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黑熊名唤顾琼，已经修行百年，先前的闭关修行是为了化形才让歹人有了可乘之机对自己的族人下手。

    他的灵智虽不如小狐狸高，却也比灰狼好得多。

    和卓清谈开之后，卓清便收留了他。

    奇贤宗的内门弟子死的不明不白，也派人前来询问过几次，碍着清风门的面子上也最后不了了之。

    卓清之后也没有再怎么出过山门，细心照料着小狐狸的起居。

    顾琼也早早认清自身的状况，出了清风门境地怕是会被奇贤宗的人追杀，他的族人早在之前被屠杀了干净，如今报了仇，也算是毫无牵挂。自是愿意拜在卓清门下。

    卓清不喜收徒，亦或是收宠。可也不能随意带妖进清风门，毕竟和自己一手养大的小狐狸不同，她无法给他们完全的信任。

    她让两只妖都落了一魂一魄锁在灵牌里，和小狐狸订了主仆契约。

    她可不想两人在自己离开的时候欺负小狐狸，若是有什么异动，小狐狸自可利用灵牌管制他们。

    顾琼与灰狼也便在清云峰落户下来。

    虽然收留了两个妖物，卓清喜静，便让两人在离洞府有一些距离的森林中居住。

    只有在自己外出时，才让两人搬到洞府外居住，照看小狐狸。

    待小狐狸稍长一点，卓清心想着让她学字，便想着为她取名。

    她摸了摸小狐狸的脑袋，看着小狐狸眨巴的小眼睛，笑着说道：“嗯...当然是同我姓，姓卓。名嘛，聪明伶俐，灵动使然，不若就叫你灵儿吧。”

    不过才几个月大的小狐狸，算是勉强能明白人的态度，哪里懂这些个复杂的词汇。她趴在卓清腿上，用小脑袋拱了拱卓清的手。也就算是答应了。

    给小狐狸取了名，自然也要给那只一直在勉强晃荡的灰狼取名。

    卓清倒是没在那名字上费上心思——珲琅，这个名字就这么简单粗暴的订了下来，几乎让后来明白过来的灰狼咬牙切齿。

    时光飞逝，自卓清带回那只黑熊已过百年。

    原本在自己怀中嗷嗷待哺的小狐狸，如今修行也算是渐入佳境，比之很多峰主的真传弟子修行境界还要快。

    卓清从自己的入定中回神的时候，便见到雪白的小狐狸伸展着身子，趴在石桌前，小爪子握着一杆质量看起来颇为不错的狼毫。

    呃...狼毫的颜色怎么和晖琅的颜色差不多。

    卓灵儿一笔一划书写着，似乎是之前卓清留下来的书上的资料。

    卓灵儿天生便开了灵智，自小便被卓清教导识字，一岁不到便会握笔写字。如今的字迹一笔一划都带着风韵，大气磅礴在楷书上比卓清的字还要漂亮一些。

    “小狐狸，在写什么呢？”卓清松了松筋骨，起身走了过来，抓起小狐狸放在桌上的书扫了一眼，似乎是先前她从大师兄那随手拿的药草医术。

    “本草真经，似乎是入门的丹药辨识药草和药性的书籍。”

    “哦~”

    虽说清风门以丹药成名，可卓清自小便对制丹炼药不感兴趣，对于符箓与书法倒是十分喜爱。

    卓清抓了抓头，问道：“我这次修炼了多久了？”

    自打小狐狸灵智日渐清晰，修行上涨，卓清也会不时入定修行。不过因为有了小狐狸，她也就懒得去分神留意时间的流逝，更加专注在修行上面。

    “嗯，两年又七个月二十三天。差不多三年的样子。”小狐狸头都没抬，继续写着自己的东西。

    卓清看她这小模样一把把她抱起，抱在怀中，笑着说道：“哦？记得这么清楚，是不是想我了？”

    卓灵儿拿爪子扒开她这可恶的脸，从她怀里跳了出来，跳了出来：“哼，不是你叫我看的时间？”

    “是是是，那没出什么岔子吧？”

    “山上也就我们四人，能有什么？每月会有弟子专门送你的俸利在山脚，晖琅会帮我取来。喏，给你。”

    说着卓灵儿从储物戒里，拿出一大堆灵石以及各种材料丹药。几乎是砸一般的向卓清丢去。

    卓清似乎也习惯了，衣袖一挥，点都不点便收进自己的储物戒中。

    卓清摸了摸戒子，问道：“怎么不多给自己留下些？”

    卓灵儿知她关心自己，也便不在闹变扭，跳回石桌上继续书写，回道：“你入定前给的我到现在都没用完呢~”

    卓清点点头，又问道：“那师傅那边没唤我去吧？”

    除了山上四人，卓灵儿唯一见过的便是卓清的师傅洛华真人了。

    那时候卓灵儿还小，还不会开口说话，虽然能懂人语，却无法回复。

    卓清宅在清云峰很久不出去，洛华真人也是心血来潮便来到自家徒弟的洞府。

    可是徒弟没见着，却见着了一只幼崽般白绒绒的小狐狸。

    同先前在森林中看到的黑熊不同，小狐狸周身灵气，妖气都淡的很，走的完完全全是自家功法修仙的路子。

    那只黑熊她是知道的，先前起离因为那事儿已经在自己面前说过这事了。

    自然不是太好的话，可是洛华真人也不是死板的人，便也没有多管。

    而这小狐狸又呆在卓清的洞府，清儿这是收徒弟了？

    她出声上前，蹲在趴窝在石床上的小狐狸面前问道：“清儿呢？”

    卓灵儿看着对方，想了一下能够轻易进了洞府的人，卓清提到过，除了自己便是只有卓清的师傅洛华真人了。

    她歪了歪脑袋“嗷嗷”叫了两声，前爪一撑，后脚一跳，便落在石桌上，石桌上铺着上好的宣纸。

    在洛华真人满眼诧异之下，卓灵儿握着毛笔，沾了沾还未干的墨汁在宣纸上工整得写道：“内间，修行入定，已有五十一天了。”

    收养小狐狸的事儿，洛华真人也倒是挺于真说过，没想到这才几年的功夫这小狐狸这么通人性？不，这是已经有了清晰的灵智了啊！

    洛华真人惊讶归惊讶，却也为卓清开心，她本就没有什么事找卓清，只是心爱的徒弟一直不出来见自己，有点担心罢了。

    便留了话给小狐狸，让卓清醒后见她去。

    往后，也有过那么两三次，洛华真人有事找卓清，若是急事在不有损卓清修行的时候便会唤醒她。若是不急或是卓清正修行到关键的时候便会让小狐狸代为转达。

    卓灵儿想了想，去年洛华真人确实提过不过到不是什么大事：“嗯，她说今年五月九日便是门下弟子十年一度的大比，你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去了，若是在此之前醒来，便去露个脸。”

    卓清摸了摸下巴，确实，自己这些年，别说大比，连门中议会几乎都没有参加。这次师傅特意提起，怕是真的不大好了。

    点头应道：“嗯，我知道了。”

    距离五月九日还有一周时间，她起身，准备去见一趟师傅先，却听到卓灵儿唤她。

    “卓清~”

    “嗯？”

    卓灵儿一脸认真得看着她，看向那双对着自己始终带着笑意得眸子，说道：“我想学丹药。”

    “好。”卓清想都不想，便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