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29 第29章 小楼西风
- 30 第30章 一场闹剧
- 31 第31章 花开无声
- 32 第33章 人心叵测
- 33 第34章 伊人临水
- 34 第35章 厌生两相
- 35 第36章 娇娥乔装
- 36 第37章 香漫轩室
- 37 第38章 萝梦萦风
- 38 第39章 光影交错
- 39 第40章 扑朔迷离
- 40 第41章 儿女情态
- 41 第42章 阿圆发作
- 42 第43章 初探心意
- 43 第44章 东厢细语
- 44 第45章 互不容让
- 45 第46章 甘为玉碎
- 46 第47章 双姝相会
- 47 第48章 平安团圆
- 48 第49章 长街并行
- 49 第50章 起笔落纸
- 50 第51章 开元祈福
- 51 第52章 捕风捉影
- 52 第53章 言语偏差
- 53 第54章 明珠耀眼
- 54 第55章 圆分左右
- 55 第56章 无伤大雅
- 56 第57章 醉酒探情
- 57 第58章 信由心生
- 58 第59章 至亲蒙蔽
- 59 第60章 一朝相逢
- 60 第61章 漏之鱼
- 61 第62章 树静风动
- 62 第63章 我为鱼肉
- 63 第64章 丝络绕指
- 64 第65章
- 65 第66章 清茶微苦
- 66 第67章 花开始艳
- 67 第68章 恃宠生娇
- 68 第69章 谨小慎微
- 69 第70章 初画紫薇
- 70 第71章 袁家三姝
- 71 第72章 子夜问心
- 72 第73章 时日长久
- 73 第74章 静日绵绵
- 74 第75章 酒肆胡舞
- 75 第76章 气走六娘
- 76 第77章 书山寻旧
- 77 第78章 阴差阳错
- 78 第79章 今昔比对
- 79 第80章 十年银盏
- 80 第81章 心怀鬼胎
- 81 第32章 东方拂晓
- 82 第82章 计出连环
- 83 第83章 剥丝抽茧
- 84 第84章 往事开封
- 85 第85章 大雪初晴
- 86 第86章 占君心
- 87 第87章 温暖如春
- 88 第88章 共饮屠苏
- 89 第89章 尚家营外
- 90 第90章 雪地猎鹿
- 91 第91章 瓶中红梅
- 92 第92章
- 93 第93章
- 94 第94章
- 95 第95章
- 96 第96章
- 97 第97章
- 98 第98章
- 99 第99章
- 100 第99章 突遇嫣然
- 101 第100章 辞别上京
- 102 第101章 荒野疑兵
- 103 第102章 枯草暖阳
- 104 第103章 步步逼近
- 105 第104章 初理后宅
- 106 第105章 子君获释
- 107 第106章 相识相知
- 108 第107章
- 109 第108章
- 110 第108章 我心至上
- 111 第109章 凉州酷寒
- 112 第110章
- 113 第111章 互相依靠
- 114 第112章 又一年春
- 115 第113章 喜讯初临
- 116 第114章 王不留行
- 117 第115章
- 118 第116章
- 119 第117章
- 120 第118章
- 121 第119章
- 122 第120章
- 123 第121章
- 124 第122章
- 125 第123章
- 126 第124章
- 127 第125章
- 128 第126章
- 129 第127章
- 130 第128章
- 131 第129章
- 132 第130章
- 133 第131章
- 134 第132章
- 135 第133章
- 136 第134章
- 137 第135章
- 138 第136章
- 139 第137章
- 140 第138章
- 141 第139章
- 142 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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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扑朔迷离
第40章 扑朔迷离
忆君见实在无可干的事,抓起手里的帕子为尚坤轻拭头脸上的汗珠。她手下很轻柔,就像祖父病重的时候,自己在医院里守着,一遍又一遍为他擦洗身上。
抹完脸上的汗珠,她尽量不去看他的伤势,又换块帕子为他擦脖子上的汗滴。这活比她上大学军训时在太阳底下站一个下午还要累,她手心里出了汗,额头和鼻尖也沁出汗滴,一抬眸正对上一双黑曈幽幽注视着她。
就知道,他不会少看一眼。忆君轻瞪一眼,尚坤微笑,一把抓住她的手拉坐在身边,身上受了伤却谈笑风声:“祖母,你什么时候给阿圆办个风风光光的及笄礼?”
晋阳大长公主傲气一辈子,也硬气一生,此时却是心内冰火相争,忽而冷忽而热,如同在炼狱里受刑,几下煎熬,言不由衷应付孙儿的闲扯:“你说怎么办,祖母都依你。”
有的事,注定逃不脱避不开,尚坤收起笑意,郑重其事道:“祖母,你都忍了他一辈子,却换不来一丁点好,孙儿不会再理他半分,我用血还他的血脉,两下都清了。柳氏铁定会进裕王府,裕王和萧氏的联姻也泡汤化为乌有,夏家绝不会善罢干休,咱们还是多想一下以后的事。”
“是啊,我都忍了他一辈子,也让了他一辈子。”晋阳大长公主紧紧阖目,两滴浊泪流下眼角,双肩无力下垂,当着她最疼爱的孙儿是那样的无助。大周历朝最为尊贵和显赫的天之娇女,从少女时期陷在一个名叫尚召阳的漩涡里不能拔身。
忆君低垂下头,充耳不闻这些她不该听到的事。尚坤用力捏一下她的手,忆君转头看向他,挤出一个微笑算是回应。
尚坤似是心情很好,吃吃笑出声,适机出主意:“宫妃们也分上玉牒和平常的滕妾。”
“这种事让你阿娘去办,裕王敢抢尚家的孙媳,宫中设宴公然行淫|秽失德之事,也该降等贬去封地。料理完外头,再说家里的事,本宫再来收拾你。”最后一句话,晋阳大长公主恶恨恨吐出。
自小长在禁宫,天生具有五分的政治敏锐感,应用权术更是娴熟有度。晋阳大长公主瞬间理清许多头绪,收起一时的脆弱,起身时仍是华贵不可凌犯的大长公主。
“本宫现在就进宫,你留在府里好生养伤。”晋阳大长公主目光扫过忆君,不掩失望之色,转身出了屋子,扶着云尚仪的手离去。
目送祖母离开,尚坤紧绷的神经松懈,缓缓靠在床首,脸上现出痛楚,额头上更是直冒汗,胸膛上的伤口也渗出血晕染开来。
忆君都能听见他牙关紧咬的声音,低声问他:“郎君,可要宣府医进来?”
“不用”,他的声音格外的慵懒,半阖目调笑道:“阿圆替我吹两下,比府医的药管用得多。”
无赖,他不是痛得要死要活,还有心情调戏人,活该被人剌一剑。可是,方才听到一言半句,难道是老国公出手伤孙儿?
忆君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伤口,根据外面包的绷布可以猜测到肯定伤得不轻,是什么样的祖父会对亲孙子下这样的狠手?她想像不出来。
受伤后,尚坤面色稍带着惨白,半躺着默默不语,神色平静。他倒是坦然,他不伤心?
忆君心中十万个大问号,起身朝门外的侍婢要过热水和巾帕,准备照顾屋里的病号。这里不止尚坤一个说话管用的人,大长公主对她的不满就差明说,没人知道那些公主王孙们会干出什么事。
她刚拿起热帕子,手被尚坤抓住,“放下它,一会儿交给侍女们。”
哦,那她干什么?陪着他干坐着?
忆君偷偷看了下尚坤的脸色,乖巧地坐在他身边,跟个泥人一般,练不动功。实在没事干,她鼓腮帮子玩,两边腮帮子换着鼓起,想起了青峰岭黄金笼里的小松鼠。它能回归山林,忆君不知道何时回到青鱼巷。
她说不想看,眼睛不由自己瞄向他的伤口,又被尚坤抓个正着,她双目闪开,那人在背后露出笑意。
“郎君”,屋外是尚显的声音,“大长公主派来两个人服侍您。”
尚坤已料到,祖母临去时很不满意阿圆,人都来了,先容在院里呆几天,过两天等祖母心情好了再打发回去,“叫她们不必进来服侍。”
郎君的吩咐尚显丝毫不惊奇,历来两位公主送来的各式女郎都被闲晾在一边,一两个月以后再打发回去。他转身看向院里的两个佳人,她们也不例外。
新上来的领头侍婢云香领着两位女郎到一旁的耳室休息,一恍间,尚显觉得有一人十分面熟,那下巴、鼻子、半边脸的形状很像是......很像阿圆。
转身看向正屋,听见郎君和阿圆小声说话,尚显冲丁香使个眼色,对方轻颔首表示明白,自带着两个女郎去耳室套话。
*****
尚坤借着受伤,百般刁难小阿圆。他渴了,要阿圆喂水喝。
忆君端起玉盏,捧到他的嘴边,那个人没有要喝的意思,轻扬下巴示意一旁的玉勺。她忍,拿起勺子一下下喂给他,故意喂偏一两勺。
尚坤受伤后,大长公主命撤去屋里的冰,怕寒气侵到他的伤口,后堂又常年流淌着汤泉水,纵然有厚木门也阻挡不住热气缭绕进入前堂。
折腾两下,忆君出了满身的汗,她的身体既怕热也怕冷,湿腻腻浑身不自在。
落在别人眼里,她面带红润,双目笼水汽,怯弱不经风,却是姿色比平常艳丽五分。尚坤手下轻轻摩挲着小阿圆的脖颈,摸到一手的汗,戏语:“你都出了香汗。”
再不表示抗议非要闷死在屋里,忆君就纳闷了,尚坤是男子,理应不怕冷却畏热,他为什么不出汗。
“郎君,屋里太热,闷得我难受。”她有权说出自己的不舒服,等着尚坤发话放她回屋。
“阿显,让人把后面的汤泉水眼堵了。”尚坤自认为想出绝好的对策,得意洋洋盯着忆君,眉梢眼角上挑,现出那么一丝孩子气。
下次和他说话绝不能绕弯子,直接了当说出自己的想法,忆君总结经验。
*****
尚显应诺,亲自带着人到屋后用软木塞堵实水眼,这还不够,他又去大长公主院中堵住另一个进水口。郎君这次受伤,反应出乎尚显的预料,简直是大相径庭。
昨日下午从虎贲营回城的路上被老国公派去的亲信半路拦下,拐道去了国公府,一进府被领到供着祖宗牌位的祠堂中。
尚显等一干亲卫全被挡在外面,从日落黄昏时分直到月上梢头,还不见郎君出来。尚家的亲卫们分成两拔,各为其主,尚显他们人单力薄根本闯不进去。
不只他们,国公爷和世子爷等在祠堂外,不时来回走动,神情透着焦虑。
在等待的空当,曲四郎打听到一个消息,据府里的侍女们透露,那位表小姐昨日从宫中回来寻短见悬梁自尽。
“人死了?”尚显冷声追问一句。
曲四郎撇一下嘴,没好声气道:“死了今天府里该办丧事,好好活着呢,被人半道救下在屋里养着。怪道昨天老国公派人请了三四回郎君,就为这事。”
没名头的表小姐,也值得尚府为她办丧事。尚显不屑,他们这帮亲卫从小长在大长公主府,心跟着郎君走,老国公是尚家长辈,对他没法子,可柳家主仆他们全都深恶痛恨。
尚显不禁好奇原因,“可知为了什么事?”
曲四郎挤个眼色回去再说,他也能知道个大概,郎君把柳家表小姐调出国公府,八成是与太子合谋去对付裕王和夏家那边。至于具体发生什么事,他也说不清楚。
两人面面相觑熬过子夜时分,背靠着祠堂外一棵柳树换着打个旽,曲四郎推尚显说里头有动静。
说来迟,老国公大声急吼传府医,祠堂大门洞开,空洞的厅堂暗漆漆亮着几盏烛火,郎君手捂着胸口自己走出来,笑称不用。
常年在战场行走,尚显闻到血腥气,他犹记得摸到郎君的当胸全是血,眼目尽龇瞪向老国公。
尚家另一对父子也不知所措,先顾着送郎君回来,包扎好伤口,父子三人闭门密谈,定国公和世子爷都阴沉着脸各自回府。
祠堂里的老者背对着光,瞧不清面上的神情,高大身形落寞孤寂目送他们离开。
迎面碰上两位女郎,她们道万福行礼,打断了尚显的思绪。他侧转身谦让不敢受,就在擦肩而过时,一缕香气吸入鼻中,又看到那位长得像阿圆的女子,身穿柳绿高胸宫裙,婀娜多姿。
尚显站在原处怔忡片刻,头上落下一片树叶惊醒他,抬脚进到聆风院,回到廊下,仍能听见郎君唤叫阿圆。郎君这回大不相同,真是因为有阿圆的缘故,这样就好。他投目望向远处,心里空空的,没有半点欣喜的感觉。
抹完脸上的汗珠,她尽量不去看他的伤势,又换块帕子为他擦脖子上的汗滴。这活比她上大学军训时在太阳底下站一个下午还要累,她手心里出了汗,额头和鼻尖也沁出汗滴,一抬眸正对上一双黑曈幽幽注视着她。
就知道,他不会少看一眼。忆君轻瞪一眼,尚坤微笑,一把抓住她的手拉坐在身边,身上受了伤却谈笑风声:“祖母,你什么时候给阿圆办个风风光光的及笄礼?”
晋阳大长公主傲气一辈子,也硬气一生,此时却是心内冰火相争,忽而冷忽而热,如同在炼狱里受刑,几下煎熬,言不由衷应付孙儿的闲扯:“你说怎么办,祖母都依你。”
有的事,注定逃不脱避不开,尚坤收起笑意,郑重其事道:“祖母,你都忍了他一辈子,却换不来一丁点好,孙儿不会再理他半分,我用血还他的血脉,两下都清了。柳氏铁定会进裕王府,裕王和萧氏的联姻也泡汤化为乌有,夏家绝不会善罢干休,咱们还是多想一下以后的事。”
“是啊,我都忍了他一辈子,也让了他一辈子。”晋阳大长公主紧紧阖目,两滴浊泪流下眼角,双肩无力下垂,当着她最疼爱的孙儿是那样的无助。大周历朝最为尊贵和显赫的天之娇女,从少女时期陷在一个名叫尚召阳的漩涡里不能拔身。
忆君低垂下头,充耳不闻这些她不该听到的事。尚坤用力捏一下她的手,忆君转头看向他,挤出一个微笑算是回应。
尚坤似是心情很好,吃吃笑出声,适机出主意:“宫妃们也分上玉牒和平常的滕妾。”
“这种事让你阿娘去办,裕王敢抢尚家的孙媳,宫中设宴公然行淫|秽失德之事,也该降等贬去封地。料理完外头,再说家里的事,本宫再来收拾你。”最后一句话,晋阳大长公主恶恨恨吐出。
自小长在禁宫,天生具有五分的政治敏锐感,应用权术更是娴熟有度。晋阳大长公主瞬间理清许多头绪,收起一时的脆弱,起身时仍是华贵不可凌犯的大长公主。
“本宫现在就进宫,你留在府里好生养伤。”晋阳大长公主目光扫过忆君,不掩失望之色,转身出了屋子,扶着云尚仪的手离去。
目送祖母离开,尚坤紧绷的神经松懈,缓缓靠在床首,脸上现出痛楚,额头上更是直冒汗,胸膛上的伤口也渗出血晕染开来。
忆君都能听见他牙关紧咬的声音,低声问他:“郎君,可要宣府医进来?”
“不用”,他的声音格外的慵懒,半阖目调笑道:“阿圆替我吹两下,比府医的药管用得多。”
无赖,他不是痛得要死要活,还有心情调戏人,活该被人剌一剑。可是,方才听到一言半句,难道是老国公出手伤孙儿?
忆君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伤口,根据外面包的绷布可以猜测到肯定伤得不轻,是什么样的祖父会对亲孙子下这样的狠手?她想像不出来。
受伤后,尚坤面色稍带着惨白,半躺着默默不语,神色平静。他倒是坦然,他不伤心?
忆君心中十万个大问号,起身朝门外的侍婢要过热水和巾帕,准备照顾屋里的病号。这里不止尚坤一个说话管用的人,大长公主对她的不满就差明说,没人知道那些公主王孙们会干出什么事。
她刚拿起热帕子,手被尚坤抓住,“放下它,一会儿交给侍女们。”
哦,那她干什么?陪着他干坐着?
忆君偷偷看了下尚坤的脸色,乖巧地坐在他身边,跟个泥人一般,练不动功。实在没事干,她鼓腮帮子玩,两边腮帮子换着鼓起,想起了青峰岭黄金笼里的小松鼠。它能回归山林,忆君不知道何时回到青鱼巷。
她说不想看,眼睛不由自己瞄向他的伤口,又被尚坤抓个正着,她双目闪开,那人在背后露出笑意。
“郎君”,屋外是尚显的声音,“大长公主派来两个人服侍您。”
尚坤已料到,祖母临去时很不满意阿圆,人都来了,先容在院里呆几天,过两天等祖母心情好了再打发回去,“叫她们不必进来服侍。”
郎君的吩咐尚显丝毫不惊奇,历来两位公主送来的各式女郎都被闲晾在一边,一两个月以后再打发回去。他转身看向院里的两个佳人,她们也不例外。
新上来的领头侍婢云香领着两位女郎到一旁的耳室休息,一恍间,尚显觉得有一人十分面熟,那下巴、鼻子、半边脸的形状很像是......很像阿圆。
转身看向正屋,听见郎君和阿圆小声说话,尚显冲丁香使个眼色,对方轻颔首表示明白,自带着两个女郎去耳室套话。
*****
尚坤借着受伤,百般刁难小阿圆。他渴了,要阿圆喂水喝。
忆君端起玉盏,捧到他的嘴边,那个人没有要喝的意思,轻扬下巴示意一旁的玉勺。她忍,拿起勺子一下下喂给他,故意喂偏一两勺。
尚坤受伤后,大长公主命撤去屋里的冰,怕寒气侵到他的伤口,后堂又常年流淌着汤泉水,纵然有厚木门也阻挡不住热气缭绕进入前堂。
折腾两下,忆君出了满身的汗,她的身体既怕热也怕冷,湿腻腻浑身不自在。
落在别人眼里,她面带红润,双目笼水汽,怯弱不经风,却是姿色比平常艳丽五分。尚坤手下轻轻摩挲着小阿圆的脖颈,摸到一手的汗,戏语:“你都出了香汗。”
再不表示抗议非要闷死在屋里,忆君就纳闷了,尚坤是男子,理应不怕冷却畏热,他为什么不出汗。
“郎君,屋里太热,闷得我难受。”她有权说出自己的不舒服,等着尚坤发话放她回屋。
“阿显,让人把后面的汤泉水眼堵了。”尚坤自认为想出绝好的对策,得意洋洋盯着忆君,眉梢眼角上挑,现出那么一丝孩子气。
下次和他说话绝不能绕弯子,直接了当说出自己的想法,忆君总结经验。
*****
尚显应诺,亲自带着人到屋后用软木塞堵实水眼,这还不够,他又去大长公主院中堵住另一个进水口。郎君这次受伤,反应出乎尚显的预料,简直是大相径庭。
昨日下午从虎贲营回城的路上被老国公派去的亲信半路拦下,拐道去了国公府,一进府被领到供着祖宗牌位的祠堂中。
尚显等一干亲卫全被挡在外面,从日落黄昏时分直到月上梢头,还不见郎君出来。尚家的亲卫们分成两拔,各为其主,尚显他们人单力薄根本闯不进去。
不只他们,国公爷和世子爷等在祠堂外,不时来回走动,神情透着焦虑。
在等待的空当,曲四郎打听到一个消息,据府里的侍女们透露,那位表小姐昨日从宫中回来寻短见悬梁自尽。
“人死了?”尚显冷声追问一句。
曲四郎撇一下嘴,没好声气道:“死了今天府里该办丧事,好好活着呢,被人半道救下在屋里养着。怪道昨天老国公派人请了三四回郎君,就为这事。”
没名头的表小姐,也值得尚府为她办丧事。尚显不屑,他们这帮亲卫从小长在大长公主府,心跟着郎君走,老国公是尚家长辈,对他没法子,可柳家主仆他们全都深恶痛恨。
尚显不禁好奇原因,“可知为了什么事?”
曲四郎挤个眼色回去再说,他也能知道个大概,郎君把柳家表小姐调出国公府,八成是与太子合谋去对付裕王和夏家那边。至于具体发生什么事,他也说不清楚。
两人面面相觑熬过子夜时分,背靠着祠堂外一棵柳树换着打个旽,曲四郎推尚显说里头有动静。
说来迟,老国公大声急吼传府医,祠堂大门洞开,空洞的厅堂暗漆漆亮着几盏烛火,郎君手捂着胸口自己走出来,笑称不用。
常年在战场行走,尚显闻到血腥气,他犹记得摸到郎君的当胸全是血,眼目尽龇瞪向老国公。
尚家另一对父子也不知所措,先顾着送郎君回来,包扎好伤口,父子三人闭门密谈,定国公和世子爷都阴沉着脸各自回府。
祠堂里的老者背对着光,瞧不清面上的神情,高大身形落寞孤寂目送他们离开。
迎面碰上两位女郎,她们道万福行礼,打断了尚显的思绪。他侧转身谦让不敢受,就在擦肩而过时,一缕香气吸入鼻中,又看到那位长得像阿圆的女子,身穿柳绿高胸宫裙,婀娜多姿。
尚显站在原处怔忡片刻,头上落下一片树叶惊醒他,抬脚进到聆风院,回到廊下,仍能听见郎君唤叫阿圆。郎君这回大不相同,真是因为有阿圆的缘故,这样就好。他投目望向远处,心里空空的,没有半点欣喜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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