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5 梦里不知身是客(1)
- 6 梦里不知身是客(2)
- 7 梦里不知身是客(3)
- 8 梦里不知身是客(4)
- 9 梦里不知身是客(5)
- 10 梦里不知身是客(6)
- 11 梦里不知身是客(7)
- 12 梦里不知身是客(8)
- 13 梦里不知身是客(9)
- 14 思苦自看明月苦(1)
- 15 思苦自看明月苦(2)
- 16 思苦自看明月苦(3)
- 17 思苦自看明月苦(4)
- 18 思苦自看明月苦(5)
- 19 思苦自看明月苦(6)
- 20 思苦自看明月苦(7)
- 21 思苦自看明月苦(8)
- 22 思苦自看明月苦(9)
- 23 落花有意流水情(1)
- 24 落花有意流水情(2)
- 25 落花有意流水情(3)
- 26 落花有意流水情(4)
- 27 落花有意流水情(5)
- 28 落花有意流水情(6)
- 29 落花有意流水情(7)
- 30 落花有意流水情(8)
- 31 落花有意流水情(9)
- 32 此情可待成追忆(1)
- 33 此情可待成追忆(2)
- 34 此情可待成追忆(3)
- 35 此情可待成追忆(4)
- 36 此情可待成追忆(5)
- 37 此情可待成追忆(6)
- 38 此情可待成追忆(7)
- 39 此情可待成追忆(8)
- 40 此情可待成追忆(9)
- 41 从此萧郎是路人(1)
- 42 从此萧郎是路人(2)
- 43 从此萧郎是路人(3)
- 44 从此萧郎是路人(4)
- 45 从此萧郎是路人(5)
- 46 从此萧郎是路人(6)
- 47 从此萧郎是路人(7)
- 48 从此萧郎是路人(8)
- 49 小楼吹彻玉箫寒(1)
- 50 小楼吹彻玉箫寒(2)
- 51 小楼吹彻玉箫寒(3)
- 52 小楼吹彻玉箫寒(4)
- 53 小楼吹彻玉箫寒(5)
- 54 小楼吹彻玉箫寒(6)
- 55 小楼吹彻玉箫寒(7)
- 56 小楼吹彻玉箫寒(8)
- 57 小楼吹彻玉箫寒(9)
- 58 梧桐叶上三更雨(1)
- 59 梧桐叶上三更雨(2)
- 60 梧桐叶上三更雨(3)
- 61 梧桐叶上三更雨(4)
- 62 梧桐叶上三更雨(5)
- 63 梧桐叶上三更雨(6)
- 64 梧桐叶上三更雨(7)
- 65 梧桐叶上三更雨(8)
- 66 梧桐叶上三更雨(9)
- 67 欲寄彩笺兼尺素(1)
- 68 欲寄彩笺兼尺素(2)
- 69 欲寄彩笺兼尺素(3)
- 70 欲寄彩笺兼尺素(4)
- 71 欲寄彩笺兼尺素(5)
- 72 欲寄彩笺兼尺素(6)
- 73 欲寄彩笺兼尺素(7)
- 74 欲寄彩笺兼尺素(8)
- 75 欲寄彩笺兼尺素(9)
- 76 更作荷心万点声(1)
- 77 更作荷心万点声(2)
- 78 更作荷心万点声(3)
- 79 更作荷心万点声(4)
- 80 更作荷心万点声(5)
- 81 更作荷心万点声(6)
- 82 更作荷心万点声(7)
- 83 更作荷心万点声(8)
- 84 更作荷心万点声(9)
- 85 草萤有耀终非火(1)
- 86 草萤有耀终非火(2)
- 87 草萤有耀终非火(3)
- 88 草萤有耀终非火(4)
- 89 草萤有耀终非火(5)
- 90 草萤有耀终非火(6)
- 91 草萤有耀终非火(7)
- 92 草萤有耀终非火(8)
- 93 草萤有耀终非火(9)
- 94 旧情一缕独难忘(1)
- 95 旧情一缕独难忘(2)
- 96 旧情一缕独难忘(3)
- 97 旧情一缕独难忘(4)
- 98 旧情一缕独难忘(5)
- 99 旧情一缕独难忘(6)
- 100 旧情一缕独难忘(7)
- 101 旧情一缕独难忘(8)
- 102 旧情一缕独难忘(9)
- 103 暗香浮动月黄昏(1)
- 104 暗香浮动月黄昏(2)
- 105 暗香浮动月黄昏(3)
- 106 暗香浮动月黄昏(4)
- 107 暗香浮动月黄昏(5)
- 108 暗香浮动月黄昏(6)
- 109 暗香浮动月黄昏(7)
- 110 暗香浮动月黄昏(8)
- 111 暗香浮动月黄昏(9)
- 112 愁云惨淡万里凝(1)
- 113 愁云惨淡万里凝(2)
- 114 愁云惨淡万里凝(3)
- 115 愁云惨淡万里凝(4)
- 116 愁云惨淡万里凝(5)
- 117 愁云惨淡万里凝(6)
- 118 愁云惨淡万里凝(7)
- 119 愁云惨淡万里凝(8)
- 120 愁云惨淡万里凝(9)
- 121 桃花依旧笑春风(1)
- 122 桃花依旧笑春风(2)
- 123 桃花依旧笑春风(3)
- 124 桃花依旧笑春风(4)
- 125 桃花依旧笑春风(5)
- 126 桃花依旧笑春风(6)
- 127 桃花依旧笑春风(7)
- 128 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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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苦自看明月苦(2)
思苦自看明月苦(2)
夜色酒吧遵循着日落而作,日出而息的规律,这个点才刚刚开门。店员在擦拭外面的霓虹灯,见到凌菲,礼貌的说:“沂小姐,你好。”凌菲是这里的常客,又是沂家的千金,店里无人不认识她。
酒吧的老板叫秋明,和凌菲的年纪相仿,有着瘦高的身材,轮廓分明的脸庞,那双深邃柔情的眼睛是店里的活招牌。
他常扮成驻唱歌手,在月凉如水的夜晚,在西洋乐的伴奏下唱起时兴的歌,把新客唱成了老客,把老客唱成了回头客,夜色酒吧便成了这个城市里夜不能寐的人,最喜欢的聚集场所。此时秋明正倚在吧台上抽雪茄,听见外面有人叫凌菲,便走向门口,和她撞了个正脸。
“凌菲,好久不见了。”他们很熟,秋明不需要客套的称她沂小姐。
算起来,他们已相识了十一年之久,秋明十六岁时第一次见到凌菲,那时他还是一个跑场歌手。那天正好在夜色酒吧演出,一曲作罢,只听角落里有人大声叫好。他循声望去,是个小女孩,穿着朴素的白色连衣裙,懵懂天真的脸和灯红酒绿的酒吧显得很不般配,她看上去喝的很多,却还在不停的让服务生拿酒。
当时秋明心想,可能又是一个为疗情伤的小姑娘,便没有在意,收拾乐器准备离开。这时酒吧里冲进来几个记者模样的人,拿着照相机对着那个小女孩不停的拍照,小女孩很抗拒,眼神里满是惶恐,酒吧里的客人围成一圈,对着她窃窃私语。
秋明愣住了,当那双无助的大眼扫射到他身上的时候,他不顾一切的拨开人群,拉着她的手逃似的离开。
她紧紧攥着他的手,一遍遍的说:“带我走好不好,带我走,带我走……”这句话,秋明一记就是十一年。
“凌菲,你今天气色不太好,不要喝酒了,我请你吃饭吧。”秋明关切的盯着凌菲的脸。
“为什么不喝酒,怕我不付钱吗?”凌菲没有看秋明,径直走向角落的位置。
她在那个位置了坐了十一年,为了能经常看到她,秋明努力赚钱希望能早日盘下这个酒吧,没想到战争期间,原来的老板急着用钱逃往国外,秋明便以很便宜的价格实现了梦想,仿佛是命中注定的。因为凌菲,店名、装修风格都没变。
“那好吧。”秋明熟谙凌菲的脾气,示意服务生端来一杯酒。
“你不陪我喝?”凌菲问秋明。
“我喝了,还怎么送你回家。”秋明的目光没有从凌菲脸上离开过,他在慢慢消解这些日的思念。
“没事,我坐黄包车好了。”
“坐黄包车我不放心。”
凌菲咕咚喝下一杯酒,拉了拉秋明的手,说:“秋明,你是我沂凌菲唯一的朋友,好朋友。”
“好朋友?”秋明浅浅笑了,能被凌菲摆到这个位置上也够了。
“秋明,你喜欢过一个人吗?”凌菲的眼神迷离。
秋明叹了一口气,他心中的姑娘有心上人了。他们经常在一起聊天,凌菲扮演诉说者的角色,他扮演倾听者的角色,她絮絮叨叨的讲,他默默的听。她的发泄内容大多是自私的沂成若,假面的贤瑛,还有宠爱她的哥哥沂铭又去约会新的女人。
秋明就像潜伏在沂家的八卦记者,能打探到这个宅子里每个新鲜的举动。这些都是“带我走”那句背后的故事,秋明期盼着清醒的凌菲会对他说一句:“带我走吧,带我走的远远的。”
可是他始终没有等到,甚至到后来,她不愿再向他翻倒苦水,她长大了,愈加坚强,能承载住伤痛和生活的磨难。他知道,从始至今,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有过,而且一直在喜欢。”秋明失落的说道。
“你向她表白了吗?”
“没有。”
“那你跟她说过你和她在一起感到很愉快,或者你看不见她,你会想念她之类的话吗?”
“傻丫头”,秋明忍不住笑了,她还是那么可爱,身世的折磨从没有改变她的本性。
“那不还是表白么,没有说过,但我心里是这么想的。”
“你是觉得时机未成熟?你认为你们相处的太短了,那可能不是爱情?”
“不是这样的,凌菲,有可能你和一个人刚认识一分钟,你就爱上了她;也有可能你和一个人接触了十年,你都没有感觉。爱情,和时间的长短没有关系。”
“那你为什么不表白?”凌菲睁大了眼睛。
“因为自卑。”
凌菲扯了扯嘴角的笑容,让服务生又端来两杯酒,她对沪森何尝不是这样,看来自己和秋明是同一类人。
“为我们同是自卑的人干杯!”凌菲歪着脑袋,调皮的笑。
两只酒杯碰撞在一起,是秋明心碎的声音。他抿了一口酒,走到演出台上,伴着深沉的萨克斯,用苍老沙哑的声音唱着那些,让人想不顾一切远走高飞的歌。
隔日,沂成若紧跟着沂铭的后面到了公司,他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常年的应酬和操劳带给他一身的病,加上昨日的动气,成若的心脏在隐隐作痛。但他还是坚持来公司,关于未来的打算,他想和儿子认真谈一谈。
沂铭又见到了他的助理念薇,多日不见,她的腰肢更细了,走路的姿势愈加风骚。念薇忸怩到沂铭面前,想坐到他的腿上,沂铭拒绝了。周念薇的影子还在他眼前晃动,他没有兴趣碰别的女人。
“沂老板,这些天有没有想我?”
沂铭不想搭理。
“你今天心情不好么?让我来帮你开心开心。”念薇不依不饶,伸手解他衬衫的纽扣。
女人与女人的差距怎么如此之大,沂铭抓起她的手,一把推开她,吼道:“要么出去,要么收拾你的东西给我滚蛋!”
念薇哼了一声,踩着恨天高扭扭捏捏的走了出去。沂铭把压抑发泄在办公桌上的摆件,清脆的落地声,碎的满屋都是。
“这是怎么了,沂少爷?”
沂铭听到父亲的声音,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装作很平静的样子,说:“爸,你怎么来了,孙助理又打碎了我桌上的东西,还是留洋的高材生,做事情毛手毛脚,我正在考虑要不要辞退她。”
“嗯。”成若缓缓坐到沙发上,“这种小事情,让下面的人去处理就是了,你应该把更多的精力投放在公司的发展上。”
“爸,我知道了。”沂铭点点头,“你到公司来找我,有什么急事吗?”
“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我们父子好好聊一聊。你来,坐到我身边来。”
沂铭坐到成若身边,说道:“爸,你是不是还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怪我仍像个贪玩的孩子,把公司的事情搁在一边,却跑到外地游山玩水。”
“不,不”,成若摆摆手,“昨天是爸爸太冲动了,都过去了。”
“对了,你们这次到哪里玩了?”成若明知故问。
“去了江南的水乡。”
“江南?江南是个好地方啊。是去找人了吗?”
“找人?”沂铭一头雾水,“爸,你指找什么人?”
成若盯着沂铭的眼精,看上去他不像在撒谎。
“没什么,没什么,爸爸随便问问。爸爸今天来想告诉你一件事,辛闵收购了我们公司一半的股份。”成若环视着沂铭的办公室,痛苦的叹了一口气,“你爷爷创下的基业,在我们的手里被毁了,被毁了!”
“辛闵?”沂铭在脑海里飞快搜索这个人的名字,“那个皮包大王?专门做二传手生意的?”
“除了他,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实力。”
“爸,他怎么能做我们公司的股东?叔叔们怎么说?还有大姑呢?”
“他的股份就是你大叔和二叔转给他的。”成若无奈的摇摇头。
“大叔、二叔怎么能这么糊涂?那个辛闵,暴发户,一介草莽,他何德何能来参与我们公司的运作。爸,大叔、二叔糊涂,你怎么不阻止他们做荒唐事!”
“沂铭啊”,成若站起身,把沂铭引到落地窗前,“你来看看外面这些房子,以前里面住满了人,现在有多少户的门上挂着铁锁。以前多热闹啊,到了夏天,卖西瓜的,卖茶水的,吆喝声比知了叫还烦人,现在想听都听不到啦。断断续续的战争,但凡有些钱的,心里不再抱希望的,都逃到人烟稀少的乡间躲着了。你的大叔,一心想把你堂弟和堂妹送出国,你的二叔打算全家迁到塞外去,都已无心生意上的事。而我们呢,只能让自己强大,不能逼迫别人服从。”
成若看着窗外,“你看不起辛闵,我也看不起,但这个社会,万般皆下品,惟有金钱高。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辛老板也是今非昔比了,他能想到收购我们公司的股份,足见他的聪明。”
“话虽这么说,我还是觉得大叔、二叔对不起我们沂家,他们愧对爷爷,愧对祖宗!”
“放肆!”成若呵斥道:“还轮不到你来说长辈的不是,你大叔、二叔几年前就提出来扩大我们的产业范围,但我没有同意,我坚持公司只做实业经济,这不能怪他们。”
“爸,你今天就是想告诉我这件事情?”沂铭料想不会如此简单,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父亲和自己谈心的真正目的。
“嗯。”成若顿了顿,“能不能挽救我们的家族企业,就看你了。”
“我?”
酒吧的老板叫秋明,和凌菲的年纪相仿,有着瘦高的身材,轮廓分明的脸庞,那双深邃柔情的眼睛是店里的活招牌。
他常扮成驻唱歌手,在月凉如水的夜晚,在西洋乐的伴奏下唱起时兴的歌,把新客唱成了老客,把老客唱成了回头客,夜色酒吧便成了这个城市里夜不能寐的人,最喜欢的聚集场所。此时秋明正倚在吧台上抽雪茄,听见外面有人叫凌菲,便走向门口,和她撞了个正脸。
“凌菲,好久不见了。”他们很熟,秋明不需要客套的称她沂小姐。
算起来,他们已相识了十一年之久,秋明十六岁时第一次见到凌菲,那时他还是一个跑场歌手。那天正好在夜色酒吧演出,一曲作罢,只听角落里有人大声叫好。他循声望去,是个小女孩,穿着朴素的白色连衣裙,懵懂天真的脸和灯红酒绿的酒吧显得很不般配,她看上去喝的很多,却还在不停的让服务生拿酒。
当时秋明心想,可能又是一个为疗情伤的小姑娘,便没有在意,收拾乐器准备离开。这时酒吧里冲进来几个记者模样的人,拿着照相机对着那个小女孩不停的拍照,小女孩很抗拒,眼神里满是惶恐,酒吧里的客人围成一圈,对着她窃窃私语。
秋明愣住了,当那双无助的大眼扫射到他身上的时候,他不顾一切的拨开人群,拉着她的手逃似的离开。
她紧紧攥着他的手,一遍遍的说:“带我走好不好,带我走,带我走……”这句话,秋明一记就是十一年。
“凌菲,你今天气色不太好,不要喝酒了,我请你吃饭吧。”秋明关切的盯着凌菲的脸。
“为什么不喝酒,怕我不付钱吗?”凌菲没有看秋明,径直走向角落的位置。
她在那个位置了坐了十一年,为了能经常看到她,秋明努力赚钱希望能早日盘下这个酒吧,没想到战争期间,原来的老板急着用钱逃往国外,秋明便以很便宜的价格实现了梦想,仿佛是命中注定的。因为凌菲,店名、装修风格都没变。
“那好吧。”秋明熟谙凌菲的脾气,示意服务生端来一杯酒。
“你不陪我喝?”凌菲问秋明。
“我喝了,还怎么送你回家。”秋明的目光没有从凌菲脸上离开过,他在慢慢消解这些日的思念。
“没事,我坐黄包车好了。”
“坐黄包车我不放心。”
凌菲咕咚喝下一杯酒,拉了拉秋明的手,说:“秋明,你是我沂凌菲唯一的朋友,好朋友。”
“好朋友?”秋明浅浅笑了,能被凌菲摆到这个位置上也够了。
“秋明,你喜欢过一个人吗?”凌菲的眼神迷离。
秋明叹了一口气,他心中的姑娘有心上人了。他们经常在一起聊天,凌菲扮演诉说者的角色,他扮演倾听者的角色,她絮絮叨叨的讲,他默默的听。她的发泄内容大多是自私的沂成若,假面的贤瑛,还有宠爱她的哥哥沂铭又去约会新的女人。
秋明就像潜伏在沂家的八卦记者,能打探到这个宅子里每个新鲜的举动。这些都是“带我走”那句背后的故事,秋明期盼着清醒的凌菲会对他说一句:“带我走吧,带我走的远远的。”
可是他始终没有等到,甚至到后来,她不愿再向他翻倒苦水,她长大了,愈加坚强,能承载住伤痛和生活的磨难。他知道,从始至今,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有过,而且一直在喜欢。”秋明失落的说道。
“你向她表白了吗?”
“没有。”
“那你跟她说过你和她在一起感到很愉快,或者你看不见她,你会想念她之类的话吗?”
“傻丫头”,秋明忍不住笑了,她还是那么可爱,身世的折磨从没有改变她的本性。
“那不还是表白么,没有说过,但我心里是这么想的。”
“你是觉得时机未成熟?你认为你们相处的太短了,那可能不是爱情?”
“不是这样的,凌菲,有可能你和一个人刚认识一分钟,你就爱上了她;也有可能你和一个人接触了十年,你都没有感觉。爱情,和时间的长短没有关系。”
“那你为什么不表白?”凌菲睁大了眼睛。
“因为自卑。”
凌菲扯了扯嘴角的笑容,让服务生又端来两杯酒,她对沪森何尝不是这样,看来自己和秋明是同一类人。
“为我们同是自卑的人干杯!”凌菲歪着脑袋,调皮的笑。
两只酒杯碰撞在一起,是秋明心碎的声音。他抿了一口酒,走到演出台上,伴着深沉的萨克斯,用苍老沙哑的声音唱着那些,让人想不顾一切远走高飞的歌。
隔日,沂成若紧跟着沂铭的后面到了公司,他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常年的应酬和操劳带给他一身的病,加上昨日的动气,成若的心脏在隐隐作痛。但他还是坚持来公司,关于未来的打算,他想和儿子认真谈一谈。
沂铭又见到了他的助理念薇,多日不见,她的腰肢更细了,走路的姿势愈加风骚。念薇忸怩到沂铭面前,想坐到他的腿上,沂铭拒绝了。周念薇的影子还在他眼前晃动,他没有兴趣碰别的女人。
“沂老板,这些天有没有想我?”
沂铭不想搭理。
“你今天心情不好么?让我来帮你开心开心。”念薇不依不饶,伸手解他衬衫的纽扣。
女人与女人的差距怎么如此之大,沂铭抓起她的手,一把推开她,吼道:“要么出去,要么收拾你的东西给我滚蛋!”
念薇哼了一声,踩着恨天高扭扭捏捏的走了出去。沂铭把压抑发泄在办公桌上的摆件,清脆的落地声,碎的满屋都是。
“这是怎么了,沂少爷?”
沂铭听到父亲的声音,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装作很平静的样子,说:“爸,你怎么来了,孙助理又打碎了我桌上的东西,还是留洋的高材生,做事情毛手毛脚,我正在考虑要不要辞退她。”
“嗯。”成若缓缓坐到沙发上,“这种小事情,让下面的人去处理就是了,你应该把更多的精力投放在公司的发展上。”
“爸,我知道了。”沂铭点点头,“你到公司来找我,有什么急事吗?”
“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我们父子好好聊一聊。你来,坐到我身边来。”
沂铭坐到成若身边,说道:“爸,你是不是还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怪我仍像个贪玩的孩子,把公司的事情搁在一边,却跑到外地游山玩水。”
“不,不”,成若摆摆手,“昨天是爸爸太冲动了,都过去了。”
“对了,你们这次到哪里玩了?”成若明知故问。
“去了江南的水乡。”
“江南?江南是个好地方啊。是去找人了吗?”
“找人?”沂铭一头雾水,“爸,你指找什么人?”
成若盯着沂铭的眼精,看上去他不像在撒谎。
“没什么,没什么,爸爸随便问问。爸爸今天来想告诉你一件事,辛闵收购了我们公司一半的股份。”成若环视着沂铭的办公室,痛苦的叹了一口气,“你爷爷创下的基业,在我们的手里被毁了,被毁了!”
“辛闵?”沂铭在脑海里飞快搜索这个人的名字,“那个皮包大王?专门做二传手生意的?”
“除了他,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实力。”
“爸,他怎么能做我们公司的股东?叔叔们怎么说?还有大姑呢?”
“他的股份就是你大叔和二叔转给他的。”成若无奈的摇摇头。
“大叔、二叔怎么能这么糊涂?那个辛闵,暴发户,一介草莽,他何德何能来参与我们公司的运作。爸,大叔、二叔糊涂,你怎么不阻止他们做荒唐事!”
“沂铭啊”,成若站起身,把沂铭引到落地窗前,“你来看看外面这些房子,以前里面住满了人,现在有多少户的门上挂着铁锁。以前多热闹啊,到了夏天,卖西瓜的,卖茶水的,吆喝声比知了叫还烦人,现在想听都听不到啦。断断续续的战争,但凡有些钱的,心里不再抱希望的,都逃到人烟稀少的乡间躲着了。你的大叔,一心想把你堂弟和堂妹送出国,你的二叔打算全家迁到塞外去,都已无心生意上的事。而我们呢,只能让自己强大,不能逼迫别人服从。”
成若看着窗外,“你看不起辛闵,我也看不起,但这个社会,万般皆下品,惟有金钱高。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辛老板也是今非昔比了,他能想到收购我们公司的股份,足见他的聪明。”
“话虽这么说,我还是觉得大叔、二叔对不起我们沂家,他们愧对爷爷,愧对祖宗!”
“放肆!”成若呵斥道:“还轮不到你来说长辈的不是,你大叔、二叔几年前就提出来扩大我们的产业范围,但我没有同意,我坚持公司只做实业经济,这不能怪他们。”
“爸,你今天就是想告诉我这件事情?”沂铭料想不会如此简单,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父亲和自己谈心的真正目的。
“嗯。”成若顿了顿,“能不能挽救我们的家族企业,就看你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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