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剑气争锋

    喝~！

    双方在意境领悟方面相差悬殊，但林川此时却是战意高昂，强横剑意又如何，横行霸道的重剑在手，兼之博览众长，佛道融为一体的高深武学造诣，纵然是天，也不能阻我分毫！林川爆喝一声，海量的内力灌注玄铁剑身，携刚猛无敌之势，直取风清扬。

    “来得好！”风清扬依旧轻抚须发，全身剑气再次爆发，并指为剑，一指夹杂着碎天裂地的无形剑气，直推而出。

    叮……特殊天赋：神级悟性

    发现武学技能：独孤九剑。默认记忆中……

    砰！轰~！！

    沉重浑雄的重剑与无形剑气正面相遇，刹那间尘土飞扬，但在风清扬饱含自身剑意的无形剑气下，数百斤的重剑连带着林川齐齐倒飞出去，噗！林川摔在地上，立时喷出一口鲜血！

    凝练！难以想象的精练，林川发觉他与风清扬的攻击相比，单从内力总量乃至于出招速度方面，自己毫不逊色甚至力压对方一筹，但是诡异的事实却是，风清扬的每一丝剑气都无比凝练，仿佛剑气都有自主意识，凝成一股密不可分的力量，将所有劲力全部集中，而后疯狂爆发出来。

    反观林川的雄浑内力，强则强已，但经凝练犀利的剑气一冲，便瞬间四散开来。仿佛是几只疯狂的野狼冲入大片绵羊群中撕咬，但数量众多的绵羊，没有半点抵抗之力。

    风清扬毫不客气，周身剑气再度强盛三分，以身化剑，如一柄出鞘的绝世利剑，携毁天灭地的无上剑威，直冲向林川。

    林川虽然吐血但无大碍，见风清扬人剑合一攻向自己，顿时胸中升起万丈豪情！不躲不避以重剑使了一招回身反扫直攻风清扬，企图硬悍对方。

    碰~！！

    只见风清扬剑指划过一道玄奥的弧度，点在玄铁剑剑柄处，竟然震得林川重剑脱手，并顺势指点向林川眉心！林川见风清扬绝妙的凶险一指，全身内力汹涌……吐纳术！林川瞬间消耗内力，引用天地灵气结合内力化为气墙防御，并以内力反哺气血回复伤势。

    铿~！！

    在风清扬剑气凌然的剑指即将点在林川额头之际，吐纳术所形成的气墙终于完成，化为一道固若磐石的屏障，抵挡风清扬剑气冲霄的招数！使风清扬的剑指愣生生地挡在半空，无法再进一步。

    咦？风清扬发觉自己五成实力点出的剑指竟然遭到了林川的强悍抵挡，顿时产生了较量的心思，突然林川感觉到原本风清扬剑指包裹的剑气再度汹涌澎湃起来，凛然剑气越发增强，产生的剑气罡风，刮得林川双脸生疼！林川的发髻，被对方暴风骤雨般的剑气冲散，长发顺着罡风飞逸飘扬，林川下意识地以万里独行的步法，电光火石地爆退而去，拉开距离。

    好强！

    风清扬此时才刚刚展现出他登峰造极的剑道风采，林川纵然有吐纳术这样的防御神技，在风清扬二段爆发的肆虐剑气下，也不能完全抵御下来。

    全力施为的风清扬即便手无寸铁，但已入无剑之境并成功领悟专属剑意的他，让林川只能勉强躲闪，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林川此时已经明白自己在剑术上的造诣，根本就不能与风清扬一较高下，于是反手将重剑**在地上，空出双手。

    左右互搏术！

    碎金断石，无坚不摧的大力金刚指，霸道凶残的无相劫指，呼啸而出。破玉拳、铁指诀、蛇鹰生死搏、……道家、佛门数十种精妙武学，在林川手中信手轰出……风清扬却始终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以剑指连连点出，没有丝毫阻碍地将林川双手齐出的繁多武学一一化解，显得轻松之极！

    紧接着林川用全身功力，拼尽全力使用般若掌！般若掌乃是林川掌握的威力最强的掌法，同时也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中唯一号称“功力越深，威力越强，永无止境”的顶级掌法。

    风清扬看着声势无比浩大的般若掌力微微皱眉，但眼眸中仍旧如一泓平静湖水，波澜不惊~！只见他伸出左手同样并指为剑，双手横向交叉，左右剑指缓缓平行扫出。

    林川面对风清扬这招缓慢的杀招，足以震慑人心的恐怖剑意，让任何人都觉胆寒，仿佛面对的不是须发皆白的垂垂老者，而是惊天动地的剑中圣者，一剑横空，万剑臣服。

    这突如其来的杀招携带着一股撼动人心的恐怖精神威压，无边无尽的剑意充斥着方圆十米的领域，林川在这招的影响下，视野淡淡化去，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恐怖至极的夺命剑气。

    “何为剑？！”突然林川耳边响起风清扬淡淡的声音！

    “剑？！剑法？剑意？……”林川眼中满是迷茫，“剑乃剑术，以人御剑，是为武学！”

    风清扬听到林川的回答顿时有些错愕！他本意乃是让林川领悟“以身铸剑，人剑合一”的独孤剑意，进而臻至“不滞于剑，草木竹石皆可为剑”的地步，那是“我即剑，剑即我”的剑道明悟！风清扬所悟剑意，就是当年独孤前辈所走的“人剑合一”。但很明显，林川领悟方向错了，而且是南辕北辙的方向。

    “剑客为何？”林川脑中传来缥缈悠远的质问声……这种顿悟状况下，绝不能强行扭转对方所悟，否则功亏一篑。于是风清扬企图从侧面点拨，以剑客的角度再次思考，重新让林川走回正途。

    “剑客？”林川这时脑中联想到“剑神”西门吹雪，那是最寂寥孤独的极致剑道，断绝心中情爱，以剑道为生命，白衣胜雪终此一生，求剑道极致，寂寞之极的无敌剑道。

    想那“剑魔”独孤求败，纵横江湖三十余载，杀尽仇寇，败尽英雄，天下更无抗手，惟隐居深谷，以雕为友。呜呼，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诚寂寥也。同样也是极情于剑，睥睨天下的高处不胜寒。

    “剑客吗？！剑道为我道……”林川面容冷峻萧索，一字一顿的轻声呢喃，风清扬闻言眉梢一提，嘴角露出淡淡笑意，“孺子可教，这小子终于…悟了！”

    “剑道为我道，我道……非剑道，我道为心，以心为道……”不好，风清扬听到林川这些言辞，顿觉不妙，正想再才出言却已迟了。

    “以心化剑，剑心凌世，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话音刚落，林川周身内力也逐渐喷涌激荡起来，剑意初成！！！

    林川领悟的不是“人剑合一”的极致剑道，而是“以心为道，自在随性”的无极剑道，虽然没有“人剑合一”那般剑出无敌。但唯心唯我的无极剑道，走得是剑中霸主，唯我独尊的剑道。

    没有极致剑道的剑心通明，剑道纯粹，但霸道凝重的剑势，在气势上更胜一筹，颇有“顺我者昌，逆我者死”的帝皇威势，更兼具一往无前，诛仙斩神的凌厉剑意。

    极致剑道、无极剑道！

    修极致剑道，可让剑客剑心澄澈，直指大道，剑道修行一日千里，但论剑势威压却不及后者。无极剑道，虽然没有极致剑道的剑道慧心和纯粹无暇的武道意志，但一往无前、唯我独尊的霸道意志，却是极致剑道所不能及的。两者各有千秋，难分轩轾。

    ……

    看到林川竟然在自己的剑意压迫，自行领悟出前人从未走过的全新剑道，走神的风清扬，不自觉地捻断了不少白须，“天纵奇才！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剑道怪才！！”

    “多谢风太师叔成全！”林川站在原地双目紧闭，全身剑气吞吐不定。良久，林川缓缓张开双目，眼眸中霸道独尊的剑意一闪而逝。

    “来来来！让老头子试试你这全新剑道的威力！”说着风清扬全无顾忌，萦绕周身的凛冽剑气，变得更加尖锐锋芒，身体仿佛与剑气交织融合，最终爆出惊天之势，下一刻，横贯十多米的距离，一手极致纯粹的剑气，疾风骤雨般狂攻而来。

    “好剑气！”林川看着风清扬锋芒毕露的慑人剑气，宛若天成的极速强攻，由衷赞叹不已。只见林川单脚在地面轻轻一点飘然而动。抓起原先插在地上的玄铁重剑，举重若轻！接着眼神一禀，重剑高举过头，浑身弥漫出气吞山河，劈山断岳的煌然剑压，身体化为闪电激射迎上，原地只留下一道模糊虚影。

    嘭嘭嘭！！！

    两人身形交错，林川挥舞沉重巨剑裹挟着恐怖劲力，风清扬以剑指，发出纯粹精炼的锐利剑气迎击。风清扬走的是轻灵飘逸的风格，指尖挥洒着简单明快的锋利剑气，以独孤九剑料敌先机，后发先至，在化解林川浩荡剑势的同时加以犀利攻击。

    林川则是将玄铁重剑的威猛横行发挥地淋漓尽致，一往无前的气势，铺天盖地地重剑猛击，充分彰显出唯我独尊的霸道剑意，风清扬随心所欲的凌厉剑气，竟难伤林川分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