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颁奖礼，结束之后第二天报纸讨论的不是谁拿了奖，创了什么纪录。不是谁跟得奖擦肩而过，又遗憾一年。也不是红毯秀哪位女星穿的艳光四射，更不是公视拿下多项大奖，而华视只靠《流星花园》拿下最重要大奖。报纸的头条只有一个，一个双手捂脸，穿着白t恤，牛仔裤坐在廖小乔和徐若暄中间的女孩。

    那一幕似乎融化了不少人的心，当看到自己的偶像不是被一个狐狸精勾引的失去理智才坠入爱河。而是看到一个普通的像是邻家女孩一样的姑娘，粉丝们的心情好多了。不过媒体们还是瞬间挖掘出了张均甯的一切资料，包括家庭情况，以及跟杜翰文的多次接触历史。

    当大家都在觉得其实这个女孩还没有自己漂亮的时候，当天在颁奖晚会看到张均甯真人的艺人，瞧着网上的评价就笑了。张均甯的确不是那种一眼看到就会勾魂夺魄的类型，却一定是越看越耐看的女人。而且姑娘本身就很好看了，起码杜翰文后援会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是没有这位漂亮的。剩下百分之一，有这姑娘独特气质的又少之又少，起码杜翰文只遇到了这一个。

    不多杜翰文是不会反驳粉丝们对于张均甯的评论的，什么普普通通，街上一抓一大把。让她们说去吧，要允许粉丝们合理的发泄。何况这种情况也是柴姐愿意看到的，当大家发现杜翰文的女朋友不是想象中的狐狸精，而是个小白兔。恶言恶语一般是说不出口的，同时还会获得一种奇妙的心理平衡，觉得自己还是有希望超越杜翰文这个女朋友的。

    偶像就是要给粉丝遐想的余地，显然杜翰文虽然公开了女朋友，但现在情况还不错，大家觉得这个素人可能会有点配不上杜翰文。这样杜翰文和张均甯的压力都会小很多，最近网上风向转变就是个说明。后援会里咒骂杜翰文女朋友的已经很少，这帮女生会选择性遗忘杜翰文有女朋友这个事实。还把杜翰文历任绯闻女友拉出来对比。结论是论有钱比不过廖小乔，论艳丽比不过徐若暄，论有趣也比不过六月。甚至支持前助理的粉丝都比支持张均甯的多，但贬低张均甯的却不多。只是会觉得杜翰文还是很单纯的。起码这个女生一看就是很正经的学生妹。

    柴姐松了口气，杜翰文也松了口气，特地跑去杜翰文新家看看。感受了下自己买单的音响系统，还是很满意的，听着小哥已经录制好的《暗香》。踌躇满志起来。

    给柴稚屏倒了杯茶，杜翰文收拾起昨晚一帮人吃完庆功宴还跑来家里继续喝留下的残局。柴稚屏也不是特别会做家务的类型，所以假装没看见，只是站在一旁，看杜翰文做家务，也挺有意思。

    “来，告诉姐为什么不想拍这部电视剧。”柴稚屏觉得气氛很好，问着杜翰文。

    擦着茶几，杜翰文抬头看看柴稚屏，“没啊。我说我会拍特别篇。”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柴稚屏手指摩挲着茶杯，当杜翰文跟自己表示不会接拍接下来关于飞行员题材的电视剧时，自己的内心着实是崩溃的。不过还是冷静了下来，相信杜翰文会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如果是怕转型困难的话，并不用担心，特别篇就是个很好的机会。”

    “姐。”杜翰文坐在地毯上，随手把摸布丢在一旁，“你觉得偶像的出路是什么？做一辈子偶像吗？”

    柴稚屏皱了皱眉，虽然答案很多。但并没有回答，因为知道这些答案都说服不了杜翰文。

    “偶像剧会创造一个时代，但一个时代总会落幕的。”杜翰文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大。“总有一天，观众会厌倦一年十二个月都是偶像剧。何况从今年开始，已经开拍的偶像剧，快超过五部了吧，市场就这么大。总有一天，会有更优秀的作品出现。那时候，可米睿智的优势在哪里。”

    总有一天，会有更优秀的作品出现。柴稚屏被这句话戳中了，这个一定会发生，但自己选择性遗忘在脑后的问题，要正面面对了吗？

    “当然，可米睿智至少还可以保持五六年的绝对优势。不过当这东西被研究透了，以各大电视台的实力，总会推陈出新的。”杜翰文耸耸肩，“想想只能当五六年天团，会不会有如芒在背的感觉。”

    “不过现在考虑转型似乎早了点吧。”柴稚屏皱了皱眉，不可否认杜翰文说的有道理，不过现阶段，考虑这个是不是太早了。

    摇摇头，“就像姐去内地做销售渠道，铺路的事，宜早不宜迟。”

    “哦？敢问路在何方？”柴稚屏笑了。

    “以偶像剧和系列剧为主，推出偶像，接着进行分流。就像现在我们做的，让这些成名偶像去占据市场，言程旭去拍吐司男，朱啸天去做综艺。下一部仔仔做男主角，捧上高位，接着他可以拍第四部。而我，自然应该去拍青春片。偶像与青春电影，这是一体两面的东西。就像日本电视剧和日本电影，青春片里充斥着各色偶像。显然，我们现在脱节了。”杜翰文说着，拿起摸布继续擦拭起来。

    柴稚屏回味着杜翰文的话，显然开辟出了个新思路，或者说是指出了问题。偶像需要出路，只拍偶像剧是迟早会被取代的。观众喜新厌旧的速度是可怕的，偶像剧这种时代产物，更容易被时尚潮流的改变而淘汰。偶像剧捧红偶像，最红的接着去拍青春片，却不是转型电影演员。而是类似日本演员的方式，顺利在电视剧和电影之间切换模式。这需要的是制作公司和经纪公司有足够强的控制力，而现在的可米睿智有这样的潜质。

    轻轻点了点头，“不过这需要足够的内容提供商，只有可米睿智是玩不转这么大一个市场。”

    “没错。”杜翰文摊摊手，“这恰好是台北这个屁大地方的劣势和优势，只需要两部作品，我们就可以主宰宝岛偶像剧高端市场。对手太弱也是问题，没有足够的竞争力，形成不了集体冲击力。畸形增长的结果是可米睿智会变成一颗毒瘤，吸食完养分，等我们把这个市场做死，宝岛的偶像剧黄金时代也就结束了。”杜翰文说的也是原本未来十年会发生的事情。

    “那也是一种光荣。”柴稚屏喝口茶，笑起来，“由我们姐弟兴起，由我们亲手埋葬。”

    “问题是那时候我可能才刚刚三十岁，也许我孩子还在她妈妈肚子里。总不能那时候就退休在家吃银行利息，当包租公吧。”杜翰文乐了，“那样的生活，闲的我自己可能都接受不了。”

    “那么，我们要如何做呢。”柴稚屏放下茶杯，看着杜翰文。

    “先让我们看看一个偶像参演的青春片票房会不会有突破，接着开始接着做姐你现在准备筹备的那个可米小子项目。挺好的，偶像需要新面孔，电视剧也需要新人。”杜翰文说着，然后指向窗外，“接着，我们要布局北方，把内地变成可米睿智作品最大倾销地。足够大市场，需要足够多的作品。一切顺利，可米睿智将迎来一个爆发式的扩张。”

    柴稚屏眼睛里放着亮光，“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要处理掉那个背后灵。”

    “没错。”杜翰文打了个响指，“但这事真的不能操之过急，而且我认为合作比较好。”

    “合作的前提是我们有足够的实力，不然只会被吃掉，然后一点渣都不剩。”柴稚屏攥了攥拳头。

    正说着，开门声响起。提着吃的张均甯走进来，一边换鞋一边抱怨，“气死我了，今天遇到一个学姐，竟然让我把你电话给她，她说她要告诉你什么叫有女人味的女人。我很没有女人味吗？”

    杜翰文乐的笑出声来，张均甯扭头一看，吐吐舌头，“柴姐你来了。”

    “你该告诉她，穿上衣服的才有女人味，脱下衣服的那叫荷尔蒙。”柴稚屏接过张均甯手里的食物袋，“带了什么好吃的，我可是准备在你家吃晚饭。”

    “一点小吃。”张均甯不好意思了，“没关系，杜杜会做好吃的。”

    “得了吧，他那手艺出外景时候，我吃过好几次了，也就你觉得好吃。”柴稚屏觉得这两人也是绝配，起码在生活上，可以奇妙的融合在一起。杜翰文也不会因为张均甯不会做家务有怨言，这男人是可以主动做家务的好男人。

    “最近他手艺还是有长进的，海鲜就做的不错。”张均甯还是为男朋友说着话。

    杜翰文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海鲜做起来比较方便罢了。”

    “那的确呢，会开火清蒸就好了。”柴稚屏笑起来，“你继续做家务，我跟阿甯来做晚饭，我看冰箱里还有不少吃的嘛。”

    “好嘞。”张均甯卷起袖子，“上得厅堂显得厨房，我跟柴姐好好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