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说:“救国救民的重任,就全拜托家兄了。时间紧迫,我们确实没有时间再耽误了,我这就去安排。”谭嗣同说完了话,又拱了拱手,叫来了下人,安排好二人在屋里喝酒吃菜歇息,自己匆匆忙忙出门去了。
趁这机会,公韧拿起了谭嗣同的《仁学》,勿勿扫了一遍。
《仁学》分上下两卷,约5万多字。《仁学》上卷,先是宣扬仁以通为第一义,破人我界,破名教,宣扬平等。其次讲仁的不生不灭,破生死界,破对待,破亲疏分别,提倡兼爱,宣扬博爱。其三是宣扬维新,强调革新,黜奢崇俭,要求动反对静,宣扬资产阶级的观点。其四部分反对封建伦常,要破除封建等级制度,宣扬资产阶级民主。
《仁学》下卷先是批封建**主义,反对民族压迫,其次批三纲的罪恶,宣扬科学民主,这两部分是宣扬资产阶级民主。其三是提出以心力挽劫运,是唯心的空想,但这里要求破除我执,打破人我的界限,具有平等思想。其四讲进入大同,是唯心的,但含有人人得自由的思想。
总的说来,在五光十色的闻见博杂之学掩盖下面,《仁学》的内容,就是用资产阶级的博爱、平等、自由和资产阶级的民主来冲决封建**主义,冲决民族压迫,冲决封建伦理的三纲五常,用科学来反对追求利禄为封建统治服务的俗学。由于谭嗣同对清朝封建**主义的黑暗顽固腐朽有深刻的认识,对封建伦常的毒害有深切的感受,所以在抨击封建**主义、抨击封建伦理方面,极为深刻。
公韧又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那把宝剑,仔细地欣赏着。
毕永年说:“你知道这把剑为谁的遗物吗?”公韧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毕永年说:“这把宝剑为明朝名士文天祥的遗物。”
公韧大吃一惊,问:“愿闻其祥。”
毕永年说:“这是谭嗣同意外地从两个极其偏远的地方,得到了他平生最崇敬的人物文天祥的两件旧物:“蕉雨琴”与“凤矩剑”,对这两件宝物他珍爱如命。从此,他将自己原来的“七星剑”和文天祥的“蕉雨琴”留在湖南老家“大夫第”,将“凤矩剑”随身佩带,寸步不离。”
公韧和毕永年心事重重地喝着酒,毕永年对公韧说:“本来我们是推翻清朝,谭老弟却叫我们协助保皇派杀西太后,让光绪皇帝掌权。你看这事如何是好?”
公韧一时也没了主意,思忖着说:“帮助保皇派兵变夺权,确实和我们的宗旨不符。要是不帮保皇派吧,西太后、荣禄之流会使中国变得更坏。我看,宁肯帮助保皇派变法图强,也不能让西太后之流逞凶使恶。”
毕永年点了点头说:“你和我想的一样,要不,我怎么向孙文要个帮手呢!”说罢,苦苦一笑。
不一会儿,谭嗣同领进一个人来。那人进了屋,先向毕永年拱了拱手,又向公韧拱了拱手。公韧感觉到这个人怎么这么面熟啊,仔细一想,他不就是在广州望海楼上的那位梁公吗!那位梁公见了公韧也不禁一愣,说:“面熟,面熟,不知在哪里见过面。”谭嗣同赶紧介绍说:“这位是梁启大人,这位是毕永年家兄,这位是公韧大哥。”
梁启拜见完了毕永年,又对公韧说:“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望海楼上一见,不想今日又得相会,我猜想兄弟必是个革命党。革命也好,保皇也好,不都是为了救国救民吗,如果我们能联合起来,中国就有希望了。”公韧赶紧说:“但愿如此,就怕我们以后说的和做的不一样。”
梁启没再理公韧的碴,又对毕永年说:“康先生树大招风,不便出面,由兄弟代为走一趟。虽说康先生和袁世凯早有默契,谭老弟也和袁世凯联络过,但为了不犯忌讳,咱们千万不要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二位看看这样如何?”
毕永年点了点头说:“一切由梁先生安排。”公韧说:“到时候,我们少说话就是。”梁启说:“好,事不宜迟,咱们说走就走,马车就在外面等着。”
三个人坐上马车,直奔法华寺,现在直隶按察使袁世凯就住在那里。一路上三人默默无语,各人想着各人的心事。
到了袁世凯的私宅,公韧看到门口点着两只明晃晃的大灯笼,由于有明光,一大群蚊子“嗡嗡嗡”地飞个不停。常言说,七月半,八月半,蚊子嘴,快如钻,它们都扑向了站岗的四个新军士兵裸露的皮肤上。那四个新军士兵,身穿崭新的军装,手持明晃晃的德国毛瑟枪,凝神伫立,就像一座座雕像一样纹丝不动。公韧走近一看,每个士兵脸上落下了几十个蚊子,咬得脸上起满了小疙瘩,但他们都在默默地忍受着,连眼皮都没眨一眨。公韧心想,这些士兵,和那些专门欺负老百姓的旧式绿营、巡勇可不一样,如果这些士兵支持革命的话,革命可以加成功,如果这些士兵反对革命的话,革命可就更加困难了。
梁启报上姓名,不一会儿,一个军官领着他们三人往院里走去,穿过一个小院又穿过了一个小院,进了第三个小院的北屋里。一进屋,一身戎装的袁世凯立刻迎上前来,拱着手说:“失敬,失敬,梁先生,我早就说过,薄酒一杯,敬请梁大人教诲。今日早晨,听得树上喜鹊喳喳叫,就知道必在喜事,果不其然,等来了梁大人。快快请坐!快快请坐!”说着,热情地让座,让士兵上茶。梁启也和袁世凯寒暄一番,然后向袁世凯介绍了毕永年和公韧,称这两位是自己的兄弟。
袁世凯看了公韧一眼,说:“这位小哥也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公韧急忙掩饰说:“袁大人有时候好给我们学生讲话,我们也好给袁大人献花,敬礼,袁大人不认得我们,我们可认得袁大人。”袁世凯点了点头,公韧就把广州望海楼的事搪塞过去了。
叙了几句家常后,梁启说:“今天我来,想和袁大人说一点儿私事,不知袁大人肯不肯赏脸?”说着,瞧了瞧敞开的门,看了看袁世凯的两个贴身护兵。袁世凯“哦”了一声,对两个护兵挥了挥手,两个护兵出去了。袁世凯又反手插上了门,默默地坐在椅子上,一双狐疑的眼睛在梁启的脸上扫了一圈。
屋里一时鸦雀无声,谁也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梁启说:“近来皇上身体不佳,常作噩梦,梦见有一个恶魔常来皇宫行凶作恶,闹腾了一晚上后,然后跑到颐和园里去了。如果皇上要派兵保护,我们做大臣的,该不该替皇上分忧啊?”
袁世凯说:“皇上作噩梦,应该请个巫师去去邪气。派兵不管用啊!”
梁启又说:“皇上日夜为国事操劳,有时心里烦躁,常说要到猎场去打猎散心,可是听说近来猎场盗贼不少,为了保卫皇上安全,如果借你的兵用一用,不知袁公是否答应?”
袁世凯说:“皇宫里侍卫如云,高手如林,哪用得着我的这些虾兵蟹将啊!到时候不但帮不上忙,反而惹得皇上生气!”
梁启又说:“如果皇上突遭事变,急需袁公派兵去救,不知袁公是等待有关衙门通过一道道门坎到这里下达命令呢?还是以国家人民为重,大义凛然地领兵去救呢?”
袁世凯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珠子转了转,一时倒不知道怎样回答,略微沉吟了一会儿,故作惊疑地问:“梁公这番话,叫学生确实不好回答。莫非朝廷真出了什么大事……”
梁启一股劲地往道上引,而袁世凯却偏偏不上道,左右回避,唯恐粘到自己身上半点儿腥臊,惹得梁启心里烦躁,禁不住说道:“如果皇帝一旦有旨,命令臣下行动,不知袁公是鼎力尽忠呢?还是无动于衷,抗旨不遵呢?”
这句话问得袁世凯有些汗颜,赶紧低下头,拱着手对梁启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君叫臣死,臣不敢不死啊!如果皇上有旨,臣就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梁启只好亮出了底牌,说:“原来谭老弟来过,想叫袁大人出头,不过想了想,袁大人如果实在为难,我们就为袁大人想好了退路,只是想给袁大人借点儿兵,以后一旦出了问题,和袁大人没有一点儿关系,全由我们担着。”
袁世凯叹了一口气,说:“你以为朝廷的事情就这么简单,我出面也好,借兵也好,都脱不了干系,都是大逆不道。如果有皇上的圣旨就好了。”
梁启看了看犹疑不定的袁世凯,又看了看旁边的毕永年和公韧,突然大叫一声:“那好!袁世凯听旨――”
(欲知袁世凯接到皇帝的圣旨后,到底怎样,且听下回分解。感谢各位朋友的大力支持,请收藏,请评论,请投花,请投凸票,请动一下金手指,点一下顶或者踩。)
二人无心闲逛,就直接到了谭嗣同的府上门口。看门人拦住问:“请问客人从哪里来?”毕永年说:“你就对谭嗣同说,故人来访。”
不一会儿,一个年青人急急忙忙地迎上前来,老远就拱着手迎接道:“家兄,家兄,兄弟盼您真是久旱禾苗如盼甘霖。”毕永年也客气地说:“谭兄弟,哥哥也想你啊!”公韧想,这位谭老弟就是谭嗣同吧,只见他少年英俊,口齿伶俐,目光敏锐,一身正气。
谭嗣同(1865—1898),汉族,湖南浏阳人,1o岁时,嗣同拜浏阳著名学者欧阳中鹄为师。在欧阳中鹄的影响下,他对王夫之的思想生了兴趣,受到了爱国主义的启蒙。他读书务求广博,好讲经世济民的学问,文章写得很有才华。他对传统的时文八股非常反感,在课本上写下“岂有此理”几个字。
1877年,在浏阳与唐才常订交,他又师涂启先,系统学习中国的典籍,开始接触算学、物理等自然科学。此后又到兰州,在他父亲的道署中读书。
1884年,他离家出走,游历直隶(今河北)、甘肃、新疆、陕西、河南、湖北、江西、江苏、安徽、浙江、山东、山西等省,观察风土,结交名士。他目睹了民间人士反封建斗争精神,开阔了他的视野,使他的思想富于斗争性。1888年,他在著名学者刘人熙的指导下开始认真研究王夫之等人的著作,汲取其中的民主性精华和唯物色彩的思想,同时又广为搜罗和阅读当时介绍西方科学、史地、政治的书籍,丰富自己。他主张中国要强盛,只有展民族工商业,学习西方资产阶级的政治制度。公开提出废科举、兴学校、开矿藏、修铁路、办工厂、改官制等变法维新的主张。写文章抨击清政府的卖国投降政策。他仰慕那些锄强济弱的草莽英雄,曾和当时北京的一个“义侠”大刀王五结交,二人成为生死不渝的挚友。他也和哥老会这样的江湖好汉结交,和毕永年结拜为兄弟。
谭嗣同见了公韧,微微一愣,问毕永年:“这位小哥是……”毕永年说:“我的一位知心朋友,公韧兄弟,自己人,自己人。”谭嗣同点了点头说:“你的知心朋友,也就是我的知心朋友,从此我们就是亲兄弟了。”然后对着公韧拱了拱手,从此两人就算认识了。
公韧也赶紧对着谭嗣同拱了拱手,算是回礼。
谭嗣同一边说着话,一手拉着毕永年,一手拉着公韧,直接进了内室。进了屋,公韧看到,屋里摆设简陋,而最显眼不过的就是桌子上摆着一书一琴,墙上挂着一剑。公韧又用眼一瞥,那书名上写着《仁学》二字。那琴长三尺半,肩宽半尺,尾宽四寸,为落霞式,髹黑色光漆,背面轸(弦乐器上转动轴线的轴)池下方刻魏体书“残雷”二字,其下刻琴铭,款题“谭嗣同作”,腹款刻“光绪十六年浏阳谭嗣同复生甫监制”。那把剑也非同寻常,隔着七尺,似乎已有一股寒气袭来,里面似乎蕴含着阵阵的喊杀声,仔细观看,那也是阵阵白光闪来,刺人眼睛,几乎让人不敢正视,剑套上写着威风凛凛的“凤矩剑”三个字。
谭嗣同对旁边一个下人使了一下眼色,那人献上了三杯茶,赶紧出了门。谭嗣同又对毕永年使了个眼色,对公韧还是有点儿不放心。毕永年小声说:“有什么事就说吧,一家人。”谭嗣同这才插上了内室的门。
谭嗣同转过了身,着急地说:“事急矣,什么喝酒接风,什么寒暄叙旧,统统免了,请家兄不要见怪?”毕永年微微一笑,说:“既然你大老远的,叫我来见你,恐怕也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谭嗣同说:“近来情况对皇上越来越不利,变法官员纷纷遭到裁撤,光绪皇帝不断地遭到西太后训斥,已经到了千钧一的危急时刻,说不定什么时候,变法大业就要功亏一篑。你这回带来了多少义士?”毕永年说:“京几重地,就是带上三千人,也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起不到什么大作用,反而人多容易坏事。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效力。”
谭嗣同说:“我看,不流血不能使变法成功,不实行暴力不能夺取朝廷重权。家兄身为哥老会总龙头,身边拥有几十万舍生忘死的弟兄,这变法图强,救国救民的大事,就拜托家兄了。”说着,双拳抱起,双腿一曲,就要给毕永年跪下。慌的毕永年赶紧拉起他来说:“不可,不可,我还没有听说你的计划,兄弟也说说你的打算,让我心中有数。”
谭嗣同站起来,拱了拱手说:“康有为大人近来结交了直隶按察使袁世凯。这袁世凯近几年在小站练兵,训练了北洋六镇新军,这新军可不同旧式军队,有极强的战斗力。康大人多方试探,知道袁世凯颇有效忠皇上之意。上一次我找过他,他答应的倒是挺好,就是光答应并没有做什么实际的事情。我们考虑到,这袁世凯还是害怕慈禧和荣禄的人,在这个问题上,模棱两可,左右讨好。干脆,这动武的事不便让袁世凯出面,既然他效忠皇上,何不借他的兵用一用。那老东西近来要上颐和园乘凉赏月,只要她进了颐和园,我们派兵一围,统统杀之。颐和园一乱,群龙无,大臣们还得指望皇上。到那时,皇上大权在握,还怕变法不成吗……”
毕永年听了心中也不禁高兴,问道:“此计甚好!此计甚好!不知派谁来完成游说袁世凯借兵的大计?又派谁来完成领兵诛杀老东西的重任?”
谭嗣同言语铿锵地说:“至于向袁世凯借兵的人,我们自有安排。要是领兵诛杀老东西的人,可得是一员大将。此人必须有勇有谋,还得有领兵的经验,此人还得跟借兵的人到袁府走一趟,结识一下袁世凯。我们只是一群书生,摇旗呐喊,舞文弄墨还凑合,真要是指挥千军万马厮杀,完成救国救民的大任,那就勉为其难了。我们再三考虑,想到了一个人,就是不知道此人是否愿意承担如此重任?”
毕永年问:“不知这人是谁?”
谭嗣同突然跪下,深深地磕了个头说:“这位英雄就是家兄啊!”
毕永年颤抖了一下,沉吟了良久,说:“想不到你们竟这样抬举我。好吧,那我就试一试……”说着,轻轻扶起了谭嗣同。
谭嗣同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说:“救国救民的重任,就全拜托家兄了。时间紧迫,我们确实没有时间再耽误了,我这就去安排。”谭嗣同说完了话,又拱了拱手,叫来了下人,安排好二人在屋里喝酒吃菜歇息,自己匆匆忙忙出门去了。
趁这机会,公韧拿起了谭嗣同的《仁学》,勿勿扫了一遍。
《仁学》分上下两卷,约5万多字。《仁学》上卷,先是宣扬仁以通为第一义,破人我界,破名教,宣扬平等。其次讲仁的不生不灭,破生死界,破对待,破亲疏分别,提倡兼爱,宣扬博爱。其三是宣扬维新,强调革新,黜奢崇俭,要求动反对静,宣扬资产阶级的观点。其四部分反对封建伦常,要破除封建等级制度,宣扬资产阶级民主。
《仁学》下卷先是批封建**主义,反对民族压迫,其次批三纲的罪恶,宣扬科学民主,这两部分是宣扬资产阶级民主。其三是提出以心力挽劫运,是唯心的空想,但这里要求破除我执,打破人我的界限,具有平等思想。其四讲进入大同,是唯心的,但含有人人得自由的思想。
总的说来,在五光十色的闻见博杂之学掩盖下面,《仁学》的内容,就是用资产阶级的博爱、平等、自由和资产阶级的民主来冲决封建**主义,冲决民族压迫,冲决封建伦理的三纲五常,用科学来反对追求利禄为封建统治服务的俗学。由于谭嗣同对清朝封建**主义的黑暗顽固腐朽有深刻的认识,对封建伦常的毒害有深切的感受,所以在抨击封建**主义、抨击封建伦理方面,极为深刻。
公韧又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那把宝剑,仔细地欣赏着。
毕永年说:“你知道这把剑为谁的遗物吗?”公韧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毕永年说:“这把宝剑为明朝名士文天祥的遗物。”
公韧大吃一惊,问:“愿闻其祥。”
毕永年说:“这是谭嗣同意外地从两个极其偏远的地方,得到了他平生最崇敬的人物文天祥的两件旧物:“蕉雨琴”与“凤矩剑”,对这两件宝物他珍爱如命。从此,他将自己原来的“七星剑”和文天祥的“蕉雨琴”留在湖南老家“大夫第”,将“凤矩剑”随身佩带,寸步不离。”
公韧和毕永年心事重重地喝着酒,毕永年对公韧说:“本来我们是推翻清朝,谭老弟却叫我们协助保皇派杀西太后,让光绪皇帝掌权。你看这事如何是好?”
公韧一时也没了主意,思忖着说:“帮助保皇派兵变夺权,确实和我们的宗旨不符。要是不帮保皇派吧,西太后、荣禄之流会使中国变得更坏。我看,宁肯帮助保皇派变法图强,也不能让西太后之流逞凶使恶。”
毕永年点了点头说:“你和我想的一样,要不,我怎么向孙文要个帮手呢!”说罢,苦苦一笑。
不一会儿,谭嗣同领进一个人来。那人进了屋,先向毕永年拱了拱手,又向公韧拱了拱手。公韧感觉到这个人怎么这么面熟啊,仔细一想,他不就是在广州望海楼上的那位梁公吗!那位梁公见了公韧也不禁一愣,说:“面熟,面熟,不知在哪里见过面。”谭嗣同赶紧介绍说:“这位是梁启大人,这位是毕永年家兄,这位是公韧大哥。”
梁启拜见完了毕永年,又对公韧说:“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望海楼上一见,不想今日又得相会,我猜想兄弟必是个革命党。革命也好,保皇也好,不都是为了救国救民吗,如果我们能联合起来,中国就有希望了。”公韧赶紧说:“但愿如此,就怕我们以后说的和做的不一样。”
梁启没再理公韧的碴,又对毕永年说:“康先生树大招风,不便出面,由兄弟代为走一趟。虽说康先生和袁世凯早有默契,谭老弟也和袁世凯联络过,但为了不犯忌讳,咱们千万不要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二位看看这样如何?”
毕永年点了点头说:“一切由梁先生安排。”公韧说:“到时候,我们少说话就是。”梁启说:“好,事不宜迟,咱们说走就走,马车就在外面等着。”
三个人坐上马车,直奔法华寺,现在直隶按察使袁世凯就住在那里。一路上三人默默无语,各人想着各人的心事。
到了袁世凯的私宅,公韧看到门口点着两只明晃晃的大灯笼,由于有明光,一大群蚊子“嗡嗡嗡”地飞个不停。常言说,七月半,八月半,蚊子嘴,快如钻,它们都扑向了站岗的四个新军士兵裸露的皮肤上。那四个新军士兵,身穿崭新的军装,手持明晃晃的德国毛瑟枪,凝神伫立,就像一座座雕像一样纹丝不动。公韧走近一看,每个士兵脸上落下了几十个蚊子,咬得脸上起满了小疙瘩,但他们都在默默地忍受着,连眼皮都没眨一眨。公韧心想,这些士兵,和那些专门欺负老百姓的旧式绿营、巡勇可不一样,如果这些士兵支持革命的话,革命可以加成功,如果这些士兵反对革命的话,革命可就更加困难了。
梁启报上姓名,不一会儿,一个军官领着他们三人往院里走去,穿过一个小院又穿过了一个小院,进了第三个小院的北屋里。一进屋,一身戎装的袁世凯立刻迎上前来,拱着手说:“失敬,失敬,梁先生,我早就说过,薄酒一杯,敬请梁大人教诲。今日早晨,听得树上喜鹊喳喳叫,就知道必在喜事,果不其然,等来了梁大人。快快请坐!快快请坐!”说着,热情地让座,让士兵上茶。梁启也和袁世凯寒暄一番,然后向袁世凯介绍了毕永年和公韧,称这两位是自己的兄弟。
袁世凯看了公韧一眼,说:“这位小哥也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公韧急忙掩饰说:“袁大人有时候好给我们学生讲话,我们也好给袁大人献花,敬礼,袁大人不认得我们,我们可认得袁大人。”袁世凯点了点头,公韧就把广州望海楼的事搪塞过去了。
叙了几句家常后,梁启说:“今天我来,想和袁大人说一点儿私事,不知袁大人肯不肯赏脸?”说着,瞧了瞧敞开的门,看了看袁世凯的两个贴身护兵。袁世凯“哦”了一声,对两个护兵挥了挥手,两个护兵出去了。袁世凯又反手插上了门,默默地坐在椅子上,一双狐疑的眼睛在梁启的脸上扫了一圈。
屋里一时鸦雀无声,谁也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梁启说:“近来皇上身体不佳,常作噩梦,梦见有一个恶魔常来皇宫行凶作恶,闹腾了一晚上后,然后跑到颐和园里去了。如果皇上要派兵保护,我们做大臣的,该不该替皇上分忧啊?”
袁世凯说:“皇上作噩梦,应该请个巫师去去邪气。派兵不管用啊!”
梁启又说:“皇上日夜为国事操劳,有时心里烦躁,常说要到猎场去打猎散心,可是听说近来猎场盗贼不少,为了保卫皇上安全,如果借你的兵用一用,不知袁公是否答应?”
袁世凯说:“皇宫里侍卫如云,高手如林,哪用得着我的这些虾兵蟹将啊!到时候不但帮不上忙,反而惹得皇上生气!”
梁启又说:“如果皇上突遭事变,急需袁公派兵去救,不知袁公是等待有关衙门通过一道道门坎到这里下达命令呢?还是以国家人民为重,大义凛然地领兵去救呢?”
袁世凯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珠子转了转,一时倒不知道怎样回答,略微沉吟了一会儿,故作惊疑地问:“梁公这番话,叫学生确实不好回答。莫非朝廷真出了什么大事……”
梁启一股劲地往道上引,而袁世凯却偏偏不上道,左右回避,唯恐粘到自己身上半点儿腥臊,惹得梁启心里烦躁,禁不住说道:“如果皇帝一旦有旨,命令臣下行动,不知袁公是鼎力尽忠呢?还是无动于衷,抗旨不遵呢?”
这句话问得袁世凯有些汗颜,赶紧低下头,拱着手对梁启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君叫臣死,臣不敢不死啊!如果皇上有旨,臣就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梁启只好亮出了底牌,说:“原来谭老弟来过,想叫袁大人出头,不过想了想,袁大人如果实在为难,我们就为袁大人想好了退路,只是想给袁大人借点儿兵,以后一旦出了问题,和袁大人没有一点儿关系,全由我们担着。”
袁世凯叹了一口气,说:“你以为朝廷的事情就这么简单,我出面也好,借兵也好,都脱不了干系,都是大逆不道。如果有皇上的圣旨就好了。”
梁启看了看犹疑不定的袁世凯,又看了看旁边的毕永年和公韧,突然大叫一声:“那好!袁世凯听旨――”
(欲知袁世凯接到皇帝的圣旨后,到底怎样,且听下回分解。感谢各位朋友的大力支持,请收藏,请评论,请投花,请投凸票,请动一下金手指,点一下顶或者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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