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怔怔的看着唐胖胖。

    “啊啥啊？我说明天你要是没事的话，我给你一个体验人生的机会，你去和斌子带点人给我去要点账。”唐胖胖很是憨厚的笑着。

    “不是，我也不懂这个啊，以前光听说过，没做过啊，我怕到时候再给斌哥拖后腿啊。”我当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想反悔，因为唐胖胖表面上说是想让我体验人生，满足我一个心愿，但他实际上就是想借这个机会，把我往这个道上引，想让我逐渐接触这些事情，然后顺其自然的让我直接归入他的门下。

    “好了，你也不用谢我，正好有这个机会，你放心，不会让你白去的，给钱的。”

    “给...给多少钱啊？”我很是没有出息的看着唐胖胖。

    “这样吧，明天除了斌子，剩下的人都是一人俩千，我给你双倍，给你四千，怎么样？”唐胖胖很是慷慨的冲我伸出四个手指头。

    “这个...”我有些犹豫的想了下。

    “怎么？嫌少？你小子挺贪啊。”

    “不是，唐哥，那个什么，我能不能再带点人去啊，你也知道，像我们这些学生兜里平时都没有钱，我寻思带着我哥们也赚点外快。”我很是不要脸的冲着唐胖胖笑着。

    我并没有其他意思，既然唐胖胖能让我跟着汪斌去收这个账，那么就说明这个活肯定不是那么危险，要不他也不能让我一个小屁孩露这个面，在我看来，这活顶多就是带人去撑个场面，到时人在那一站，然后那面一还账，随后我们这些人坐等收钱，轻松加愉快。

    所以，既然有这个发财的机会，我当时就想起路凡他们了，就当是我们在外面找了个兼职赚点零花钱了。

    唐胖胖指着我笑了笑，“行是行，不过你只能带一个人，要不你到时带一堆你们这么大岁数的孩子去往那一站，也压不住场面啊，你说呢？”

    “好的好的，没问题。”我很是高兴的应允了下来，本来嘛，这活本身就是一个好差事，人家唐胖胖能让我往里插一个人就已经很不错了，我也就没必要再蹬鼻子上脸了。

    “这样，你一会把你那个朋友找来，今晚你们都住在这里，这样的话，明天早上出发时还方便，要知道哈尔滨交通可不怎么样，天天堵车。”

    “妥妥的。”我冲着唐胖胖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紧跟着我拿出手机直接给路凡打了过去。

    电话嘟嘟了俩声，随即就听到电话那面路凡昏昏沉沉的声音响了起来，“天哥？咋了？”

    “你在哪呢？”

    “在床上呢，你来啊？”估计刚才那场仗，路凡伤到脑子了，很是随意的说了句。

    “...你好像特么煞笔，我上你床干什么？”我很是无语的回了句，“你现在赶紧穿衣服，来盛世国际。”

    “去盛世国际？你要找我喝酒啊？天哥，改天的吧，我今天实在是太累了。”

    “别墨迹了，赶紧来吧，来了再说，是好事情。”说完，没等路凡回话，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完事了？”唐胖胖叼着烟问着我。

    “恩，一会他就来。”我点了点头，随即我和唐胖胖又喝了几杯酒，我很是随意的问着他，“唐哥，像这么大的夜场，一个月能赚不少钱吧？”

    唐胖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赚什么钱啊？不赔钱就不错了。”

    “不会吧？这地方消费多贵啊，一晚上净收入怎么不也得好几万啊？”

    唐胖胖撇了撇嘴，“那是表面，谁都认为这地方一晚上能赚老多钱，开夜场的一个个都是百万富翁，但其实呢，开夜场实际上是一个赔钱的项目，我不指着它赚钱，我指着它拉拢能赚钱的人。”

    “能赚钱的人？”我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的问着。

    “对。”唐胖胖点了点头。“其实不光盛世国际，哈市很多家大地方都是这么做，别的不说，就像是聚点皇朝，别看他家那么辉煌，其实他家一天也不少赔。”

    “不是，我就纳闷了，一天天那么多客人来这里消费，你们怎么还能赔钱呢？”我像个二傻子似得问着。

    “今天也有时间，我和你仔细讲讲，我们这些开夜场的规模，反正你以后也用得上。”唐胖胖这句话说完，我立马感觉我好像又特么掉进了他给我下的套里了。

    “其实开夜场的一部分是招待散客的，另一部分则是招待上面的人，夜场本身就乱，万一哪天遇到点事情，那不得麻烦公安部那块啊？公安部的领导得好好安排他们吧？所以他们平时一来这里，姑娘啊、酒啊我们都得给他们备上最好的；然后这么大的场子，工商、消防，哪个方面不得准备周全点啊？那俩个地方的人也得好好打理一下吧？不仅招待他们，他们平时不也得有个大事小情的啊？那到时他们就会带着他们的朋友来我们这里玩，那个时候我们还得把最好的东西拿出来给他们。”

    唐胖胖说完，无奈的抽了口烟，“他们来这里玩嗨了，玩高兴了，那最后我能管他们要钱吗？肯定是不能的，因为我还得指着他们给我办事呢，一来二去，他们来这里来上瘾了，一周来特么三四次，反正这里也不要钱，又有酒又有姑娘的，这么合适的买卖谁不想要啊？”

    “...”我有些迷茫的看着唐胖胖，“光他们啊？”

    “怎么会呢。”唐胖胖继续说着，“这只是白道上的人，还有一群道上的牛鬼蛇神没说呢，平时大家都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所以有些人来我们这里玩都赊账，一次俩次的话，我也不太好撕破脸面去要，所以也就耽搁了，给他们一笔一笔记下，但是有的人那真是没脸没皮啊，来这里来上瘾了，有一回你知道他们多过分吗，五六个人来这里玩，占了个最大的包房，点了十多个姑娘，然后要了十多瓶洋酒十几箱酒，然后就在这玩了俩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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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槽？俩个小时喝了那么多酒？”

    “喝个几把！”唐胖胖有些激动的说道，“他们点了后不喝也就算了，反正只要没起瓶，我们还能继续卖，但是人家不得，把所有酒都打开了，然后一瓶喝一点、一瓶喝一点，全特么给糟蹋了。”

    “...唐哥，这样的你不干他？”我有些不解的问着。

    唐胖胖摇了摇头，“现在这个社会用拳头说话不好使了，不能说干就干，我倒不是怕他，我要是想动他们，我一句话放出去，当天晚上他们都走不出盛世国际，但是我不能啊，我要是动了他们，他们背后的大哥万一天天派点小弟来我们场子里搅合局子，那我们生意还做不做了？”

    “也是。”我点了下头，“真没想到，这里面的门道这么多呢？”

    “这才哪到哪啊，这些只是皮毛，小伙子，慢慢学吧。”唐胖胖说着，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听完唐胖胖这句话后愣了一下，仔细想了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好像唐胖子又特么把我给套里了，我慢慢学这些东西干鸡毛啊？这不明摆着还要把我往他这里带吗！

    于是我直接跨过了这个话题，“唐哥，那明天被要账的那个人是怎么个来头啊？他欠你多少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