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80 第八十章 兄弟同心
- 81 第八十一章 两头四臂
- 82 第八十二章 夺取血茧
- 83 第八十三章 反戈一刺
- 84 第八十四章 金甲傀儡
- 85 第八十五章 重宝玉盆
- 86 第八十六章 两千只眼珠
- 87 第八十七章 刀尖上跳舞
- 88 第八十八章 牛黄狗宝
- 89 第八十九章 技能符篆
- 90 第九十章 三姓家奴不屑做
- 91 第九十一章 你就是个禽兽
- 92 第九十二章 天命天殿
- 93 第九十三章 忠诚可嘉
- 94 第九十四章 第四圣祖
- 95 第九十五章 殿主朱章
- 96 第九十六章 受不了
- 97 第九十七章 搬石头砸自己脚
- 98 第九十八章 久旱大地盼甘霖
- 99 第九十九章 大发死人财
- 100 第一百章 血玉活埋贱种
- 101 第一百零一章 还有没有人性?
- 102 第一百零二章 心怀鬼胎
- 103 第一百零三章 逼宫
- 104 第一百零四章 做人能不能实诚一回?
- 105 第一百零五章 天罗网
- 106 第一百零六章 狐狸与猎手
- 107 第一百零七章 割神锯
- 108 第一百零八章 服老的殿主
- 109 第一百零九章 震地金刚杵
- 110 第一百一十章 神魂离体
- 111 第一百十一章 益神定魂香
- 112 第一百十二章 给你添把料
- 113 第一百十三章 情至义尽
- 114 第一百十四章 天多高地多厚
- 115 第一百十五章 子爵神通
- 116 第一百十六章 天公尿地
- 117 第一百十七章 形势逆转
- 118 第一百一十八章 全界统舆图
- 119 第一百十九章 再次逼宫
- 120 第一百二十章 蠢蠢欲动
- 121 第一百二十一章 惊弓之鸟
- 122 第一百二十二章 坐等好戏
- 123 第一百二十三章 暗中勾结
- 124 第一百二十四章 骷神图腾
- 125 第一百二十五章 出师与奔死
- 126 第一百二十六章 要离大爷的威风
- 127 第一百二十七章 矛挑护罩
- 128 第一百二十八章 心如火燎
- 129 第一百二十九章 逃出生天
- 130 第一百三十章 马失前蹄
- 131 第一百三十一章 我想挨揍
- 132 第一百三十二章 变天
- 133 第一百三十三章 山墙上挂门帘
- 134 第一百三十四章 驱狼吞虎
- 135 第一百三十五章 犯贱的老家伙
- 136 第一百三十六章 金甲力士之威
- 137 第一百三十七章 要么死,要么精彩的活
- 138 第一百三十八章 陶家老巢
- 139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大少急了
- 140 第一百四十章 拼命的大少
- 141 第一百四十一章 是不是很惊喜
- 142 第一百四十二章 祖灵显
- 143 第一百四十三章 冉小冉的火气
- 144 第一百四十四章 别抽了
- 145 第一百四十五章 白骡商会与铁锤商会的交易
- 146 第一百四十六章 赵家祖灵
- 147 第一百四十七章 狗奴才
- 148 第一百四十八章 乐呵乐呵?
- 149 第一百四十九章 碧海潮生
- 150 第一百五十章 形势逆转
- 151 第一百五十一章 紧要关头捡桃子
- 152 第一百五十二章 要有信心
- 153 第一百五十三章 龙游浅水
- 154 第一百五十四章 自云霄跌入深渊
- 155 第一百五十五章 可喜可贺
- 156 第一百五十六章 我也有一身艺术细胞
- 157 第一百五十七章 活见鬼
- 158 第一百五十八章 躯体危机
- 159 第一百五十九章 来一场男人间的谈话
- 160 第一百六十章 狼狈勾结
- 161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一个不留杀个精光
- 162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三箭灭奸贼
- 163 第一百六十三章 引君入瓮
- 164 第一百六十四章 连狗都没得做
- 165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临门不敢入
- 166 第一百六十六章 进城
- 167 第一百六十七章 暴走的冉小冉
- 168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一掌之威
- 169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天命天殿铁律
- 170 第一百七十章 谁算计的深?
- 171 第一百七十一章 鸡鸣狗盗左会长
- 172 第一百七十二章 师尊驾临
- 173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上干货
- 174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不见兔子不撒鹰
- 175 第一百七十五章 诚信经营
- 176 第一百七十六章 再硬一些
- 177 第一百七十七章 要多少有多少
- 178 第一百七十八章 分身之术
- 179 第一百七十九章 山蛮大能归位
- 180 第一百八十章 任命郡守
- 181 第一百八十一章 百足之虫 死而不僵
- 182 第一百八十二章 尽歼来敌
- 183 第一百八十三章 事有变故
- 184 第一百八十五章 你好像很憋屈
- 185 第一百八十六章 进京赴任
- 186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下发金牌
- 187 第一百八十八章 脱离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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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三姓家奴不屑做
第九十章 三姓家奴不屑做
“吭、吭、吭……”
白沙亭城南的一片小树林内,一连串低沉雄浑、振聋发聩的灵兽巨吼不断传出,整座小树林的枝叶被震得“簌簌”发抖。原本树林中、附近原野上,遍布的各类低阶灵兽,像是遇到秋风的寒蝉般,全部销声匿迹,踪迹全无。
树林内一片偌大的林中空地,却是蹲伏着一头七八米高、小山来大的怪模怪样的怪兽。怪兽嘴巴阔大,一双小盆大小的眼睛外突,散发着冷漠至极的光芒,湿腻腻的皮肤呈铅灰色,并且遍布一个个拳头大小的疙瘩,不断有惨白的汁水流淌出来,无比恶心,两条前腿粗壮如柱,后腿则蜷曲身下,居然是一头奇大无比的癞蛤蟆。
癞蛤蟆长大成这个样子,却已不再是癞蛤蟆,而是变成了四阶之高的灵兽“地叫”。
“地叫”,四阶灵兽,剧毒,吼声震天,弹跳力惊人,力大无穷,战力在四阶灵兽中排属前列。
此时“地叫”宽阔背上,摆放了几张舒适华丽的软塌,四名天命师端坐上面,手捏血玉,正在不住默默修炼。为首一名十五、六岁模样,面容冷酷,生有一个醒目无比的鹰钩鼻子,却正是赵铭所出身的赵家弟子赵宗师。而在他身后三名天命师,居然也清一色尽皆男爵修为,其中一名竟然更高达子爵。
赵家即使在整个洛邑领中,也是足以排进前五的一流大家族,赵宗师又身嫡子,乃下任家主的最有力竞争者,一旦出行自然要有诸多高手追随。三名男爵、一名子爵,这等超强实力不用说放在白沙亭城这等小城,即使在宛罗城,也是神鬼辟易,莫有敢挡。
赵宗师听从父亲之命,前去宛罗城担任“秘卫司”司长之职,同时谋取宛罗城“天命殿”殿主职位,但这小子无疑极有主见,并没有直接前去宛罗城,反而绕圈赶来了白沙亭城,目标自然直指千洛了。
对于赵铭那名同父异母的兄长,生性冷酷亲情淡漠的赵宗师自然根本不放在心上,之所以先赶来白沙亭城,就是在他看来自己此行任务之一是灭杀千洛,那也别啰嗦,先顺手灭杀了就是,顺便也正好立威,接下来再赶去宛罗城上任也能先声夺人。至于千洛是不是刺手,灭杀起来也许不会那么顺利,他却并没有想过,堂堂一名子爵、三名男爵,还拿不下区区一名士爵,那不是笑话吗?至于千洛圣王弟子的身份,他更没有放在心上。
树林南十几里外,寂静宛如时间停止流逝般的天穹,忽然一道赤红符箭冲天而起,碧穹晴天之下无比醒目。端坐在“地叫”头上、高出小树林一大截的赵宗师,睁开眼看了一眼,旋即再闭上眼,置之不理,继续修炼。过了有顿饭工夫,却是又有一道湛蓝符箭冲起,这次却是近了很多,距离小树林已经不过数里。
赵宗师眉头一皱,与身后天命师收起血玉,停住修炼,自“地叫”背上站了起来。
“区区士爵,居然就能够突破我两道警戒,是这小子太扎手,还是我们的武元师太废物?”赵宗师冷冷地道。
身后三名天命师尽皆露出羞惭之色。
怪不得赵宗师等四人端坐“地叫”背上,周围却不见一名武元师,感情四人的几十名武元师,都被赵宗师给布控在了周围。只不过这厮却是如何得知千洛会自南方山岭赶回白沙亭城,因此特意在此设伏截杀,而并非设在东、北、西三方?毕竟他可是第一次赶来白沙亭城,对白沙亭城完全两眼一抹黑,什么情况都不知晓。看来他也是有着自己独特的情报来源。
“星主,抓到了一条杂鱼。”两名身材雄壮、披着铜甲,头上戴着覆面狰狞恶鬼头盔的武元师,骑着火云豹飞掠而来,其中一名手中还拎着一名天命师,距离老远就大声吼叫道。
一听抓到的并非千洛,赵宗师脸色更是不悦,催动“地叫”“呼”的一声,双腿一蹬,带起一阵狂风自小树林一下窜了出去,足足窜出百十米远,而身后整座小树林枝叶纷飞,树干断折,一举毁了大半。
待看清武元师手中拎着的天命师不过民爵修为,赵宗师脸色更是难看,对两名武元师邀功的神色就视而不见,盯着那天命师,冷道:“你是什么人?与千洛什么关系?”
“严度,白沙亭城城主、严家家主。”这名民爵天命师灵袍粉碎,脊背上被砍了一条恐怖伤口,血肉翻卷,露出森森白骨,却强自挣扎着站直身躯,傲然对赵宗师道。
“哦,原来你就是严度。听闻千洛灭了你全家,你却反而对他忠心耿耿,誓死不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也许你是怕遭到他的报复,我明确告诉你,我乃来自洛邑领赵家的弟子赵宗师,实力你也看到了,有三名男爵、一名子爵,足以保你、以及你的家宅平安了。怎么样,投靠我吧,只要将你知晓的关于千洛的一切事情都告诉我,我不但给你严家报仇,灭了那小子,以后还继续让你担任严家家主、白沙亭城城主,并且将他的家业给你一半,如何?”赵宗师居高临下看着下方的严度,如同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蝇虫,一边开出了自己的条件,接下来就一副静待严度跪在自己面前,宣誓投靠自己的架势。在他看来,世间什么都是虚假的,只有裸赤赤地实力、无比丰厚的利益,才是真正真实的,胡萝卜与大棒齐出,绝对没有任何人能够反抗。
然而,今日赵宗师注定要遇到一个足以颠覆他以前根深蒂固认知的人。
严度也是郁闷,带人去追杀林愿之,进入林家密地,差点死在了山蛮大能的神魂之下。好容易逃了一条性命,返回白沙亭城养好了伤势,此时千洛赶去宛罗城,要离与一干甲士都在密地吸纳山蛮分身精血,他接手了打理药田与蓝铁矿脉,哪曾想今日返回白沙亭城与方牧野商议如何出售新一批的药材与蓝铁,居然又遇上了赵宗师,被他的武元师砍了个半死,真真是运背到极点。
“这位大人说的坦诚,如此我也不打虚言,你杀了我吧,三姓家奴,我严度还不屑为之。”严度平静地道。
赵宗师眉毛一挑,脸色真正讶异了。他身后的子爵天命师、赵家的供奉之一道通,年岁过百,见识广博,不像赵宗师那么浅薄,知晓世间还是真有人能够做到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眼前的严度,一看他的神色,再听他平静的话语,显然是一个极有主见,并且意志坚定的人,想从这种人口中掏出有用话来,可是太不容易。
果不其然,赵宗师冷酷一挥手,他手下的武元师二话不说,“喀嚓”一声脆响,一脚生生将严度的一条左腿给踹断,惨白的骨头茬子刺破筋肉,暴露出来,鲜血更如雨狂喷。严度面色一下青白,浑身不住剧烈哆嗦,额头汗珠更滚滚而落,却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我就看看你能够硬气到什么时候。”见自己的大棒策略居然真不起作用,赵宗师越发羞恼,恨恨又一挥手,那名武元师“桀桀”怪笑着,又将严度另一条腿给踹折,并且脚尖不住狠狠碾动,将他大腿给碾成粉末。
严度终于顶不住,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嚎发出,彻底昏厥了过去。
道通叹了口气,一挥手,两道银光打出,射入严度眉心,严度就此一个激灵,一下完全清醒了过来,两条断腿的剧痛像是被放大了十倍,无比清晰传入他的大脑,昏厥做不到,只有生挨,直痛苦欲死。
“你、你杀了我吧,折磨爷爷,算、算什么汉子。”严度嘶哑着嗓音道。
“这才是刚开始呢,我就要看看到底这个世上是不是真有铁打的硬汉。”赵宗师冷冷道,“我可以向你保证,你就是最后仅剩一个脑袋,人也绝对死不了。而折磨你也就罢了,连同你的妻子、儿子,我统统都不会放过,就在你面前活活折磨死他们。”
“你就吹吧。”严度额头青筋跳起老高,浑身鲜血淋漓,却咬着牙冷硬地道。
就在这时,白沙亭城的南城头上一名天命师跃下,就此半空飞掠而来。距离赵宗师不足里许,一名名健硕的武元师骑着火云豹,自荒丘、土岭后的潜藏处纷纷冒出,足足十几名之众,迎上去拦截,然而赵宗师挥了挥手,又都隐藏了起来。
那名天命师扑到跟前,一脸谄媚弯下腰,对赵宗师叉手见礼道:“见过大人,大人日安。”
严度双眼完全被鲜血糊住,而剧痛之下,对于外物的一切都感觉不那么敏锐,但他还是察觉到了此人话语极为熟悉,吃力擦了一把额头的血水,睁眼一看,下一刻他一脸释然,轻叹道:“原来是你,我就想,这厮远道而来,对我们白沙亭城一无所知,怎么能这么准确在这儿设伏伏击千洛大人,感情一切都是你通风报信。”
“你知道的太晚了,原本我们欲猎一虎,那知却误中一狗。”生有一双三角眼的白沙亭城天命殿的右长老,咧嘴笑着道。
接着,他转身对赵宗师肃然道:“大人,我打听清楚,千洛那小子已经几日前就离开南方十万大山,赶往宛罗城而去了,因为他没有回白沙亭城,因此我得知消息晚了一些。”
“晚了一些?我们在这儿埋伏了足足两天两夜,你就打算用一句消息晚了一些来打发我们吗?”赵宗师冷冷地道。
三角眼右长老心头一跳,慌忙赔笑道:“我还有一个绝密情报,大人,我探听到千洛那小子,在大山深处又找到了一条血髓玉矿脉。”
“什么?”赵宗师一直冷漠如铁的脸色陡然一变,同时双眼骇人光芒射出,自“地叫”上飞跃而下,逼视着三角眼右长老厉声道,“消息可确切?矿脉具体在那儿?储量有多少?”
“消息应该确切,但矿脉具体位置,以及储量,我都是一无所知,那小子奸猾似鬼,这等秘密岂能随便宣之于人?不过,我想这家伙应该知晓。”三角眼长老转过头看着严度道。
“那还等什么,给我问出来。”赵宗师脸色一抹儿焦躁浮现,大声喝道。
一条“血髓玉”矿脉啊,饶是赵家是洛邑领有数的大家族之一,也是万万难以忽视的。
“我真可伶你。”三角眼长老狰狞着脸,走到严度身前,不等说话,严度先摇了摇头,一脸怜悯地对他道。
见三角眼长老一脸迷糊,严度吃力轻笑道:“千洛那小子的为人,你也清楚,况且一向对你好像也很不错,你这么阴他,你考虑过后果了吗?”
“对我好个屁,对我再好,又比得上自己称尊做主来得爽?大人可是答应我,将那小子一半的财产分给我。呵呵,那小子灭杀了四大家族啊,捞了多少好处,居然打发叫花子一样,给了我区区几万血玉?哼,也太不将爷爷当人看了。一半财产啊,足够爷爷吃喝嫖赌十辈子了。”三角眼长老狞声道,“你也别在我面前装,不要说你没有偷偷想过,打那小子这等丰厚好处的主意。”
“我没有想过。”严度诚恳地道,“而刚才这位大人也这么对我说的,只要我投靠他,也给我一半财产。幸好我没有答应,如果答应了,千洛的财产我们两个一人一半分了,这位大人白白声势这么浩大地跑来白沙亭城这一趟,忙活了一大通,最后一点儿好处捞不到的就回去了,也太委屈他了,我可是不忍心。”
对于严度话语的意思,三角眼长老心头狂跳,转过头看向赵宗师。
赵宗师眉头一皱,不耐烦道:“赶紧干活,我答应你的,自然会做到。”
三角眼长老就感觉赵宗师这句话太过敷衍,并没有多少诚意,却不敢违背,转过头再次恶狠狠盯着严度。
白沙亭城南的一片小树林内,一连串低沉雄浑、振聋发聩的灵兽巨吼不断传出,整座小树林的枝叶被震得“簌簌”发抖。原本树林中、附近原野上,遍布的各类低阶灵兽,像是遇到秋风的寒蝉般,全部销声匿迹,踪迹全无。
树林内一片偌大的林中空地,却是蹲伏着一头七八米高、小山来大的怪模怪样的怪兽。怪兽嘴巴阔大,一双小盆大小的眼睛外突,散发着冷漠至极的光芒,湿腻腻的皮肤呈铅灰色,并且遍布一个个拳头大小的疙瘩,不断有惨白的汁水流淌出来,无比恶心,两条前腿粗壮如柱,后腿则蜷曲身下,居然是一头奇大无比的癞蛤蟆。
癞蛤蟆长大成这个样子,却已不再是癞蛤蟆,而是变成了四阶之高的灵兽“地叫”。
“地叫”,四阶灵兽,剧毒,吼声震天,弹跳力惊人,力大无穷,战力在四阶灵兽中排属前列。
此时“地叫”宽阔背上,摆放了几张舒适华丽的软塌,四名天命师端坐上面,手捏血玉,正在不住默默修炼。为首一名十五、六岁模样,面容冷酷,生有一个醒目无比的鹰钩鼻子,却正是赵铭所出身的赵家弟子赵宗师。而在他身后三名天命师,居然也清一色尽皆男爵修为,其中一名竟然更高达子爵。
赵家即使在整个洛邑领中,也是足以排进前五的一流大家族,赵宗师又身嫡子,乃下任家主的最有力竞争者,一旦出行自然要有诸多高手追随。三名男爵、一名子爵,这等超强实力不用说放在白沙亭城这等小城,即使在宛罗城,也是神鬼辟易,莫有敢挡。
赵宗师听从父亲之命,前去宛罗城担任“秘卫司”司长之职,同时谋取宛罗城“天命殿”殿主职位,但这小子无疑极有主见,并没有直接前去宛罗城,反而绕圈赶来了白沙亭城,目标自然直指千洛了。
对于赵铭那名同父异母的兄长,生性冷酷亲情淡漠的赵宗师自然根本不放在心上,之所以先赶来白沙亭城,就是在他看来自己此行任务之一是灭杀千洛,那也别啰嗦,先顺手灭杀了就是,顺便也正好立威,接下来再赶去宛罗城上任也能先声夺人。至于千洛是不是刺手,灭杀起来也许不会那么顺利,他却并没有想过,堂堂一名子爵、三名男爵,还拿不下区区一名士爵,那不是笑话吗?至于千洛圣王弟子的身份,他更没有放在心上。
树林南十几里外,寂静宛如时间停止流逝般的天穹,忽然一道赤红符箭冲天而起,碧穹晴天之下无比醒目。端坐在“地叫”头上、高出小树林一大截的赵宗师,睁开眼看了一眼,旋即再闭上眼,置之不理,继续修炼。过了有顿饭工夫,却是又有一道湛蓝符箭冲起,这次却是近了很多,距离小树林已经不过数里。
赵宗师眉头一皱,与身后天命师收起血玉,停住修炼,自“地叫”背上站了起来。
“区区士爵,居然就能够突破我两道警戒,是这小子太扎手,还是我们的武元师太废物?”赵宗师冷冷地道。
身后三名天命师尽皆露出羞惭之色。
怪不得赵宗师等四人端坐“地叫”背上,周围却不见一名武元师,感情四人的几十名武元师,都被赵宗师给布控在了周围。只不过这厮却是如何得知千洛会自南方山岭赶回白沙亭城,因此特意在此设伏截杀,而并非设在东、北、西三方?毕竟他可是第一次赶来白沙亭城,对白沙亭城完全两眼一抹黑,什么情况都不知晓。看来他也是有着自己独特的情报来源。
“星主,抓到了一条杂鱼。”两名身材雄壮、披着铜甲,头上戴着覆面狰狞恶鬼头盔的武元师,骑着火云豹飞掠而来,其中一名手中还拎着一名天命师,距离老远就大声吼叫道。
一听抓到的并非千洛,赵宗师脸色更是不悦,催动“地叫”“呼”的一声,双腿一蹬,带起一阵狂风自小树林一下窜了出去,足足窜出百十米远,而身后整座小树林枝叶纷飞,树干断折,一举毁了大半。
待看清武元师手中拎着的天命师不过民爵修为,赵宗师脸色更是难看,对两名武元师邀功的神色就视而不见,盯着那天命师,冷道:“你是什么人?与千洛什么关系?”
“严度,白沙亭城城主、严家家主。”这名民爵天命师灵袍粉碎,脊背上被砍了一条恐怖伤口,血肉翻卷,露出森森白骨,却强自挣扎着站直身躯,傲然对赵宗师道。
“哦,原来你就是严度。听闻千洛灭了你全家,你却反而对他忠心耿耿,誓死不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也许你是怕遭到他的报复,我明确告诉你,我乃来自洛邑领赵家的弟子赵宗师,实力你也看到了,有三名男爵、一名子爵,足以保你、以及你的家宅平安了。怎么样,投靠我吧,只要将你知晓的关于千洛的一切事情都告诉我,我不但给你严家报仇,灭了那小子,以后还继续让你担任严家家主、白沙亭城城主,并且将他的家业给你一半,如何?”赵宗师居高临下看着下方的严度,如同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蝇虫,一边开出了自己的条件,接下来就一副静待严度跪在自己面前,宣誓投靠自己的架势。在他看来,世间什么都是虚假的,只有裸赤赤地实力、无比丰厚的利益,才是真正真实的,胡萝卜与大棒齐出,绝对没有任何人能够反抗。
然而,今日赵宗师注定要遇到一个足以颠覆他以前根深蒂固认知的人。
严度也是郁闷,带人去追杀林愿之,进入林家密地,差点死在了山蛮大能的神魂之下。好容易逃了一条性命,返回白沙亭城养好了伤势,此时千洛赶去宛罗城,要离与一干甲士都在密地吸纳山蛮分身精血,他接手了打理药田与蓝铁矿脉,哪曾想今日返回白沙亭城与方牧野商议如何出售新一批的药材与蓝铁,居然又遇上了赵宗师,被他的武元师砍了个半死,真真是运背到极点。
“这位大人说的坦诚,如此我也不打虚言,你杀了我吧,三姓家奴,我严度还不屑为之。”严度平静地道。
赵宗师眉毛一挑,脸色真正讶异了。他身后的子爵天命师、赵家的供奉之一道通,年岁过百,见识广博,不像赵宗师那么浅薄,知晓世间还是真有人能够做到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眼前的严度,一看他的神色,再听他平静的话语,显然是一个极有主见,并且意志坚定的人,想从这种人口中掏出有用话来,可是太不容易。
果不其然,赵宗师冷酷一挥手,他手下的武元师二话不说,“喀嚓”一声脆响,一脚生生将严度的一条左腿给踹断,惨白的骨头茬子刺破筋肉,暴露出来,鲜血更如雨狂喷。严度面色一下青白,浑身不住剧烈哆嗦,额头汗珠更滚滚而落,却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我就看看你能够硬气到什么时候。”见自己的大棒策略居然真不起作用,赵宗师越发羞恼,恨恨又一挥手,那名武元师“桀桀”怪笑着,又将严度另一条腿给踹折,并且脚尖不住狠狠碾动,将他大腿给碾成粉末。
严度终于顶不住,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嚎发出,彻底昏厥了过去。
道通叹了口气,一挥手,两道银光打出,射入严度眉心,严度就此一个激灵,一下完全清醒了过来,两条断腿的剧痛像是被放大了十倍,无比清晰传入他的大脑,昏厥做不到,只有生挨,直痛苦欲死。
“你、你杀了我吧,折磨爷爷,算、算什么汉子。”严度嘶哑着嗓音道。
“这才是刚开始呢,我就要看看到底这个世上是不是真有铁打的硬汉。”赵宗师冷冷道,“我可以向你保证,你就是最后仅剩一个脑袋,人也绝对死不了。而折磨你也就罢了,连同你的妻子、儿子,我统统都不会放过,就在你面前活活折磨死他们。”
“你就吹吧。”严度额头青筋跳起老高,浑身鲜血淋漓,却咬着牙冷硬地道。
就在这时,白沙亭城的南城头上一名天命师跃下,就此半空飞掠而来。距离赵宗师不足里许,一名名健硕的武元师骑着火云豹,自荒丘、土岭后的潜藏处纷纷冒出,足足十几名之众,迎上去拦截,然而赵宗师挥了挥手,又都隐藏了起来。
那名天命师扑到跟前,一脸谄媚弯下腰,对赵宗师叉手见礼道:“见过大人,大人日安。”
严度双眼完全被鲜血糊住,而剧痛之下,对于外物的一切都感觉不那么敏锐,但他还是察觉到了此人话语极为熟悉,吃力擦了一把额头的血水,睁眼一看,下一刻他一脸释然,轻叹道:“原来是你,我就想,这厮远道而来,对我们白沙亭城一无所知,怎么能这么准确在这儿设伏伏击千洛大人,感情一切都是你通风报信。”
“你知道的太晚了,原本我们欲猎一虎,那知却误中一狗。”生有一双三角眼的白沙亭城天命殿的右长老,咧嘴笑着道。
接着,他转身对赵宗师肃然道:“大人,我打听清楚,千洛那小子已经几日前就离开南方十万大山,赶往宛罗城而去了,因为他没有回白沙亭城,因此我得知消息晚了一些。”
“晚了一些?我们在这儿埋伏了足足两天两夜,你就打算用一句消息晚了一些来打发我们吗?”赵宗师冷冷地道。
三角眼右长老心头一跳,慌忙赔笑道:“我还有一个绝密情报,大人,我探听到千洛那小子,在大山深处又找到了一条血髓玉矿脉。”
“什么?”赵宗师一直冷漠如铁的脸色陡然一变,同时双眼骇人光芒射出,自“地叫”上飞跃而下,逼视着三角眼右长老厉声道,“消息可确切?矿脉具体在那儿?储量有多少?”
“消息应该确切,但矿脉具体位置,以及储量,我都是一无所知,那小子奸猾似鬼,这等秘密岂能随便宣之于人?不过,我想这家伙应该知晓。”三角眼长老转过头看着严度道。
“那还等什么,给我问出来。”赵宗师脸色一抹儿焦躁浮现,大声喝道。
一条“血髓玉”矿脉啊,饶是赵家是洛邑领有数的大家族之一,也是万万难以忽视的。
“我真可伶你。”三角眼长老狰狞着脸,走到严度身前,不等说话,严度先摇了摇头,一脸怜悯地对他道。
见三角眼长老一脸迷糊,严度吃力轻笑道:“千洛那小子的为人,你也清楚,况且一向对你好像也很不错,你这么阴他,你考虑过后果了吗?”
“对我好个屁,对我再好,又比得上自己称尊做主来得爽?大人可是答应我,将那小子一半的财产分给我。呵呵,那小子灭杀了四大家族啊,捞了多少好处,居然打发叫花子一样,给了我区区几万血玉?哼,也太不将爷爷当人看了。一半财产啊,足够爷爷吃喝嫖赌十辈子了。”三角眼长老狞声道,“你也别在我面前装,不要说你没有偷偷想过,打那小子这等丰厚好处的主意。”
“我没有想过。”严度诚恳地道,“而刚才这位大人也这么对我说的,只要我投靠他,也给我一半财产。幸好我没有答应,如果答应了,千洛的财产我们两个一人一半分了,这位大人白白声势这么浩大地跑来白沙亭城这一趟,忙活了一大通,最后一点儿好处捞不到的就回去了,也太委屈他了,我可是不忍心。”
对于严度话语的意思,三角眼长老心头狂跳,转过头看向赵宗师。
赵宗师眉头一皱,不耐烦道:“赶紧干活,我答应你的,自然会做到。”
三角眼长老就感觉赵宗师这句话太过敷衍,并没有多少诚意,却不敢违背,转过头再次恶狠狠盯着严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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