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高兴，手上也没有停留。直接托起梵月的下巴，欣喜地说：“月儿，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我好担心你，你看清楚，我是暗夜，不是赤煌。”

    梵月听得一懵，这什么意思？是他？是他我就不生气了吗？他是不是吃错了药，鬼才相信他会担心？他担心个屁，自己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冥界。差点送掉小命，不都拜他所赐吗？

    难道自己看错了，这家伙怎么突然之间就转了性，这冥界还有如此神奇的功效？

    她还在发懵，暗夜却不管这些。他直接搂过她，头搁在她肩上。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头，一只手勒着她的腰，将她的脸紧紧地按在他胸口。

    开心不已，享受这失而复得的乐趣，力度之大勒得她几乎要断气。

    这下梵月彻底回过神来。是了，就是这个神经病了。梵月想起他和自己在天狼山时时不时抽风的表现，越加确信眼前的人就是暗夜。不由得怒火中烧，他当自己是什么？他的玩物吗？他不喜欢就虐待丢弃，他想起来就亲热，肆意妄为？

    终于，好不容易等暗夜这股力道过去，她费力地抽出她的右手。嗯，现在好像恢复点力气了。

    她捏起拳头，就像对付梼杌一样。毫不怜香惜玉，一拳揍到暗夜那张妖孽的俊脸上。哈哈，中了！太好了，梵月高兴万分，暗夜猝不及防，正好打在他的右眼上。

    “啊！”痛，眼下梵月虽然没有多少灵力，但是距离够近。她下手又够狠，抽冷子直接砸在他右眼眶上，真痛！

    她的手劲虽不能重伤暗夜，但也让右眼圈乌青一片。梵月喜滋滋地看着暗夜的眼周的皮肤由白转紫，开心得无以复加。哈哈！总算一舒胸中郁气。

    对嘛！就应该是这样。哈哈！太爽了，自己被他欺负了这么久，每次想到他那张俊脸就气得想揍扁它。

    没想到宿仇今朝得以偿还。开心啦！激动啦！想不到暗夜这头猪这么蠢，居然主动凑上来，不知道她现在有点灵力吗？她乐滋滋地想，这样看来冥界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嘛！

    暗夜捂着眼睛，低下头，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大怒，这个女人，还真狠。上手就一拳，这是要谋杀亲夫的节奏吗？

    好半天，眼睛的疼痛终于好转一点。他怒目看向梵月，脸上寒霜密布。看得正暗之高兴的梵月吓了一跳，猛然惊觉。“糟糕！”只顾着高兴，忘记了这个混蛋的一向作风。上次自己只不过扇了他一下，骂了他几句，差点被他折磨死。

    “惨了，惨了！现在打了他一拳，完蛋了。赤煌这个混蛋，不晓得死到哪里去了。自己单枪匹马落到这家伙手上，还不晓得要被他怎么折磨？有没有人，救救我？”

    她心中恐惧，本想硬充好汉。可是眼下实在尴尬，特别在不着寸缕的情况下，她没那么强大。唯一的举动是只好赶紧捂住自己的胸口，抱紧自己的双肩，害怕地看着暗夜。

    暗夜的眼神迎上梵月的眼光，心中一痛，她怕自己？是因为之前的伤害吗？

    他心中一软，来之前都已经想好了。无论她怎么对待自己，都不生气的，都要求得她原谅的。想不到现在自己在她心中已是恶魔般的存在，他不要梵月这样想自己。

    当下他叹了口气，放下捂住眼睛的右手。双手握住梵月的双肩，轻轻一拉，将梵月拉到他的怀中。

    抱住梵月，幽幽地说：“对不起，月儿，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被抽走了记忆，忘记了我。我以后不会再那样对你了，我们以后永远都不要分开了。”

    “啊！”梵月本来打算迎接暗夜的狂风暴雨，她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更没有想到暗夜说出了这样的话，抽走记忆，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被抽走了记忆？

    等等！“忘记了我”又是什么意思，忘记他？我之前认识他吗？

    难道，难道他见过小梦？为什么他会这样说，他到底是谁？难道他就是小梦口中自己在魔界爱上的人？

    梵月觉得头都要炸了，为什么？他如果爱自己，为什么会在天狼山如此羞辱虐待自己，他这样和天音有什么区别？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一个两个都要这样？

    对了，应该是他，她不会忘记自己在温泉谷醒来看到他的感觉。她更不会忘记他是如何否认的，如何冷酷对待自己的。她也不会忘记当时自己是如何心碎，更不会忘记之后被他如何对待。

    呵呵！自己原来看男人的眼光真的有问题。同床共枕的天音骗了自己千年，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男人。

    这个小梦口中所谓的爱人却不认自己，虐待自己。难道我梵月就这么好糊弄，好欺骗吗？为什么他们一个两个都要这样对待自己？

    她的身体突然变得冰冷。哪怕在暗夜温暖的怀中，她仍然觉得冷彻心房。她嘴唇咬得血丝浮现，她挣扎着推开暗夜。眼神中有暗夜从不曾见过的冰冷。

    她看向暗夜，淡淡一笑。笑容确认暗夜感觉到无尽的寒意和生疏：“所以呢？所以你现在找到了一个理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认回我了？”

    “我……！”暗夜看着她，想出声，却无言以对，一颗心沉入谷底。

    梵月开始说话，她的眼泪也开始从眼眶涌出，她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流泪。

    该死！自己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流泪。那一刻，梵月开始觉得自己在分裂，说话的人和流泪的人似乎不是同一个人。

    “所以，从一开始，你在天狼山见到我的时候，就已经认出了我。然后在我不顾自尊，不顾廉耻。走向你问你求证时。拒绝我，否定我，任由我伤心难过。

    然后再因为我忘记的事情惩罚我，羞辱我，虐待我。发泄你心中的恨，把我当成傻瓜一样的玩弄。你欺负我的时候一定很得意吧。

    我在洛水差点死掉，你想知道原因吗？

    我告诉你，因为那个时候我想起了一个人。还有那个人的眼睛，就为了那个人，我背弃了神族。为了找一个答案，我差点死掉。

    我以为上天待我不薄，我在温泉谷醒来就看到了这个人。看到了这双眼睛，可是我错了，这个人根本不认我。这双眼睛充满了仇恨和冷酷……”

    暗夜大惊，他看着流泪的梵月，他的心好像被硬生生抽走一块。第一次感到这样无能为力，他痛苦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月儿，求求你！你不要再说了，求求你。”

    －－－－－－题外话－－－－－－

    开虐，轮到暗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