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噗嗤！”

    骨骼崩碎的清脆声响，陡然在这空旷的雪地上响彻，以及那鲜血骤然的喷散而出，散起妖艳的血雾，云博那魁梧的身躯，就在那声响传出不久，紧接着，摔落在地，砰然作响。

    那倒落而下的躯体，眼睛充斥着不甘与不信，身体上被那钻入身体的混乱劲力，破坏的残破不堪，冲破身体的禁锢，一个个的血洞猛然间破裂开来，血液流淌出来，不过半刻时间，便将地上印染一片毁灭的妖艳。

    与此同时，云煞的身体不自主抽搐起来，脸色惨白的如厉鬼，那凄厉的惨叫声慢慢的减弱开来，直至嘶哑虚弱。

    原本的狰狞的脸庞，此刻却是越发的恐怖骇人，眼睛尽是不甘，死死不能闭眼，潺潺流出的血液也渐渐被这冰冷的雪地给冻住，只留下一抹血色的冰棱境。

    冷冽的北风袭来，使原本脸色苍白的楚阳，此刻更是有些惨绿，第一次杀人的感觉，让他想吐的厉害，他只感觉到一股难言的惊慌，只是一种莫名的感觉，让人心生畏惧之念，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做，似乎就是想要找一个地方躲起来…

    对楚阳来说，他也只不过是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啊！

    “杀人了么…已经死了么…”

    望着这已经有些冰冷的身体，那流淌而出的滚烫血液，也冻僵起来，形成一条条血色的冰晶，楚阳惨白的清秀的脸旁，迷茫彷徨，喃喃自语。

    迷茫的目光，望着那一步步的缓缓，逃离他视线的矮小的云煞，拖着森森白骨的残臂，血色的地上狠狠的拖拉起一道血色的长蛇，蜿蜒盘曲…

    乍然，云煞的另一只手却是拎起那丝毫不动的银白色身影的小石头，原本沉浸在那迷茫彷徨的目光，一抹血色陡然在楚阳的目光处蹿升，那股愤怒将心中的恐惧所吞噬。

    楚阳正要追击，但却有种头晕眼花，有种疲惫至极的感觉，狠狠的拍了自己的脑袋头，楚阳强行让自己精神起来。

    看了一眼那地上的尸体，这虽然是他第一次杀人，可如今却不是犹豫的时候，那个矮小的云煞身影已经消失在楚阳的视线中，而且末冬的大雾也开始铺散起来。

    小石头生死不知，只好寄望于他对小石头没有下杀手，楚阳手掌之上陡然出现一抹生机盎然的翠绿的绿片，楚阳却是没有立即吞服下，这个神秘的叶片是为小石头留下。

    至于那神秘的空间里面的大树之上的叶片，并不是取无止境的，似乎是每过一段时间才能摘取一些，而现在所剩下的一片叶片对小石头却是救命之用。

    楚阳谨慎的一步步走去，随着那道明显的血色痕迹，耳边那远处传来的哀嚎之声更是微弱。

    慢慢的，随着楚阳的前行，他看到了在前方，一道孱弱不堪的身体，手臂上的血液，流淌的血液已经静止，冰晶却是悄然蔓延开来。

    其全身鲜血淋淋，但却还没有死亡，而是颤抖中，传出微弱的呻吟。

    楚阳默默地走上前，在那云煞的身旁，看着此人，许久之后取出了采药的小刀，在其颈脖一划。

    那云煞身体剧烈的挣扎了几下后，气绝身亡，其死前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楚阳，透出无尽的怨恨。

    楚阳沉默，将静止不动的小石头自那云煞的手掌上抽取出来，手掌感受着那微弱的心脏跳动，原本就对小石头的升级感到绝望的楚阳却是一惊，旋即，那苍白的清秀小脸上骤然间充满喜悦，激动的心情尽呈现在脸上。

    “小石头没事了…”

    楚阳小心的抱起小石头放在自己的怀里，然后自那胸口处，将那珍藏的灵药，嚼碎后放入它的的嘴中，手掌轻轻的揉着这个小家伙，那股莫名的忐忑，恐慌，紧张，也驱散了不少…

    楚阳看着那带着不甘的眼神死去的云煞，沉默良久，旋即，似乎想到刚才他们谈话的内容，好像采集到某些灵药，楚阳没有顾得上那恐慌，小心翼翼的从那云煞的身上翻出了一些东西，三株二品灵药，还有些其他的杂物，楚阳全部将拾起。

    至于这个尸体，楚阳倒是的力气将其掩埋，不过，也没有这个必要，这个地方凶兽出没不少，那尸体自然会成为他们的口中餐，倒也没有多大的可能的会被别人知道是自己将他们杀害。

    默默的转身，楚阳抱起小石头，往回走，刚才的那名云博身上应该会有更不错的东西，倒是因为第一次杀人的恐慌，忘记收取战利品，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东西。

    片刻时间，回到云博的尸体旁边，楚阳便是看到那云博的周围，便是冻结了一层薄薄的寒冰，楚阳压下心中恐惧，没有看那瞪圆的没有生机的眼珠，很快的将他的身上仔细的翻了一遍，所有的物品都放在一起，只是大概的看了几眼，大概有四五株二品灵药，两株三品灵药，至于其的东西，到没有仔细去看。

    望着这看杀戮的来的战果，楚阳脸上惨笑，难怪会有很多人喜欢杀人夺宝，这比自己去寻找倒是简单多了，不过前提是，要有足够的实力！

    走出了这片丛林，在那丛林外，他看着那西斜的余晖，一片璀璨的嫣红，但是在楚阳的目光中却是多了几分茫然。

    许久，他轻叹一声，云家寨与他所在的滕家寨尽管同出一脉，但无数年来，却是已然成为了世仇一样，一旦有一个山寨强大，那么对方必定会面临灭族的危险，届时所有的男丁全部都会被屠杀，唯独女人会被掳走，成为对方山寨繁衍后代的存在。

    他不知道这样的杀人究竟是对还是错，他有些迷茫和彷徨，甚至是惊恐，不过，当楚阳感受到怀里，那身躯已经温暖起来，心脉跳动的速度加快，心中却是一片宁静，将刚才的一切不安驱散殆尽，倘若自己的亲人受到伤害，那杀人又有何妨！

    好在这样的事情从未发生，很多年来，双方的族长都处于同样的境界，不会轻易发起大战。

    深吸口气，疲惫的感觉涌现楚阳全身，他拖着将要昏迷的身子，向着远处咬牙离去…

    时间慢慢流逝，借着那即将消失的寒冬，似乎在绕烧着它最后的冷冽，想要让人们深刻的记住。

    风在怒吼，吹散这寒冬的尾巴，迎接即将到来的春天！

    余辉披洒着楚阳前行的身影，将那寒冷的冬焰阻挡开来。

    …

    雪在烧，焰火却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