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孙女见过外祖父、外祖母、舅父、姨母……”夜月凰虽然识不得这些人，不过礼数还是得做得周全，省得被对方弄个不恭不敬的罪名。

    拜见父母、亲戚的礼数夜月凰做得无可挑剔，这使得在座诸位神色各个都略显微妙，对于眼前夜月凰心中都产生了一丝疑虑——这真的是那关着的孽种？

    岳阳南王妃瞧着这近似于却因为病态而像是枯萎了娇花般的孙女，自然是心中阵阵钝疼难平，她持着当年她最疼爱的郡主为她绣的帕子的右手缓缓拭去眼角的泪珠，随后垂下手捂住心口难耐地开口道：“起来吧，赐座。”

    岳阳南王微微皱眉，但是看着自己的王妃如此，也不好多说什么，其实他也并非心狠，但是一看到夜月凰就想起来自己的宝贝女儿，眼眸内却也是多了分厌恶，他忽然想张口唤她，却发现自己从未给她起过名字，一时间居然无从叫出口，转念一想，随口道：“起来回话。”

    夜月凰黛眉微扬，一双美艳灵动的翦水清眸内掠过一抹暗泽，只是转瞬即逝，谁也未能察觉，未曾注意：“谢外祖父、外祖母。”随即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来，原本她就体虚，刚跪在这冰冷透着寒气的玉石地砖之上，站起来的瞬间也是双腿一软，不过她天生傲骨，硬是强撑着不示弱，站得直挺，站得端庄得体，不见丝毫不妥之处。

    行了礼之后，她虽然身后搬来了座椅，也未真的落座，就这样站着等着问话。

    “你母亲遗留下来的医术和一个玉瓶可在你那里？”岳阳南王也不多废话，直入主题地询问道。

    “外祖父，去年冬天特别冷。”夜月凰忽然柔和一笑，对他回道。

    “答非所问，这孩子是不是痴傻了？”世子微微皱眉，低声斥责道。

    “那时候冷得厉害，所以我就寻了个桶子边看书边撕着书页，娘亲病着的时候时而清醒，清醒的时候曾经带着我读过那本书。”夜月凰慢条斯理地开口续而道，“想着反正都记下来了，便也没什么用，就烧了取暖。”

    她依稀能拼凑着丫头原本的记忆，所以这般言语当真是言语真假参半，说来那本医书还真是给这丫头给烧了，丹药却被这天真的小丫头自己吃了，不然夜月凰也不可能魂穿至这具身体，只是把自己换进来，那小丫头也算是解脱了。

    “你……”

    “什么！”

    “这蠢货……”

    厅内顿时间议论纷纷，尤其是高座的岳阳南王脸色微变，随后眸色一深，对夜月凰质问道：“那装着丹药的玉瓶呢？”

    “还在，我娘亲的遗物，我怎么会随意丢弃。”夜月凰早有准备，将那玉瓶随身携带着，一旁的丫鬟赶紧上前接过玉瓶呈递给神色微缓的岳阳南王。

    只是接过玉瓶的岳阳南王轻轻晃动了一下，却听不到丝毫的响动声，这让他顿时间脸色难堪了不止一丁点，这丫头当真是在对着自己装疯卖傻？

    狠狠地将这玉瓶摔在地上，岳阳南王对夜月凰发难道：“你在戏弄本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