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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静姐儿哪里见过这场面,当即就搂着薛宸的胳膊,惊讶的捂住了嘴,生怕惊呼声脱口而出。
薛宸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目光却没有离开场中,与其他人指点和震惊的表情动作相比,薛宸真的算是太淡定了。
柳夫人难得失控的大叫:“胡说八道!太血口喷人了。我问你,你存的什么心?就因为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大夫一句话,就想毁了我们宣姐儿的名声,你,你实在欺人太甚了!”
柳夫人这么留下一句话之后,也知道那大夫绝不会随随便便的这么说,所以,她不敢留下,说完之后,就拉着柳玟宣从座位上站起来,同桌肚子疼的姑娘们全都一个个傻眼的在那里,连疼痛都忘记了,就那么看着这惊天动地的一幕狗血大剧。
叶太太哪里能容得下柳夫人就这么走了?这样岂不是显得她是胡说八道的吗?当即拉住了柳夫人的胳膊,说道:“你说我胡说八道,那你走了干什么?你的好女儿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如今证据确凿的摆在眼前,你偏要说我胡说八道,哈哈,真是笑话!”
柳夫人被叶太太拉住了去路,颜面大失,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起来,柳玟宣自知惹了大祸,不敢说话,只是低头哭泣,叶太太年轻时也是个泼辣的,对于这种送上门来让她大脸的人,向来都不会心慈手软,哪里肯就这么罢休,当即又让人去把府里的老大夫请来。
先前是因为顾及来的都是小姐,所以,就让个女大夫过来,众人翘首以盼,等到老大夫被请来,叶太太幸灾乐祸的亲自拉着柳玟宣的手让老大夫把脉,结果显而易见,自然还是喜脉。
柳夫人知道再也包不住火了,转过身就给了柳玟宣一个响亮的巴掌,怒道:
“好你个不知廉耻的小蹄子,竟做出此等道德败坏之事,说,那人是谁?”
柳玟宣被吓坏了,捂着火辣辣的脸,恨不得钻到地下去,哪里敢说话,一个劲的就哭着,叶太太看到这一幕,心里实在是爽快的很,总感觉有一种扬眉吐气,看着别人倒霉的感觉,不怕事情闹得大,从旁说起了风凉话:
“原来这就是你们柳家的家风,一个不要脸的女儿,谁又能说她的母亲就是个要脸的呢?柳小姐,我看你也就不要隐瞒了,快快的将那奸夫说出来,也省得你母亲当众出丑啊。”
柳夫人恨极了此刻的叶太太,恨不得扑上去咬断她的喉咙,可是四周满是惊诧指责的人,让她实在没有底气反驳,只一个劲的把巴掌打在柳玟宣的脸上,叶太太怕柳夫人混淆了视听,用苦肉计,便假兮兮的上前劝拉,说道:
“哎哟,柳夫人要教训闺女,自当回去教训便是了,在这里教训给我们看,算是什么意思呀!快住手,挺漂亮的一张脸,德行已经亏了,别再把脸也给毁了才好呢。”
柳夫人一生平顺,哪里受过今日这样的气,叶太太越是拉,她就越是气愤,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在柳玟宣的身上,头上,脸上,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柳玟宣打的发髻凌乱,狼狈不堪了。
“说,你倒是说呀!你个不要脸的小蹄子,你还不给我说!”柳夫人打着打着,自己都急得哭了。
叶太太从旁插话:“是呀,柳小姐你快说,你娘看着都快要急死了,你就在她死前,给她一句痛快话吧。”
柳玟宣闭上眼睛,把心一横,缓缓抬头看了一眼叶太太,咬牙切齿的说出了个名字来,全场震惊。
“是叶康。”
叶康是何人?不正是今日叶家的新郎官吗?此刻已经正送了新娘子去洞房,掀盖头呢吧……这风水轮流转的也够快的啊。
这下可轮到叶太太傻眼了。
柳夫人倒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一巴掌就往叶太太身上掀去,两人就这么扭打在了一起:
“原来是你家那个杀千刀的,我掐死你!”
“你给我滚,真是贱到骨子里了,你那不守妇道的女儿就是你教出来的,贱妇!”
“……”
接下来两位夫人的谈话就有些惊世骇俗了。谁都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端庄典雅的贵夫人掐架,原来与市井的泼妇掐架是一个模式,手脚并用,掐咬揪拉,一样都不能少,嘴里还要加一点国骂,才能更好的渲染出杀气腾腾的气氛来。
叶家的男人们闻讯赶来,将两个扭成一股麻花儿的夫人拉开,一阵招呼过后,两位夫人,连同柳玟宣等就被请入了后院之中,决定关起门来解决事情,外院宾客们无一不感觉到遗憾。
多好的一出开年大戏啊,那精彩程度,峰回路转的剧情,简直可能成为新一年坊间八卦小说的范本了。
这一场婚礼,着实热闹了个底朝天,都在说柳家小姐实在倒霉,好端端的吃个饭,竟然能吃出问题来,而柳夫人和叶太太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开始是柳夫人埋怨叶太太招呼不周,叶太太用大招反击,一副要趁机把柳夫人打倒的气势,最后给自己逼出了这么个后果来,将火成功的烧到了自己身上。
今日来的宾客可全都知道,詹事府赵家那可是惹不得的凶悍人家,赵家主母的娘家,就是威远镖局,那手底下的江湖人士多如牛毛,若是叶康和赵小姐还没成亲也就罢了,偏偏赵家的女儿已经和叶康拜了堂,入了叶家的族谱,成为了正式的夫妻,可眼看着,连洞房都没入呢,叶家就给他们整出了这么一出打脸的事情来,哪里就能善罢甘休了?
众人皆为叶家和柳家捏一把冷汗。
出了这事之后,酒席怕是吃不成了,礼金就更加不需要送了,毕竟谁都知道叶家经历了这档子事之后,不可能再有什么远大前程了,柳家的大人真是国子博士,叶康出了这种事,他刚考上的秀才功名,只怕也保不住了,德行有亏,今后更是没法再考科举,一辈子前程等同于毁了。
萧氏倒是淡定,也不像有些好事八卦的夫人一般要留下来看热闹,喊了薛宸和魏芷静,三人也就回了燕子巷,不再逗留。
******
薛绣在薛宸的青雀院中等待消息,听说薛宸回来了,就赶忙迎去了门口,当着萧氏的面,她自然不好问什么,只是随意的问她们为什么这么早回来。
薛宸看了一眼萧氏,像是询问她,这件事能不能告诉绣姐儿,萧氏为薛宸的谨慎感到满意,不动声色的跟薛宸点了点头,也算是尽了两人间的礼数。
这件事告诉不告诉薛绣,自然是拿捏在薛宸自己口中,问萧氏是走形式,给萧氏面子,就算萧氏不同意薛宸说,薛宸说了,萧氏也拿她没办法,更何况,柳家和叶家发生的事情,萧氏实在想不出有任何阻止其他人口耳相传的道理。
有了萧氏的赞同,两个姑娘就交头接耳的回到了青雀居中。
薛宸将这件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给薛绣听,薛绣听得兴致勃勃,说到关键处还得意的拍手叫好,在听到柳夫人和叶太太争锋相对之后,柳玟宣给她们来了个逆袭,爆出叶康的名字之后,这姑娘竟然兴奋的干脆倒在薛宸的床铺之上翻滚了两圈,表示她的高兴。
薛宸见她这样幼稚,也不禁摇了摇头,只听薛绣又问道:
“对了,今日元夫人也去了吗?她可看见这事儿了?”
薛宸点头:“自然看见了。这种事情闹得这样大,就算元夫人没看见,她身边也多的是人告诉她,你还愁她不知道这件事吗?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元家和柳家这亲事啊,是毁定了,你的元公子终于不用再被人算计了。”
薛绣提起了元公子,脸上的表情又瞬间陷入了落寞,说道:“唉,你说我是不是瞎操心呀。元公子娶谁,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薛宸见她如此,不禁又问道:
“对了,之前不是让你回去和大夫人说说,让她去试着和元家接触接触,她怎么说的?”
薛绣叹了口气,说道:“唉,别提了,我娘也托人见过元夫人,可是元夫人却怎么都不松口,只说她想给儿子找一个好姑娘,并没有门第上的要求,但一定要知根知底才行。这话虽然没有明摆着拒绝我娘,可也跟拒绝没什么两样了。元夫人属意知根知底的人,我和她素未谋面,哪里就能让她知根知底了。”
薛宸听了这话,也觉得元夫人真是个人才。没有那金刚钻,非要揽那瓷器活,自己眼光又不行,还偏偏要亲自凭眼光给儿子挑媳妇儿,也是够任性的。
脑中灵光一闪,说道:“她既然要看,那你就表现给她看看好了,她不认识你,你就去认识她,我瞧着那元夫人既然连柳玟宣那样的都能看入眼,说明也不是个多精明的,凭咱们绣姐儿这手段,这样貌,这品行,难道还搞不定一个糊涂的夫人不成?”
薛绣从薛宸的千工拔步床上坐起,两只脚晃荡晃荡,却是看着薛宸久久都没有说话,目光中似乎领悟到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后,她又将身子倒入了绵软的床铺之上。
薛宸见她陷入了沉思,也不打算理她,真想去换件衣裳,却突然听见躺在她床上的薛绣来了一句:
“对了,刚才有一只鸽子飞了进来,我给抓住放到你书房的笼子里去了。它脚上似乎绑着个小竹筒,我不知道是什么,就没敢看。”
“……”
薛宸正解衣服的手猛地停顿下来,用见鬼了的神情盯着薛绣,脸色不自然的就爆红起来,僵硬着舌头对薛绣问道:
“你……真的没看?”
薛绣转过身来,瞧见这样的薛宸,不禁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了,宸姐儿?脸怎么这样红?”
“……没,没什么。”原本她是想入内间换衣服的,现在脚也迈不向前了,将解开的腋下衣绳又系了起来,越过屏风,往书房走去。幸好薛绣此刻满心满眼全都被她的元公子占据,并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管薛宸的表情,见薛宸转身,她也转过了身,继续看着床顶的承尘,仔细思考起了人生。
被人当面抓包,薛宸内心是崩溃的,这个娄庆云,下回真该和他说说这事儿了。总是用只鸽子传话,算是个怎么回事儿啊。
静姐儿哪里见过这场面,当即就搂着薛宸的胳膊,惊讶的捂住了嘴,生怕惊呼声脱口而出。
薛宸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目光却没有离开场中,与其他人指点和震惊的表情动作相比,薛宸真的算是太淡定了。
柳夫人难得失控的大叫:“胡说八道!太血口喷人了。我问你,你存的什么心?就因为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大夫一句话,就想毁了我们宣姐儿的名声,你,你实在欺人太甚了!”
柳夫人这么留下一句话之后,也知道那大夫绝不会随随便便的这么说,所以,她不敢留下,说完之后,就拉着柳玟宣从座位上站起来,同桌肚子疼的姑娘们全都一个个傻眼的在那里,连疼痛都忘记了,就那么看着这惊天动地的一幕狗血大剧。
叶太太哪里能容得下柳夫人就这么走了?这样岂不是显得她是胡说八道的吗?当即拉住了柳夫人的胳膊,说道:“你说我胡说八道,那你走了干什么?你的好女儿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如今证据确凿的摆在眼前,你偏要说我胡说八道,哈哈,真是笑话!”
柳夫人被叶太太拉住了去路,颜面大失,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起来,柳玟宣自知惹了大祸,不敢说话,只是低头哭泣,叶太太年轻时也是个泼辣的,对于这种送上门来让她大脸的人,向来都不会心慈手软,哪里肯就这么罢休,当即又让人去把府里的老大夫请来。
先前是因为顾及来的都是小姐,所以,就让个女大夫过来,众人翘首以盼,等到老大夫被请来,叶太太幸灾乐祸的亲自拉着柳玟宣的手让老大夫把脉,结果显而易见,自然还是喜脉。
柳夫人知道再也包不住火了,转过身就给了柳玟宣一个响亮的巴掌,怒道:
“好你个不知廉耻的小蹄子,竟做出此等道德败坏之事,说,那人是谁?”
柳玟宣被吓坏了,捂着火辣辣的脸,恨不得钻到地下去,哪里敢说话,一个劲的就哭着,叶太太看到这一幕,心里实在是爽快的很,总感觉有一种扬眉吐气,看着别人倒霉的感觉,不怕事情闹得大,从旁说起了风凉话:
“原来这就是你们柳家的家风,一个不要脸的女儿,谁又能说她的母亲就是个要脸的呢?柳小姐,我看你也就不要隐瞒了,快快的将那奸夫说出来,也省得你母亲当众出丑啊。”
柳夫人恨极了此刻的叶太太,恨不得扑上去咬断她的喉咙,可是四周满是惊诧指责的人,让她实在没有底气反驳,只一个劲的把巴掌打在柳玟宣的脸上,叶太太怕柳夫人混淆了视听,用苦肉计,便假兮兮的上前劝拉,说道:
“哎哟,柳夫人要教训闺女,自当回去教训便是了,在这里教训给我们看,算是什么意思呀!快住手,挺漂亮的一张脸,德行已经亏了,别再把脸也给毁了才好呢。”
柳夫人一生平顺,哪里受过今日这样的气,叶太太越是拉,她就越是气愤,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在柳玟宣的身上,头上,脸上,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柳玟宣打的发髻凌乱,狼狈不堪了。
“说,你倒是说呀!你个不要脸的小蹄子,你还不给我说!”柳夫人打着打着,自己都急得哭了。
叶太太从旁插话:“是呀,柳小姐你快说,你娘看着都快要急死了,你就在她死前,给她一句痛快话吧。”
柳玟宣闭上眼睛,把心一横,缓缓抬头看了一眼叶太太,咬牙切齿的说出了个名字来,全场震惊。
“是叶康。”
叶康是何人?不正是今日叶家的新郎官吗?此刻已经正送了新娘子去洞房,掀盖头呢吧……这风水轮流转的也够快的啊。
这下可轮到叶太太傻眼了。
柳夫人倒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一巴掌就往叶太太身上掀去,两人就这么扭打在了一起:
“原来是你家那个杀千刀的,我掐死你!”
“你给我滚,真是贱到骨子里了,你那不守妇道的女儿就是你教出来的,贱妇!”
“……”
接下来两位夫人的谈话就有些惊世骇俗了。谁都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端庄典雅的贵夫人掐架,原来与市井的泼妇掐架是一个模式,手脚并用,掐咬揪拉,一样都不能少,嘴里还要加一点国骂,才能更好的渲染出杀气腾腾的气氛来。
叶家的男人们闻讯赶来,将两个扭成一股麻花儿的夫人拉开,一阵招呼过后,两位夫人,连同柳玟宣等就被请入了后院之中,决定关起门来解决事情,外院宾客们无一不感觉到遗憾。
多好的一出开年大戏啊,那精彩程度,峰回路转的剧情,简直可能成为新一年坊间八卦小说的范本了。
这一场婚礼,着实热闹了个底朝天,都在说柳家小姐实在倒霉,好端端的吃个饭,竟然能吃出问题来,而柳夫人和叶太太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开始是柳夫人埋怨叶太太招呼不周,叶太太用大招反击,一副要趁机把柳夫人打倒的气势,最后给自己逼出了这么个后果来,将火成功的烧到了自己身上。
今日来的宾客可全都知道,詹事府赵家那可是惹不得的凶悍人家,赵家主母的娘家,就是威远镖局,那手底下的江湖人士多如牛毛,若是叶康和赵小姐还没成亲也就罢了,偏偏赵家的女儿已经和叶康拜了堂,入了叶家的族谱,成为了正式的夫妻,可眼看着,连洞房都没入呢,叶家就给他们整出了这么一出打脸的事情来,哪里就能善罢甘休了?
众人皆为叶家和柳家捏一把冷汗。
出了这事之后,酒席怕是吃不成了,礼金就更加不需要送了,毕竟谁都知道叶家经历了这档子事之后,不可能再有什么远大前程了,柳家的大人真是国子博士,叶康出了这种事,他刚考上的秀才功名,只怕也保不住了,德行有亏,今后更是没法再考科举,一辈子前程等同于毁了。
萧氏倒是淡定,也不像有些好事八卦的夫人一般要留下来看热闹,喊了薛宸和魏芷静,三人也就回了燕子巷,不再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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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绣在薛宸的青雀院中等待消息,听说薛宸回来了,就赶忙迎去了门口,当着萧氏的面,她自然不好问什么,只是随意的问她们为什么这么早回来。
薛宸看了一眼萧氏,像是询问她,这件事能不能告诉绣姐儿,萧氏为薛宸的谨慎感到满意,不动声色的跟薛宸点了点头,也算是尽了两人间的礼数。
这件事告诉不告诉薛绣,自然是拿捏在薛宸自己口中,问萧氏是走形式,给萧氏面子,就算萧氏不同意薛宸说,薛宸说了,萧氏也拿她没办法,更何况,柳家和叶家发生的事情,萧氏实在想不出有任何阻止其他人口耳相传的道理。
有了萧氏的赞同,两个姑娘就交头接耳的回到了青雀居中。
薛宸将这件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给薛绣听,薛绣听得兴致勃勃,说到关键处还得意的拍手叫好,在听到柳夫人和叶太太争锋相对之后,柳玟宣给她们来了个逆袭,爆出叶康的名字之后,这姑娘竟然兴奋的干脆倒在薛宸的床铺之上翻滚了两圈,表示她的高兴。
薛宸见她这样幼稚,也不禁摇了摇头,只听薛绣又问道:
“对了,今日元夫人也去了吗?她可看见这事儿了?”
薛宸点头:“自然看见了。这种事情闹得这样大,就算元夫人没看见,她身边也多的是人告诉她,你还愁她不知道这件事吗?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元家和柳家这亲事啊,是毁定了,你的元公子终于不用再被人算计了。”
薛绣提起了元公子,脸上的表情又瞬间陷入了落寞,说道:“唉,你说我是不是瞎操心呀。元公子娶谁,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薛宸见她如此,不禁又问道:
“对了,之前不是让你回去和大夫人说说,让她去试着和元家接触接触,她怎么说的?”
薛绣叹了口气,说道:“唉,别提了,我娘也托人见过元夫人,可是元夫人却怎么都不松口,只说她想给儿子找一个好姑娘,并没有门第上的要求,但一定要知根知底才行。这话虽然没有明摆着拒绝我娘,可也跟拒绝没什么两样了。元夫人属意知根知底的人,我和她素未谋面,哪里就能让她知根知底了。”
薛宸听了这话,也觉得元夫人真是个人才。没有那金刚钻,非要揽那瓷器活,自己眼光又不行,还偏偏要亲自凭眼光给儿子挑媳妇儿,也是够任性的。
脑中灵光一闪,说道:“她既然要看,那你就表现给她看看好了,她不认识你,你就去认识她,我瞧着那元夫人既然连柳玟宣那样的都能看入眼,说明也不是个多精明的,凭咱们绣姐儿这手段,这样貌,这品行,难道还搞不定一个糊涂的夫人不成?”
薛绣从薛宸的千工拔步床上坐起,两只脚晃荡晃荡,却是看着薛宸久久都没有说话,目光中似乎领悟到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后,她又将身子倒入了绵软的床铺之上。
薛宸见她陷入了沉思,也不打算理她,真想去换件衣裳,却突然听见躺在她床上的薛绣来了一句:
“对了,刚才有一只鸽子飞了进来,我给抓住放到你书房的笼子里去了。它脚上似乎绑着个小竹筒,我不知道是什么,就没敢看。”
“……”
薛宸正解衣服的手猛地停顿下来,用见鬼了的神情盯着薛绣,脸色不自然的就爆红起来,僵硬着舌头对薛绣问道:
“你……真的没看?”
薛绣转过身来,瞧见这样的薛宸,不禁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了,宸姐儿?脸怎么这样红?”
“……没,没什么。”原本她是想入内间换衣服的,现在脚也迈不向前了,将解开的腋下衣绳又系了起来,越过屏风,往书房走去。幸好薛绣此刻满心满眼全都被她的元公子占据,并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管薛宸的表情,见薛宸转身,她也转过了身,继续看着床顶的承尘,仔细思考起了人生。
被人当面抓包,薛宸内心是崩溃的,这个娄庆云,下回真该和他说说这事儿了。总是用只鸽子传话,算是个怎么回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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